42、怨三三
直到脆生生的的下樓梯聲響起,何世祥才大夢初醒一般追了上去。
“小錦,當(dāng)年是我豬油蒙了心,一時鬼迷心竅,沒有把持的住,我愛的一直都只有你媽媽一個。我從來沒有想過離婚,是你媽媽她個性太強(qiáng),不肯原諒我。我承認(rèn)是我對不起你們,但是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爸爸……”
虞z也不理他,依舊保持著原本的速度一級一級的下了樓。
出了旋轉(zhuǎn)門,何世祥還在絮絮叨叨地悔不當(dāng)初。虞z冷笑兩聲,“何董既然如此深情,覺得對不住我母親,不如現(xiàn)在就下去陪她好不好?省得她一個人在地底下冷冷清清的,好不寂寞啊!”
何世祥聽得那故意拉長的“啊”,在寒風(fēng)里當(dāng)真凄厲無比,不由受驚似地倒退一步。
虞z不屑地瞥他一眼,剛準(zhǔn)備離開,就聽見一個尖利的女聲,“虞z,你想報復(fù)我們對不對?我就知道,只要是我喜歡的東西,你都要來橫插一腳!不管是`澄哥還是爸爸,你就是喜歡和我搶。”
虞z簡直是駭笑,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真有這種一腦子糨糊的生物,偏偏從血緣上講這生物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真是丟臉!
“何董,您女兒這里沒有問題吧?”虞z指指腦袋,“怎么聽她的意思,您在她心目中也不過就是”,虞z特地停頓了一下,“她喜歡的東西。您分明不是東西啊!”
何世祥聽著虞z的冷嘲熱諷偏又發(fā)作不得,拉長了臉朝著何l厲聲叱道,“小l,誰叫你跟著我的!”
何l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委屈地一跺腳,“爸爸!”
“虞z,你沒事吧?”
是唐糖,在更衣室里那會兒,她眼見著虞z拿著包就走,一張臉冷若冰霜,生怕她出什么事,思前想后還是追了出來。
何l約摸還記得當(dāng)初煞她威風(fēng)的唐糖,一雙眼睛像錐子似地在唐糖鳧藍(lán)色的眼影和桑椹紫的唇彩間來回游移。突然,她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得意地咯咯笑起來,“虞z,原來你是在九重天做雞啊?”停頓了幾秒,她又自悔失言一般捂住自己的嘴巴,“噢,我忘記了,現(xiàn)在時髦叫小姐。我就說嘛,以你的身份如何能認(rèn)得蘇君儼那樣的人物。別以為你現(xiàn)在抱著了蘇君儼的大腿就了不起了,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像蘇家那種家庭……”
“閉嘴!”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何l抬頭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蘇君儼,他寒著臉,絲毫沒有初見時分的溫潤平和,只剩下迫人的壓力和懾人的凜冽。何l自覺噤聲,甚至還生生打了個寒顫。
“怎么不早點(diǎn)打電話給我,還好我在車?yán)锟匆娏四恪M饷孢@么冷,吹了風(fēng)回去又該要頭疼了。”蘇君儼溫柔地攬住虞z,輕聲責(zé)怪道。
虞z朝他粲然一笑,“沒辦法,何董他要和我敘舊。”
唐糖忖度這一干人之間大有淵源,自己不便久留,于是輕輕扯扯虞z的衣袖,努了個嘴,便又回了九重天。
何世祥將何l拉到身側(cè),“蘇書記,是我教女無方,平日里太縱容她了,口沒遮攔慣了。看在何l她年紀(jì)還小的份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說完又轉(zhuǎn)向何l,催促道:“小l,還不快點(diǎn)向你姐姐和蘇書記道歉!”
“何董,抱歉,我媽她只生了我一個女兒,我沒有妹妹。”虞z輕蔑地看著何世祥父女二人。
“小錦,當(dāng)初是我錯了,你還不肯原諒爸爸嗎?爸爸很想補(bǔ)償你,真的,你回到爸爸身邊吧!爸爸實(shí)在不忍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吃苦。”何世祥滿臉的悔恨交加。
何l五官簡直扭曲起來,“爸爸,你瘋了嗎?你在求她,你居然在求她,她不會認(rèn)你的,即使她認(rèn)你也不過是為了我們何家的錢和地位,她才能如愿嫁到蘇家……”
蘇君儼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別人,浸淫官場這些年,早已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二皮臉,但他沒有想到何l才小小年紀(jì),卻已經(jīng)惡毒如此,他剛沉著臉要接話,虞z已經(jīng)干凈利落地賞了何l一記響亮的巴掌。
輕輕地甩甩手,虞z驕傲地?fù)P著下巴,“你從來不刷牙嗎?嘴巴這么臭!另外,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做雞做鴨也輪不到你來評判,因?yàn)椋銒寢專膹膹模潜入u比鴨還要下賤的小三兒,只會從有夫之婦那里搶男人。而你何l,不過是通/奸/姘/居的產(chǎn)物罷了!”
何l氣得發(fā)抖,捂住腫脹的臉頰,刻骨的怨毒從眼睛里流露出來。
何世祥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饒他一向自詡精明圓滑,也不知該如何體面收場。當(dāng)下之際,只得扯了何l的胳膊想撤退。
虞z顯然不想就此罷手,她清了清嗓子,眼睛里是鉆石一樣的銳光,“何董您一定沒有告訴過您這個寶貝女兒當(dāng)年您是如何披荊斬棘辛苦發(fā)家的吧?你們何家能有今天,我想虞家的珍玩也應(yīng)該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吧?早就想和何董好好清算一下陳年舊賬了,揀日不如撞日,就趁今天吧。當(dāng)初你帶去日本的清乾隆時期的影清蓮瓣紋鏤空香薰,胎質(zhì)細(xì)膩,造型端莊,鏤空紋飾工整,釉色瑩潤純正,只是子母口蓋合處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缺口,損壞了一些品相,保守估價在六十萬左右。明朝成化年間的淡描青花大碗,雖然是民窯燒的,但是青花發(fā)色一溜,起碼也值十二萬。還有我外公臨摹的清人趙之謙的《牡丹松枝圖》的橫批以及方士庶的《寒林圖軸》拓本,不談仿作功力如何,就憑虞軼祺的名字,估價每件都在十萬以上!何況趙之謙現(xiàn)在是清代最熱門的畫家。他的《花卉》四屏前一陣子剛拍到352萬港元,刷新了清代畫作的最高記錄。”
此時的虞z簡直神采飛揚(yáng):精致的下頷連接著修長的脖頸,形成絕美的曲線;聲音清脆一如玉石相鳴;奪人的光彩隨著墨色的瞳仁流轉(zhuǎn)個不停,周遭的霓虹都為之失色,雪白的臉頰上有因?yàn)榕瓪舛鴷為_的緋色。蘇君儼又一次被她驚艷到了,怎么辦,他的無尤,連和人理論討債都這么漂亮。喉結(jié)微微聳動,蘇君儼覺得小腹那里一團(tuán)火熱。
“我也不想和你多羅嗦,三天之內(nèi),要不把虞家的東西完璧奉還,要不就還一百五十萬過來。”虞z撂下一句話,轉(zhuǎn)臉看向蘇君儼,“我們走吧。”
“好。”蘇君儼語氣親昵,摟住虞z的纖腰就要向沃爾沃走去。
“虞z,你不過是仗著蘇君儼為你撐腰罷了!我等著,我等著看他甩了你,你還能囂張個什么!”何l狀若瘋癲,不顧何世祥的拉拽,朝著二人的背影大吼。
虞z懶得搭理她,蘇君儼卻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朝何l微微一笑,“何小姐,很遺憾你鐵定是等不到那天了。另外,你應(yīng)該也知道`澄和我的關(guān)系,所以我可以很負(fù)責(zé)地告訴你,顧家肯定是不會看的上像你這樣的媳婦的。”
虞z悶笑一聲,抬臉瞅瞅這個殺人于無形的男人。他還真是狠,打蛇打七寸,一招斃命。
蘇君儼聽見她的輕笑,像一只小手在他的心尖上撩撥,不由一面攬緊了虞z,一面加快了步伐。
剛坐進(jìn)車?yán)铮K君儼落下車鎖,就腳踩油門一路加速,虞z眼睜睜地看著儀表盤上指針不停地轉(zhuǎn)動,一直到110碼才悠悠顫了顫,終于不動了。蘇君儼將車開到了一個街心花園附近就立刻放下手剎,下一秒就把虞z摟進(jìn)懷里,撲天蓋地地吻下來。突然,他抬起臉,舔舔嘴唇,狐疑地問道,“你嘴上涂了什么?怎么一股子苦味,還澀嘴?”
虞z抿嘴笑道,“傻子,我嘴上涂了唇蜜的。”
蘇君儼長這么大頭一次被人喚做傻子,他不但不氣,反而覺得一種異樣的欣喜。勾唇燦爛一笑,他的大手已經(jīng)將虞z身上的直身大衣褪了下去,虞z約摸知道他想干什么,伸手去推他。然而她里面只穿了一件彈性針織衫,蘇君儼的手已經(jīng)滑進(jìn)了內(nèi)里,在她的背上四下流連開來。
在內(nèi)衣的硌手處,他輕輕一捻,原本被束縛的豐盈一下子跳脫出來。
“你,你不會是想玩車震吧?”虞z磕磕巴巴問出這么一句,自己的臉卻已然羞紅。
蘇君儼滿意地在她細(xì)膩的肌膚上畫著圈,有些邪惡地挑眉,“無尤不覺得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是極佳的意境嗎?”他特意在“停車坐愛“上加重了語氣。
“呸,這里可沒有有什么楓葉……”
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jīng)被蘇君儼放倒。她的身體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白得驚人,是一種讓人心悸的美感。火熱的唇從頭發(fā)一路吻下來,溫?zé)岬氖种疙樦畹那€游移,蘇君儼覺得血全涌到了下/身的某個部位。
“沒有楓葉,有冬青也不錯啊。”
“無尤放心,我的車膜顏色絕對夠深。”
“絕對不會有任何春光外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