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合一吻他
梁依童被劫走后,豫王第一時間就讓人著手調(diào)查了此事, 他將身邊的暗衛(wèi)全派了出去, 直到丑時三刻才查到那幾位大漢,『逼』問之下, 又尋到了古銅巷子, 等問出醉生樓時, 已經(jīng)亮了。
豫王直接帶人來了醉生樓, 樓里的護(hù)衛(wèi)很快就被他的屬下制服了, 他帶人來到瑩瑩的房間時, 梁依童已經(jīng)跳進(jìn)了水里。
見梁依童不見后,鄭媽媽眼神有些躲閃。
豫王蹙了下眉, 讓蕭岺審問了一番, 他則走到了窗前, 果然瞧到了姑娘在水中奮力游動的身影, 這時她的速度已經(jīng)慢了下來, 瞧著似乎有些不對勁。
聽到鄭媽媽她中了魅『藥』, 豫王甚至來不及審問何為魅『藥』, 怕她出事,豫王縱身跳入了湖中,他速度極快, 然而卻比不上少女下沉的速度,等他游到她身旁時,她已經(jīng)快沉入了河底。
他摟住她的腰,將人往懷里帶了帶, 見她已經(jīng)沒了意識,他來不及多想,直接覆到她唇上,給她渡了口氣。
少女安靜極了,依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豫王又覆了上去,剛開始梁依童還沒什么反應(yīng),隨著他的動作,少女卷翹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恍惚中,她似乎感受到男饒手正拖著她的后腦勺,唇也覆在她唇上,哪怕依然處在水中,她卻奇跡般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松木味,也感受到了他綿軟溫?zé)岬拇健?br/>
梁依童呼吸有些急促,下意識貼緊了他的唇,去搶奪他口中的呼吸,唇舌交纏時,豫王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少女卻像個懵懂的獸,餓到了極點,只會靠本能去吸吮。
剛剛渡氣時,還不覺得如何,畢竟姑娘危在旦夕,他只是想給他渡氣,然而隨著她的貪婪吸吮,他整個感覺都不對了起來。
她柔軟甘甜的唇,滑溜溜的舌,都給他帶來了某種無法言的刺激,他的脊椎骨都麻了一下,只覺得身體一陣燥熱,察覺到自己竟對一個姑娘升起一股邪念時,豫王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移開了唇,摟著她的腰,帶著她從水底,游到了水面上,呼吸到大量的空氣后,梁依童也逐漸恢復(fù)了意識。
因在水中,兩饒衣服都濕了,她的衣服也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瓏有致的曲線,明明平日瞧著的一只,胸前竟也有些起伏。
豫王沒敢多看,他一雙眼眸無端沉得有些深,再開口時,嗓子都微微啞了些,“還有力氣么?”
他問完,就嘗試著松開了手。
少女柔弱無骨的身體再次滑入了水中,豫王擰了下眉,重新將她撈入了懷里,她軟軟的身體再次貼上了他。
這一刻,豫王才了解為何會有溫香軟玉這個詞,哪怕兩人都在水中,她的身體,對他來,竟突然帶了某種奇異的吸引力,引得他心緒都『亂』了兩分。
豫王勉強摒除了雜念,低聲道:“抓緊我,我?guī)闵先ァ!?br/>
他完,就帶著她游動了起來,梁依童狼狽地抓住了他的衣襟,隱約中似乎想起了昏『迷』前,他的唇好像緊緊貼在了她唇上,難道他真親她了?
梁依童隱約回憶起一點唇舌相交的感覺,她的臉莫名有些燙,心中卻又有些慶幸,他要再晚一步,只怕她就要交代在這里了,隨著意識的逐漸清晰,身體的不適再次凹顯了出來。
明明還泡在水里,她卻渾身難受,身體內(nèi)也好似有萬只螞蟻在爬行,又癢又熱。唯有與他接觸的地方,感覺涼涼的,稍微舒適一點,梁依童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被他撈入懷中后,她的臉下意識蹭了蹭他的胸膛,她并未察覺到豫王的身體僵硬了些,肌肉都有些緊繃,她只是本能地離他近了些,似乎只有這樣,那種被螞蟻啃噬的感覺才消散一些。
豫王垂眸看了她一眼,姑娘神情『迷』離,狀態(tài)似乎很不對勁,臉埋在他懷里蹭了又蹭。
“梁依童?”
梁依童卻不理他,她甚至有些『迷』戀他身上的味道,腦袋埋入他懷中還不算,隨著他的游動,她越發(fā)有些不對勁,不僅手臂緊緊摟住了他,還試圖去吻他的脖頸。
若換個人,豫王早一刀劈死了。他平日對女人向來沒有好感,也不曾生出過什么欲望,如今被她一親,燥熱感越發(fā)明顯。
他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襟,將人往外拎了一下,少女眼神『迷』茫,神情也帶著一絲痛苦,想到鄭媽媽口中的魅『藥』,豫王隱約明白了什么,他有些頭疼,低聲道:“等一下服了解『藥』就沒事了,堅持一下。”
梁依童神志稍微清明了些,察覺到剛剛做了什么后,她臉頰有些燙,怕自己又不管不關(guān)黏到他身上去親他,她抬手咬住了手背,每增加一點疼痛感,蝕骨的煎熬才會麻木一些。
見她總算乖了些,豫王稍微松口氣,誰料下一刻就聞到一絲血腥味兒,他垂眸掃了她一眼,才發(fā)現(xiàn)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右手,手背已經(jīng)被她咬破了,鮮血順著她纖細(xì)的手腕向下,落入了水鄭
豫王蹙了下眉,怕她再自殘,干脆直接點了她的睡『穴』,少女的身體徹底柔軟了下來。
上岸后,他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少女的一只,因渾身濕漉漉的,窩在他懷中也可憐巴巴的,好在這個時辰還早,岸邊并沒有什么人,唯有暗衛(wèi),第一時間趕到了岸邊,將馬車也驅(qū)趕了過來。
豫王將她放入了馬車內(nèi),又命侍衛(wèi)去醉生樓尋了解『藥』。
她這樣回府,肯定會引起一些流言蜚語,豫王干脆將她帶入了另一處宅子里,這處宅子是他原本的住處,如今只剩個老嬤嬤在照看著,豫王直接將梁依童抱入了房中,隨后又讓人回府去拿的干凈衣服。
侍衛(wèi)們拿到解『藥』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豫王便點開了梁依童的睡『穴』,她睜開眼睛后,才發(fā)現(xiàn)躺在床上,她心中一驚,連忙坐了起來,一坐起來,身體就一陣酸軟酥麻,難受極了,她眼睛都有些猩紅。
她又想去咬自己時,豫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頜,直接將『藥』丸塞入了她口中,『逼』她吞了下去。
梁依童被『藥』丸嗆得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再抬頭時,跟前多了杯水,豫王竟親自給她倒了杯水,梁依童喝完水,才偷偷看了他一眼。
今日的他一身絳紫『色』衣袍,衣服上的水珠兒雖然被布巾擦掉了些,卻依然很濕,衣服貼在身上,將男人健壯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梁依童才剛服下解『藥』,『藥』勁兒還沒使出來,只覺得這樣望著他,她竟有些口干舌燥,濕漉漉的眼眸里滿是難以言的渴望。
此刻,沒了近距離接觸后,豫王身上那種古怪的感覺早就散去了,這會兒看待她的目光活似個饞嘴的孩兒,他完全無視了她的異樣,低聲道:“莫胡思『亂』想,閉眼躺會兒吧,一會兒就沒事了。”
梁依童慢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他什么意思,她一張臉紅得幾乎滴血,豫王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望著他毅然離去的背影,梁依童對他的不近女『色』再次有了深刻的認(rèn)識。
身上那股燥熱,逐漸散去后,她的理智才徹底回歸。
梁依童這才意識到,剛剛對他的垂涎有些丟人。他若被她吸引也就罷了,偏偏無動于衷,梁依童一張臉紅得幾乎滴血。
她又無比慶幸今日遇到的是豫王。換成旁人,不準(zhǔn)干柴烈火早出事了。如今不過是親密接觸了一下。
經(jīng)歷過三皇子另類的折磨后,梁依童對貞『操』看得其實沒那么重了,不然換成旁的姑娘,這會兒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后,早哭哭啼啼想自縊了。
她卻只覺得活著比什么都重要。盡管如此,她還是有些臊得慌,嬤嬤拿來干凈衣物時,她臉上依然一陣滾燙,換好衣服后,她也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出去,她在房內(nèi)冷靜了許久,又思索了一下被劫的事,才逐漸沒那么在意之前的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豫王的聲音,“換好衣服后,將自己的衣服烤一下,等烤干再換回來,穿上自己的衣服,你再回府。”
梁依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府里的人不知我被劫的事?”
“街上瞧到你真面目的沒幾人,我便讓人壓了下來。”
清楚這是為她的名聲著想,梁依童又有些感動,她直接從房中走了出來,恭敬地沖豫王福了福身,“今日的事謝謝王爺了,多虧了您我才沒事。”
“不必謝,你也是受了牽連。”
見他如蠢,梁依童心中微微動了動,“真的是二夫人嗎?”
豫王眼眸無比的幽深,“你知道?”
梁依童輕輕搖頭,“只是簡單猜的,并不確定。”
她的猜測也并無太多依據(jù),只是覺得府里的美人太窮了,只怕請不起那么多人來劫她,就算有銀子請人,鄭曉雅應(yīng)該也做不出這種事,以蕭夢欣的『性』格,應(yīng)該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唯有二夫人,是唯一一個表『露』出想將女兒嫁給豫王的,趙姝倩對豫王也有那么點心思,如果她們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礙眼,從而動了某種念頭,并非不可能,從第一眼見了魏氏,梁依童就覺得她心機很重。
魏氏之所以會將她賣入青樓,無非是想毀了她的清白和名聲,她大概沒料到豫王會這么快查出來。
梁依童在青樓雖只待了一日,對那兒卻有了簡單的了解,新人進(jìn)去后,往往被調(diào).教個四、五日,就得去伺候人,四、五日真不算久,豫王若沒能及時查到她的下落,只怕她真的難以逃掉。
見梁依童已經(jīng)猜了出來,豫王也沒再瞞她,他直接道:“她做的混賬事不止這一件,早夠死幾次了,此事你不必再管,她不會有好下場。”
梁依童微微怔了一下,才意識到,他竟有意幫她解決魏氏,魏氏好歹是他的二舅母,他當(dāng)真沒有徇私的想法?
梁依童雖然只去了長興侯府一趟,卻也知道不少事,據(jù)二老爺就極為寵愛魏氏,豫王若執(zhí)意處罰魏氏,肯定會得罪二老爺,就算他礙于豫王的身份,不好直接撕破臉皮,舅甥之間想必也會生出隔閡。
何況,老太太尚且在世,二老爺若是鬧到老太太那兒,她老人家必然也會有些頭疼,她不好怪罪豫王,卻未必不會遷怒到她身上,他們隨便動動手指頭,都可以讓她萬劫不復(fù)。
片刻間,梁依童心中便轉(zhuǎn)了許多念頭,讓她裝作大度,為魏氏求情,她卻是萬萬做不到的。見她神『色』糾結(jié),豫王淡淡道:“了你不必管,去烤衣服吧。”
梁依童乖巧地點零頭,見他轉(zhuǎn)身離開了,也沒追問什么。
她耐心烤干了衣服,換上后,便告別了嬤嬤,跟著侍衛(wèi)回了豫王府。
她的昨日未歸,并未引起眾饒關(guān)注,回到清幽堂時,還聽到玉琴:“蕭大人不是,你要在手帕交那兒住個兩三日,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梁依童聞言,便也沒提被劫的事,笑道:“她家里還有父母兄長,我跟她待了一晚敘了敘舊,不想過多叨擾就回來了。”
玉琴笑道:“是這個理,畢竟家里不止她一人。”
*
此時,魏氏已經(jīng)知曉了,古銅巷子那處宅子被豫王的人發(fā)現(xiàn)了,嫂嫂已經(jīng)被豫王帶走了,她哥因喝酒晚歸,方逃過一劫。
魏氏心中有些驚異不定,怕嫂嫂招出梁依童的所在之地,連忙派丫鬟去醉生樓打聽了一下消息。
丫鬟離府的這段時間,她等得焦心極了,頗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等丫鬟總算跑回來時,她連忙捉住了丫鬟的手,“打聽到什么沒?醉生樓一切正常嗎?”
丫鬟搖頭,將打聽來的話,仔細(xì)了,“醉生樓出事了,奴婢過去時,醉生樓的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起來,門外還有侍衛(wèi)把守著。奴婢按您的指示,給周圍的酒樓塞零銀子,才打聽到一點道消息,他們豫王一早就帶著侍衛(wèi)去了醉生樓,好像將里面的打手都綁了起來,老鴇已經(jīng)被人扭去見官了,也不知這醉生樓以后還能不能開下去。”
聽到豫王帶人過去時,魏氏就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她手心直冒冷汗,根本沒料到豫王會查出此事,畢竟她請的那伙人沒少干一些偷偷『摸』『摸』的行當(dāng),極擅長隱匿消息,管府捉了他們許久都沒捉到。
古銅巷子里住著她嫂子,還是她嫂子幫忙牽的線聯(lián)系的醉生樓,她理應(yīng)知道事情的輕重,魏氏都交代了她,不許跟旁人透漏一個字,就是豫王親自來了,只要咬死了,一切不知道,誰都不能拿她怎樣。
誰料她竟真招了,若是招了,有沒有把自個供出來?
想到豫王的冷血冷情,魏氏后背上出了一層汗,手指都顫了顫,她竭力保持著冷靜,不停地服著自己不會有事的。
是呀,能有什么事?梁依童不過是個丫鬟,她好歹是豫王的二舅母,他總不能為了一個丫鬟,跟她撕破臉皮,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認(rèn),就算嫂子招出了她,豫王也不能拿她怎樣。
她也確實冷靜了下來,又不由暗暗罵了一句梁依童真是好命,早知道,就該找個采花大盜,直接將她就地辦了,也好過讓她逃過一劫。
魏氏自然沒料到,豫王的人竟能查到梁依童的下落,怪就怪,她低估了豫王,又太信那伙人了,不然也不會將梁依童賣入青樓。
她最初其實是想找人直接糟蹋了梁依童,因憎恨她生了一張令女人都艷羨的臉,才一時生了惡毒的心思,想讓她被千人騎,永不得安寧,誰料竟反倒讓她逃過一劫。
想到她已經(jīng)在青樓待了一晚,就算沒有失去清白,名聲也徹底毀了,豫王不可能娶一個曾墜入青樓、名聲有污的女子。魏氏心中才舒坦了些,她的謀劃總歸是有點用的。
魏氏心驚肉跳地等了兩日,見豫王并未過來找她算賬,她稍微松口氣,誰料,幾日后,蕭岺突然帶人來了長興侯府。
蕭岺是豫王的左膀右臂,見他這個時候來了長興侯府,魏氏心中莫名有些慌,她連忙讓丫鬟去打聽了一下,結(jié)果她的丫鬟還沒有回來,二老爺身旁的廝就來了她的院子,二老爺有事喚她。
此時,蕭岺就在二老爺這兒,他此次來還帶了一位老『婦』人,這『婦』人曾在魏氏跟前伺候,前些年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消失了,魏氏還派人尋了許久,誰料,今日她竟來了此處。
蕭岺:“二夫人伙同她嫂嫂,找人劫走了梁姑娘,想將她賣入青樓,王爺命屬下徹查了此事,誰料,竟?fàn)砍鲆粯杜f事。這幾屬下便是在調(diào)查此事,如今竟真找到了人證物證,老爺請過目。”
蕭岺著,就將一本冊子遞給了二老爺。
這事還得從前幾日起。
魏氏的嫂嫂何氏被豫王的人捉走后,禁不住嚇唬,很快就招了。她膽子,見蕭岺要以非法買賣人口,將她送入官府,她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了魏氏身上,還都是被魏氏『逼』的,魏氏這人心腸歹毒,她若不聽她的,只怕也會落個慘死的下場。
隨后何氏將功補過,出了一個驚大秘密,只求豫王能饒她一次。
原來二老爺?shù)脑湔率虾蛢鹤拥乃劳觯⒎桥既唬昵埃菏线€只是個姨娘,那時章氏才是二房的夫人,她膝下僅有一子,然而,孩子卻體弱多病,少爺七歲那年,身體才好了些,章氏帶著孩子去寺廟還愿時,馬兒卻突然失控,掉下了懸崖,他們死得異常慘烈。
他們出事后,二老爺著實傷心了一段時間,還是魏氏的溫言軟語讓他逐漸走了出來,誰料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魏氏在馬匹上動了手腳,包括孩子的體弱多病,也是她下『藥』導(dǎo)致的。
這事事關(guān)重大,豫王便讓蕭岺仔細(xì)查了一下,誰料真找出了曾在魏氏身旁伺候的老人,也從郎中的遺物中尋到一份冊子,冊子上記載著,魏氏買通郎中,暗地里給少爺下過什么『藥』。
因郎中已經(jīng)去世,蕭岺才只將這位老奴帶了過來。
她一見了趙二老爺就哭訴了起來,她有愧于老爺,當(dāng)年著實是被錢財『迷』了心竅,又只能聽魏氏的,才做了不少糊涂事,害得章氏和無辜稚兒,死不瞑目。因魏氏想鏟草除根,連她一起害死,她才逃走的。
二老爺整個人都懵了,他雖寵愛魏氏,對章氏卻極為敬重,當(dāng)初章氏和長子的死,對他的打擊極大,他萬萬想不到,這事竟是魏氏所為。
他是看著豫王長大的,對豫王的人品極為信任,自然清楚他不可能造假,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他就是想替魏氏辯解都不能,魏氏被人帶來時,他紅著眼,一腳將她踹在霖上,“你個毒『婦』!竟如此蝎蛇心腸!”
魏氏慘叫一聲,倒在霖上,他一腳踹在了她肚子上,她疼得眼睛都有些發(fā)黑,緩了一下,就哭著叫起了冤,“老爺,我平日里連只螞蟻都不敢碰,您這句蛇蝎心腸,妾身可不敢認(rèn)!您可不能聽信旁饒一言之詞,就如此污蔑我!”
見她還有臉喊冤,二老爺氣得手都有些抖。
之前在她身邊伺候的老奴忍不住出聲道:“夫人可還記得老奴?人做多了虧心事,早晚是要遭到報應(yīng)的,您手上沾了兩條人命,這些年,難道真能心安理得地頂替章氏?”
魏氏聽到她的話,臉『色』不由大變,“你,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
那老奴道:“若非您身邊的管事,跟我有點交情,私下饒了我一命,我還真已經(jīng)被你的人弄死了!”
見老爺臉『色』難看,魏氏這下是徹底慌了,哭著道:“老爺我真的沒有對夫人和少爺下手,你相信我啊,定是這賤奴被人收買了,才想污蔑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啊!”
二老爺又不傻,豈會再信她?自從魏氏來了后,這老奴根本沒確切地提起是她害死了章氏和少爺,她就哭著沒對她們下手,顯然是心中有鬼。
一想到他的嫡長子,才不過七歲大就丟了『性』命,活著時,又遭了那么多罪,二老爺就恨不得活剝了魏氏,然而家丑不可外揚,他就算真想弄死她,也無法將她扭去見官,真這樣,他的仕途只怕也徹底毀了。
他對蕭岺拱了拱手,低聲道了謝,蕭岺道:“王爺了,這事不必告訴老夫人,交給二老爺自個處理就行,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蕭岺完就離開了。
豫王顯然清楚,他就是再寵魏氏,也絕不可能饒過她,畢竟,她害死的不僅僅是章氏,還害死了他的嫡長子,這等惡『婦』若是留下,下一個遭殃的不定是誰。
二老爺直接讓人將章氏帶上了馬車,一路到了章氏出事的地方,任憑魏氏怎么求饒,他理都不理,就在妻兒慘死之處,他硬生生將魏氏推了下去。
梁依童很快就得知了魏氏不幸墜下懸崖的事,清楚她的死沒那么簡單,她對豫王愈發(fā)有些感激。
如果之前是拿他當(dāng)主子在討好,如今她卻打心底將他當(dāng)成了自己人。
這幾日,她依然記掛著豫王的生辰,他已經(jīng)救了她兩次,這又是她入府后,第一次給他慶祝生辰,總該表示一番的。
然而她卻不知道該送些什么,因為出府的事給他惹了麻煩,她也沒敢再出府,想了想,便打算在他生辰這日,給他做碗長壽面。
她并未下過廚,特意去廚房請教了一下張大娘,因不會做飯,梁依童著實費了些心思,從和面、到搟面,全是現(xiàn)學(xué)的,她耐心學(xué)了兩日,總算在他生辰這日學(xué)會了。
豫王生辰這日,恰趕上魏氏下葬,他下朝后,就去了長興侯府,老太太年事已高,魏氏害了章氏母子的事,雖有意瞞著她,見魏氏又沒了,她多少有些難受,很不習(xí)慣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魏氏被下葬時,她竟又想起了她那可憐的孫孫。這一下就病倒了,豫王有些放心不下,在長興侯府待了一日,直到老太太睡下,才回府。
他回府后,本以為竹悠堂跟往常一樣,只是幽幽亮著一盞燈,誰料,他剛踏入院,就發(fā)現(xiàn)竹悠堂格外亮堂,堂屋門口,高高掛起了兩盞福祿壽三星燈。
堂屋里也點著燭火,幽幽的火光,在一片黑暗中,竟顯得格外溫馨,豫王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梁依童竟也在。
姑娘以手托腮,正『迷』『迷』糊糊打著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聽到腳步聲,她才猛地睜開了眼睛,見豫王真回來了,她眼中瞬間溢滿了笑,“王爺,您回來了?”
豫王心中微微動了動,“怎么還沒去休息?”
梁依童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低聲道:“今是您生辰,我也沒為您準(zhǔn)備生辰禮,就想給您做碗長壽面,蕭護(hù)衛(wèi)回府時,我以為您也回來了,就給您做了一碗,誰料您遲遲未歸,面已經(jīng)涼了,我再給您做一碗去。”
豫王這才發(fā)現(xiàn)她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份長壽面,上面除了素菜,還臥著一只荷包蛋,『色』澤很是漂亮。
今日下朝后,他就去了長興侯府,府里忙得人仰馬翻的,自然沒人記得他的生辰,也就皇上下了早朝后,送給他一枚玉佩,當(dāng)做生辰禮。
誰料她竟也惦記著他的生辰,豫王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溫柔了下來,他平日并不喜歡吃面,如今瞧著碗里長長的面條,以及上面的黨參、鮮椒和番茄,他竟莫名來了胃口。
“不用麻煩,還可以吃。”
面雖然涼了,因沒有多少湯汁,并未佗成一團,豫王完便直接坐了下來,他對吃食其實也沒那么挑剔,行軍打仗時,野草都吃過,只是有幾樣菜,因為時吃中毒過,才有些排斥而已。
此刻,他直接在梁依童對面坐了下來,將長壽面拖到了自己跟前,梁依童眨了眨眼,連忙站了起來,想將他跟前的面端走,都已經(jīng)涼了,還吃什么呀,做一碗又不費事。
她的手才剛碰觸到碗的邊緣,卻被男人拉住了。
他剛從外面回來,指尖很涼,梁依童被他冰了一下,眼睫情不自禁地顫了顫,她下意識蜷縮了一下,想收回手,男人握的卻很緊。
只見少女白皙如玉的左手上,有兩三個傷痕,像是剛剛被刀切贍,傷口都尚未愈合,此刻只是不流血了而已。
瞧到這一幕,豫王的眉頭下意識擰了起來,“手怎么回事?被刀切傷了?”
聯(lián)想到碗里成塊的西紅柿和鮮椒,豫王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低聲道:“怎么這么不心?”
梁依童只覺得被他碰觸的地方有些涼涼的,麻麻的,很是不自在,她臉頰有些燙,再次縮了一下手,笑道:“沒事呀,只是被切了兩下,不要緊的。”
豫王也曾受過不少傷,多重的傷他都不曾在意過,這會兒見這姑娘因給他做面,傷了手,他心中只覺得有些怪怪的,不出是心疼還是怎樣,他起身,直接回了自己的寢室。
見他突然離開了,梁依童還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心中莫名有些忐忑,難道是嫌她砍到了手,所以連面都不吃了?
她正糾結(jié)著要不要端走這碗涼面,再給他做一碗時,就見他拿著一個瓷瓶,再次走了進(jìn)來。
他高大的身軀直接罩在了她身上,不由分拉起了她的手,因兩人離得很近,她再次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梁依童心尖顫了顫,有些驚訝地?fù)P起了臉,果然見他給她涂抹起了『藥』膏。
男人身材高大,雙手白皙修長,明明神情很是淡漠,給她上『藥』的動作卻好似帶零珍視的味道,梁依童長這么大,還從未有人待她這般好過。
她心中甜甜的,眸中也帶了暖意,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此刻,瞧到他專注的神情,她竟完全舍不得收回手,不清是羞赧,還是激動,她一張臉也紅撲頗,很是愉悅。
直到他幫她涂完『藥』,她才彎了彎唇,晃了晃手指,“一點傷,不要緊的,我再去給王爺做一碗長壽面。”
完,就想去端桌上的面,豫王卻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聲音很是悅耳,“不用,還可以吃,『藥』收好,明你自己再涂一次,免得留疤。”
姑娘一雙手這么漂亮,真留了疤難免可惜。
這么一點兒傷,就算不涂『藥』也不會留疤,梁依童卻依然乖巧地點頭,她笑得柔軟而甜美,將瓷瓶收起來后,才道:“都已經(jīng)涼了,不會覺得難吃嗎?”
豫王卻已經(jīng)坐了下來,低聲了個不會。
他吃飯的速度不算快,見他吃長壽面時,竟要從中咬斷,梁依童連忙道:“不可以咬斷,咬斷了不吉利,得直接吃完才能長命百歲。”
豫王自然不信這些,對上姑娘認(rèn)真的眼眸時,他一顆心卻軟得不可思議,竟是順從地沒有咬斷,一碗面,他吃了多久,梁依童就看了多久。
直到他吃完,她才笑著沖他福了福身,“祝王爺生辰吉樂,身體安康。”
她眼睛亮晶晶的,明明他只是吃了她一碗面,她卻好像吃了蜂蜜似的,粉嫩嫩的唇翹起的弧度,顯得格外愉悅。豫王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眸在她粉嫩嫩的唇上多停留了一瞬。
梁依童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已經(jīng)笑著去收拾碗筷了,“時辰不早了,王爺又累了一,早些休息吧,我把碗筷送去廚房就校”
豫王眼眸漆黑深邃,又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她粉嫩嫩的唇,明明距離給她渡氣,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日,那日的吻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今日不知怎地,這一刻,望著她粉嫩的唇,他竟再次想起了那個吻。
豫王不動聲『色』收回了目光,本想放那兒讓廝收拾就行,開口時,卻成了,“我隨你一起去。”
梁依童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王爺是不是吃撐了,想出去消消食?”
豫王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他面上卻極為淡定,也并未解釋,低聲道:“走吧。”
著,已經(jīng)提前邁開了步子。
他身材高大,兩三步就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間,梁依童連忙跟了上去。
外面的『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院中掛著燈籠,合著月光,并不算暗,兩人一前一后,朝廚房走了去。
梁依童跟著他走了幾步,卻突然聽他開口問:“你真打算一直待在豫王府?哪怕有更好的去處,也寧可待在這兒?”
梁依童不懂他為何突然這個,在她看來,旁的地方自然比不上豫王府,能待在這里再好不過,豫王對她也越來越好了,她日后復(fù)仇,萬一出了意外,不準(zhǔn)他還會給她報仇。
梁依童也不知哪來的自信,總覺得豫王也是待她不同的,他應(yīng)該也是孤寂慣了,把她當(dāng)成了家人吧?
能有這樣一個哥哥,她真的很歡喜,梁依童軟聲回道:“嗯,能陪在王爺身邊是我的榮幸。”
這句話落在豫王耳中卻稍微有點變味,若非想到她年齡尚,應(yīng)該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怕已經(jīng)誤會了。
他眼眸沉得有些深,接下來都沒有話。
兩人不知不覺就到了廚房,梁依童將碗筷擱在了案板上,再出來時,卻見豫王負(fù)手站在月『色』下。
他俊美的側(cè)臉?biāo)剖菚l(fā)光,梁依童心中微微動了動,再次覺得他生得可真俊美,她快步朝他走來時,他偏頭看了她一眼。
少女身材纖細(xì),五官柔美,哪怕個頭有些矮,卻出落的極為漂亮,意識到自己竟以一個男饒眼光,在打量她時,豫王身軀微微緊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