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胸口“咚”的一擊2]
“啊,嗯……”何書墨點頭如搗蒜,把手里的黑色平檐帽趕緊遞過去:“剛才在地鐵上,你的帽子被我撿到了,還給你吧。”
走廊里的光線很是曖昧、幽邃,映襯著他修長的身影,愈發(fā)出挑。
仔細(xì)看了人家一會兒,何書墨暗自感慨,單從長相來說,他絕對就已經(jīng)算得上是“傾國傾城”、“美人禍水”了,再搭配一身高嶺之花一般像是用鼓風(fēng)機(jī)吹出來的寒氣,簡直讓人移不開視線,卻又絲毫不敢近身。
他似乎蹙眉思考了一下,然后垂眸看了眼何書墨手里的帽子:“扔了吧。”
“啊?”何書墨瞪著一雙鹿眼,真是沒想到,他直接就要把帽子扔了,這帽子還好好的,可以繼續(xù)戴啊。
難不成是……
何書墨忽然想起他在地鐵上三秒制服醉漢的動作,從始至終,其實他都沒有真正出過“手”。
先是用帽子把人拉過來,絞脖子,然后拖走的時候,還把外套脫了,蓋在醉漢的身上才下的手,之后那件外套就再也沒有穿過,全程沒有一絲肢體接觸,好帥好任性,他肯定是嫌棄那個醉漢身上的酒味才這樣的。
可是,明明沒有酒味啊……何書墨低頭看了看帽子,也沒臟。
還在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把帽子丟掉……
就在此時,四下安靜又幽暗的環(huán)境里,他眼神認(rèn)真地凝視了她一會兒,然后倏忽邁腿,步伐淡然地朝著何書墨走近了兩步。
這是……
何書墨還處在腦缺氧的狀態(tài),他已經(jīng)靜靜地立在她的眼前了,他的身影立刻遮住了頭頂上僅剩的一抹昏黃色的燈光。
一切全暗。
他的臉每一寸都暴露在她的眼底,近得像是特寫,讓何書墨臉發(fā)麻,因為那雙眉眼實在太分明,太好看。
然后他開口說話了。
“把你手機(jī)號給我。”那個好聽得讓她耳朵懷孕的聲音響起。
他微垂下頭,拿起手機(jī)。
嗄?他說什么?!
何書墨瞪大了眼睛,她的頭頂只勉強(qiáng)到他的下巴下面一點,所以,她現(xiàn)在可以很清晰地看見他此刻真實得不像話的面部表情,就是沒表情。
何書墨還沒來得及把張大的嘴閉上,就看見他寬大的手掌握著黑色手機(jī),低著頭,好看的、修長的手指調(diào)出屏幕上的輸入法界面。
這才有一點點的真實感……
自己被勾搭了?還是被她花癡了一晚上的那個男人?!
“我?你是說……我的手機(jī)號?”何書墨覺得腦短路。
他聽見她的話,似乎微微蹙了蹙眉,然后用那雙迷離的鳳眸盯著她的臉。
何書墨真的好緊張!
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她垂著眼睛,在如瀑的黑發(fā)間,低頭看著他的腳面,視線根本不敢上移。
胸口像是被什么鈍器,悶悶地?fù)糁辛艘幌拢奶鴣y七八糟,她不覺得自己可以呼吸順暢地面對他的眼睛來著……
“不愿意?”他語調(diào)涼涼的,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感起伏。
耳邊忽然傳來他冷靜清越的聲線,難不成他生氣了?
何書墨飛快地掃了一眼,他的靜靜地直視她的眼底,臉上毫無表情。
不不不,她怎么會不愿意?她都愿意死了好嗎?如果可以,別說手機(jī)號了,她微信號企鵝號MSN號身份證號銀行*卡號準(zhǔn)考證號……什么都可以給他。
何書墨怕他生氣,趕緊抬起眼,很利落干脆地回答:“我愿意。”
阿噗……又不是求婚!
然后她又腦短路了,四周燈光很幽暗,他正在垂著頭看手機(jī),只露出一點五官的輪廓,挺拔的鼻梁被手機(jī)屏幕的光照得更精致、英氣了。
他的頭發(fā)真的剪得很短啊,沒有鬢發(fā)和留海,比一堆現(xiàn)在時興的花美男好看多了。
“說吧。”他看了一眼她,簡潔明了地吩咐道。
何書墨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始報自己的手機(jī)號碼,作為一個嚴(yán)謹(jǐn)刻板的工科生,一堆數(shù)字排序演變出很多種可能這種事讓她莫名很在意……
然后他敲完數(shù)字,就直接把手機(jī)塞進(jìn)了外衣的口袋里。
不對吧?
他難道不應(yīng)該給自己回?fù)芤粋€確認(rèn)沒輸錯,做實驗還要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重復(fù)驗證數(shù)次才知道結(jié)論是不是對的!???.??Qúbu.net
絲毫沒有停留多一分一秒,何書墨就被他的下個動作給震驚了。
他并沒有往包廂走,直接轉(zhuǎn)了個身,看樣子是打算走過走廊,下旋轉(zhuǎn)樓梯!
“不是……你,你這就要走了?”何書墨一激動就開了口,就差伸出爾康手了。
他手里拎著外套,慢慢地往前走出去了幾步,聽見她的聲音,腳步微微停滯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過臉,很淡漠地掃了一眼何書墨。
何書墨一時心急,想不出什么問題,憋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飯還沒吃呢……”
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他涼涼的視線輕掠過她的臉,微頓了一下,就邁腿離開了。
***
一輛全黑的SUV停在酒店寬闊的停車場。
周邊的燈很亮,此時映出駕駛座和副駕駛上的兩個男人,偶爾路過的車輛用車前燈射來幾束很刺眼、角度多變的光。
停車場還是很安靜的,趙擎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濃茶醒神兒,瞅了眼副駕駛上的夏衡,只見他偷摸摸地咬了一口肉包子,頓時在狹窄的車廂里彌漫起一股子油味。
“小夏!我不是說了讓你別吃嗎?!”趙擎一巴掌打過去,拍掉他手里的包子。
“餓啊,為什么不能吃……”夏衡趕緊把紙袋子撿起來。
“你弄得這車?yán)镆还勺尤馕秲海悴恢佬聛淼慕坦偈钦l啊,他能把你皮剝了……”趙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皺著眉:“唉,我只當(dāng)從北京調(diào)過來就能脫離苦海了,結(jié)果又撞上他……”
“頭兒,你說的到底是誰啊?這大晚上的,今兒隊里輪休,好不容易下個館子,大餐吃一半兒直接把我拉上車來這兒接人,怕什么,他現(xiàn)在又不是你頂頭上司,還辭職了,就是一個教格斗的,等訓(xùn)練結(jié)束了,他又管不著咱們……”夏衡有點不服氣。
“你小子說的也對,不過這好像成條件反射了,我這輩子聽見他的名字,我就渾身難受……”趙擎放下杯子,點了根煙,剛抽了幾口才想起來:“媽的,我差點都忘了,他最討厭煙味兒了……趕緊的,開窗開門晾晾味兒!”
夏衡無語,把車窗打開到最大,最后干脆直接一把拉開車門:“這個顧教官到底是誰啊?您跟我說說唄……”
趙擎看著一旁夏衡天真無辜的眼神,心想著他還真是大難臨頭不知死,把煙頭滅了,咂咂嘴:“他啊,我以前特警隊的隊長,姓顧名凜,字冰霜,外號的話,他以前在隊里的外號可多了,顧警花,顧美人,顧禍水,顧二八……”
夏衡悶頭認(rèn)真聽著,忽然打斷道:“前幾個我明白,是說他長得好看,可是這個顧二八是什么意思?”
“30秒擊斃28個塔利班……”
“我去,真的假的?!”夏衡瞪大眼。
“當(dāng)然是假的,你怎么這么天真,這只是用來形容他槍法很牛逼你懂不懂,這是夸張手法,當(dāng)然,顧二八還有另一種解釋。”趙擎頗有深意地笑笑。
“什么?”
“二八佳人。”
“那不是形容16歲的嬌嫩美女嗎?什么二八佳人體似酥……所以,顧教官到底是男是女?”
“唉……怎么講……馬上他來了,你自己看吧,看了就知道了。”趙擎無奈地?fù)u搖頭,心想著馬上開始的半個月的戰(zhàn)術(shù)格斗、巷戰(zhàn)戰(zhàn)術(shù)和軍事力量訓(xùn)練,估計夏衡這小子得在顧凜手里脫三層皮。
今天在飯店包廂正吃著飯,酒還沒滿上,趙擎就接到顧凜的電話,讓他開車來這個鬼地方接人,之前在北京當(dāng)了他的手下將近兩年,雖然顧凜現(xiàn)在辭職了,他還是一聽見電話那端那個冷掉渣的聲音就被嚇得渾身哆嗦,一轟油門就來了。
而此時,夏衡滿腦子還是奇怪的東西,心想著外號這么美,這姓顧的格斗教官,不會是性取向不明朗吧?
夜幕低垂,霓虹染亮了大半邊藍(lán)黑為底色的天空。
夏衡看見西餐廳的門廊下,閃出一個高挑、修長的人影。
那個朝著SUV走來的男人腳步輕緩、沉著,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夏衡看見那個人從濃黑的夜色里露出的容貌一點點跟“顧美人”“顧禍水”之類的外號高度契合。
但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他頂著一堆“美譽(yù)”卻完全跟娘炮這個詞毫不沾邊。
人家走路的姿勢,那叫一個筆直挺拔,從容沉穩(wěn),似乎隱隱還透著一點軍人的氣質(zhì)。
顧凜走到那輛全黑的SUV車旁,看見副駕駛上下來一個人。
“顧教官好!”那個人看見自己,趕緊立正問好。
手里拎著黑色外套,停在車邊,顧凜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陌生人,他好像挺年輕的,小白臉,很清瘦,手里還拎著紙袋子,里頭似乎是啃了幾口的肉包子。
看起來他還沒吃飯……
如此看來雖然他辭職了,趙擎還是對自己十分忌憚。
微微挑了下劍眉,顧凜覺得還關(guān)心他一下比較好,于是聲線低沉地隨口問了句:“等久了?”
夏衡神色有點緊張,還沒來得及開口。
“不久不久,等凜哥,再等一晚上也應(yīng)該的!”駕駛座的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一個笑呵呵的男人,雙臂搭在車門上,對著顧凜朗聲笑道:“頭兒,咱們4個多月沒見了吧。”
顧凜看見趙擎,他還是胡子拉碴、板寸頭的老樣子,一身黑色皮衣,邋里邋遢的,估計也是為了來接自己沒吃好飯。
知道他現(xiàn)在見到自己還是跟見了閻羅王似的心情忐忑,緊張兮兮的,顧凜不打算跟他多說什么,直接伸出手去拉車門。
夏衡見狀,殷勤地趕緊伸手幫教官開門。
顧凜坐上車,把一雙長腿塞進(jìn)座椅間,坐姿依舊筆挺,夏衡回頭掃了一眼,只覺得顧教官的身影,在昏暗的車燈映照下,像是冰涼的大理石被一點點精雕細(xì)刻出來的塑像。
精美,卻透著一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zhì)。
“砰砰”兩聲,趙擎和夏衡都關(guān)上車門,兩個人也坐穩(wěn)當(dāng),這時趙擎發(fā)動了黑色SUV的引擎,打方向盤調(diào)頭,駛離停車場。
“哎,凜哥,你讓我開車來接你,你怎么來的呀?打車?”趙擎一面倒車,一面找話題朝后座上一言不發(fā)的顧凜問道。
側(cè)臉看著車窗外,顧凜只留給望著后視鏡的趙擎一個涼薄如冰的側(cè)影,然后把視線收回來,幽幽地吐出兩個字:“地鐵。”
“噗……”
趙擎差點把舌頭咬掉。
顧凜竟然坐地鐵?!
今兒是世界末日了還是怎么的?
“還有啊凜哥,這大晚上的,你來這兒干什么?約會的?”黑色SUV慢吞吞地駛過西餐廳一排白色老公館的大門外時,趙擎問道。
此時,黑亮的車身緩緩滑過那扇白色的拱門外,隱約可以看見大堂里金碧輝煌的顏色,墨綠色的地磚中央是一座西洋風(fēng)格的小型噴水池。
車速很慢,經(jīng)過門口時,站得筆直、西裝革履的門童和車童都對著緩慢駛來的車深鞠躬。
門外,此時站著一個穿著背心短褲、腳踩黑色小涼拖的女孩,膚色很白,身材高挑而四肢纖長,漆黑如瀑的長發(fā)襯得她露出的肌膚白得有些過度,在門廳的光亮處,很是惹眼。
嗯?
顧凜這才看清楚,這就是今天下午在地鐵上遇見的那個女孩。
她正在低頭看手機(jī)……
隔著一層車窗玻璃,他看見她被夜風(fēng)吹起的烏黑長發(fā),垂著腦袋看手機(jī),所以并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自己的那頂黑色平檐帽依舊掛在她的斜跨小包上,沒有被丟掉。
看了三四眼之后,眉宇輕蹙了下,顧凜聲音還是沒什么情緒,淡漠得像是涼水,收回視線對著開車的趙擎說道:“問這么多干什么,開你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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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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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