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五十七章
纖細(xì)柔軟的小手被他握著,帶到了自己懷里。
觸及到他的滾燙的體溫,枝枝嘟囔道:“我……我也不想碰你。”
但是她輕顫著的語氣,沒有絲毫話語權(quán)。指尖在男人的指引下,勾住了他的衣帶,輕飄飄的落地,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
她的心底卻泛起層層漣漪。
“喜歡嗎?”男人問道。
枝枝“咦”了一聲,茫然抬頭,一雙水眸濕漉漉的,望著他。
傅景之喉嚨里發(fā)出愉悅的笑聲,低頭看著她的手。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指尖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曖昧痕跡。
就像貓兒沒收爪子,留下的調(diào)皮的抓痕。
枝枝的臉一瞬間紅的滴血。
傅景之扶著她的頭,將她壓在自己的胸口,嗓音帶笑:“別動。”
耳邊是男人沉重有力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讓她的心神漸漸寧靜。
“枝兒,我們永遠(yuǎn)都在揚(yáng)州待著,你做花茶生意,我給你種花茶,好不好?”
若不是知道男人的真實(shí)身份,她定然很欣慰自己的夫君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也會很向往這種寧靜悠然的生活。
她趴在他的胸口,半天也沒說話。
傅景之低頭,瞧見了她柔順的發(fā)頂,嘴角微微勾起,攬著她的細(xì)腰也閉上了眼睛。
經(jīng)歷了過往種種,他才懂得。原來他想要的,只是懷里人也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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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萬里無云。
在城里放縱了一個多月,枝枝一大早就忙碌著要回城南村。
傅景之晨起從書房回來,就看到了內(nèi)院大包小包的,像搬家一樣的擺成了一排。
“夫君今日怎回來的這么早?”枝枝面色如常的迎上去。
傅景之又瞧了一眼院子里的行李,故作淡定的問道:“夫人是要出遠(yuǎn)門?”
“回城南。”枝枝迎上來,像往常一樣,扯著傅景之的袖子仰頭問:“夫君餓了嗎?早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夫君自己進(jìn)去吃吧。”xしēωēй.coΜ
傅景之在腦子里回想了一遍自己昨天直到今早做的的每件事,說的每句話,并不曾覺得自己有什么惹了夫人生氣。
但是這架勢,明顯是“回娘家”陣仗啊。
還記得,當(dāng)時他了解民間習(xí)俗的時候,里面有一句話讓他印象深刻。
夫婦相處之道,需要互相包容,才能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與之相反的,就是夫妻賭氣,妻子回娘家。
若是妻子回娘家,夫君需前去致歉,將妻子請回。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讓他心驚的場景,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銀杏,我給二丫帶的耳珰是不是沒拿出來?”枝枝扭頭詢問。
銀杏道:“夫人,都裝在箱子里了,您放心。”
東西收拾妥當(dāng)了,枝枝正要出發(fā),卻瞧見男人像一堵城墻一樣,將她的去路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難道是她不陪著他吃飯,所以他覺得不適應(yīng)?
成婚前,娘親曾交代她,剛成親的時候,男人都會矯情粘人一段時間。
枝枝心領(lǐng)神會的笑了一下,進(jìn)了屋子里,對還站在院子里的男人道:“夫君進(jìn)來吧。”
傅景之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堅(jiān)持著要走,就還有商量的余地。
“我陪夫君用完膳再回去。”枝枝道。
已經(jīng)坐下,拿起了碗筷,可是面前的男人依舊懨懨的,甚至幾次抬頭,委委屈屈,欲言又止的。
“可是早膳不和夫君的胃口?”
“嗯。”傅景之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一聲,又抬眼,這一次,他沒有移開視線,目光在枝枝的面容上徘徊了一圈,語氣又低又弱:“夫人,我錯了。”
枝枝嘴里剛咬了一個湯包,里面熱乎乎的汁水流出,她的舌尖輕輕劃過,還沒來得及咀嚼,就聽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輕聲“啊”了一聲,吐出了湯包,捂住了嘴。
傅景之瞧著不對,兩步跨了過來,扶著她的下巴,焦灼的問道:“怎么了?”
枝枝的嘴里腥甜,抬眼反問:“我還想問你是怎么了?”
這下子輪到傅景之傻眼了。
他也是聽徐老太爺?shù)慕鹩窳佳裕c妻子相處,莫不能以臣子的姿態(tài),要體貼一些。所以他才率先低了頭,不管自己哪里錯了,先拿出良好的態(tài)度,認(rèn)個錯。兩個人之間不就說開了。
但是,不曾想,他認(rèn)了錯卻是這種局面。
枝枝聽完男人的解釋,只覺得哭笑不得。“我收拾東西,是因?yàn)槲乙呀?jīng)在這里待太久了。今年剛做了果茶生意,城南收了那么多果子,總不能讓它爛在庫房里吧。而且,成親這么久,我還沒給李大嫂和村子里的人帶禮品呢。”
原來是這么回事。傅景之臉上浮現(xiàn)尷尬之色,又被他很快帶了下去,貼心的說:“我陪你一起。”
枝枝道:“你在城里無事了?”這幾日傅景之從晨起就泡在書房里,每日除了吃飯,偶爾來陪她一會兒,來往都是匆匆的。
“事情可以換個地方辦。”
他這樣堅(jiān)持,枝枝也不扭捏,“那你派人收拾收拾吧。”
因?yàn)榧恿艘粋€人,他們的行李便又多了一個馬車。
到了城南村,村民看著這么大的隊(duì)伍,一時沒認(rèn)出來,還以為是路過的商隊(duì)。直到傅景之下來,扶著枝枝露面,眾人才明了。
傅景之一個眼神,就有人把枝枝帶的東西分發(fā)下去,一時之間來往的都是來恭賀兩人新婚大喜的。
枝枝應(yīng)付了兩個人,就進(jìn)了院子。
院子里,李大哥李大嫂迎上來道:“恭喜夫人,恭喜江公子。”
這段時間,枝枝一直在和兩人通過書信商討果園的事,如今正是大部分果樹開始成熟的時候,枝枝才決定回來的。
院子里的樹蔭下,小女人認(rèn)真的開始商討收購果園的計(jì)劃。
傅景之留了人在暗處守著,去了院子里的花房。
春至跪地道:“主子,邊疆那邊傳來了消息,小侯爺已經(jīng)得到了幾名兵將的信任,目前一切開展順利。”
突然有朝廷的人暗訪,那群老家伙肯定不會直接撕破臉皮,愿意做做樣子。就怕過段時間,朝廷徹底亂起來,謝回到時候就真的危險(xiǎn)了。
“可曾找到那個孩子?”傅景之問道。
“那個孩子現(xiàn)在被藏在京城里,已經(jīng)被我們私下監(jiān)視著了,可要提前做掉?”
禹王的死灰之所以復(fù)燃,不過是因?yàn)樗麄儗さ搅艘粋€禹王遺留在煙花柳巷之地的私生子,這讓禹王黨覺得找到了主心骨,又開始蹦跶了。
傅景之現(xiàn)在要看的就是他們蹦跶,現(xiàn)在他們蹦跶的越歡,日后就越是有把柄在他的手上。這樣他才有理由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春至將朝廷如今不安分的名單全部匯報(bào)給后,猶豫了一下,道:“主子,溫娘娘問,您什么時候回去。”
傅景之愣了一下,從書架里抽出來一封信遞過去:“親手交給娘親手中,揚(yáng)州有冬至就行了,你在京城保護(hù)好娘親和云熙。”
布置了朝廷的事以后,娘親和云熙便被送到了寺中修養(yǎng),可以避免宮中變故驚擾了他們。如今再派了春至回去保護(hù),也算全了某個小丫頭的心思。
他的妹妹,不需要大富大貴,只要安康喜樂便好了。
春至正要跪地,卻被傅景之?dāng)r住,“以后莫要跪了,照顧好云熙,她性子?jì)煽v,你多擔(dān)待。”
這些話明顯不是對一個暗衛(wèi)說的話。
春至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略微顫動了一下。
屋外已經(jīng)能聽到枝枝送客的聲音,傅景之走到門口停住,沉聲道:“要不要選擇回京城,你只有一次選擇機(jī)會。”
待他再回頭,枝枝正在離他幾步的地方。
傅景之道:“忙完了?”
“喜糖和禮品都已經(jīng)分給村民了,也安排完了其他事。”枝枝進(jìn)了花房,茶爐上有咕嘟咕嘟燒的正歡的熱水,她過去隨便打開了幾個抽屜,放在竹筒里,就調(diào)制了適口的花茶,遞給了傅景之一杯:“夫君嘗嘗這個。”
剛泡的花茶自然是不能入口的,傅景之接過來以后,將竹筒放在一旁,剛抬眼就聽枝枝問道:“夫君打算什么時候回京城?”
傅景之的手頓住,低聲問道:“怎么想起來問這個了?”
枝枝的手纖細(xì)白嫩,柔軟無骨,尤其是游走在花瓣里時候最是嬌艷好看。
她慢條斯理的向調(diào)制的花茶里加了兩顆冰糖,輕輕攪動,眼眸垂視著竹筒里被攪動的花瓣,輕聲道,“方才在屋外聽說,婆母想念夫君了。夫君在揚(yáng)州也待了許久了,何時回京城。”
小女人的話問的漫不經(jīng)心,傅景之卻如坐針氈,不知如何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傅狗勾:這是在趕我?
剛?cè)肼毿鹿ぷ鳎驗(yàn)橐郧肮ぷ鹘?jīng)驗(yàn)基本為零,最近挺忙的。
不會坑,月底前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