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第 114 章
“有人來拜訪我?”米亞有些驚奇。</br> 在都柏林這地方,會有誰來拜訪她?即使是經(jīng)過了這么多天的各種晚宴轟炸,也沒有讓米亞在這里交上什么朋友。或者說愛爾蘭的有錢人們對這種不怎么喜歡社交的人不感冒,即使是米亞的美貌總是能夠讓她出現(xiàn)的地方涌現(xiàn)出一堆追逐她的小伙子,但這些人是不會在沒有打招呼的情況下上門拜訪的,而那些姑娘們當然也不會來拜訪一個跟她們不熟,甚至還搶走了不少光輝的女士。</br> 那么來的人是誰?</br> “是一位年輕的先生,他說他的名字是阿瑟·韋爾斯利。”茱莉亞如實的匯報了一下自己聽到的東西。</br> 雖然身為一個女仆不應該有這種心態(tài),但是她真的是挺好奇的。她們家的凱瑟琳小姐在英格蘭的時候可是不怎么熱衷于社交的,隨著年紀增長之后,平時更是基本上就不跟班納特太太出門,時間長了導致了大家都對這位班納特家的四小姐有種陌生感,有一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長得什么樣!</br> 倒是來到了愛爾蘭之后,這位小姐似乎是放開了一點兒,愿意跟著姐姐們出門做客了,但是也僅止于此了,聽說她在這些宴會上面依然是不喜歡跟人交流,常常躲得不見人影。</br> 那今天這位來拜訪凱瑟琳小姐的客人是誰?他會是班納特小姐的追求者中的一位嗎?</br> 茱莉亞不著痕跡的退到了一邊,悄悄的睜大了眼睛。</br> “阿瑟·韋爾斯利?”米亞一時之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這位先生來拜訪她做什么?</br> 他們之間好像不熟吧?</br> “請他去會客室。”但是鑒于禮貌,她還是輕輕的對茱莉亞點了點頭,示意女仆把那位韋爾斯利先生帶進來。</br> “他來找你做什么?”在茱莉亞離開之后,瑪麗也問出了這個問題。</br> 來到愛爾蘭的這單時間里面,她可沒聽說自己的妹妹跟哪個年輕人走的進過,實際上除了在最開始的克里斯托夫人的宴會上面跟男主人跳了一個舞之外,她們家的凱瑟琳在之后的日子里面根本就是神隱了,她總是有辦法在一堆人出現(xiàn)的地方讓別人找不到她!</br> 那么這個阿瑟·韋爾斯利到底是怎么跟她妹妹搭上關系的?</br> 瑪麗心中的八卦小火苗立刻就熊熊燃燒了起來。</br> “我不知道。”米亞回答。</br> 她確實是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先生看起來沉默寡言又不善交際,兩個人從認識以來說過的話都不超過十局,她能知道什么?</br> 不過......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浴袍,米亞是真的不想要把自己給重新裝扮的可以會見客人啊!</br> 但無奈,她總不能穿著這么一身衣服去見一位稱不上是熟悉的男士,只能迅速的換上了一條裙子,至于還濕漉漉的的頭發(fā)就不用想了,現(xiàn)在又沒有吹風機這種神器,她也只能胡亂的把頭發(fā)挽了兩圈盤在頭上去見這位韋爾斯利先生了。</br> “呃,早上好,凱瑟琳小姐。”阿瑟有些局促不安的站了起來。</br> 對于貿(mào)然來拜訪米亞的事情,他也很不好意思,但是對于音樂的執(zhí)著壓過了一切,然而現(xiàn)在這些執(zhí)著都在見到了頂著一頭濕漉漉頭發(fā)的米亞的時候消失不見了。</br> 他感到很抱歉。</br> 實在是不應該為了自己的愛好就不管不顧的來打攪這位小姐,看看她那頭還在滴水的頭發(fā)吧!阿瑟甚至眼尖的看到了她肩膀處的衣服因為頭發(fā)垂落在上面而被水漬氤濕,純白的布料在水漬的浸透下稍顯透明,覆蓋在少女白的仿佛在發(fā)光的皮膚上面,讓年輕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于美麗的沖擊。</br> 阿瑟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兒發(fā)干,面對著眼前這位小姐好像已經(jīng)說不出來話了。</br> “早上好,韋爾斯利先生。”米亞臉色怪異,回答了他一句,</br> 在更早一點兒的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彼此打過這種招呼了,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十點了,實在是稱不上早上。</br> “我來是想要請教你關于今天早上在樂器店彈奏的那首曲子的樂譜的事情。”阿瑟似乎是不敢直視米亞的眼睛,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垂下了眼簾。</br> 米亞:???</br> 眼前這這人好像有哪里不對?才一個早上而已,就突然之間變得這么害羞了,他是出了什么問題?</br> 看著阿瑟那張被染上了紅色的臉孔,她感到一陣無語。聽說這家伙即將被他媽媽送去學習法律,可是連問個樂譜都這么害羞,將來還怎么面對將來的那些潛在的敵人?</br> 嘴角抽了兩下,米亞最后還是決定這個被自己老媽嫌棄的家伙好一點兒,根據(jù)她聽到的八卦,那位夫人把一堆諸如丑小子,炮灰,毫無才能這些詞都給砸到了自己的兒子腦袋上面,她就不怕自己的兒子出現(xiàn)什么逆反心理搞出來什么事情嗎?</br> 想到了后世那些心靈脆弱的人士們,米亞看阿瑟·韋爾斯利的眼神就有點兒怪,但愿這位小伙子有一個足夠堅強的心臟吧。</br> 然后跟對方說起來了關于那份樂譜的事情,“沒問題,不過你要等一段時間了。”</br> 這份樂譜不是來自于某位還沒有出生的大師的,而是她自己的作品,所以給出去并沒有什么忌諱,只不過從音樂變成樂譜還是需要時間來完成。</br> “我可以一直在這里等!”阿瑟幾乎是在米亞說完之后就立刻接口,他對此迫不及待!</br> 但是看到了米亞那怪異的眼神,他的氣勢就萎了下去,“我是否打攪了你?”</br> 要是韋爾斯利家的其他人在這里的話一定會很驚訝,這個向來沉默寡言的少年今天說的話大概有他過去一個月說的那么多了,簡直是不可思議。</br> 米亞強行按下了腦袋上面浮出來的黑線,擠出來一個笑容,“并沒有,請不必在意。”</br> 她總覺得眼前這位先生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一股奇怪的氣息,但是卻說不出來對方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終只能把這種奇怪給歸結(jié)到他是音樂狂魔上面。而面對一個在某些方面特別執(zhí)著的人還是趕緊把他給打發(fā)了比較好,對方那炎熱的眼神讓她有點兒承受不住。</br> 即使是他掩蓋的再好,可是很顯然跟那些久經(jīng)考驗的老狐貍們還差得遠,米亞依然夠從他躲躲閃閃的眼神中看到熱切。所以她果斷的決定還是趕緊搞出來曲譜,打發(fā)走對方比較好。</br> “請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曲譜寫出來給你。”這么想著,米亞就站了起來,對阿瑟說。</br> 順便叫來了萊蒂,讓她給這位先生上些茶點,避免他等的太無聊。</br> “需要我做些什么嗎?”聽到米亞的話之后,阿瑟趕緊站起來,詢問道。</br> 他感到十分不好意思,想要幫上點兒忙。</br>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不過可能要花費一些時間,需要你有點兒耐心。”米亞微笑著拒絕了阿瑟想要幫忙的想法。</br> 開玩笑,她準備披散著頭發(fā)寫樂譜,難道要讓這位先生在旁邊圍觀嗎?</br> “好的。”阿瑟并沒有因為米亞的拒絕而表現(xiàn)出來什么不同,只是重新坐了下來,端起了萊蒂送過來的紅茶,一口接一口的開始往下灌。</br> 而米亞則是完全沒有在意這一點,跟他說完話之后就回到了房間開始寫樂譜。順便吐槽了一下這個時代的不方便,要是在二百年后披散著濕漉漉的的頭發(fā)算什么啊,游泳池里面的比基尼了解一下?</br> 但既然身處這種環(huán)境,她也沒打算要干出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她還沒有那種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家的想法。更何況就算是犧牲她一個也不可能幸福千萬家啊!</br> 回到房間之后,米亞散開了自己的頭發(fā),開始在樂譜紙上面工作,勾勒出來一個個的音符。</br>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在阿瑟都快要給自己灌第二壺茶的時候,米亞總算是搞定了曲譜。</br> 攏了攏頭發(fā),用緞帶扎好,米亞拎著曲譜走下了樓。</br> “希望這份曲譜對你有幫助。”她把手上的紙放到桌子上面推給阿瑟。</br> 雖然她當時只是彈奏了一會兒的時間,但是這首《故鄉(xiāng)的云》當初在構思的時候卻是以組曲的形式來構思的,段落并不少。即使是米亞已經(jīng)把這些音符都牢牢的刻在了心里面,要寫出來也是一件耗費時間的事情。</br> “感謝你的慷慨。”阿瑟接過來那厚厚的一摞曲譜,對米亞道謝。</br> 曲譜也是要花錢購買的,優(yōu)秀的曲譜價格并不便宜,這位小姐愿意無償?shù)陌堰@份曲譜分享給他是她慷慨善良,卻不是他心安理得的理由。但囊中羞澀的阿瑟是真的擠不出來什么資金給米亞購買這份曲譜了,或者說就算是有錢,他也不能這么干,如此的對待一位有身份的小姐,實在不是什么紳士的行為。</br> 他現(xiàn)在在考慮能夠做些什么事情來報答這位女士才能夠配得上這份曲譜的價值。</br> “我樂意跟所有熱愛音樂的人分享這一切。”米亞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什么。</br> 兩個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當中。</br> “我即將在四天后啟程前往布魯塞爾,希望再見面的時候能夠為你演奏這首美妙的曲子。”最終還是阿瑟這個不善交際的年輕人打破了沉默,鼓起勇氣跟對面的姑娘說了這么一句話。</br> 米亞: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兒?</br>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還是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笑容,“祝你一切順利。”</br> 米亞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她跟韋爾斯利先生好像還沒有熟到要互相交代去向的程度吧?但布魯塞爾?那不是在比利時?莫寧頓伯爵家已經(jīng)窮到這種必須要靠到國外生活才能削減足夠開支的程度了嗎?</br> 然而并不是,現(xiàn)任的莫寧頓伯爵還在倫敦的政府里面孜孜不倦的努力著繼續(xù)向上攀登呢,哪來的時間去布魯塞爾悠閑的生活?去那里的只是韋爾斯利夫人跟她口中的丑小子而已,他將會在那里關于律師方面的學習,以備將來能夠進入到政府當中成為自己兄長的助手。</br> 但不管怎么樣,這些事情都給米亞沒有關系,在簡·愛決定了要將拉舍爾花園賣掉之后,她們就開始準備起了回程的行李。</br> “來的時候滿滿的行李,離開的時候更多,我可真是個敗家的女人啊。”看著一大堆東西,米亞幽幽的嘆息,為自己的花錢水平感慨了一下。</br> 光是威士忌跟百利甜酒就帶了一堆,還有各種手工巧克力跟諸如呢料之類的特產(chǎn),基本上比來的時候多了一輛車。</br> 倒是簡·愛為了拉舍爾花園購置的一些床品之類的東西并沒有帶走而是留在了這里等待它們的下一個主人。</br> 另外就是關于房屋交易的事情,這件事情再一次的被委托給了那位湯姆·弗萊徹律師先生,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棟漂亮的花園大概很快就會被賣出去了,到時候簡·愛就能回籠一筆資金,是在英格蘭購置地產(chǎn)還是把錢放到銀行里面又或者是進行投資之類的東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br> 總而言之,來的時候順利,走的時候也很順利,在圣誕節(jié)之前,一行人順利的回到了朗博恩。</br> “哦,我親愛的小寶貝!”從車上面下來的時候,班納特太太熱淚盈眶的沖上來,抱住了率先從車上下來的簡,給了她一個熱情的親吻。</br> 漂亮的女兒們都不在家,只有一個還沒有徹底長成的莉迪亞,她就算是想要炫耀都無法炫耀,真的是好寂寞啊!</br> 綴在后面的米亞:“.......”</br> 她媽媽果然還是這么熱情奔放,比她爸爸豪邁多了.......呃?</br> 米亞望向班納特先生的眼光一頓,瞬間驚愕,才過去了半年多一點兒而已,她爸爸到底是吃了多少補品,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了?</br> 跟半年前的半年前的班納特先生相比較起來,半年后的班納特先生不但身體圓潤了一圈兒,而且臉色紅潤,一看就是最近的日子過得滋潤的不得了,所以她們離開這半年家里面都出了什么事情了?</br> “啊,其實也沒有什么,愛麗絲公司跟朗曼紙業(yè)又再次擴張了一下規(guī)模而已,我們已經(jīng)把產(chǎn)品賣到了歐洲。”班納特先生喜滋滋的說。</br> 剛開始還只是有商人將他們的產(chǎn)品小批量的帶到國外去而已,但是經(jīng)過了幾年的發(fā)展時間之后,無論是愛麗絲公司的化妝品跟洗化用具們還是朗曼紙業(yè)生產(chǎn)的衛(wèi)生紙都大大的提高了知名度,開始想著整個英國輻射自己的產(chǎn)品市場。到了今年,這個市場又有來一次擴大的機會,那些曾經(jīng)將他們的產(chǎn)品帶到國外的商人們開始大批量的進貨,已經(jīng)形成了一股貿(mào)易的風潮。</br> 可以說是在英國跟歐洲的市場迎來了雙重的爆發(fā),如果不是要擴大規(guī)模用掉了一部分賺來的錢的話,說不定班納特先生今年就能實現(xiàn)買地擴張的愿望了!</br> 這種情況下,他心情能不好嗎?心情一好胃口就忍不住跟著一起好,那么漲點兒脂肪簡直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br> 聽了班納特先生的喜報之后,米亞一臉的無語,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br> 她是知道自己的家的這筆生意是挺賺錢的,但是沒想到居然賺錢到能夠讓向來佛系淡定的班納特先生情緒波動這么大。不過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某些產(chǎn)品都是他們獨家壟斷生產(chǎn)的,市場上面僅此一家,沒有人跟他們搶生意,當然賺的錢就多了。</br> 實際上如果不是朗曼紙業(yè)公司因為利潤太過龐大不得不拉了一些人士入伙的話,這個數(shù)字可能還要龐大,這么一想,班納特先生不淡定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br> 米亞呼出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再為就姐姐們的嫁妝擔心了,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就算是那些貴族小姐們也不會過的比她們更好了。而這種情況無疑又讓米亞之前的打算有了很大的成行可能性。</br> “爸爸,我想要一間實驗室。”她對班納特先生說,眼睛種似乎有光輝在閃耀。</br> 有錢了當然要繼續(xù)投資進行發(fā)明,這樣才能讓她以后的日子好過,米亞的腦子里面有太多的東西想要做出來讓自己不再每天擔驚受怕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br> “實驗室?”班納特先生驚訝。</br> 之前米亞雖然從他這里拿走了大筆的所謂的‘研究資金’,但是卻沒有提起過什么實驗室,所有的研究都是在閣樓里面完成的,現(xiàn)在突然提起實驗室,是有了什么新的想法了嗎?</br> 對于女兒的事業(yè),這位好先生無疑是非常支持的,在她還沒有搞出來香皂之前就能把閣樓給騰出來讓她去折騰,由此可見他的態(tài)度。但是實驗室這個字眼依然讓他吃了一驚,因為這已經(jīng)是代表著另外一個層面的東西了。</br> 班納特先生不是沒見過那些所謂的實驗室,雖然規(guī)模不大,甚至可能都沒有他們家的閣樓面積大,可是其中所代表的意義卻是完全不同的,因為這種地方代表著更加專業(yè)的領域。同時,也代表著她的女兒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在閣樓里面搗鼓一些東西,而是將目光放到了更遠的地方。</br> “是的,實驗室,我希望有一間我自己的實驗室,用來研究一些我感興趣的東西,能夠隨時購置材料的那種。”米亞的表情嚴肅了起來。</br> “我想要動用自己的股份收益來建立這所實驗室,從朗博恩分離出去。”她看著班納特先生說,相信對方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br> 朗博恩這個美麗的莊園,最終還是會落到別人的手里面的,那么最好還是不要在這里發(fā)展出來太多的東西比較好。而且家里面還有莉迪亞這個麻煩精,之前在米亞進行一些實驗的時候這家伙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給她添了不少麻煩,要不是有班納特太太護著她的話,差點兒都被米亞給吊起來抽!</br> 現(xiàn)在她不愿意繼續(xù)容忍下去了,同時的,也不打算再讓這個妹妹繼續(xù)沾自己的光增加嫁妝的分量了。沒道理她要讓討厭的人總是占自己便宜不是嗎?</br> 之前已經(jīng)因為班納特先生跟班納特太太的關系容忍了她好幾次了,接下來的實驗會更加危險,米亞一點兒都不想要在自己的身邊設置一個不安定的因素!</br> 班納特先生沉默了很久。</br> 他明白女兒的意思。</br> 說老實話,用別的女兒創(chuàng)造出來的利益來給小女兒攢嫁妝這種事情他其實也挺心虛的,畢竟這個小女兒什么都沒有做過,還凈是拖后腿了,換成他有這么一個姐妹也會十分暴躁的,米亞已經(jīng)對她夠容忍的了。可是他也沒辦法放任這個最小的女兒自生自滅。</br> 雖然他總是說莉迪亞蠢,不想要去管她,可是卻很清楚就算是這個女兒再蠢他也必須要給她兜底,因為要是這個女兒出了問題的話,那么其他的女兒都會被她拖累,這無疑是一件無解的事情。</br> 而現(xiàn)在米亞提出了這個問題,他就知道了她的打算了,這是準備在以后的投資當中拒絕來自于他的資金,避免讓莉迪亞再在這些生意中受益。而且朗博恩的未來歸屬也確實是個問題,雖然有些東西能夠搬走,但是能夠避免麻煩最好還是提前避免。不過他還是為了家庭中不是那么和諧的因素感到了一絲難過,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家里面一直都是快快樂樂,而不是出現(xiàn)這種姐妹對峙的情況。</br> “你這是有多討厭莉迪亞啊。”他嘆息了一聲,為了自己那個蠢的完全沒有腦子的小女兒。</br> “非常討厭。”米亞干脆的說,她挽住了班納特先生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軟了下來,“我之前一直容忍她是因為她是班納特家的一員,不管怎么說,總是我們的妹妹,要是她將來不好的話你跟媽媽也會傷心。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資本在將來過上好日子,我就沒必要繼續(xù)容忍下去了。”</br> 她在班納特先生看不見的角度笑了笑,嘴角譏誚。</br> 她憑什么這么容忍?對于父親跟母親的尊重并不足以讓她做出更多的讓步了,那個姑娘不值得她這么做。</br> “而且我也不想要在做危險實驗的時候還要防范著莉迪亞再做出什么事請來送大家去見上帝。”米亞給了班納特先生最后一擊。</br> 之前因為莉迪亞的嫉妒跟破壞,導致了出去拜訪鄰居的米亞回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毀掉了自己的一整套實驗器材,直接導致了自己的研究進程落后,更不用說這家伙幾次趁著她出門的時候搞破壞了。</br> 雖然都是一些不同不癢的事情,可是卻讓米亞完全失去了耐心,鬼才知道以后她做什么硝酸甘油的實驗的時候這家伙會不會繼續(xù)愚蠢的搞事情,那時候可就不是不痛不癢了,莉迪亞這蠢到令人發(fā)指的腦子她真的是信不過啊!</br> 班納特先生:感覺心口被扎中了一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