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8 禍端再起
陸一偉忍無可忍,咬緊牙關(guān),握緊拳頭,想要沖上去把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暴打一頓。就在這時,姚娜推門進來了。看到這一架勢,嚇得目瞪口呆,不過很快就沉穩(wěn)下來,搖擺著婀娜身姿走了過來,妖嬈地道:“哎喲!這不是何主任嘛,我聽說您被調(diào)任綜合辦,過來看看你,恭喜啊。”說話中間,勾起腳尖輕輕地踹了一下陸一偉。</br> 十個男人九個色,剛才還暴跳如雷的何小天,看到如杜鵑花一般的姚娜頓時如沐春風(fēng),氣消了一大半,張開大嘴笑著道:“是姚工啊,我可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晚上有時間沒?賞個臉吃個飯?”</br> 姚娜轉(zhuǎn)身沖著陸一偉巴眨了兩下眼睛,又回頭對何小天道:“吃飯算什么,隨時奉陪。何主任,我和你說啊,我剛才在來的路上啊,尋思著買點肉,中午吃頓餃子,剛割好肉,就被蹲在一邊的一條狗,‘噌’地一下子叼去了,你說我倒霉不倒霉!”</br> 何小天沒聽出這句話背后的涵義,眼神專注著姚娜胸前起伏的兩團肉,嘿嘿笑道:“被狗吃了就吃了,中午下班后我給你買,再不齊我中午請你吃大餐。”</br> 姚娜故意向前壓了壓胸口,湊到何小天跟前道:“還是算了吧,被一條狗鬧得,我現(xiàn)在都心情不爽,改天我請客,專門為你接風(fēng),怎么樣?”</br> 何小天看得直流口水,咽了口唾沫急忙道:“好啊,好啊,我到時候一定去!”</br> 姚娜迅速收回胸脯,道:“行,就這么說定了。我找陸主任有點事,就不打擾你了。”</br> “好,那你忙你的去!”何小天不自覺地摸了下微微挺起的老二,起身要送姚娜。</br> 姚娜沖陸一偉飛了一眼,扭著胯子往門外走去。陸一偉氣鼓鼓地起身,摔門而去。</br> 何小天摸著下巴回味姚娜留下的余香,自言自語道:“真他媽的是個尤物!”再靜下心來回想姚娜講起的那件事,頓時火冒三丈,罵道:“媽的,被一個婊子耍了,操你姥姥!”</br> 姚娜帶著陸一偉到了基礎(chǔ)設(shè)施組,對悠閑地坐在那里喝茶的周猴子呵斥道:“你去隔壁串串門,我和陸主任有話說。”</br> 周猴子看了看兩人,梗著脖子道:“憑什么讓我出去,你們要話說到賓館去,對面就是招待所。”</br> “你他媽的嘴巴放干凈點,滾出去!”姚娜生起氣來十分兇悍,嚇得周猴子提起茶杯就往外面跑。臨走時,還對陸一偉道:“陸主任,你可別忘了答應(yīng)我的蘋果……”</br> “你他媽的有完沒完!”姚娜不等周猴子說完,上前就要打,周猴子躲閃及時,迅速關(guān)上門跑到隔壁宣傳教育組。</br> 此時,石曉曼坐在宣傳教育組看著一清二楚,想起那天與陸一偉瘋狂的舉動,心里或多或少掀起醋意,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關(guān)上的門。</br> 姚娜給陸一偉倒了一杯茶,安慰道:“一偉,你別和那何小天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小人,你要是認真了,就把自己看得太低了。”</br> 陸一偉接過茶杯道:“狗日的欺人太甚,仗著自己是劉書記的秘書,耀武揚威的,恨不得把整個創(chuàng)衛(wèi)指揮部給吃咯,我才不和他一般見識。”</br> 姚娜坐在陸一偉對面,笑著道:“你能這樣想就對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的為人可是臭名昭著,誰見了他都是躲得遠遠的,生怕黏上他。對付這種人,只可智取,不能強攻。”</br> 姚娜的話倒是點醒了陸一偉,他道:“剛才還真謝謝你及時出現(xiàn),要不然我可就真要動手了,呵呵。”</br> 姚娜輕挑了一下頭發(fā),露出白皙的脖頸,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道:“幸虧你沒動手,你要是動了手,估計這會你就在劉書記辦公室,等待你的就是一場飛雨流沙,雷閃電鳴。”</br> 陸一偉被姚娜的話逗樂了,道:“這話怎么說?”</br> 姚娜來了興致,道:“你是不知道那劉書記,講話的時候手舞足蹈,唾沫星子飛濺,坐在第一排的聽眾可是受苦了,一場會下來,面前擺放的文件都是**的,真惡心!”</br> 陸一偉哈哈大笑道:“有那么嚴重嗎?”</br> 姚娜顰蹙眉頭,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聘婷動人,宛如一朵冬日里的臘梅,鮮艷無比。尤其是那用唇筆勾勒出的櫻桃小嘴,講起話來微微上翹,性感迷人。陸一偉從這個角度觀察著十分仔細,對這朵臘梅花有了重新認識。</br> 把一個人比作臘梅,多形容女子孤傲冷艷,姚娜就屬于這類型,不熟悉的人覺得她難以接觸,可接觸過后又覺得她十分爽快隨和,無形中縮小了距離感。怪不得別人都稱她為“妖宮”,把她比作古代深宮里的妃子,人人神馳向往,卻遙不可及。</br> “妖宮”是“姚工”的諧音,姚娜是城建局的總工程師,所以簡稱“姚工”。姚娜道:“可不是嘛,我有一次和他吃飯,噴的我滿身都是口水,嘖嘖!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惡心,不提他了,和那個何小天一路貨色。”</br> 陸一偉心情愉悅了許多,想到何小天又消沉下來,道:“何小天這一出現(xiàn),估計我今后的日子要多些坎坷了。”</br> 姚娜道:“一偉,你也別想太多,乘著張縣長重用你,多在他身邊搞好服務(wù),你還真打算在這里穩(wěn)穩(wěn)地干啊,我和你說實話,咱們這個創(chuàng)衛(wèi)指揮部從一出生就是個怪胎,就是兩頭受氣的夾火棍!”</br> 陸一偉想聽聽姚娜不同的見解,饒有興趣地道:“此話怎講?”</br> 姚娜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劉書記一開始就不同意專門成立這么一個指揮部,打算把創(chuàng)衛(wèi)職責(zé)都壓到衛(wèi)生局頭上,可張縣長堅持要成立,并得到上級的支持,由此才半推半就地組建起來。南陽縣目前誰說了算?還不是劉書記嘛,要是他不重視的部門,你覺得會好嗎?何況劉書記對張縣長有戒備之心,為什么把自己的貼身秘書下放到指揮部?這里面都是有由頭的。”</br> 陸一偉以前也聽過類似言論,但他不以為然,可何小天的出現(xiàn),不得不讓他相信這都是真的。官場如戰(zhàn)場,每走一步棋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而且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一步一個陷阱,讓人防不勝防。陸一偉不想搬弄是非,便道:“咱就一創(chuàng)口貼,那里需要貼那里,不去管他為什么受傷。”</br> 姚娜腦子反應(yīng)相當(dāng)快,隨即道:“就是,買豆腐的命,操中南海的心,咱就好好地干好本職工作就成了,呵呵。對了,我和你說得那個大學(xué)生你還要不?”</br> 陸一偉搖搖頭道:“我都不是綜合辦主任了,管球那些干嘛,就連我從蕭局長那里要過來的顧桐,人家何主任都要打發(fā)走,不要了!”</br> 姚娜看著顧桐挺機靈,道:“你把顧桐調(diào)到我身邊來,我要他。”</br> 陸一偉要奇怪地眼神看著姚娜,道:“你要他干嘛?”</br> 姚娜道:“我老公眼下正缺個像顧桐這樣機靈的孩子,你放心,肯定虧待不了他。”</br> 姚娜的老公在石灣鄉(xiāng)開了座石料廠,生意相當(dāng)?shù)没鸨瑩?jù)說今年一年,進賬至少超過百萬,這在南陽,除了煤礦主,就算了不起的人物了。</br> 陸一偉道:“這我做不了主,我征求下顧桐的意見吧。”</br> “好嘞!”姚娜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讓陸一偉都有些把持不住,心中的欲火如螞蟻般侵蝕著沸騰的血液,要不是在辦公室,他真有心思上前抱住她狠狠地啃兩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