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9 殊死對抗
紅纓會無惡不作,小則劃地盤收保護(hù)費(fèi),大則搶奪煤礦資源占為己有,甚至手中握有命案,干盡了喪盡天良的事。不巧,遇上全國嚴(yán)打,趙志剛頭腦機(jī)靈,逃之夭夭了,這一逃就是七八年。</br> 也不知什么時候,趙志剛又回來了。這次他學(xué)乖了許多,投資興建了幾家娛樂場所,繼續(xù)干著不可告人的勾當(dāng)。</br> 再說南陽縣的治安,可以說到了最極端的時期。在社會上流傳著這么一句話,“北有牛福勇,南有趙志剛。”牛福勇在遭受上次一事后,他聽從了陸一偉的意見,放下“屠刀”,洗手不干了。而趙志剛的事業(yè)如日中天,盤踞著整個縣城,讓縣城的老百姓惶惶不可終日。</br> 當(dāng)然,縣城不止一個“紅纓會”,還有“十三狼”、“四大金剛”、“玫瑰幫”、“唐家三氏”等黑惡勢力,他們的勢力雖不及趙志剛大,但誓有取代“紅纓會”的趨勢,后面會陸續(xù)提到。</br> 趙志剛為什么如何囂張,難道就沒有管嗎?趙志剛除“自身素質(zhì)”過硬外,還有一個強(qiáng)大的“金鐘罩”,他姐夫是財政局局長許萬年。許萬年是典型的“劉派”,與政法委書記張樂飛關(guān)系尤為要好,有了這層關(guān)系,誰敢動趙志剛?就連公安局局長蕭鼎元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事,他懶得管。</br> 陸一偉到了西豐娛樂城門口停好車,徑直推開大門走了進(jìn)去,兩個穿著黑西裝,耳朵上帶著耳環(huán)的男子就跟在他后面。陸一偉一看這架勢,就猜想到李海東情況不妙,他隨即快速反應(yīng),問道旁邊的男子:“洗手間在哪?”</br> 男子嘴里叼著煙,流里流氣地晃著腿道:“你就是陸一偉?”</br> 陸一偉看著男子這副模樣,很想上去給一巴掌,但此刻必須沉著冷靜,道:“我就是。”</br> “那就對了,里面請吧,剛哥在上面等你。”男子撕牙咧嘴地道。</br> “我先去一趟洗手間。”陸一偉堅持道。</br> 男子沒有多想,不耐煩地道:“真他媽的麻煩,兔子,你跟著去。”然后對另外一個男子道:“把大門關(guān)上,今天不營業(yè)了。”</br> 陸一偉進(jìn)了洗手間,快速找到牛福勇的電話,用最快的語速交代道:“半個小時后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帶著人到西豐娛樂城。”說完就掛掉電話,前后不到兩秒。</br> 辦好這件事,陸一偉假裝撒了泡尿,跟著那個叫兔子的小弟上了二樓的一間ktv包廂。</br> 包廂內(nèi)燈光昏暗,陸一偉進(jìn)門后掃射了一圈,發(fā)現(xiàn)李海東在角落里蹲著,頭發(fā)凌亂,嘴角還有血漬。而在沙發(fā)上端坐著的正是趙志剛,令人驚訝的是,李乾坤也在旁邊坐著。</br> 陸一偉不理會趙志剛,走到李海東跟前扶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br> 李海東看到陸一偉似乎看到了救星,用央求的語氣道:“陸哥,快救救我。”</br> 陸一偉拖了把凳子讓李海東坐下,然后轉(zhuǎn)身走到趙志剛跟前,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煙霧繚繞,激光燈射到趙志剛臉上,更顯得兇神惡煞。只見他彈了彈煙灰,抬起頭,把手往沙發(fā)后背上一放,翹起二郎腿,一只手摸著下巴,瞇著眼睛不屑地道:“你就是陸一偉?”</br> 陸一偉淡定自若,挺直了腰板,雙手插到口袋里道:“沒錯,我就是,我們見過面。”</br> “既然見過面那就是老相識咯,哈哈……”趙志剛斜眼大笑道。</br> 陸一偉隨即問道李乾坤:“乾坤,你在這里做什么?”</br> 李乾坤不理會陸一偉,對著趙志剛道:“剛哥,別和他啰嗦,對付這種人就得讓他先吃吃苦頭,才能往下談。”</br> 沒想到曾經(jīng)的小舅子對自己如此冷漠,陸一偉再次對那個家庭失望。他大聲一喝道:“李乾坤,你不要胡鬧,趕緊回家去。”</br> “吆喝!”趙志剛把腿放下道:“陸一偉,你這是怎么說話呢,和我在一起怎么是胡鬧呢,我們是兄弟,是朋友,你他媽的有什么權(quán)力指手畫腳的,我告訴你,在我地盤上如此說話,是要吃虧的。”說完,幾個小弟就蠢蠢欲動。</br> 陸一偉雖不是道上的人,但并不害怕這群烏合之眾。他拿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來,腳蹬著茶幾道:“趙志剛,咱先不說這里是不是你的地盤,我倒想聽聽,怎么個吃虧法?”</br> “嘖嘖!”趙志剛對李乾坤道:“乾坤,你聽到了吧,這陸一偉也是個硬茬,是條漢子,不過在我這里不好使。”說完,兩個小弟就提著木棍走了過來。</br> 陸一偉雖沒有受過什么專業(yè)的訓(xùn)練,但這些年在東瓦村堅持鍛煉身體,身體素質(zhì)相當(dāng)過硬,對付這幾個小毛賊簡直不在話下。那天李乾坤來鬧事,礙于對方是自己的小舅子,才沒有下死手,但在今天,為了受傷的李海東,他也要出一口惡氣。</br> 只見一男子手舉木棍劈來,陸一偉一個下腰躲閃,噌地站了起來。迅速又右手鎖住對方的喉嚨,用膝蓋狠狠地頂?shù)綄Ψ叫「股希瑢Ψ酵吹念D時丟掉木棍,捂著肚子蹲到地上。</br> 陸一偉反應(yīng)敏捷,操起木棍掄向另一小弟,不偏不倚打到對方后脖頸上,小弟一個踉蹌,差點(diǎn)爬到茶幾上。</br> 陸一偉隨即跳了過去,一腳將小弟的手踩到茶幾上,用木棍頂著腦袋,對著趙志剛道:“趙志剛,別用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來對付我,老子不怕。你他媽的有事說事,否則我可不客氣了啊。”</br> 趙志剛見陸一偉的身手了得,且招招致對方死敵,不由得對這個戴眼鏡的斯文男子刮目相看。被踩到手的小弟痛得鬼哭狼嚎,陸一偉見趙志剛不松口,眼神死死地盯著他,用勁搓了下腳,小弟的手頓時血肉模糊。</br> “好啦!”趙志剛妥協(xié)了,擺手道:“罷手吧。”</br> 陸一偉松開腳,把手里的木棍扔到地上,整理了下衣服,又坐回到椅子上,道:“說說吧,到底怎么一回事?”</br> 趙志剛努努嘴道:“這要問你的小弟了。”</br> 陸一偉回頭望著李海東,李海東像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低頭不語。</br> 陸一偉猜到這里面的事情不簡單,起身走過去,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李海東,說呀。”</br> 李海東突然捂臉蹲地,任由陸一偉怎么問他都不吭聲。</br> “還是我來說吧。”趙志剛站起來道:“昨天晚上,你這個小弟到我娛樂城玩了兩個小姐,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一萬多,這小子可倒好,居然死不承認(rèn),非要拿幾百塊錢打發(fā),你說,這樣不講信譽(yù)的人,我該不該教訓(xùn)他?”</br> “多少?一萬多?”陸一偉怕自己聽錯了,重復(fù)問道。</br> “對呀!”趙志剛慵懶地說:“我們這里可是明碼標(biāo)價的,從來不亂收費(fèi)。”</br> 李海東突然激動地站起來,道:“陸哥,他獅子大開口,分明是敲詐!”</br> 趙志剛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起身走到李海東跟前,用手拍了拍李海東的臉,道:“小兄弟,你可不能亂講話啊,你他媽的吃干抹凈就拿幾個小錢打發(fā),你以為打發(fā)叫花子啊,這里是娛樂城,沒那個消費(fèi)能力就別進(jìn)來,進(jìn)來了就要按照行情辦事,誰他媽的敲詐你了。”</br> 陸一偉不明白趙志剛的意圖,不過看到李乾坤在此,又聯(lián)想到前兩天用他的車跟蹤自己一是,心里隱約預(yù)感到什么。他道:“趙老板,那你說說這一萬多是怎么花的,好讓我消費(fèi)者心里有個底啊!你放心,只要你說得合情合理,這個錢,由我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