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相遇
一個飛身,洛逍遙攬著她躍上一座房的屋頂,一座又一座,直到躍過市集,在鬧市附近的一片山野林子里落了腳。
“想不到,你功夫也不賴嘛!”
“該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洛大爺,這個問題不是該在走之前問的嗎?”她有些無語。
“我忘了,現(xiàn)在問也不晚。”
“準(zhǔn)備好了。”認(rèn)認(rèn)真真回答。
“好,你自己小心點,別叫人認(rèn)出了你。我先去救那鬼靈精怪了。”
“算你夠義氣。”
不一會兒,洛逍遙就拎著蘇云舞趕來了。
“洛大哥,我這樣子真的很不舒服誒!”
一旁的花向晚忍俊不禁,道:“為什么你是拎著小云舞來的?”
“……個子太矮,不好抱……”這就被他搪塞過去了。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只抱她花向晚一個女人……
“不管怎么說,這次多虧你救了我們。謝謝你,洛逍遙。”
“應(yīng)該的,誰叫咱們是夫婦呢?”
“誰跟你是夫婦啊?!”
“就是你啊!”
“哼!不理他!小云舞,我們走!”
“花姐姐你慢點!”
……花向晚撞到一人。
“小晚。”一個熟悉的聲音。
“……”花向晚抬眸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久違的白衣,“師父……”
“走這么急,是要趕去哪里啊?”
“師父!”她撲進(jìn)他的懷里,一面哭一面哽咽道,“你沒死啊!嚇?biāo)牢伊酥恢溃浚 ?br /> 那人居然愣住。
此時洛逍遙追上來,發(fā)覺溫子涯有點不對勁,脫口而出一句話:“娘子小心!”
溫子涯聽著這話,清醒了來,重重地將她推開。
花向晚整個人都亂了。
“師父,你怎么了?”
溫子涯眼神迷茫。
“師父,你是不記得我了嗎?”神秘的感覺促使她向他靠近,并且扯住了他的衣袖。
“以后離我遠(yuǎn)點,我不想傷害你!”溫子涯拍掉她的手,好像在抑制著什么,說完這句話便決然地背道前行。
“你不會害我的!讓我跟著你吧!”
“……”他頓了頓,拂袖消失在林中。
“他為什么……”
“他不是與你一同墜崖的師父,是那個想要殺你的溫子涯。”洛逍遙看穿了一切。
“洛逍遙,你……”花向晚聽見他稱溫子涯是她師父,面上有些不自然。
“我?我怎么了?”
“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
“那你可有什么想對我說的么?”
“你是我娘子,我沒什么好責(zé)怪你的。你也沒騙我,只是瞞著沒告訴我而已。是便是了,也許,你有你的苦衷。”
“多謝……洛逍遙,我確實瞞了你,謝謝你能夠理解我。我的確是無煙閣的人,溫子涯的徒兒……但……這并非是我可以選擇的,作惡、殺人這也非我所愿……”
“我能理解,這些,我都知道的。”
“嗯……對了,剛才你是說,遇到他不是巧合,而是他特意來取我性命?”
“我想起來了!”一直沉默的蘇云舞驚叫起來,“我看過一本醫(yī)術(shù),說的是人格的事。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只有一個人格,但凡事總有例外,有極少數(shù)人會有多重人格。這幾個人格共占一具身軀,所以有時,你會發(fā)現(xiàn)他性情大變。”
“對!他正是如此!小云舞,快告訴我解法是什么!”
“這雖說表現(xiàn)是一樣的,可每個人的情況是不同的,解法也各異。所以,花姐姐你不要急,仔細(xì)想想,他在人格替換之前都經(jīng)歷了什么,找出其間的共同之處,我就能對癥下藥了。”
“共同之處?我想想……想想……”花向晚在原地打轉(zhuǎn),“啊!有一個!是死!是死!他每次都能大難不死,是因為他死一次,就換了一個人!”
“那就再讓他死一次。”蘇云舞道。
“可他會讓我先死。”
“洛大哥,你說怎么辦?”蘇云舞問洛逍遙。
“機(jī)會總會有的,我認(rèn)為當(dāng)務(wù)之急是保護(hù)好自己,你說呢,娘子?”
“你保護(hù)我?”
“你是我娘子,不保護(hù)你我保護(hù)誰啊?”
“你還叫我娘子?也罷,樂意叫就叫吧……沒工夫與你逞口舌之辯,我累。”
“……娘子,你別嚇我,這話可不像是你說得出來的。”
“……”
“你沒問題吧?”
“沒……對了!你師兄徐少俠呢?”
“他?除了整天待在昆侖處理事務(wù),還會去哪呢?”
“那我們?nèi)フ埶麕臀覀冊贇刈友囊淮危绾危俊?br /> “這種除魔衛(wèi)道的事,明華師兄當(dāng)然是樂意之至。……可他未必能殺了溫子涯。”
“是呀,我們連他的弱點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取勝?”蘇云舞小聲嘀咕。
“師父啊師父……你快回來吧!”
次日,昆侖之巔
“師兄。”
“洛師弟,終于舍得回來了。”
“師兄,”洛逍遙開門見山道,“我回來是請你殺了那大魔頭,你可愿隨我離開昆侖?”
“師兄記得,以前你是從不干涉門派之事的,這是怎么了?”
“我偶爾關(guān)心一下門派,不好嗎?”
“這么說,你知道溫子涯在哪?”
“……嗯,今天見到了他,他還存有一絲理智,沒有對我們趕盡殺絕。”
“你怕再見到他時,他會殺了你吧?”
“所以,請師兄在暗中保護(hù),關(guān)鍵時刻殺了他!”
“好。你將這個戴在身上,一旦遇到危險,我便能感應(yīng)到,之后趕去救你。”徐寧清掏出一個花型吊墜。
“這是……風(fēng)鈴花?”
“沒錯。風(fēng)鈴花乃本門圣物,用特殊藥水滴灌可花開千百年而不謝。普通種類是紫色的,但我們山上這些,全都是先祖?zhèn)冇眯难鄱桑_出了圣潔的白色風(fēng)鈴花。”
“行了師兄,我知道!你好歹也是個掌門,別一天到晚的像個園丁似的。”
“那怎么行?這風(fēng)鈴花不僅是圣物,還是我們昆侖的鎮(zhèn)派之寶呢!不行,光顧著跟你講話,都忘了時辰了。師弟走吧,我要去給花澆水了!”徐寧清棄了洛逍遙,匆匆離去。
“這……”
洛逍遙拿了風(fēng)鈴花吊墜找到了花向晚。
“娘子,給你一件寶貝!”他把東西塞到她手中。
“什么東西呀?”她捏起手中的吊墜,對著光,瞇著一只眼,觀察那吊墜。
“這是我特意為你求的護(hù)身符,關(guān)鍵時刻可以保你一命。現(xiàn)在就戴上吧!”
“這是干什么呀?”花向晚還沒反應(yīng)過來,洛逍遙已經(jīng)為她戴好。
“戴上就好了。溫子涯不是一直追殺你嗎?戴著它,引他出來,我們想辦法殺了他,你也不會受到傷害。”
“哦。”她忽然意識到什么,“對了,你哪兒求的?”
“怎么了?”
“我想給小云舞也求一個。”
“……”
“你自己有嗎?”
“這種東西,能求到一個就不錯了。豈是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那你遇到溫子涯怎么辦?”眉頭一皺。
“所以啊,我一定與你寸步不離!”
“這玩意兒很珍貴吧?”
“當(dāng)然啦!這可是買都買不到的寶貝啊!”
她何德何能,叫他這般為她?千金難求的寶物,他就這么往她手里一塞,往她脖子上一戴……
“謝謝你,洛逍遙。”感動。
“你是我娘子,說什么呢……”
旦日。
花向晚有些按耐不住。
“不如我們?nèi)フ宜桑俊?br /> “這樣會不會太主動啊?哪有急著送死的人呢?”洛逍遙不解道。
“小云舞,好煩!怎么辦呀!?……”
花向晚救師心切,蘇云舞是知道的。
“就在這里不要走動,他一心要置你于死地,一定回來的!”
“但愿如此。”
三天過去了。
“師父……”花向晚坐在岸邊,抬頭望著悠悠白云,回憶著與溫子涯的那些往事,自言自語道,“小晚打十五歲開始,不再挨餓受凍,不再孤零零的一個人,不再擔(dān)驚受怕……因為小晚遇到了您,是您給了小晚一個家。我想就您,可您為什么還不來?”說著說著,已是淚眼汪汪。
一眼瞥向湖面,她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