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會心地在心里笑，</br></br>笑到最后滿是孤獨</br></br>忘記身邊的喧嘩卻找來了幽冥的空虛</br></br>人間的煙火成了虛無的花焰</br></br>此時，</br></br>所謂的愛恨情仇又在何方？”</br></br>這是我收到的一封奇特的信，發(fā)信人不祥，收信人是“喬林”。門衛(wèi)說這里沒聽說過什么“喬林”，信使不信，賴在門口，咬死了說沒找錯地方。兩人言語間隱約要打起來了一樣。</br></br>我當(dāng)時坐在客廳里，簡單地用水泡了杯茶，發(fā)呆。這幾天嚴凌張佳似乎真的要和我決裂，讓我生活在這個環(huán)境里的確很不舒服。但是我一時決定不了是不是立刻動身，人越來越懶惰。沉思被打斷之后，開了門，喝止了門衛(wèi)，從信使手里接過信。</br></br>信紙的質(zhì)量類似中檔的打印紙，我懷疑信是沙漠方向過來的。不過誰知道我的真名？又知道我住這里？信里只有這么一首類似詩的東西，像是要表露某種孤寂的內(nèi)心世界，但是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br></br>“什么人讓你送來的？”我問信使。</br></br>“送信人說你收到了就自然知道了。”</br></br>這個話說得滴水不漏，連自家身份的稱謂都不讓我知道，他想干嗎？</br></br>“給我的？”</br></br>“當(dāng)然。”</br></br>我突然覺得這個信使似乎是在挑釁，那不該是一個普通人對著將軍的目光。</br></br>“你，告訴他我是誰。”我很傲慢地對轉(zhuǎn)頭對門衛(wèi)道。這也是第一次，我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和人說話。</br></br>“這位就是年輕有為的二級情報參謀，裴家書將軍閣下。也是下任華夏主席嚴凌閣下的弟弟。”門衛(wèi)說得好像他很為我驕傲一樣，讓我的虛榮心瞬間得到滿足。</br></br>“喬林，余淼讓我給你的。”信使盯著我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br></br>這話給我?guī)砹撕艽蟮恼鹗帲饕悄莻€名字——余淼。</br></br>“沒興趣知道什么魚苗什么的。你走吧，找錯地方了。我用過很多名字，不過就是沒用過喬林。”我把信甩了回去，轉(zhuǎn)身回屋，努力克制自己的腳步不要過急，也不理會門衛(wèi)粗聲粗氣趕人的話。</br></br>那個信使顯然不想這么輕易罷休，在門口又站了半天，直到嚴凌下班回來才被嚴凌罵走。我突然發(fā)現(xiàn)在暗處觀察人是件很有趣的游戲。手里的茶已經(jīng)涼了，衣服早就換好了，是件新做的白色法袍。我參照牧師隊的制服讓人給我定做了兩套，又拜托嚴凌幫我把其中一套改得適合打斗，最后就成了一套白色的法師服，不過上面的魔力祝福都是牧師屬性的。</br></br>這套衣服比較不倫不類，當(dāng)時主要是自己實在缺少衣服，改好之后，我居然找不到場合穿這套衣服。法袍因為附帶屬性增幅，做出來的顏色是固定的。一個擅長用大電的元素使，一定會選電元素增幅的法袍，所以看法袍就知道了人的身份。只有醫(yī)生長袍是白色的。</br></br>本來在沙漠，人們都很避諱這點，康廣張輝還特意提醒我別暴露。不過在華夏，我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穿表明自己身份職業(yè)的服裝。這是個好現(xiàn)象，人人都為自己的職業(yè)自豪，而且也說明社會治安比較理想。</br></br>自己手工做的衣服是不帶任何屬性，欺負弱小還可以，真的動手就發(fā)現(xiàn)不夠用。但是在這里，我又不能去買刺客法袍，因為那要身份證明。這些帶屬性的裝備，都屬于戰(zhàn)爭用品，是軍火，黑市又不成氣候，所以要弄到一套，實在太費力了。</br></br>插上龍牙匕首，我再一次出征，而且是以刺客的身份。我要找到這個信使的幕后指使者，顯然有人開始跟我叫板了。</br></br>“你去哪里？”我剛要潛行，嚴凌已經(jīng)站在我門口了。</br></br>“追剛才那個家伙。”</br></br>“注意安全。”</br></br>我隱去了行蹤。嚴凌后退一步，略一思量，跑在我前面去給我開門。又叉著腰教訓(xùn)了那個門衛(wèi)兩句，想來是為我出行提供方便。我已經(jīng)出來了，用手拍了下她的肩，半是提示，半是道別。</br></br>再厲害的刺客或是盜賊，他的潛行最多就是平時速度的百分之玖拾，我又沒有追蹤術(shù)，很擔(dān)心被他甩掉。好在街上人少，跑出幾個路口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家伙。他剛剛悠閑地踱進一家酒樓。</br></br>華夏和漢唐不同。華夏不允許私營企業(yè)的存在，一切都是國營的。所謂的商會，其實就是華夏政府的一個機關(guān)，不過是打著民主的旗號藕斷絲連而已。商會會長不算官員，但是可以角逐主席寶座也證明了自己不是商人。</br></br>沒辦法，我只好跟了進去。希望他是在這里和他的主子接頭，如果只是單純的吃午飯，我就虧大了。</br></br>上天似乎不是很照顧我。這家伙點了不少菜，就這么一個人坐下開始吃。我還沒有吃午飯，喝了一早上茶，現(xiàn)在只能站在一邊看著他狼吞虎咽。不過我沒有離開，既然要盯他，自然要有耐心。我甚至仔細分析他點的菜的菜名，試圖找到他們接頭的蛛絲馬跡。</br></br>不過我還沒有分析出來什么東西的時候，一個壯漢在他對面坐下。此人身材魁梧，走路卻不是很響，顯然是外粗內(nèi)細。我正專心研究著菜名，他突然從我身邊走過，差點嚇得我現(xiàn)身。不過還好，看來他就是信使的上線。</br></br>“事情怎么樣了？”壯漢夾了塊肉，問道。</br></br>“那小子死不承認。我說了那個娘們的名字，不過他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br></br>“沒什么反應(yīng)？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br></br>“嗯呢。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br></br>“傻小子啊，哈哈，這次被爺我逮住了吧。”那個壯漢好像很高興。我也開始檢討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br></br>“局長，不管怎么說，我是沒給你丟臉。這次升了不能再忘了我。”</br></br>“說什么呢你，我什么時候忘過你？好了，我要去給頭兒匯報一下，你去找你那個小寡婦吧。”</br></br>“去，什么寡婦，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br></br>我沒有猶豫，跟著壯漢局長走出了飯館。一路尾行，我很小心，到底跟蹤不是我的強項，占著一點特技上的便宜而已。我每次看到身材魁梧的人，就想起葛洪，那個戰(zhàn)士可以憑直覺找到隱身的人，太可怕了。</br></br>壯漢走進一間民房之后立刻關(guān)上了門。我當(dāng)然不能明目張膽地沖進去，于是繞著房子走了一圈，居然發(fā)現(xiàn)每扇窗子都是封死的。這棟民房是完全游戲里的產(chǎn)物，高三層，中世紀歐洲風(fēng)格，我實在找不到什么缺口能讓我知道房子里的狀況。</br></br>其實游戲里留下的房子并不多，華夏城里很多都是人們自己建的磚木樓，所以住這樣房子的人一定有社會地位。不過我不知道誰是這棟房子的主人，而且更讓我想不通的是，誰會把自家窗戶全封死。難道是吸血鬼伯爵？</br></br>既然找不到入口，只有等他出來了。小院里沒有樹，所以也就沒有樹蔭，所以我也就只能和院口的衛(wèi)兵一樣曬在太陽里。當(dāng)太陽好不容易下山的時候，我差點就中了暑。衛(wèi)兵換了三班崗，我反復(fù)加了三次隱身術(shù)。看到城里升起炊煙，我知道今天失敗了，好在找到了這么個據(jù)點。門口有人站崗，肯定來頭不小，等回去問問嚴凌就知道了。</br></br>又等了一會，天已經(jīng)暗了，我順著原路回家，渾身疲憊。</br></br>“你去哪里了？怎么穿得這么怪？”幾天以來，張佳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不過我太累了，不想理她，不過她主動開口問我，也算是冰釋前嫌的信號。</br></br>“去追一個想殺我的人。”</br></br>“喂喂喂，別把自己說得好像第一偉人，人人都想迫害你一樣，好不好？”嚴凌語氣不善。今天餓著肚子曬了大半天的太陽，一無所獲，搞得我很煩躁，被她這么一搶白，更是怒從心起，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所房子。不過總算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要走起碼也要等到明天。</br></br>“呼，今天累死了。嚴姐，有個很特別的地方，你知不知道？”</br></br>“什么特別的地方？華夏我不知道的事情還不多。”嚴凌說得有些得意。不過我才不信呢，至少杜澎的事情她就一點都不知道，武炳坤岳宗仕的事情她也不知道……</br></br>“呵呵，就是啊，嚴姐是華夏大姐頭。”我順著梯子拍了拍馬屁，“嚴姐，是一棟三層樓的石屋，所有的窗都被封死了，有人在門口站崗。”</br></br>嚴凌歪著頭想了想，道：“嗯，好像只有一棟樓是這樣的，華夏的文史館。里面放著很多木板，是我們來這里以后的記錄。沈休文和趙石成他們編纂歷法也是在那里，以后要啟動的一個文化傳承工程也定在那里。”</br></br>“那樓不大啊，地方夠嗎？”</br></br>“不知道了吧，那棟樓的內(nèi)部改建花了大半年吧，你出來后不久才完工的。里面有個很大的地下室，還有秘道，防止失火什么的。”</br></br>“什么人可以進去？”</br></br>“現(xiàn)在啊，除了我好像沒人能進去了。”</br></br>那怎么會……里面難道有隱情？</br></br>“但是我今天明明看到有人進去的，門衛(wèi)還給他敬禮。是個什么局長。”</br></br>“不會吧。”嚴凌想了想，回了我很沒用的三個字。</br></br>張佳一直沒有說話，或許是覺得插不上嘴。</br></br>沉默。</br></br>當(dāng)晚餐接近尾聲的時候，我對嚴凌說：“姐姐能不能幫我個忙？”</br></br>“要我?guī)兔Φ臅r候想到叫我姐姐了？”嚴凌雖然這么說，不過還是充滿了笑意。</br></br>“哪里啊，我一直當(dāng)你是最親的姐姐！”我一臉嚴肅地表露心跡，兩女都笑了起來。</br></br>“你這是‘有事有人，無事無人’，最恨你這種小人樣了。說吧，什么事？”</br></br>“我要兩套上品的刺客服。”</br></br>嚴凌想來沒有料到我要這樣的東西，呆了呆，道：“我搞不到，內(nèi)務(wù)部沒有。這種軍需品只有參謀部有權(quán)力調(diào)用。”</br></br>華夏就是不如沙漠自由，不過也正是這樣嚴格的管制使社會比較安定。</br></br>我不死心：“那制造那環(huán)不是內(nèi)務(wù)部的事嗎？”</br></br>“是我們的事情沒錯，不過一旦出了屬性裝備，軍方就立刻運走了，都不會過夜。”</br></br>“知道他們的庫房嗎？”</br></br>我一定要搞到兩套，然后就開始自己的生命旅途，第一站就是卡爾塞克特。</br></br>嚴凌顯然被我的大膽嚇到了，連忙擺手道：“別打庫房的主意。你以為你的功力有多深？你玩游戲也知道，不可能有個什么職業(yè)是所向無敵的，何況對方那么多人守在庫房。”</br></br>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即便在這里一個人有了很多種職業(yè)，職業(yè)間的平衡性已經(jīng)被破壞，但即便是一個皮厚肉糙的武士也未必能擋得住多人的聯(lián)攻。</br></br>“那算了。”我佯裝放棄，不過張佳和嚴凌的眼神明顯不相信。嚴凌還想說什么，不過又咽了回去。</br></br>其實，沒有任何事情是萬無一失的。在過去的世界里，銀行等金融機構(gòu)不也照樣被搶？運鈔車不也照樣被騙被劫？實在找不到機會出手，就找二手貨。雖然對這里的社會了解不深，但是多年的法律學(xué)習(xí)，我堅信，任何管制，都會造就反管制。黑市一定存在，就是我能不能找到的問題。</br></br>天已經(jīng)都黑了，我們?nèi)嗽诳蛷d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有人在外面敲門。</br></br>“閣下，是參謀部的公函，請裴將軍簽收。”門衛(wèi)進來報告。我看了一眼兩位女士，她們只是稍微停了停，一得知是我的事情，又繼續(xù)無聊的話題。</br></br>我說了句“這么晚來的什么公函啊？”順手簽了字，那個信使諾諾而退，什么都沒說。</br></br>回到客廳，兩個“女孩”已經(jīng)從用什么葉子洗澡舒服聊到了用什么洗頭。我隱約記得她們好像聊過這樣的話題了，不過當(dāng)事人都不介意炒冷飯，我也不好說什么。</br></br>那封公函的份量果然沉重，是一份警告處分單。理由是我外出公干回城后不及時向上級報道，又無故曠工多日，要我明天去參謀部接受處分。落款是王頜，還敲了個帶著奇怪圖案的公章。</br></br>嚴凌也接過信，看了看，隨后哼了聲給張佳。似乎是故意氣我，張佳把信放在茶幾上，又繼續(xù)了她們的香波研究。</br></br>我無言了一會會兒，幽幽得說道：“兩位姐姐。真的，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里，是我到這里之后最開心愉快的時光。雖然我們近來不是很和睦。”</br></br>兩人安靜下來，似乎奇怪我突然說這樣的話。</br></br>“張佳，雖然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不是很愉快，雖然我至今都沒有對死在我手下的人感覺內(nèi)疚，但是傷了你的心，我很抱歉。也很難過。”我頓了頓，轉(zhuǎn)向嚴凌，“嚴姐，多謝你像照顧弟弟一樣照顧我，我也真的把你當(dāng)姐姐，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弟弟而已，如果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剑喽嘁娬彙！?lt;/br></br>“你怎么了？”張佳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疤痕有些駭人，不過此時，我盯著她的眼睛，覺得她美得如同仙女。</br></br>“他們要處分我。”</br></br>“啊～哈哈哈……”嚴凌很不淑女地笑了起來，張佳的眉頭散開，雖然不是很理解，不過也跟著嚴凌笑了。</br></br>“傻弟弟，他們說的處分，最多就是革除你的軍銜和軍職。因為人口的原因，罪大惡極也就是把石頭毀了而已。別擔(dān)心，反正你做了那么久的廢人。”嚴凌笑得差點斷氣，張佳也跟著前俯后仰。</br></br>我板著臉，有些懷疑自己的敏感，不過馬上否決了。是這些粗線條的人沒有覺察到。</br></br>“呼，笑死我了。”嚴凌總算回過氣來，“你這點小事，最多就是說你幾句罷了。而且你是我弟弟，那個死胖子敢把你怎么樣？”</br></br>“唉！反正我走了，你們注意安全吧。嚴姐，若是可能，別去做什么主席了。找個靠得住的男人嫁了吧。安穩(wěn)過日子。好死不如賴活著，對吧。”</br></br>兩人這次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有點吃驚。</br></br>“正如嚴姐說的，我這么硬的后臺，死胖子怎么敢動我？巴結(jié)我還來不及啊，他不想要參謀部長的任命了？為了這么小一件事把我叫過去罵？”</br></br>嚴凌她們總算感覺到了事情的不一般，不過還是不想面對我說的那么糟糕的情況，支支吾吾想分辯什么，又找不到適合的言語。</br></br>“嚴姐，記得張佳出走的那天吧。我去王頜家吃飯。我和他都喝了很多酒，回來也很晚。我當(dāng)時說了幾句就睡著了，你說那個胖子能撐多久？但是人家就那么短的時間里，發(fā)了委任狀，通知了下屬報道。這樣的效率！還有，我那時已經(jīng)是內(nèi)務(wù)部的人了，他敢不跟你打招呼就搶，那份魄力也不小呢。”</br></br>“所以，你想說……”</br></br>“他背后有人給他許了什么諾。而且就是今天晚上，所以他急急忙忙開始給人跑腿，可惜他的高效出賣了他。這么晚了發(fā)公函，顯然不合常理。”</br></br>“那他們想……”</br></br>不知道她們哪里學(xué)來的壞毛病，明明自己什么都想不通，還裝作和我心有靈犀的樣子。我當(dāng)時恨不得模仿三流電視里的情節(jié)，把頭湊過去道“正是如此”，然后讓她們在一邊不知所謂自己先撤。</br></br>不過分手在即，還是好合好散吧。雖然和她們都不算是“好合”。</br></br>“一定有人算我是想潛伏在這里，所以明天一定會乖乖上門受訓(xùn)。然后的事情就是他們說了算了。”</br></br>“會不會你太多疑了？說不定傳令的疏忽了，所以送來晚了。王頜多少也要做點姿態(tài)，你這么明目張膽違反軍令，若是什么事情都沒有，他的面子也過不去。”嚴凌緩過神之后也是很厲害的，可惜我不相信。</br></br>不相信的理由不能告訴她，因為實在沒有根據(jù)。來者不善，這個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的，說不清楚。</br></br>“對啊，你現(xiàn)在會不會有被害妄想癥？總想著有人要來害你？”</br></br>無法解釋了，不過我相信她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動搖了，只是不想面對罷了。</br></br>多說無益。我轉(zhuǎn)身上樓，想了想，還是回過身，道：“晚安。”又想了想，忍不住還是加了句：“珍重。”</br></br>或許是最后一次相見了吧。我不知道為什么，一股死到臨頭的感覺又回到我身上。我到底還不是一個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殺將，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有幾次，我想著想著，總覺得自己不論有沒有特技都是一個廢人。不過現(xiàn)在逃命即將開始，我不該這么頹廢。</br></br>我在屋里，裝備了匕首了那件白色的法袍，突然對這次的行動產(chǎn)生了畏懼。欲善其事先利其器，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不過該走的時候再不走，以后想走也沒機會了。</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