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吃飯不易】
75、【吃飯不易】
浩浩蕩蕩的出巡人馬終于是在晌午飯口前,趕到了壆州府。
此時,路上的積雪已經(jīng)消融,天也放晴,陽光不錯。
壆州府的知府大人早早帶著整個衙門的人在城門口等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出巡隊伍里一個侍衛(wèi)的官階都比自己高,包拯和龐吉都是當(dāng)朝一品,好家伙,老頭兒長那么大沒見過那么大的官。更別提還有個兵馬大元帥九王爺趙普了,嚇?biāo)馈?br/>
趙普將兵馬直接駐扎在壆州府外了,以免太多人進(jìn)城擾民。
包拯和龐吉上前與壆州府的地方官見面。
壆州知府姓王,叫王天德,今年六十來歲,瘦不拉幾花白胡須,看著倒是很斯文儒雅。
包拯和龐吉是閱官無數(shù),大概看一眼,就知道這王天德是個聰明又挨得忍得的人,大智若愚,這是府內(nèi)有大江湖門派的地方官的通病,地方官如果鋒芒太露是沒法跟當(dāng)?shù)亟斯泊娴?,但是太蠢又會被人玩死,所以必須要有一定的智慧以及能一忍再忍的性?才能處理的更好……王天德這樣的,算是典型。
“下官參見欽差大臣……”王天德趕緊行禮。
包拯客氣讓他不必拘謹(jǐn),龐太師是個見人給笑臉的官,畢竟人家地頭,躬身親切地去攙扶他,驚得王天德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安頓大批人馬、發(fā)放物資以及檢查災(zāi)情那瑣碎事情基本都是歐陽少征和鄒良帶人搞定,包大人比較感興趣的是天母的事情,就帶著小隊的馬車,隨著王天德進(jìn)城了,準(zhǔn)備入住衙門之后再說。
這壆州府,倒是十分有特色,與之前眾人經(jīng)過鳳翔府的那種霸道大氣不同,壆州府里小橋流水的建筑格局,還有些像江南人家,如今黑瓦白墻配的不是碧水青山,而是白雪冰凌,可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在。
小四子扒住車窗看外邊的雪景,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爹爹,像不像紹興府?”
公孫笑了,拍拍他屁股,“怎么想家了?你不是說不想回去么?!?br/>
小四子扁扁嘴,嘟囔了一句,“想吃梅菜扣肉呢。”
趙普過來拍干兒子馬屁,“乖仔,一會兒讓廚子給你做!”
小四子滾進(jìn)趙普懷里就蹭,就差叫“親爹”了。
公孫搖頭,小四子好像胖了點啊……是天冷穿得多還是總在馬車?yán)餄L來滾去的緣故?怎么滾起來這么自如……
一旁,展昭托著腮斜靠在馬車?yán)?,看著車?yán)锏难蛎鹤影l(fā)呆。
公孫抬眼看他,“喂?!?br/>
展昭在公孫“喂”了三聲之后,懶洋洋地抬頭。
公孫很好奇地湊過去,“怎么了你?”
展昭輕輕“唉”了一聲,無精打采。
公孫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愣了。
展昭自言自語,“提不起精神來,不知道怎么了?!?br/>
“廢話提不起精神來!”公孫無語,“你病了知道么?”
展昭更是納悶,“病了?”
公孫已經(jīng)伸手給他把脈。
小四子也不跟趙普鬧了,跑過來捏展昭另一只手腕子。
把了一會兒脈,父子倆異口同聲,“著涼了!傷風(fēng)!”
展昭眨了眨眼,沉默片刻后,摸下巴,“哦……我就說有些鼻子酸。”
公孫無言以對,展昭功夫好內(nèi)力深厚,估計很久沒病過了。
趙普也納悶,“怎么會病的?昨晚上著涼了?”
“沒理由啊?!闭拐岩矒u了搖頭,“我沒覺得冷啊,而且我都好幾年沒生病了,嗯……不是好兆頭?!?br/>
“胡說什么呢?!惫珜O拍了拍他,“生個小病而已。”
說著,塞了顆不知道什么藥丸給展昭吃下去,“睡一會兒就好了!”邊說,邊跟小四子一起往他身上蓋被子。
“睡一會兒是多久?”展昭被壓在一疊厚厚的被子下邊,睜大了眼睛問公孫和小四子,“會不會耽誤晌午飯?我餓了,我也想吃梅菜扣肉……”
展昭話沒說完,小四子將被子拉上一點,把他整個埋住,搖頭……吃貨!
趙普回頭,就見原本出去騎馬活動一下筋骨的白玉堂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窗邊,微微皺眉看里邊,可見也聽到展昭病了的事。
趙普看著白玉堂雙眉微皺,失笑——原來他也有上得眉頭的煩心事啊。
行了一段路,壆州府的衙門到了,車剛停下,展昭就從厚厚的被子下邊鉆了出來,邊喘氣,“熱死我了?!?br/>
公孫見他挺精神的,和剛才蔫不拉幾的樣子不太一樣,下意識伸手去給他把脈。
把了一會兒,公孫一臉嫌棄地看著展昭。
“公孫啊,你那什么藥?真靈!”展昭神清氣爽,“鼻子不酸了!”
公孫無語搖頭,“浪費我一顆好藥,你直接蓋住被子睡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好?!?br/>
展昭眨眨眼。
就見公孫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貓妖!”
展昭眼皮子抽了抽,小四子也伸手摸著展昭的額頭,邊感慨,“真的好快哦!阿旺病了都要一下午才能好呢……哎呀?!?br/>
話沒說完,被展昭按住搓了兩下,竟然拿他跟狗比!
趙普和公孫抱著小四子先下車。
展昭翻開包袱換了件干凈衣裳,也跑了下來,正看到白玉堂拿著刀站在馬車門口,看他。
展昭上前一拍他,“中午上哪兒吃飯?”
白玉堂嘆了口氣,剛想開口,就見辰星兒跑了過來,“少爺?!?br/>
白玉堂見她手里拿著張?zhí)右粯拥臇|西,皺眉,“什么東西?”
“剛才白鬼山莊的人送來的,薛白鬼今晚在山莊設(shè)宴,想請你和展大人去,說謝謝你們救了薛白琴,希望賞臉什么的?!?br/>
白玉堂拿了帖子,看展昭。
展昭想了想,問,“白鬼山莊的廚子怎么樣?”
白玉堂揉眉心,“薛白鬼據(jù)說對吃穿都很講究?!?br/>
展昭伸手接了請?zhí)澳侨グ??!?br/>
白玉堂看著他,“他性格古怪,你不怕去了惹麻煩?“
展昭晃了晃請?zhí)?,“如果是好人,怪一點無所謂的,吃吃喝喝么。如果是壞人,那更無所謂了,吃吃喝喝么?!闭f完,晃悠進(jìn)壆州府的衙門了。
白玉堂無奈搖頭,辰星兒捂著嘴樂呵呵,“展大人真帥?!?br/>
白玉堂看著她有些想笑,“走到哪兒滿腦子都是吃吃喝喝的大俠他也算千古第一人了,你還覺得他帥?”
辰星兒板起臉,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少爺你這就不明白了,這種叫難捉摸呀,你不覺得展大人在吃吃喝喝的過程中,解決了很多事情么?”
白玉堂倒是讓辰星兒一句說得無言以對,也是……展昭的確算難捉摸,你說他沒脾氣吧,他脾氣大得很,你說他脾氣大吧,他又總是笑瞇瞇跟你尋開心。整天似乎總是在吃吃喝喝開玩笑,不過正經(jīng)事情的確沒一件落下過……這貓果斷奇妙。
抬起頭,就見展昭在壆州府的大門里對他勾手指,那意思——快點,我餓了!
白玉堂無奈跟了進(jìn)去。
包大人還在忙呢,眾人也不好厚著臉皮去吃飯,而且也沒有到了人家府上,一句話不客氣先跑去吃飯的道理,自然要寒暄幾句。
王天德將眾人讓進(jìn)大廳后,丫鬟上茶來。
包大人先問了災(zāi)情,發(fā)現(xiàn)一點不嚴(yán)重,放下心,就接著問,“壆州府一年前是否有人報案天母吃人?”
包大人冷不丁一句話,王天德好險把茶水都噴出來,驚訝地張大了嘴看著包拯,“呃……”
“王大人,有什么問題?”龐吉覺得他臉色有異,也有些好奇。天母食人既然已經(jīng)入了龍圖案卷,就表面是懸案了,懸案么,不破也沒什么,干嘛嚇得臉都白了。
“大人……天母不是去年吃人?!蓖跆斓路畔虏璞?,穩(wěn)了一下情緒,“而是前幾天剛剛吃過一個。”
“什么?”
王天德一句話,倒是把在場眾人都說愣了。
展昭也不記得肚餓了,好奇,“前幾天?吃的什么人?”
“是這么回事,前幾天開始下第一場大雪,剛下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就有樵夫在城外十里左右的林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須肉模糊的尸體。
白玉堂無奈——跟著開封府出巡其實是挺好玩的,就是總也有些惡心巴拉的尸體,很倒胃口。
“尸體具體情況怎么樣?”公孫問,“還在么?”
“在啊,在仵作房呢!無頭尸體,啃得差不多就剩下骨頭了?!?br/>
王天德一句話,小四子默默鉆進(jìn)了趙普胳膊下邊,趙普皺眉,“會不會是野狼干的?”
“不會?!蓖跆斓潞V定地?fù)u頭,“壆州府的林子里連兔子都很少,狼更加是幾十年都沒見過,而且尸體在大雪地里,找到的時候,周圍只有人的腳印沒有動物的腳印?!?br/>
眾人聽后面面相覷——巧了,昨晚上他們也是在城外的林子里,找到了被襲擊的陳墨。
想到陳墨,眾人更納悶——老頭如果真的被天母襲擊了,為什么不說呢?寧可編個謊話。
“王大人,白鬼山莊是否在壆州府?”包大人明知故問了一句,其實他是想看看王天德聽到白鬼山莊的時候,什么表情。
果然,就見王天德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是啊?!?br/>
眾人心下知曉,王天德根本管不了白鬼山莊,而且看樣子,這山莊也并不怎么給他這知府面子,不然他就不會一聽名字就搖頭了。
“王大人,可否講一下白鬼山莊的情況?”龐吉笑問,“聽說當(dāng)年報案的就是秦黎聲。”
“唉……”王天德長嘆了口氣,“幾位大人是有所不知啊,這白鬼山莊實在是太麻煩。”
包拯倒是有些意外,王天德一看就是個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把他逼急了,估計也不會第一天看到他就抱怨。
“大人好歹是知府?!饼嬏珟熜枺笆裁唇T派要在這里立足,總得給你幾分薄面吧?”
王天德苦笑搖頭,“不瞞太師,那白鬼山莊規(guī)模龐大,光會武功的門下就有接近千人,我這衙門才幾個人。薛白鬼平日神出鬼沒從來不露面,也就算了。秦黎聲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再說他溫文儒雅,算是好相處的??上ч愅鹾眠^小鬼難扛啊,其他幾個當(dāng)家的一個比一個囂張。他們明面兒上也算是武林正派吧,起碼沒下山來打家劫舍。但是暗地里,做不少買賣都是官府不允許的,斂財兇狠?!?br/>
“有這種事?”包拯吃驚,“他們做什么斂財?”
王天德看了看門外,對一個衙役做了個手勢,讓他關(guān)門。
衙役關(guān)了門。
王天德站起身,到一個柜子邊,拿出來了一樣?xùn)|西,交給包拯,“大人,這東西我藏了很久了,我覺著可能到我卸任都不會拿出來辦,沒想到您來了,看來是時候了?!?br/>
包拯伸手接過王天德遞過來的東西,是一個盒子。
包拯打開盒子,就見里邊不是密函也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團(tuán)黑色的膏狀物,有些像是墨塊又有些像是阿膠,就看了看龐吉。
龐吉皺起眉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摸著下巴上的胡須皺沉默不語。
“什么東西?”趙普好奇,“黑不拉幾的?!?br/>
公孫伸手接過來,湊到鼻端聞了聞,皺眉,“是忘憂散(古代鴉片)?”
王天德微微一挑眉,贊許地點點頭看公孫,“這位先生是郎中吧?”
包拯給介紹,“開封府的師爺公孫策,是神醫(yī)?!?br/>
“哦……”王天德趕忙說“失敬?!?br/>
“忘憂散……”白玉堂皺眉,“我好像聽過,是點煙吸食的吧?用過之后會有騰云駕霧之感,忘記煩憂因此得名,但是久用會上癮,一日不用便百蟲纏身那么難受。”
“哦……”趙普算是明白了,“就那些蠻子拿著麻桿子抽的那種**煙吧?”
歐陽少征點點頭,“接近,不過貌似這個更厲害點?!?br/>
公孫點頭,“這東西是從米囊花(罌粟花的古名)的果子,米攮子里頭弄出來的。少量可以鎮(zhèn)痛,我行醫(yī)經(jīng)常用到,價格昂貴??墒侨绻?,就容易成癮,久而久之人會四肢無力精神頹廢,且用量一日大過一日,一旦成癮,人就等于廢了,等著家破人亡吧?!?br/>
包拯也點頭,“這東西危害巨大,是禁品,白鬼山莊莫非在做這傷天害理的買賣?”
王天德點了點頭,“白鬼山莊的幾個當(dāng)家,偷摸在做這買賣,他們每年出去幾趟,明面上是藥材買賣,實際上是到南邊進(jìn)大批的忘憂散回來,再各地散賣。這里山高皇帝遠(yuǎn)且四通八達(dá),來往的商賈也多,他們功夫好又隱蔽,我抓不住他們的把柄。但是壆州府每年因為這忘憂散家破人亡的人多了去了……往北一些更厲害,甚至都賣到遼國去了,邊民也是深受其害。”
“豈有此理,如此惡行為何不上報?”包拯不滿。
“我沒證據(jù)啊大人,也沒這個本事?!蓖跆斓?lián)u了搖頭,將盒子蓋上,“這一盒藥,是我一個好友給的,他說白鬼山莊三當(dāng)家的暗地里為非作歹,做這忘憂散的買賣是賺的盆滿缽滿。”
“你那位朋友呢?”包拯問,“本府要詳細(xì)詢問?!?br/>
王天德苦笑,“他給了我這盒藥之后就懸梁自盡了?!?br/>
“為何?”公孫不解。
“我也想知道為何?!蓖跆斓?lián)u了搖頭,“我只知道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的時候,枕邊擺著一條白綾,衙門里沒一個人知道這條白綾是怎么來的?!?br/>
展昭微微皺眉,“你朋友因為透露了忘憂散的事,所以被滅口了,白綾是給你的警告,典型的江湖人做法?!?br/>
王天德點頭,“我這個知府夾著尾巴老老實實不作為,就等著卸任歸田了,沒想到一場大雪,欽差大臣來了,我本也不想說,但問到白鬼山莊,我總覺得我那朋友不能白死。”
包拯點了點頭。
展昭倒是好奇問了一句,“王大人,你為什么一直說是白鬼山莊的三當(dāng)家做忘憂散買賣?卻不說他受薛白鬼或者秦黎聲指使?難道他們一家的,老三干壞事賺了那么多,老大老二都不知道?”
王天德?lián)u了搖頭,“其實以前沒有這些個亂碼七糟烏煙瘴氣的東西的!自從三年前白鬼山莊突然多出了個特別能干的三當(dāng)家的,才會這樣!”
“那三當(dāng)家叫什么名字?”白玉堂似乎也沒聽過這么個人,有些好奇。
“姓潘,具體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三當(dāng)家,或者潘老三?!蓖跆斓碌溃斑@人不簡單啊,原本白鬼山莊,薛白鬼和秦黎聲都不是很會做買賣的人,因此規(guī)模雖然很大但是沒今天那么有錢,可這個潘老三為人精明十分會賺錢。薛白鬼將山莊的買賣都交給他打理,有聲有色的。表面是做木材和藥材生意的,暗地里賺大錢!以我這么多年對薛白鬼和秦黎聲的了解,薛白鬼不會去理會這錢是黑的還是白的,而秦黎聲更不會管了?!?br/>
“這樣啊……”展昭好奇,“這么能干,又私底下賺了不少錢,為什么不自成門派做老大,偏要屈居白鬼山莊做三把手,難道功夫很差?”
“功夫好的很!”王天德笑了,“展大人不愧是江湖人,知道的自然比我個糟老頭子多?!?br/>
展昭淡淡笑了笑。
包拯和龐吉對視了一眼,不解地看展昭——什么意思?
展昭沒說話,身邊白玉堂低聲道,“這人有野心,白鬼山莊內(nèi)部可能已經(jīng)分裂,他想要薛白鬼的位子。會讓官府覺得頭痛的門派基本都缺乏管制,缺乏管制表示當(dāng)家人的話下邊人已經(jīng)不聽了,可見內(nèi)斗嚴(yán)重?!?br/>
王天德點頭,“三當(dāng)家的會不會搶薛白鬼的位子我是不知道,不過聽說白鬼山莊不少人不滿秦黎聲,都覺得二把手是個瞎子什么都不干沒用,這位子應(yīng)該是潘老三?!?br/>
“白鬼山莊有寶?。俊壁w普覺得莫名其妙,“不就個江湖門派么,又不是天山少林這種武林正宗,用得著這種搶法只為了個二當(dāng)家的位子?”
王天德攤手,“這個下官就真不知情了?!?br/>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你怎么看?
展昭點點頭——趙普的疑惑合理啊,你天山派內(nèi)斗都沒到這種程度。
白玉堂皺眉——看來今晚真該去一趟了。
展昭立刻皺眉。
白玉堂了然,剛想開口,就聽小四子仰著臉跟趙普說,“九九,我好餓……”
“哎呀!”王天德趕緊蹦起來,“看我老糊涂了,趕緊吃飯?!?br/>
展昭瞇著眼睛贊嘆——還是小四子懂事。
剛剛站起身準(zhǔn)備出門,就見一個衙役慘白著一張臉跑了進(jìn)來,“大人不好啦!”
王天德皺眉,“出什么事了?”
“城外又發(fā)現(xiàn)具尸體,天母又吃人啦!”
王天德張大了嘴看包拯。
包拯想了想,看展昭。
展昭突然揉著腦袋跟白玉堂說,“我傷風(fēng)好像還沒好……”
白玉堂往外一推他——走吧,這飯是吃不成了。
展昭垂頭喪氣往外走,邊腹誹——這天母別讓我抓住,抓住活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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