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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末,涼意陣陣。
    這天早晨,趙禎依舊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上朝。
    今日趙禎心情不錯,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趙普他們的人馬已經(jīng)到開封城外了,晌午之前應(yīng)該就能進(jìn)城了。
    這次也是凱旋而回,趙禎這皇宮里也清凈了好一陣子了,于是決定今晚請客。而至于趙禎是要犒賞三軍,還是單純想熱鬧熱鬧請客吃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龐妃早就起了,帶著宮女準(zhǔn)備了朝飯，跟趙禎一起吃。小香香撲住趙禎就問,“父皇皇，九九今天回來么？小柿子也今天回來么？”
    趙禎失笑，戳了戳自家閨女，“是啊，今天回來，還有啊，你別總跟著小四子叫九九，要叫皇爺爺?！?br/>     香香歪著頭，“爺爺是白胡子，九九沒有！”
    趙普笑著搖頭，抱著香香走到花園，就見除了龐妃，太后和趙蘭也在。
    趙禎給皇太后問了個安，就見一旁趙蘭笑瞇瞇給自己請安。趙蘭雖然是公主，不過也沒什么金枝玉葉的樣子，平日也沒見她一大早進(jìn)宮來問安，不用問，今天是有什么事了。
    趙禎坐下，趙蘭立刻乖乖給他皇兄端上來一碗粥。
    趙禎接了粥碗，問她，“有什么事要求朕?。俊?br/>     趙蘭笑了，問趙禎，“皇兄我今天能出宮么？”
    趙禎愣了愣，問，“太學(xué)今天不是不上課么？”
    趙蘭望著天，“包延他們要幫包大人整理新生的名錄?！?br/>     趙禎沒太明白，問，“于是你想出宮去太學(xué)幫忙？你是不是看上包延了？那敢情好……”
    趙蘭急的一個勁擺手，“沒有！”
    太后也將這話聽到耳朵里了，趕忙說，“包延不錯啊！”
    趙蘭嫌棄臉，“我才不要書生呢！”
    眾人都哭笑不得，心說能陪上你這書呆子的不是書生是什么？
    “我去太學(xué)幫幫忙?！壁w蘭嘟囔了一句，“然后順便去喝個茶、逛逛街買點(diǎn)東西，然后……去個鬼宅什么的?！?br/>     趙禎邊聽邊點(diǎn)頭，心說不就出去逛個街么，還有什么來著……
    趙禎被一口粥嗆住。
    龐妃也驚得張大了嘴，“去個什么？”
    趙蘭眨眨眼，“去逛街啊?！?br/>     “后面那句。”皇太后也不干了，“去什么宅？”
    趙蘭抿著嘴，憋出一句，“鬼……”
    “鬼宅？！”太后和龐妃異口同聲。
    趙禎嘆氣，“哪兒的鬼宅？”
    趙蘭嘟個嘴，“金家老宅?！?br/>     趙禎看龐妃，那意思——你聽過么？
    龐妃膽子不小不過最怕鬼，一個勁搖頭，那意思——你們要是接著聊我就不聽了！
    小香香一直坐在太后懷里吃雞蛋羹，一聽，仰起臉來了，“皇奶奶什么是鬼宅？”
    太后趕忙抱著孫女兒走了，臨走還瞪趙禎呢，那意思——好好管管你妹子！這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
    趙禎板起臉，叫來了南宮紀(jì)。
    南宮一聽趙禎打聽金家老宅，就道，“哦……的確是開封城里有名的一座鬼宅?！?br/>     龐妃拿了個包子，端起香香的雞蛋羹就跑了。
    趙禎左右看看，本來一大早妻兒相伴吃早飯的，這下好，又剩下自己……還有對面扁著嘴的趙蘭。
    趙禎就問南宮，“這宅子鬧鬼么？”
    “具體臣不是太清楚，戈青應(yīng)該知道?！?br/>     南宮一句話，趙禎倒是愣了，“戈青為什么知道？”
    “金家老宅在戈云峰老將軍宅子后邊的山上，戈青跟他爺爺那么親，應(yīng)該多少聽過些吧。”南宮說著，讓個小太監(jiān)去找戈青。
    沒多久，戈青啃著個蛋餅跑來了，到了院門口才發(fā)現(xiàn)不是南宮叫他，而是趙禎叫，趕忙將剩下半個蛋餅都塞嘴里了，噎得直翻白眼。
    ……
    聽了南宮問的話，戈青搔了搔后腦勺一個勁搖頭，“金家老宅可邪門了，不能進(jìn)去??！”
    趙禎斜了一旁趙蘭一眼，趙蘭嘴抿得都快趕上貓嘴了，皺著鼻子不說話。
    “成鬼宅總有個原因吧。”趙禎倒是八卦了起來，問戈青，“具體說說?！?br/>     “嗯，這個是我小時候聽我奶奶說的?！备昵嗟?，“金家本來挺興旺的，家里是開金鋪的，很有錢。老爺子三代單傳就一個孫兒，養(yǎng)得一表人才，還在太學(xué)念書的?！?br/>     趙禎摸了摸下巴，“多久之前的事情？”
    戈青想了想，“嗯，那孫兒如果活著大概跟我爹差不多年紀(jì)，奶奶說我爹當(dāng)兵去塞外的時候，金家的孫兒正好入太學(xué)，也就二十年前吧。當(dāng)時我奶奶還心疼呢，說同樣生兒子，人家的兒子在身邊念書，自家的就送去邊關(guān)了，都怪我爺爺不好?！?br/>     趙禎失笑，戈家人丁興旺，代代不是武將就是大內(nèi)高手，戈云峰別看當(dāng)年打仗厲害得很，不過天下人都知道他怕老婆，這位戈奶奶可不是省油的燈。
    趙禎好奇問，“如果活著……意思是那孫兒后來死了？”
    戈青點(diǎn)點(diǎn)頭，“娶個媳婦兒娶出事來的?！?br/>     “他娶的誰？”趙禎疑惑，金家按理來說大戶人家，娶過門的八成是個千金小姐，能出什么事？
    戈青道，“我聽奶奶說，他們家娶進(jìn)門的那個不是人，是個鬼。”
    “噗……”覺得出宮無望，于是老實(shí)實(shí)吃早飯的趙蘭正喝豆花呢，聽了戈青這句，豆花噴了趙禎一龍袍。
    趙禎無語地看著拿袖子給他擦龍袍的金枝玉葉，這以后嫁的出去么？
    “什么叫娶進(jìn)門的是個鬼？”南宮也忍不住了，追問。
    戈青接著說，“原本，金家老爺子給孫兒定了門親事，娶的是塎州府米行老大彥貴恩的三女兒。”
    趙禎點(diǎn)頭，“彥貴恩朕知道，米老大么?！?br/>     戈青點(diǎn)頭，“他三女兒當(dāng)年芳齡十七，據(jù)說秀外慧中的，金老爺子可滿意了，跟金家孫兒有書信往來，兩人情投意合的，哥哥妹妹這么稱呼著?！?br/>     趙禎聽得好笑，心說不愧是戈奶奶說出來的，夠八卦的哈……
    一旁趙蘭拿著塊秀帕，邊擦嘴邊聽得入神，“那彥三小姐怎么就成了鬼了？”
    戈青一個勁搖頭，“彥三小姐是沒成鬼，事情是這樣的……等金少爺十八歲那年，金家人就想著把喜事給辦了吧，少爺也好安心念書。于是聘禮也送了，書信也通了，最后花轎派過去，就把新娘子給接來了。新娘子來的時候嫁妝可足了，媒婆帶著、陪嫁也不少，接近們拜堂洞房都沒事。第二天金家老人一看新媳婦兒漂漂亮亮的又乖巧，跟金家少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就也很滿意。不過據(jù)說金老爺子以前是見過彥三小姐的，總覺得這閨女漂亮是漂亮，但好似是有點(diǎn)跟以前不一樣了？莫非是女大十八變？不過也沒多想，就一起過日子了?！?br/>     “就這么過了大概三個月，相安無事，小兩口日子過得也挺順?biāo)??！备昵嗟?，“不過有一天，金老爺子在太白居碰到了進(jìn)開封談買賣的彥貴恩。親家見面不是應(yīng)該聊聊的么，還應(yīng)該接去家里住幾天。金老爺子見了面就驚訝，說彥老大你怎么這么見外，進(jìn)城了都不通知親家不來看閨女。當(dāng)時彥老大就傻眼了，他說，前幾天還納悶?zāi)?，說好了成親的，怎么不來接女兒也不來下聘禮，金家怎么這么不靠譜，女孩兒一天天大起來了，親都訂了就趕緊啊，拖著算個什么?！?br/>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
    趙禎問，“那娶進(jìn)門的不是彥家的三小姐？”
    戈青點(diǎn)頭，“金老爺子和彥老大兩人詳細(xì)一說，金老爺子說事情都辦了啊，娶回來的那個不就是你家三小姐么？嫁妝隨禮都是你彥家的東西??！彥老大就讓他別開玩笑啊，自家閨女在家養(yǎng)著呢，嫁沒嫁出去他能不知道？而且根本沒收過金家的聘禮也沒送過花轎！”
    聽到這里，眾人都覺得寒毛直豎。
    趙蘭顫巍巍問，“那個……是不是接錯了別人家的花轎了啊？”
    南宮皺眉，“這……不太可能吧?！?br/>     “那新娘子莫不是故意的？”趙禎問，“騙婚？”
    “金老爺子當(dāng)時也這么想，氣不打一處來，就帶著人回家了。”戈青道，“剛進(jìn)家門，金老夫人就春風(fēng)滿面飛奔出來報(bào)喜，說孫媳婦兒有喜了！”
    眾人都張大了嘴，這么巧？！
    “于是，金老爺子將火氣壓了壓，畢竟，孫媳婦兒如果不是真的，那曾孫兒不會是假的??！”戈青繼續(xù)給眾人講，“老爺子就想著查查那女子的底細(xì)，先別聲張，畢竟，如果不聲張，這事情暗中解決了，還能圓滿，若是傳出去了，就怕鬧出大笑話來。之后，金老爺子開始暗中觀察他孫媳婦兒，這下子，就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一旁，陳公公仰著臉看了好幾次時辰了，邊對南宮使眼色，那意思——皇上早朝要遲了??！
    南宮看了看托著下巴全神貫注聽故事的趙禎，望天——遲到看來是必然的了。
    “哪里不對勁啊？”趙蘭催促戈青快講！
    戈青道，“他發(fā)現(xiàn)他孫媳婦兒每天半夜三更都會爬起來，穿著一身白，不知道去哪兒，回來的時候也是一閃而過，猛那么一撇，嘴角還有血。”
    趙蘭驚得一把摟住身邊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嚇得臉都白了，緊張地聽著。
    “金老爺子覺得不對勁，于是派人查了查，原來他孫媳婦兒進(jìn)門這三個月的時間里，他家總共走了三個小廝，都是留了書信說不干了的，管家也沒怎么留意。金老爺子派人去那些小廝的家鄉(xiāng)一查，他們的家人卻都不知道他們不干了，也說人沒回來，于是……”
    “金家這是一個月丟一個人么？”趙禎問。
    戈青點(diǎn)點(diǎn)頭，“而且每個小廝都是十□□歲，白凈的小伙子?！?br/>     “之后呢？”眾人都催他快說。
    “之后啊，金老頭打發(fā)家里人都去山上燒香，自己找了幾個家將就開始在家里找……最后，他發(fā)現(xiàn)后院沒什么人去的一處偏僻院落里的土很松，于是找人一挖……挖出了三副骸骨，都是年輕男子的，只有骨頭沒皮肉，衣服都在，就是他府里小廝們穿的衣服?！?br/>     “呵……”
    聽到這兒，趙蘭和她家的丫頭倒抽了一口涼氣。
    趙禎皺眉，“只有骨頭和衣服……血肉呢？”
    “金老爺子將那院子又填平了，然后找了些人，在后院弄了間屋子，夜夜在那里盯梢，終于有一晚，他看到他孫媳婦兒扛著個小廝走到了院子里。那小廝脖子被擰斷了，他孫媳婦兒將人扔在了地上，撕開胸口，就開始吃內(nèi)臟。”
    “嗚……”趙蘭差點(diǎn)將剛吃下去的早飯都吐出來，她的丫鬟比她年紀(jì)還小呢，捂著耳朵不敢聽了。
    趙禎托著下巴，開始考慮這事情的可信度，畢竟是老太太那里傳出來的八卦。
    “金老爺子就帶著人，拿著棍棒沖了出去，他孫媳婦兒受到驚嚇想跑，但被抓住了，最后被亂棍打死。老頭兒還倒了些火油，一把火將她孫媳婦兒給燒死了。據(jù)說她孫媳婦兒在火中掙扎的時候，幽怨地說他害死了自己的曾孫，火中還有小孩兒的哭聲?！备昵鄵u了搖頭，“我奶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她還說，那天晚上金家的宅子的確是著火了，就在遠(yuǎn)處的山頭上，火光沖天的，家里的丫鬟好幾個都看見了。而且她夜里的確有聽到女子的慘叫聲，附近不少鄰里都聽到了，不過我爺爺就說她婦道人家做夢胡說八道?！?br/>     “那……之后呢？”趙禎皺眉，“加上那小廝死了四個人了，還有一個不人不鬼的孫媳婦兒，金家沒報(bào)官？”
    “金家是沒報(bào)官，大概怕惹上是非?！备昵嘟又溃暗沁@之后，金家就開始衰敗了，接二連三地死人，先是孫兒懸梁自盡了、再是老太太病逝、之后大兒子運(yùn)貨的時候沉船了，反正最后，金老爺子服毒自盡了，金家還著了一場火，就幾個下人跑了出來。這事情就是活下來的那些下人傳出來的。金家老宅規(guī)模巨大，在半山腰上，燒掉了一點(diǎn)，那晚上貌似下雨了，沒有整個宅子燒毀，但是宅子變成了黑色的，走過打遠(yuǎn)處看一眼就知道是兇宅了?！?br/>     眾人聽戈青說完，南宮疑惑，“那……怎么成了鬼宅了？”
    “這宅子荒廢有一段日子了，之前有些無家可歸的人進(jìn)去過，也有些貪財(cái)?shù)?，想去尋尋里頭有沒有金銀，畢竟金家家大業(yè)大，寶貝都在家里呢。但是進(jìn)去的人都瘋瘋癲癲地跑出來，說宅子里又鬼，還有不少喪命的，一來二去這事情也沒個結(jié)果。前任的開封府尹下令封了宅子，還在宅子外面建造了一組圍墻，以免人再進(jìn)去?！?br/>     趙禎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皺眉看趙蘭，“你跑那宅子去干嘛？”
    趙蘭眨眨眼，她家丫鬟死死拽住她，“公主你不能去??！”
    趙蘭這會兒后脖子冒涼氣，她之前是不知道，這會兒知道了打死她她也不進(jìn)那宅子。
    戈青好奇問趙蘭，“公主你干嘛想進(jìn)那鬼宅？”
    趙禎也瞧著趙蘭。
    趙蘭摸了摸下巴，道，“沒……我就聽歐陽他們說，最近有人看到金家老宅的圍墻塌了一塊，看到里邊黑漆漆的宅子，想進(jìn)去瞧瞧什么的?！?br/>     趙禎雙眉挑得老高，“你們幾個是安生了幾天又皮癢了是不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這事情還有誰想去的？都給朕通知家里揍屁股！”
    趙蘭趕忙幫著求情，說她一會兒就去跟他們講，不去了，讓他們也別去。
    趙禎還不放心，讓南宮紀(jì)去通知?dú)W陽少征。
    果然，歐陽抓住淳華就揍了一頓屁股，讓他娘看起來，省得他再惹是生非。
    不過么，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趙禎還真就對這金家老宅有了那么點(diǎn)興趣，當(dāng)年應(yīng)該死了不少人吧，說白了，這還是樁懸案啊。
    正想著要不要給最近忙得焦頭爛額的包拯增加些工作量，就見陳公公湊上來對他說，“皇上，早朝開始半個時辰了。”
    趙禎一驚，蹦起來帶著南宮奔金殿去了。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站了半個時辰了，心說這是怎么了？皇上很少遲到啊。
    趙禎跑進(jìn)金殿，就說是早晨有點(diǎn)事情耽擱了，反正他最大，自然也沒人敢問他干嘛遲到。
    朝上依然無事，就包大人說了一下太學(xué)新生入學(xué)的事。正如趙蘭說的，下午包大人安排了包延他們整理新生名錄，明日會呈給趙禎過目。自從太學(xué)之前出了事之后，眾人都開始上心了，這不新太學(xué)剛剛造好，花了趙禎不少銀子，趙禎特地囑咐了，再招人查查清楚啊，別又搞出什么是非。
    正準(zhǔn)備散朝，外邊就有侍衛(wèi)來報(bào)，說是趙普他們的人馬到城門口了。
    趙禎大喜，讓開城門迎接，順便傳旨，晚上大宴群臣，給眾人接風(fēng)。
    開封城門大開，歐陽少征帶著人來接，這次水軍大部分都留在楚州府的水寨了，水寨還在修繕中，趙普讓陳氏兄弟先盯著，這工程挺浩大，估計(jì)得造個一年半載的。趙普想讓趙禎派些靠譜的官員過去，楚州府的規(guī)模也要擴(kuò)大，后續(xù)事情不少。龍喬廣之前是代訓(xùn)水軍，這陣子那些士兵都怕了他了，就盼著鄒良回去接任。
    不過鄒良還是比較喜歡西北要塞，他年紀(jì)最小，趙普他們也不舍得把他一個人留在南方濕熱的海邊養(yǎng)蘑菇。于是，趙普打算讓趙禎選拔些心腹，接手一定的兵權(quán)看著東南一帶。這主意倒是也合趙禎心意，畢竟，如果所有兵權(quán)都在趙普一個人手里，其他武將多少會覺得沒前途有些意見，反而給趙普樹敵，這樣最好。
    眾人到了開封府門口，展昭下車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沖馬廄。
    小四子和小良子緊隨其后。
    白玉堂則是回白府洗澡……不過進(jìn)了府門就被白福給截住了。
    白府指著庫房，“五爺你可回來了，都好幾個月沒點(diǎn)賬了，庫房都滿了！”
    白玉堂進(jìn)庫房看了一眼趕忙跑出來，光看庫房的大門就感覺一股銅臭味撲面而來！
    展昭跑到馬廄，就見巖弼正站在馬廄前邊換草料呢。
    這巖弼既然被稱為馬癡，自然想看看多多最終會生下一匹什么馬。而且魔宮眾老誰不知道展昭最疼多多，第一回大肚子當(dāng)然要好好照顧，于是老爺子親自來了，日日守著多多，照顧得賊好。
    白云帆黑梟它們也都在呢，這次打水仗趙普他們都坐船走的，除了鄒良家初七和霖夜火家呆呆之外，大家都在院子里陪多多安胎呢。
    展昭到了馬廄，多多好久沒見他了，湊過來就拿腦袋蹭。
    小四子扒著馬廄的門看多多的肚子，“哇！好大！”
    公孫也過來看，“快生了吧！”
    巖弼點(diǎn)頭，“就這兩天了！”
    展昭摸著多多的脖子有些激動。
    包延和龐煜剛從太學(xué)回來，路上就聽說展昭他們回來了，趕忙沖回開封府。
    包大人也回來了，趙普跑回九王府給他娘報(bào)平安。
    鄒良本來這種時候都是去歐陽少征家，不過現(xiàn)在爹找回來了，自己也有家了，于是帶了霖夜火回鄒府。伊伊也住在那里陪她干爹，鄒良在鄒府給霖夜火也留了間房，于是火鳳名正言順回家看妹子。今年伊伊也要進(jìn)太學(xué)念書了，跟趙蘭正好有個伴兒。
    總之眾人先各回各家各忙各事，之后等著晚上聚到皇宮飲宴，而至于其他的事情，要等休整一晚后，再說了……
    這趟出門打仗還真是挺折騰人，眾人原本想趁近日無事好好休息休息，殊不知，有一樁大案，正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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