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煉獄譜】
活捉了魏常和假的張美人,等于又有兩個人可以詢問,而且貌似魏常已經(jīng)在皇宮做了很久的內(nèi)奸,應(yīng)該知道得不少。
而這兩人,觀神色,張美人剛才差點(diǎn)就自殺了,看起來還比較忠心,問他未必會開口。
但是魏常這人,賊眉鼠眼,似乎心比較活。且一出事就想著逃命的通常膽子都比較小,于是,眾人決定從魏常這兒下手。
“說吧?!闭拐汛亮舜聊俏撼?“說實(shí)話饒你不死,不說實(shí)話閹了你做太監(jiān)!”
……
眾人默默對視了一眼,展昭這個威脅,大概是從小東子那兒來的靈感。
魏常咧著嘴苦不堪言,唉唉聲求饒,說自己愿意將一切說出,還說他其實(shí)也是被逼無奈。
根據(jù)魏常的交代,那個假的張美人叫張協(xié),他倆都是當(dāng)年那些與陳茂一起被困在黃金古城下煉獄里的陳家村人的后代。
當(dāng)年董家村的人拿了錢四處逍遙快活去了,但陳家村幾乎折損了近半的壯勞力,損失慘重,后來也沒落了,兒孫們死走逃亡各奔前程,失去了聯(lián)絡(luò)。
魏常書念得不錯,好容易才謀得了這么個管事房錄入的優(yōu)差,他父母早亡,老哥一個,工作省力俸祿又多,活得逍遙自在。
可是有一天,陳修突然找到了他,還有幾個說是他的老鄉(xiāng)。
魏常原本以為是老鄉(xiāng)混不下去了來投靠,就想幫著謀生計,可不料這幾個老鄉(xiāng)殺人不眨眼功夫又好,尤其那個陳修,翻手就放火,嚇?biāo)纻€人的主!
陳修讓他入赤煉堂,他不肯,陳修一方面指責(zé)他連祖先的仇都不報,一方面又威脅他,若是不幫忙,立刻讓他化為焦土。
魏常被他嚇著了,沒辦法,為了保命只好跟他合作,紋了只火鳳在胳膊上,給他辦事。
陳修給他的任務(wù)倒是也不難,就是讓他在皇宮找一些東西,再做個內(nèi)應(yīng),他要是要安排個人出來進(jìn)去的,魏常這職位比較方便幫著掩護(hù)一下。
于是,當(dāng)年的王東假扮公公進(jìn)宮,以及后來逃走,都是他暗中做的手腳。
只是這些年赤練宮越做越大,魏常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干嘛,原本的逍遙日子是沒有了,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哪天人頭落地。
不久前,張協(xié)進(jìn)宮了,原因是魏常和王東查了那么久都沒查到什么線索,陳修有些不耐煩了,而且陳修貌似是有了什么線索,所以讓張協(xié)冒充個張美人進(jìn)來,張協(xié)的功夫比魏常和王東好得多,辦事方便。
前陣子,張協(xié)突然來找魏常,讓他給銅鈴傳個話,要他想法子進(jìn)宮一趟,他找到了龜殼了但是很難取到,要銅鈴下手。
眾人聽到這里,有些疑惑,的確,根據(jù)張協(xié)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他將銀龜甲放在龐妃院子里的。但是他應(yīng)該算不到小四子把龜殼放進(jìn)了屋里墊桌腿吧!另外……他為什么這么做?既然已經(jīng)拿到龜殼了,直接交給魏常讓他帶出宮不是更好,何苦多此一舉還要藏到龐妃院子里讓銅鈴來偷?
魏常見眾人一臉疑惑的樣子,就道,“我多告訴你們一些,你們能輕點(diǎn)判我的罪么?”
包拯點(diǎn)頭,表示可以。
“其實(shí)呢,據(jù)我所知,陳修非常信任銅鈴,并且很欣賞他?!蔽撼5溃耙虼司退沣~鈴不是陳家村出來的人,也坐到了副堂主的位置。可是我聽赤煉堂的幾個陳家村兄弟抱怨過,說銅鈴除了武功好,根本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會,而且人特別討厭。偏偏陳修就是看重他,讓他來了個第二把交易,說句不好聽的,萬一以后陳修有個三長兩短,位子就給銅鈴了,那他們那么多人辛辛苦苦建造的赤煉堂,不是為他人做嫁衣么?”
眾人聽完銅鈴的話,倒是有了些眉目。
“哦……”公孫點(diǎn)了點(diǎn)頭,“張協(xié)是故意讓銅鈴進(jìn)宮,冒險去龐妃的院子里取甲殼?,F(xiàn)在皇宮里,龐妃的院子是守衛(wèi)最森嚴(yán)的地方,他萬一進(jìn)去,就難出來了。沒錯,他的確功夫很好,但皇宮中也是高手如云,而且慶典那晚應(yīng)該趙普他們都在……自然有人要他的命,這招是借刀殺人??!”
眾人都點(diǎn)頭,以張美人的身份那么特殊,想拿回龜殼,隨時可以不動聲色地拿回去。銅鈴這種只知道武功,其他連生活常識都沒有的人,真的是太好騙不過了。
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銅鈴被抓,魏常知道后就跑了,他畢竟是宮外的。
張美人是內(nèi)宮的,今天一大早,開封府的人幾乎將內(nèi)宮翻了個底朝天她大概也聽說了,但找到龜殼這件事并沒多少人知道,張協(xié)應(yīng)該是怕夜長夢多,所以想來取走,于是又做了菜準(zhǔn)備來見龐妃。
可誰知趙普和公孫在院子里佯裝吵架,扔花盆扔的整個內(nèi)宮都聽見了,張協(xié)自然要趕緊過來勸架,然后自己引開眾人,讓丫環(huán)在收拾的時候偷偷將花盆下邊的銀甲收了。誰知這正中了公孫和趙普的圈套,可謂是做賊心虛后的自投羅網(wǎng)。
“搞了半天,內(nèi)斗斗到功敗垂成,我們也算因禍得福?!惫珜O搖頭。
“對了?!闭拐褑栁撼?,“你們除了找龜甲之外,還找些什么?”
魏?;卮?,“還找玉?!?br/>
“玉?”眾人都疑惑,“找什么玉?”
“嗯,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沒說是玉佩也沒說是玉盤還是玉墜,總之就是玉。”魏常道,“這玉還不是一般的玉,據(jù)說拿火一烤,會出現(xiàn)鳳凰!”
眾人都盯著他看。
“真的!”魏常趕緊發(fā)誓,“我只求保命,真的毫不隱瞞,是陳修讓我們找的,火鳳堂的人各地尋找玉器商人,也是為了找這塊神奇的玉,就連火鳳和火龍的玉佩,都是因?yàn)檫@種傳說的玉而造出來的?!?br/>
眾人聽得皺眉,這陳修似乎相當(dāng)小心謹(jǐn)慎,吩咐人辦事一個不放心,用暗中安排兩三個,另外還會將一件事拆分成兩個半件,分別給不同的人辦。
“你們在哪兒找到的龜甲?”白玉堂很是好奇,皇宮里為什么有龜甲,但是王東卻沒找到?
“在大庫里?!蔽撼5?,“張協(xié)后來告訴我,是銀庫?!?br/>
“銀庫?”展昭好奇看一旁趙普和包大人。
趙普了然,“哦,通常金銀玉器還有寶貝都是分開放的,金和銀除了進(jìn)國庫之外,還會進(jìn)金庫和銀庫。金庫銀庫里的金銀大多是抄貪官的家抄來的,這種庫統(tǒng)稱大庫,等于是國庫的一個后備。萬一真的哪天打起仗來沒錢了,可以將這個庫里的金銀拿出來,重新鑄成銀子和金磚,接著用?!?br/>
包大人也點(diǎn)頭,“不過我朝富庶戰(zhàn)事又少,所以一直沒用到過,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錢庫的存在。”
眾人收獲了線索,回到開封,將魏常和張協(xié)也關(guān)押了起來。
“找玉!”
院子里,眾人又圍坐在一起,商量案情。
現(xiàn)在最讓他們困惑的已經(jīng)不是幕后人或者最終的意圖了,而是……陳修干嘛大動干戈地找玉?
“什么玉,火一燒還能飛出只鳳凰來?”趙普撇著嘴,靠在一張?zhí)匍缴蠐项^。
霖夜火趴在桌邊打哈欠,“也不是沒有一燒就變色的玉,不過陳修他們不是一心一意找煉獄和黃金古城練武功的么?怎么又變成找玉了?”
眾人都不解。
這時,廚房大娘帶著幾個丫頭,抬了一大鍋海鮮炒面過來,“你們都不知道餓的啊?”
眾人一愣,聞著面香,也知道餓了。
連書房里的龐煜和包延都被熏出來了,餓得沒力了,趴在桌上捧著盤子等廚房大娘分面。
話說,自從白玉堂來了開封府之后,開封的伙食水平那叫突飛猛進(jìn),不是說廚房大娘手藝進(jìn)步了,而是因?yàn)槭巢膶?shí)在太好了,光海鮮就沒斷過。
小玉和小翠兩人合力捧著一大盤石斑放到桌上,邊跟白玉堂套近乎,“五爺,好大好新鮮的石斑啊,這才半條,整條比桌子還大呢!”
小翠也道,“我們不住海邊,第一次吃那么大的魚啊,又鮮又嫩。”
白玉堂對倆丫頭笑了笑,笑得小玉和小翠暈乎乎就跟著廚房大娘回廚房了。
展昭嚼著炒面瞄了白玉堂一眼——招蜂引蝶的耗子。
白玉堂坐下,吃著炒面瞧他,示意他看看自己的碗再看看別人的碗。
展昭眨眨眼,低頭瞧了瞧,發(fā)現(xiàn)自己碗里炒面最多,好東西也最多。
眾人默默嘆氣——廚房大娘果然是偏心萌寵的。
白玉堂對展昭也一挑眉——招蜂引蝶貓!
展昭夾了一筷石斑魚肉送到嘴里,隨即雙眼一亮,之后就幸福地開始瞇眼。
白玉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伸手夾了一大塊,送到他嘴邊。
展昭張嘴——啊嗚……之后,那滿眼洋溢的幸福啊……晃得白玉堂都打愣神,喂貓果然樂趣無窮!
眾人默默吃著美味,邊觀摩了一下白玉堂現(xiàn)場喂貓,不過說來說去也要感謝展昭啊,他們都是白玉堂喂貓的時候順帶喂的……
小四子鼓著腮幫子嚼著炒面,看著一旁吃飯的公孫和趙普。
趙普都不吃魚,就是吃炒面。
“九九你不愛吃魚么?”小四子問。
趙普撇嘴,“魚有骨頭,吃著麻煩?!?br/>
小四子笑瞇瞇說,“啊,九九不會吐魚刺啊,難怪都不吃魚?!?br/>
趙普一臉鄙視,“魚吃多了不長肉,是瘦子才吃……”
話沒說完,接收到展昭和公孫兩道凌厲的目光。
趙普老老實(shí)實(shí)閉上自己的嘴。
公孫伸手,夾了塊魚肉放到他碗里,“石斑沒骨頭,放心吃吧?!?br/>
“你個書呆是不是騙我?”趙普斜著眼睛看公孫,滿是不相信。
公孫來氣,心說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啊,想罷,伸手夾起剛才那塊魚肉,咬了一口給趙普看。
趙普盯著公孫嚼魚肉的嘴,張嘴,“我要你那塊!”
公孫橫他一眼,“自己夾?!?br/>
趙普湊過去,一張嘴,將公孫還沒來得及送進(jìn)嘴里的剩下半塊魚肉吃了,還順便舔了舔公孫手里的筷子。
公孫伸手敲他頭腦袋,“吃飯不準(zhǔn)舔筷子,沒規(guī)矩!”
趙普笑瞇瞇嚼著魚,其他人都在一旁嘆氣——公孫不愧是做爹的啊,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果然和凡人不同。
小四子乖巧地給趙普又夾了魚肉送到嘴里,“九九,以后沒有刺的魚肉我都夾給你吃?!?br/>
趙普心花怒放——兒子好乖!
公孫瞄了小四子一眼,小四子趕緊又去夾了一筷子送到公孫嘴里。
公孫吃了,橫了趙普一眼。
趙普對小四子眨眨眼,“我還要?!?br/>
小四子就又去夾了,趙普吃了,公孫也要,小四子又夾,于是,小四子一雙筷子,輪著給倆爹夾魚肉。
最后簫良看不下去了,將小四子的筷子抽出來,放到中間,然后將小四子抱過去,給他夾魚肉吃,邊瞄了趙普和公孫一眼,嘟囔,“你倆喜歡那雙筷子就自己夾么,害我槿兒自己都沒得吃?!?br/>
于是……眾人再一次圍觀公孫和趙普搶筷子。
霖夜火拿筷子將自己碗里的香菇和青椒都挑出來丟進(jìn)鄒良碗里,邊說,“你家元帥不打仗的時候還不如小四子成熟。”
鄒良看著自己碗里的青椒和香菇,伸筷子,夾霖夜火碗里的海鮮和肉。
“?。 绷匾够饟尡P子。
鄒良挑眉,“肉吃多了會胖?!?br/>
霖夜火怒瞪他,“你自己才胖!”
鄒良倒是愣了愣,“我胖?”
“你肚子都出來一圈肉了!”霖夜火似乎是終于想到了反擊的手段,瞄了一眼鄒良的腰,得意地說。
“我肚子上哪兒有肉?”鄒良低頭看了看,心說老子六塊腹肌齊整著呢,哪兒來的肚子?
霖夜火睜著眼說瞎話,一仰臉,“爺回來的時候摟了一路,自然是知道?!?br/>
他話出口,一旁龍喬廣和歐陽少征好奇地問他,“你摟他干嘛?”
“呃……”霖夜火扁扁嘴,扭臉,搶鄒良碗里的海鮮吃,“你那么胖,我?guī)湍愠缘酎c(diǎn)……”
“我哪里有肚子?!”鄒良一把拽住霖夜火的手讓他摸肚子,“你倒是給我抓出一把肉來試試!”
“才嫑!”霖夜火掙扎,鄒良卻抓著他按肚子,一來二去,最后霖夜火索性不掙了,心說摸就摸么,又不吃虧。
可是這會兒鄒良有些使勁,于是,霖夜火的手……向下摸了一點(diǎn)……
“呀??!”
眾人就聽霖夜火突然慘叫一聲,抓著胳膊蹦起來,跑去洗手了,嘴里還嘟嘟囔囔什么“摸到臟東西了,手要爛掉了!”
眾人剛才光顧著吃了,沒注意這邊動靜,就知道兩人拽來拽去,霖夜火是摸到什么了?
“他摸到什么了?”龍喬廣好奇問鄒良。
鄒良咳嗽了一聲,示意龍喬廣吃飯少說話,邊自己尷尬地端著碗吃炒面,不說話了。
龐太師端著炒面碗,看著跟包延嘰嘰咕咕不知道聊著什么的兒子龐煜,胳膊輕輕碰了碰身邊的包拯,“我說你開封府夠熱鬧的。”
可說了話,沒聽到包拯回答。
太師好奇一轉(zhuǎn)臉,就見一張黑乎乎的老虎臉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
“媽耶……”太師往后一滑,一屁股坐地上了。
包拯剛才將吃不完的炒面放在一旁,讓小五吃,小五正拿舌頭卷面呢,見太師蹭自己,就轉(zhuǎn)臉看了看,沒想到太師坐地上了。
包大人也看地上的太師,問,“老龐,干嘛你?一把年紀(jì)了吃飯規(guī)矩點(diǎn)!”
對面公孫點(diǎn)頭——是啊,吃飯規(guī)矩很重要的!
龐太師嘴角抽了抽,拍拍胸口,“好家伙,還以為那黑子現(xiàn)原形了?!?br/>
“噗……”一旁夙青聽到了,突然“噴”了一下,不過好在忍住了。
包拯斜著眼睛看著龐太師,伸手,將太師那份沒吃完的面也倒進(jìn)了小五的食盆里。
“唉!”太師坐回來,對著包拯抗議。
包拯一瞪他肚皮,那意思——減肥!
殷侯和天尊細(xì)細(xì)品著石斑喝著小酒,看著院中邊吃還邊吵吵鬧鬧的眾人,不禁感慨……哎呀,這就是青春啊!一百年前咱們也是這么活蹦亂跳來著。
……
正這時,外頭王朝跑了進(jìn)來,“小良子,你家里來人了?!?br/>
簫良微微一愣,隨即一拍腦袋,“??!估計我娘給我送畫卷來了?!?br/>
霖夜火也抬起了頭。
眾人這會兒想起來了,之前霖夜火講到自己的夢境,小良子說在他娘的一卷畫軸里看到過,于是飛鴿傳書讓他娘給送過來,這會兒可能是狼王堡送信的跑來了。
“趕緊請進(jìn)來?!卑笕送Σ缓靡馑迹斑@大老遠(yuǎn)的特地跑一趟。”
沒一會兒,就見外頭跑進(jìn)來了一個女人,目測四十來歲,身材瘦高,手里拿著把玄鐵的鏟子,一手拿著個包袱,進(jìn)屋就叫,“小良子?!?br/>
“啊!”簫良蹦了起來,撲過去,“干娘!”
那女子伸手一把將簫良抱住,“想干娘沒?”
“想呀!”簫良摟著那女子顯得很親。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手里那把鐵鏟上。
“嚯?!边@時,歐陽忍不住道,“這不鐵鏟娘娘袁天青么,可有些年頭沒見了。”
趙普也點(diǎn)頭。
袁天青將簫良放下后,跟趙普他們打招呼。
這位袁天青是簫良他娘的結(jié)拜姐妹,別看是個女的,一口鐵鏟力大無窮,是狼王堡的猛將。趙普他們跟她都認(rèn)識,知道這位不好惹,說好聽點(diǎn)是女英雄,說難聽點(diǎn)啊,跟簫良他娘一樣,西北數(shù)一數(shù)二的母大蟲。
“你親自給送來???”霖夜火這會兒洗完了手,回到院子里,看到袁天青也是一愣。
“我姐找到這卷軸的時候我也在,你們?nèi)羰且獑柈?dāng)時的情況我好給你們講講?!闭f著,袁天青邊拍了拍簫良的頭,“我姐姐和姐夫可掛心這娃,讓我來看看,對了……”
說著,袁天青對簫良說,“你娘有了,你要做哥哥了?!?br/>
“真的啊?!”簫良一蹦,“男的女的?”
“應(yīng)該是女的?!痹烨嘁恍?,“你爹這幾天美著呢,讓你記得半年后回家看妹妹出生?!?br/>
“哇!”簫良樂得直蹦,抓著小四子的手,“槿兒,我有妹妹了!”
小四子也替簫良開心。
袁天青一眼就瞄上小四子了,心說——哎呦,這娃娃真好看!
……
吃了飯后,眾人將卷軸鋪開來研究。
一看卷軸上的名字,眾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簫良上次說是什么“烤爐譜”,聽得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回鋪開一看,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煉獄譜!”
趙普一臉佩服地看簫良,“煉獄都能看成烤爐,你也別每天跟著我學(xué)功夫了,跟公孫學(xué)念書去!”
簫良尷尬地搔頭。
公孫倒是有些意外,眨了眨眼,趙普竟然沒叫書呆叫公孫。
小四子滿意地點(diǎn)頭,剛才他悄悄跟趙普說了,不準(zhǔn)再叫書呆了,爹爹不愛聽,于是趙普真的改口了呢。
展昭將卷軸一點(diǎn)點(diǎn)地攤開看,果然,是一副煉獄圖,圖畫中的景象和霖夜火夢中的差不多。
眾人都看霖夜火。
霖夜火盯著那圖看了良久,也驚訝,“有好些地方都是重合的……我小時候是不是看過這幅畫?”
“不記得了?”鄒良問。
霖夜火拍了拍頭,搖頭,“不清楚?!?br/>
“人太小的時候看到的東西,特別是一些可怕的東西或者奇怪的東西,都會記住,很多情況下會出現(xiàn)在夢里,并且會分不清真假?!惫珜O道,“比如說有的孩子小時候被狗攆過,于是怕狗,做夢的時候經(jīng)常是被狗追的場景?!?br/>
霖夜火點(diǎn)了點(diǎn)頭,莫非小時候看到過這副圖?可記憶中的要更真實(shí)一些。
“對了。”白玉堂問袁天青,“你說取得這幅圖的時候,經(jīng)歷特殊?”
“是?。 痹嗵禳c(diǎn)頭,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感慨,哎呀,這中原的男子真是俏啊!
“我和姐姐是在一個古墓附近的一個山洞里找到這個卷軸的?!痹烨嗷貞浀溃爱?dāng)時大概是傍晚,我們抄近路往山崖上走,姐姐看到對面的山壁半當(dāng)中有一個山洞,里頭隱隱綽綽似乎坐著個老人。于是我們倆就上去看看是不是有老人被困了,或者什么高人住那兒,進(jìn)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個已經(jīng)圓寂的老和尚?!?br/>
“和尚?”眾人好奇。
“是啊,那老和尚很有些派頭,最奇是他人已經(jīng)死了,尸骨不腐爛,但身軀卻是風(fēng)干了?!痹烨嘟又f。
“那個老和尚就跟打坐一樣坐著,雙手就托著這一卷卷軸。”
眾人覺得離奇,接著往下聽。
“姐姐抽了這卷畫軸打開看了一眼,我倆都嚇一跳,心說這畫的什么呀,這么恐怖。”袁天青說著,嘆了口氣,“與此同時,一陣山風(fēng)過,你們猜怎么著?”
眾人都搖頭。
“那老和尚瞬間灰飛煙滅了……一陣風(fēng)把他吹成了灰,卷進(jìn)山谷去了。”袁天青說著還有些感慨,“姐姐覺得可能是遇到神仙了,或者是得道高僧,既然有緣,這卷卷軸應(yīng)該很重要,于是就小心收著?!?br/>
“的確離奇?!卑c(diǎn)頭。
“還不止呢?!痹烨嗾f著,從袖兜里拿出一張紙來,“老和尚被吹走之后,他坐的那個石臺上,還刻了一行字,應(yīng)該是用內(nèi)力刻進(jìn)去的,刻得很深,我們當(dāng)時抄下來了,可能有用。”
眾人趕緊湊過去看那張紙,就見紙上寫了一句話……
“要入煉獄,火鳳引路,鳳藏于玉,遇火方見,無鳳而入,萬劫不復(fù)。切記,切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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