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甜
年后,宋子休把蘇又清帶回了美國,蘇又清回想那一幕,緊張忐忑,一路上抓著他的手問:“你媽媽喜歡什么樣的女孩”“我這條圍巾是戴著好,還是不戴好啊”
他酷酷的,從頭到腳打量她:“蘇小姐,今早六點開始,你已經(jīng)問過我不下二十遍了”
蘇又清摸著頭憨憨的笑,從包里掏出粉餅對鏡補妝,俏生生的模樣看的宋子休熱血沸騰。
等了那么久的人,終于等到了,橫跨南北半球,幸福一路延伸。
“清清……”
她“???”了聲,轉(zhuǎn)頭就看到他眼里的柔情,流轉(zhuǎn)四目。她“噗哧”笑了出來,“發(fā)春啊”
他的笑容越來越魅惑,嗓音沉著,一個“恩”字說的無限色/情。
蘇又清臉紅,把玩著他的手指,小聲說:“你媽媽好相處吧……”
宋子休沒回答她的問題,猛的摟住她,大聲喊了一句:“宋太太,你婆婆很想抱孫子!”
蘇又清背后冒出一層薄汗,像是一陣電流從腳底板直達天靈蓋,一陣狂喜漸漸覆蓋每個神經(jīng)末梢。
她嘀咕:“……不是想要女孩嗎”
宋子休笑,她以為把頭低著,就看不到她滿臉的緋紅嗎,牽著她的手登機,人生驛站一個個停留一步步走,三萬高空,心的距離最近。
蘇又清惴惴不安,看到宋父宋母時,終于明白何為遺傳,在宋父身上,她甚至能看到宋子休以后的模樣。而宋母,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笑容得體也不至敷衍。
“這是蘇蘇吧”
宋母很溫和,五十的歲數(shù),矜貴的氣質(zhì)不是光靠保養(yǎng)品就能換來的,在兒子接管宋氏之前,她也是和丈夫并肩,與宋氏共沉浮的女人。
聰慧,干練,人情世故游刃有余,這些氣場,年齡適逢時,散發(fā)的淋漓盡致。而今家業(yè)蓬發(fā),后輩青出于藍,自然收斂角色,一生精彩,不過就是圖個安穩(wěn)收尾。
“阿姨您好”蘇又清微微頷首,笑的大方。宋母上前虛挽著她的手,“坐了那么久的飛機,累了吧,廚子做好了飯,也不知合不合你口味”說話之際,她跟一旁的兒子交換了眼神,心領會神的笑了笑。
這房子不像蘇又清想的那么華麗,雅靜的宅子,幾幅裝裱好的山水畫展在客廳,和宅子的風格相得益彰,蘇又清小心捏了捏宋子休的手,丟給他一個“真想不到啊”的眼神。
蘇又清有點怕宋父,他雖是一臉溫和五官如刀刻,時光撫上留下痕跡,但幾十年謀權(quán)殺戮的閱歷讓這個男人談的不是氣質(zhì),而是氣勢。
“叔叔,我給您添菜”蘇又清起身,動作極謹慎。宋子休笑意暖暖,看著自己小女人的認真模樣,心里一片綿軟。
宋父“恩”了聲,烏木鑲銀箸把菜夾起,細嚼慢咽。蘇又清松了口氣,宋父嘴角微挑的樣子讓她不由自主的瞄了瞄宋子休,還真是父子啊。
宋母察覺了她的不自然,聊起話題讓蘇又清慢慢放松,一頓飯吃下來也融洽快樂,宋母一句“若是子休欺負你,蘇蘇就告訴我”讓眾人會意,蘇又清入住宋家,是遲早的事。
宋子休拉著她的手,帶她去書房看宋父練字,紫狼毫恣意揮灑,線條凝重厚實,流暢勾勒。宋母在一旁磨墨,不時側(cè)頭看丈夫,宋父雖沒有過多表情,但二人的默契經(jīng)得起歲月沉淀。
蘇又清料想不到宋子休這個男人的父母會是這般,平淡寧靜,過著最安逸的日子。眼前的畫面讓她動容,甚至猜想她和他三十年后,是否也是此般相依。
“你媽媽很漂亮”
兩人退了出去,走到廚房切水果,宋子休就著蘇又清的手咬了一片橙子,“她年輕時很生猛,二十歲的時候就砍過人”
宋子休看著她驚訝的表情,摸了摸她的臉:“小傻子,看你緊張的,晚上吃飯手都不停抖”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你,因為你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第二個男人幸福圓滿。
宋母十八歲就跟宋父一起,他的一番雄心壯志,她愿意奉陪,從黑到白,他們扛了近十年,宋氏拔地而起,稱為業(yè)界奇跡,她不把自己當女人,為宋父擋過兩刀,生死一線之隔,宋父抱著滿身鮮血的愛人,落下此生唯一一次的男兒淚。
兩人性子一冷一熱同甘共苦,一起吃苦的幸福最后回歸原點,拋去富貴浮沉,平淡執(zhí)手。
宋子休跟蘇又清講完父母的故事,眼前的女人竟然濕潤了雙眼,一生那么長,長到即使死去,故事依然撼動旁人,永世延長。
“蘇又清”
她抬頭,眼眶的泛紅還未褪去。
宋子休表情鄭重,他說:“宋氏是他們送給我的禮物,而我自認從沒讓他們失望,我不會讓你碰觸血淋的世界,只要我活著,你永遠和我并肩,只要有危險,我永遠把你推到身后,護你周全”
在宋子休的眼神里,蘇又清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震撼。
“你要好好的”他抱著她,放下一身沉重,“從開始到現(xiàn)在,我都那么喜歡你”
……
睡覺的時候,宋母詢問蘇又清的意見,宋子休自然想跟她一間房,最后蘇又清說要單獨睡一間,乖巧的模樣讓宋母笑著點了點頭,當然也沒忽略兒子哀怨的小眼神。
“你要憋死我嗎……”
宋子休在房門外把蘇又清抱的鐵緊,硬硬的抵著她的臀,“我想死你了”
蘇又清不安的扭動,手不停推著他的胸,“別鬧了啊,阿姨看到就不好了”
“看到才好呢”宋子休熱熱的呼吸掃在她鼻尖,“你去問問,她巴不得我現(xiàn)在就……”他突然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上了你”
蘇又清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色/情無下限,掙脫開來跳開幾步,笑著對他說:“你個流氓……”
事實上,宋少爺大半夜就受不了,跑到她的房間,手腳麻利的鉆進被窩,大力一扯,蘇姑娘薄薄的睡褲就被褪下,不滿和抗拒最后都變成了哼哼唧唧,又不敢叫的太大聲,索性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宋子休一受刺激,體內(nèi)熱火更加高漲。
“你怎么這樣啊……”蘇又清皺眉,有點受不住身上男人的劇烈動作。
“我怎樣?”宋子休別有他意,重重撞了幾下,咬著她的唇說:“嗯?這樣?”
蘇又清拿他無奈,看他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心里哀泣。
宋子休掰正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情/欲上來了,咬著牙說:“你是我的”
蘇又清神志渙散,哼唧了半天任由他擺布,最后感覺體內(nèi)一熱,皺了皺眉軟在他身上困的眼皮直往下沉。
宋子休輕拍她的背,看她沉睡,偶爾吻吻她皺著的眉頭,深刻的存在感填滿了他的心。想到母親跟自己說的話,
“宋家不需門當戶對,不需政治聯(lián)姻,蘇蘇的家庭我也了解過,嗯,你不要怪媽媽,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和私心,蘇蘇是個好女孩,她生命所或缺的,我們宋家都能彌補,不夠完整,但總算及時”
“子休,你兩年前做過的事我也知道……”
聽到這里,他的身體明顯一怔,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把這些直白說出。
宋母看到兒子的反應,微微嘆氣,“這個謊言你打算瞞多久?你比我了解蘇蘇,要么就賭一次,要么,就一輩子別讓她知道,我喜歡這女孩,不論別的,至少看起來干干凈凈的不鬧心,比你以前雜志上的那些明星閨秀舒服多了,一群花蝴蝶雜交”
他沒有作聲,腰板筆直一臉莫測,一輩子別讓她知道?看樣子是有人觸雷了。
……
在美國待了不久,走的時候,宋母笑呵呵的說:“蘇蘇,希望宋家有這個福氣,下次你來的時候,能對我換個稱呼”
說完,她抱了抱蘇又清,身上素雅的香味極好聞。
一直到飛機降落r市,蘇又清依然激動難平,摸著撲通亂跳的心臟胡思亂想。宋子休心情大好,這一程,總算順利走來了。
鉆戒,工作交接,求婚,婚禮,孩子……該先做哪個呢?
他的目光定在一直低著頭走在前面的蘇又清,笑意不自覺的蔓上嘴角。
時光慢走,日子如常,宋子休有意把行程重新規(guī)劃,一些重要工程現(xiàn)在開始著手進行。關于未來,他張開懷抱,對蘇又清盛情邀請。
得來不易,所以分外小心,所以看到桌子上那一疊照片時,怒意彌漫心房。
“這兩個月拍到的照片在這里,如果要全部,我馬上送來……”
宋子休踱步到窗邊站定,拳頭越握越緊,把手上的照片用力甩向半空,一張張灑在木質(zhì)地板上,都是一個男人的身影----許佑
他在小區(qū)樓下、公司外、超市、街邊等待。這些地方只因蘇又清會出現(xiàn)。
宋子休的眼神如刀,除了怒火,心里某個角落空虛的疼。
許佑,不管怎樣,當初你妥協(xié)了,一步棋,決定日后你再無翻盤機會。
我不似你,我不信奉選擇題。
江山我要。
女人,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