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絕色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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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特里瞥了一眼周圍的茶客,小聲對陳梟道:“這段時間我經(jīng)常來這里喝茶,聽見了許多有趣的事情。”陳梟看了看周圍的茶客,只聽見那些茶客聲音或高或低地議論著,讀書人都是關(guān)心時事的,因此眾茶客議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當(dāng)前的時事,不過與其說是在議論,還不如說是在咒罵,有營養(yǎng)的說話是聽不見的,不是咒罵他陳梟是暴君,就是咒罵他陳梟的政策是暴政,更讓陳梟哭笑不得的是,居然還有人說他的那些個嬌妻美妾是妲己褒姒楊貴妃,說她們都是禍亂天下的狐貍精,認(rèn)為她們也應(yīng)當(dāng)為如今的局勢負(fù)責(zé)。
陳梟看向耶律特里,調(diào)侃似的笑道:“你成狐貍精了!”
耶律特里嫣然一笑,美眸流轉(zhuǎn)之間,說道:“那也沒什么不好,你不是就喜歡狐貍精嗎?”陳梟心頭一蕩。
這時,幾個伙計端著茶水點心上來了,放到陳梟他們的桌子上,道了聲慢用,便躬身退了下去。
耶律特里拿起茶壺來,為陳梟斟滿了一杯茶水,然后才為自己斟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點了點頭,好像挺滿意的模樣。陳梟見狀,拿起茶杯一口干了,咂吧了一下嘴巴,笑道:“這雙井茶也沒什么特別的嘛!”耶律特里白了陳梟一眼,嗔道:“似你這樣喝茶,能喝出什么滋味來!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陳梟放下茶杯,笑道:“再讓我嚼嚼!”耶律特里抿嘴一笑,提起精致的紫砂茶壺又給陳梟滿斟了一杯,放下茶壺。見陳梟端起來又要一口干了,連忙伸手?jǐn)r住,說道:“要慢慢品嘗,不能像剛才那樣一口干了,那樣是喝不出任何滋味的!”
附近有喝茶的儒生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心生鄙視,其中一人小聲對同伴道:“此人八成是個不讀書的土財主!”另一個儒生小聲道:“土財主的祖上定然也是書香門第,只是后世之人不爭氣,辱沒了祖宗的名聲!”幾個人紛紛點頭,都是一副十分鄙視的神情。
陳梟按照耶律特里的要求小小地抿了一口,只感到一股清香的氣息從口腔落入肚腹,隨即以肚腹為中心迅速蔓延開來,整個人就好像置身于青山綠水之間,耳邊好像還傳來了鳥雀的歌聲。陳梟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嘴巴,贊嘆道:“不錯不錯,很香!”隨即笑道:“不過這么小口小口地喝,也太不痛快了!”語落便拿起茶杯仰頭一口干了,大大地出了口氣,很爽地道:“這才爽啊!!”
耶律特里嘆了口氣,笑道:“你啊,雖然身為漢人,身上卻看不到一點漢家文化的影子,倒像是大漠豪杰,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豪情萬丈!”
陳梟呵呵一笑,放下茶杯,看了一眼耶律特里,說道:“琴棋書畫并不能代表漢家文化,那不過是漢家文化中的滄海一粟,冰山之一角!其實漢家文化中也有鐵血豪情,慷慨悲歌的一面,‘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這是何等的豪烈之氣!”耶律特里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道:“倒是如此!”看了一眼陳梟,微笑道:“大哥身為漢人,卻是所向無敵的悍將,不正說明了這一點嗎?鐵蹄崢嶸,長刀所向,試問天下,誰為抗手!大哥便是傲視天下的大英雄!”耶律特里的眼中異彩連連,顯然已然動情了。
陳梟呵呵一笑,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干了。
耶律特里見狀,連忙提起茶壺為陳梟斟滿了,放下茶壺,微笑道:“其實不要說大哥了,就是大哥手下的那許多兄弟和大將,比如魯智深、林沖、武松、岳飛、楊再興、岳云,等等,哪一個不是橫行沙場的悍將,置生死于度外的勇士!漢家從來就不缺少勇猛之士,只是多年以來,漢人都是懦弱無能的文人當(dāng)?shù)溃阍跓o形中壓制了漢人的血性!”頓了頓,思忖道:“文人懦弱乃是天性,這些人一旦掌權(quán),自然會擔(dān)心控制不住手下的猛將,于是乎便自然而然地從各種方面打壓武將武人的地位,令他們根本無法造反以此來維護(hù)自己的統(tǒng)治。文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在國內(nèi)的統(tǒng)治地位,對外屈辱退讓什么的,他們卻是一點不在乎。”看了一眼陳梟,笑道:“所以說,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漢人武功不行,倒也不是漢人不行,而是文人統(tǒng)治造成的必然結(jié)果罷了!”
陳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贊賞道:“這話說到了點子上!很多人都說文人是國家的基石,我卻說文人是國家遭受屈辱的根源,百無一用是書生,就算是號稱詩仙詩圣的李白杜甫,其實又有多少作用呢?一手好字,幾篇好詩,是能產(chǎn)出糧食呢,還是能造出布匹,是能維護(hù)治安,還是能抵御外侮?其實啊,這些所謂才子的社會功用,說白了,也不過同青樓紅館中的粉頭歌女相當(dāng),供人娛樂而已!呵呵,長久以來都是這樣的一票人治理國家,國家能強(qiáng)大才叫奇怪!”
耶律特里抿嘴一笑,嗔道:“這樣說那些大才子的,只怕也只有大哥了!”
陳梟笑了笑,拿起茶杯來喝了口茶,隨即抄起一粒茴香豆扔進(jìn)嘴里,嘎巴嘎巴咀嚼起來。
剛才陳梟和耶律特里說話,聲音都壓得很低,就算隔得較近的那些儒生,也只模模糊糊聽見說話的聲音,卻根本聽不清楚說話的內(nèi)容。
“喂,你聽說了嗎,嫣然小姐最近便要來到汴梁了!”一個年輕的儒生一臉興奮地對同桌的同伴道。一個同伴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這還要你說,早就知道了!你知道嫣然小姐具體什么時候到嗎?知道她為什么會來到汴梁嗎?”先前說話的那個年輕儒生搖了搖頭,急忙問道:“你難道知道?”
同伴傲然一笑,道:“要是別人只怕還真不知道!我的那個堂哥一直追隨在嫣然小姐左右,因此才會得知這些消息的!”瞧他的語氣神態(tài),好像十分以此為榮似的,他說這番話時,故意提高了聲音,因此二樓的所有人幾乎都聽見了,紛紛朝他投去艷羨的神情。
那人十分得意,繼續(xù)道:“嫣然小姐三天之后就會抵達(dá)汴梁。嫣然小姐此行的目的,嘿嘿,是為了給她的閨中密友李清照李小姐過壽!”眾人聽見這話,全都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一個中年儒生好奇地問道:“傳說嫣然小姐是古往今來無雙無對的絕代佳人,不知究竟是如何的美法?”在場的這些儒生全都沒有見過嫣然小姐,根本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面露憧憬陶醉之色,一個年輕的儒生癡癡地道:“絕代佳人,天仙下凡!錦城三月雨霖鈴,千古誰與美人吟,春風(fēng)流連竟無別,一曲霓裳醉天津。”
所有人儒生都不禁感嘆起來,一時之間人人面露陶醉之色,茶館里靜得落針可聞。
……
陳梟一行人離開了茶樓。陳梟好奇地問道:“這個什么嫣然小姐,究竟是什么人?”
耶律特里嗔道:“怎么,又看上了這個狐貍精了?”
陳梟呵呵一笑,伸手摟住了耶律特里的纖腰,調(diào)侃道:“家里的狐貍精多得我都快招呼不過來了,哪敢再要狐貍精啊!”耶律特里白了陳梟一眼,“我可不信你的話,對于你來說,美人兒難道不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嗎?”陳梟呵呵一笑,摸著下巴道:“你當(dāng)我是韓信點兵啊,多多益善!”
耶律特里抿嘴一笑,隨即思忖道:“這個嫣然小姐我倒是偶爾聽李慕白說過,據(jù)說是揚州洛家的大小姐,天資聰穎又美艷絕倫,在士林中十分有名,被那些才子譽為千年來的第一美人!”陳梟冷冷一笑,他對于那些儒生的說法很不以為然,他可不相信天下有女人能夠美過自己身邊的這些嬌妻美妾!
耶律特里繼續(xù)道:“這位洛嫣然,不僅美艷無絕倫,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曉無一不精,據(jù)說才學(xué)方面比之李清照猶有過之!”
陳梟更加不信了,說道:“才學(xué)能夠與李清照相提并論就不得了了,還猶有過之!哼,我看是那些個讀書人吃飽了沒事干,胡說八道!”耶律特里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天下哪有如此完美的女人?”陳梟笑瞇瞇地對耶律特里道:“我看她啊,就是給媚兒提鞋,都不配!”
耶律特里嫣然一笑,心里很是開心。
……
一輛精致的馬車,在近百名隨從的護(hù)擁下,行走在前往汴梁的官道之上。那輛馬車十分寬大,就是坐上五六個人想必也不會擁擠;而簇?fù)碓隈R車周圍的那些隨從,與通常所見的富戶大家的隨從完全不同,沒有身著仆役的服裝,個個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似乎都是飽讀詩書的儒生,這么多儒生恭恭敬敬地簇?fù)碇禽v馬車,那馬車中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