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我玩膩了
薄韶音這一開口就把葉殊年說懵了。</br> 祁柒找男朋友了?</br> 這比金崢裕和金夢芋要結(jié)婚還讓人驚訝。</br> “真的假的?”</br> “真的。”薄韶音壓低了聲音,“當著小聿的面,跟小聿說,讓小聿以后別去找她了,你也知道,小聿的性格向來寧愿忍著情緒,都不會發(fā)泄的,結(jié)果……那天回來喝了三瓶酒,還是伏特加。”</br> “那這個戒指……”</br> “他不死心去找祁柒啊。”薄韶音抿唇,“兩人之間還挺好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這樣了。”</br> “祁柒不是一心只要學習嗎?”</br> “那你是被她的外表騙了。”</br> “……人類好復(fù)雜。”</br> “茶茶,你自己也是人類。”薄韶音無奈地提醒。</br> “但是我不復(fù)雜,我很簡單的。”</br> 薄韶音只道:“其實祁柒和小聿的事,我本來是不想跟你說的,畢竟這么遭心。”</br> “沒有挽回的可能了嗎?”葉殊年問。</br> “這還怎么挽回啊。”薄韶音嘆氣,“除非祁柒又是氣我哥的,可是,她沒理由氣小聿啊,他們最近挺好的。”</br> 葉殊年偷偷看了小聿一眼,發(fā)現(xiàn)他冷著臉,靜靜坐在沙發(fā)上,眼神極其孤冷,眉宇間的陰郁濃到化不開似得。</br> 哎。</br> 葉殊年嘆氣。</br> ……</br> 翌日。</br> 薄崇聿一起床,就見薄崇君帶著葉殊年出去,聽薄韶音說,他們兩個是打算去參加什么博覽會。</br> 薄崇聿對博覽會沒什么興趣,但奈何薄韶音一直拉著他,非要他去,說是她絕對不孤孤單單的當電燈泡,不管怎么樣都要拉一個人,一起當電燈泡。</br> 薄崇聿無奈只能跟她一起。</br> 說是陶瓷博覽會,結(jié)果吃的東西還挺多,場館也很大,有很多表演。</br> 薄韶音一會人就沒影了,薄崇聿也不想打擾薄崇君也葉殊年,就換了一條路走。</br> 走著走著,人影逐漸稀少,他背后還有非常明顯的腳步聲。</br> 薄崇聿眉心一皺,直接轉(zhuǎn)過身去。</br> 只見一個混混叼著一根煙,手里拿著把刀:“大少爺?給點錢花花。”</br> 以薄崇聿的身手對付他綽綽有余,但按照他的性格,他會直接給幾百塊了事,省得臟了衣服。</br> 不過。</br> 最近他心情不好。</br> 薄崇聿沉著面色一步步朝混混走去,反而逼得混混嚇得臉色煞白:“你,你過來干什么?”</br> “不是要錢么?”薄崇聿摁著混混就是一頓打。</br> 刀?</br> 那得有機會用出來才行。</br> 他一腳摁著混混的手腕冷冷道:“搶劫搶到我的頭上?嗯?”</br> “別,別,別,大少爺,我錯了,我不搶了。”</br> “滾。”</br> 混混連滾帶爬地走了。</br> 薄崇聿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處不知何時被劃破了一道痕,血正往下流,他皺了皺眉,點燃了一根煙吸起,倒是無所謂手上的傷。</br> 這點程度的血,他還不放在心上。</br> 一根煙過半。</br> “這么濃的血腥味……”</br> “哇,這里是發(fā)生了什么啊。”</br> “天吶,那有個好帥的大叔哦!”</br> 薄崇聿皺著眉,不悅地抬眸朝人群看去。</br> 下一秒,他愣住。</br> 幾個高中生模樣的人,站在距離他不遠處,其中,就有祁柒。</br> 祁柒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薄崇聿,更沒想過再見到他的時候,他會流這么多血。</br> 她下意識想要去關(guān)心他,卻想起兩人如今連朋友都算不上。</br> “大叔,你的手沒事吧?”其中一個女孩走來詢問。</br> “嗯。”薄崇聿淡淡回答,“有沒有紙巾。”</br> “有的有的。”</br> 女孩立刻拿出紙巾,幫他擦拭手腕,可血卻是越擦越多,女孩急了:“大叔,要去醫(yī)院的,你這樣子不行哦。”</br> 薄崇聿失笑:“關(guān)心我?”</br> 女孩的臉頓時紅了:“我……”</br> “回去吧,這條路上是有混混,結(jié)伴而行,別落單。”他扔掉煙頭,用干凈的手摸了摸女孩的頭。</br> “哇……”女孩感覺自己幸福爆了。</br> 祁柒看著這一幕,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但一想到古清欣對她說得那些話,她眸色冷了冷,身體向后一靠,避免自己有接觸到薄崇聿的可能。</br> 誰知。</br> 下一秒。</br> 薄崇聿突然暴戾似得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到墻上:“躲我?”</br> 祁柒嚇了一跳:“你,你干什么!”</br> 剛才那個女生也嚇了一跳:“大叔,祁柒人很好的,她……”</br> “為什么躲我?嗯?”薄崇聿眼中的痛苦,祁柒看得非常明白。</br> 只不過……</br> 祁柒低著頭,不情不愿道:“我躲你不正常嗎?我現(xiàn)在有男朋友了,我們的游戲結(jié)束了。”</br> 周圍的女生們目瞪口呆。</br> 這什么情況?</br> “好,那游戲結(jié)束,我們是朋友,你說過的。”</br> “我現(xiàn)在覺得我不需要朋友,而且,我……”</br> “祁柒,到底為什么?”</br> 祁柒突然不說話了。</br> 薄崇聿:“總得有個理由。”</br> “沒有理由,我就是覺得不好玩了,玩膩了,沒意思了,你聽明白了嗎?我玩膩了。”</br> 玩膩了。</br> 真是個好理由。</br> 薄崇聿也沒再說什么,他放開了祁柒,就當沒有見到過她一樣。</br> 他自顧自地往前走,手腕還在往下滴血。</br> “祁柒,你既然跟這個大叔認識,就帶他去看一下醫(yī)生吧。”之前那個女生擔憂地說,“我們說的他肯定不會聽。”</br> “……”祁柒低頭不語。</br> “大叔人不錯,還讓我們注意安全呢。”</br> “就是啊,他長得那么帥,萬一死了多可惜。”</br> 女生們紛紛點頭。</br> 祁柒迫于壓力,只好跟上薄崇聿的腳步:“喂,薄崇聿,我?guī)闳メt(yī)院。”</br> 薄崇聿并未看她:“不需要。”</br> “你快流血流死了,我管你需不需要,現(xiàn)在就跟我走。”</br> 祁柒抓著他的手,硬生生往停車場走去。</br> 到了車上,祁柒很想闖紅燈,但想到薄崇聿一定會廢話叫她被闖紅燈,所以只好等待著。</br> 好在距離最近的醫(yī)院并不遠,她的車很快就停在了急診室門口。</br> 薄崇聿的臉色很蒼白,手腕還一直流血。</br> 急診室的醫(yī)生,讓他躺在推車上。</br> “我可以自己走。”薄崇聿說。</br> “哎呀,你們這些小年輕,不要總是想不開撒,聽阿姨的啊,躺下,沒事,先躺下再說!”</br> 薄崇聿:……</br> 所以他們以為他手上的傷口是怎么來的?</br> 自己弄的?</br> “阿姨說得對。”祁柒陰陽怪氣地接話,“有些人啊,不要總想不開,要想想開,別總莫名其妙問些問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