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夢里清歡(6)
夢里清歡(6)
要去致謝,得先去東宮。
但東宮的太子,那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表達(dá)了我想要過去給您當(dāng)面道謝的意思,還得等著人家回話。這是見還是不見,得等東宮的回信。biqubu.net
嗣謁知道,要是六阿哥要去見,人家不一定有空見。一定會給上厚厚的賞賜,然后說兄弟之間,不用這么多虛禮,好好將養(yǎng)身體就好這樣的話。一嘛,太子這身份,就是這樣的,區(qū)別于任何一個皇阿哥的身份。二嘛,太子應(yīng)該是真的挺忙的。各種的功課,要做到極致的好,真的也沒那么些時間陪著還不算成年的弟弟來這種你來我往的游戲。
所以,見太子的機(jī)會不少。對于曾經(jīng)的六阿哥來說,去東宮的機(jī)會都不多。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取了嗣謁這個字之后的六阿哥,東宮不見就說不過去了。
可這話不能說,在自家的屋里也不能說。自己這邊呢,啥也沒有,這下面伺候的肯定不都干凈。
反正,太子肯定是不一樣的。在這些小兄弟里,能被東宮召見,那也是一種殊榮。
這不,今兒要去致謝,還沒動身呢。一是至今沒等到東宮的回話,二是去其他阿哥那里也得等到下午。因?yàn)榉艑W(xué)時間在那里放著呢,新婚有幾天婚假,但其他人挺忙的。饒是有婚假的人,也有師傅布置的課業(yè)要完成。
桐桐忙著挑禮物,尤其是給東宮和四阿哥家的禮物,這兩家一家是君,一家是親。君得敬著,親肯定是出力最多但卻嘴上不說的。
所以呀,這兩家給的禮還不能一樣。給君的,得是顯的貴重。給親的,怎么體貼怎么來。
這邊想著,就跟自家爺搭話:“爺?shù)恼n業(yè)完了?”要是沒完,我這慢慢挑就行,你忙去吧。
忙嗎?不忙,也不需要太忙。至于課業(yè),學(xué)會了就行。別人學(xué)十分,他這懶懶散散的,學(xué)個七八分,皇上眼里就能過的去,這就行了。要不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學(xué),竟然學(xué)什么通什么,啥意思?比別的兄弟都聰明,就是能耐了?
他自來覺得,真聰明的人就不會把聰明放在面上。
因此福晉問了,他就點(diǎn)頭,表示忙完了。
那邊桐桐就不管了,她在一堆收藏品中看了又看,說實(shí)話,這里面真沒多少好東西。
這位阿哥爺就看著自家福晉,把藍(lán)田玉的擺件放下,又去擺弄那間翡翠插屏,然后叫了人來,把這兩件單獨(dú)拿出來放了,這是看上了。以西林覺羅氏的家境,她這眼光是怎么練出來了。
他沒言語的看著,人家也沒有要他插話的意思,又選了一柄玉如意和一對前朝梅瓶。這玩意是烏雅家前幾年在自己過生日的時候送來的。正因?yàn)槭呛脰|西,一直收著,就沒拿出來過。得虧她在這么些東西里,把這些給挑出來了。
這是最貴的且上面沒有御賜這樣標(biāo)記的東西了。
就聽她吩咐趙其山:“把這插瓶和梅瓶重新裝起來。剩下的兩件收了,重新歸置,好好的收起來,年前許是就要用的?!?br/>
趙其山帶人歸置去了。桐桐才跟自家爺說,“我剛才看了家里的賬簿,這要過年了,總歸要留兩件的。”這是以備不時之需的!得看看其他幾個阿哥爺?shù)綍r候都進(jìn)什么上去。別到時候人家貴重了,咱家沒有拿的出手的。便是對太子,這么單獨(dú)給人家禮,還不惹人多想的機(jī)會都不多。像是太子過個生日呀,過的節(jié)呀,要送都大差不差的,顯不出誰了,也不能把人顯出來,就是這么個意思。
嗣謁不懂聲色,只看向福晉。一臉的稚氣,人情卻練達(dá)。感情上感覺這個人親近的如同本就是自己身上的骨和肉,但理智上,卻知道這其實(shí)是違和的。
‘胎記’的事還沒找機(jī)會聊呢,這才打算問呢,就聽見外面稟報(bào)說:“爺,東宮來人了。”
來人就是告知一聲,太子爺啥時候有空。
反正就是掐點(diǎn)過去唄。一算時間還比較靠前,就得趕緊收拾了。桐桐趕緊把陪嫁里的兩件拿的出手的首飾拿了,再就是家里陪嫁的珍珠,一小匣子。還有一個送子觀音,不大,但玉質(zhì)不錯,她得見太子妃。
對了!太子妃是大家背后的叫法,官稱上,還不能叫這位二嫂太子妃。瓜爾佳氏是當(dāng)做嫡福晉指給太子的,但迄今為止,還沒冊封太子妃呢。東宮跟阿哥所離的遠(yuǎn)著呢,那地方女眷進(jìn)出不大方便,除非有事。別人去她那兒,也不是很方便。前面是太子處理政事見人的地方,女眷沒事不能過去溜達(dá)的。因此,把她跟其他幾位福晉給隔開了。顯得人家特別難親近似得。
再加上,她的身份這會子很尷尬。是嫡妻,偏沒冊封,這也大婚好幾年了,一直沒動靜。估計(jì)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這交際起來必然就跟尷尬。
可越是這種身份呢,偏走禮的時候越不能馬虎。
給太子的東西有兩件特別貴重的,剩下的就常見。
可給太子妃的,她真就把嫁妝里能拿的出手的都拿了。
給嗣謁看的呀,心說,這進(jìn)門第三天動用你的嫁妝?他才要反駁,人家扭臉看了過來,還是那雙眸子,她說,“爺這是要跟我生分?”
得!不能再說了!
只把那嫁妝看了一眼,“以后給你加倍補(bǔ)上?!?br/>
這個可以有。
要出門了,收拾好了,后面一串捧著禮呢,那就走吧。
去了倒是沒等,阿哥爺被帶去見太子呢,有嬤嬤過來接她去后面見二福晉。
昨兒認(rèn)親的時候剛見過,今兒再一見,還不等行禮,這位二嫂就把人扶起來:“你們兩口子也太見外了!”
桐桐還是把禮給全了,二福晉便拉她起身,一起在榻上坐著,“一家人,咱們姐倆說說話,以后常見的,別這么禮來禮去的?!?br/>
“瞧著您親近,今兒就跟著我們爺過來給您請個安?!蓖┩┱f著就笑道,“我們家爺說,也不單單大婚的事,他的身子一直不好,這些年,哪一天不勞太子爺動問?便是太子爺忙,也總有二嫂打發(fā)人去瞧瞧。這般的記掛,早之前,就想來謝謝了。一則,是跟哥哥嫂子親近,專門來一趟,顯得生分。二則,他是個閑人,知道太子爺忙的都是大事,便不好過來打攪。只是如今成親了,說什么也要帶我來一次。說是他這般勞煩哥嫂記掛,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來跟哥嫂說一聲,好叫哥哥嫂子放心……”
真是會說話!一句一個哥哥嫂子,不提半句其他的。
太子這會子也說呢,“老六長大了?!?br/>
瞧瞧這個弟弟,過來一張嘴就說,“……弟弟如今成家了,也是大人了,也該醒事了……”又說了許多感激的話。
說起來,哥倆熟悉嗎?一個大半年都不出屋子的孩子,跟他差著歲數(shù)呢??墒悄?,身子是真不好,凡是不好了,皇阿瑪就得過問。這一問,他這個做太子的哥哥,是不是也得打發(fā)人去問問。除非病的重了,他親自去瞧瞧,其他時候,多是打發(fā)人去,賞些補(bǔ)養(yǎng)的東西便罷了。
才一成親,就借著他福晉的口取了那么一個字,又打發(fā)人送了帖子要拜見,今兒一來,又是這些話。
太子就笑,除了表示欣慰還能說什么呢?“孤瞧著你身子還是弱,雖成親了,但更得知道保養(yǎng)。要叫孤知道你敢沉迷女色,把身子敗壞了,就不要怪孤這個做哥哥的動怒。如今是大人了,除了身子,便是學(xué)業(yè)。師傅們都是好的,你的身子不好,師傅們以寬待你。孤也不要你起三更熬半夜,但大致你得學(xué)的大差不差。如今天冷了,則罷了。等明年開春,身子好將起來,騎射也該練練的,不要你上馬能挽弓,但你至少得能上馬御馬才行。要身子好,還是得動動。從明兒起,只要能像是今兒這樣出來走動,就在屋里拉拉弓,一天不要多,三五下即可。過段時間,孤要檢查的。”
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管教弟弟的話。當(dāng)兄長的這么說是合適的!
前后半個時辰,太子爺才說:“這個時辰該起風(fēng)了,也不留你了,早早回去歇著吧?!比缓筮€叫人拿了他的大氅來,親自給這個弟弟披上,然后才說:“如今既然把嗣謁這個字喊出來了,那就這么叫著吧!要是因?yàn)檫@個字能叫你好一起來,也是一件幸事。但道教的書還是少看,里面有好的,但這類書雜,有許多歪道理你很不必當(dāng)真??捎浵铝?!”
記下了!
在太子面前做個乖巧的弟弟,就很好了。太子爺都說,這個嗣謁叫出來的,就這么叫吧!那就能叫!
這邊說告別的話,那邊就有嬤嬤來請桐桐,說是六爺要回了。
那就回吧!
二福晉親自把人往出送,一直送到院門口,說了許多的體己話。也多是勸她安心的過日子,老六身子不好,養(yǎng)身子比什么都要緊云云。
這些話,作為嫂子說出來,就要比做婆婆的德妃說出來合適的多。嫂子嘛,隱晦的提一提,做弟妹的覺得嫂子挺好,因?yàn)樗龝X得,嫂子怕是提點(diǎn)呢,人家說的那些話都是家里長輩的意思??梢粯拥脑?,要叫德妃說,那這就是婆婆對兒媳婦的訓(xùn)誡。真要說出來了,就怕婆媳之間有嫌隙。本可以叫貼身的嬤嬤提點(diǎn)的,可自己這六福晉進(jìn)宮就沒帶自己的嬤嬤。所以,連張嬤嬤都不好張嘴的時候,可今兒來,人家二福晉就提點(diǎn)了。
回頭德妃聽說了,是不是也得說一句二福晉的好。
桐桐就覺得,人家瓜爾佳氏真的很聰明,很會辦事。怪不得早前家里打聽的消息,說是這位二福晉在宗室里的口碑很好。
如今一看,人家確實(shí)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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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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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