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第三百一十一頂重點色的帽子
第三百一十一章
這段時間在刪監(jiān)控、清除阿蒂爾·蘭波痕跡的麻生秋日子很充足。
他熬過了坦白與不坦白的糾結(jié)期, 迎來了和蘭堂回日本的美好時光,文野的下一場重要劇情發(fā)生在雙黑十六歲的時候,此時距離家里兩個孩子十六歲還有七個月, 對于一心一意想要茍住的他來說太快樂了。
麻生秋被安德烈·紀德新一輪的“催稿”逼得沒辦法,周日有空就鉆進書房里構(gòu)思新的小說,奈何他的大腦找不到靈感, 感覺沒什么好寫的了。
“我不愛寫虐文,聽慣了吹捧后也不好意思寫爽文了。”
“總不能寫別人的作品……”
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巴黎圣母院》和《歌劇魅影》都不可以寫,麻生秋偶爾會暢想一番, 但是他吃飽了撐著才去占據(jù)文豪的作品。
“好想催稿, 我把《惡之花》催出來了, 還差雨果先生的作品。”
麻生秋把廢紙稿揉成一團, 丟入垃圾桶。
他起身,打算去看一看家里的貓,吸一口貓才能獲得作家的靈感啊。
樓下, 他看到了太宰治把書搭在臉上假寐。
亂步不在。
中也不在。
那兩人社交范圍都很廣,在外面呼朋喚友,與初來橫濱市的阿治不一樣, 麻生秋仿佛看到了落單的貓貓把臉埋在紙箱子里在自閉。
麻生秋抱起路過的龍兒,坐到了他的身邊, 沙發(fā)微微下沉。
“阿治,怎么不出去跟他們玩?”
“聊。”
太宰治慢吞吞地說話, 見識過外面的世界,越發(fā)感覺到日本的落后, 回到橫濱市就像是從魚缸外跳進了魚缸,周的環(huán)境變回了沉悶與腐朽。
異能力改變世界的意義,太宰治多少明白了。
然而他法被異能力影響, 法飛翔,法切割空間,法精神干擾他人,法施展超過人體正常力氣的力量。
他明明是異能力者,卻活在“非異能力者”的物理世界觀里。
在別人可以用異能力耍帥的時候,重點是中,他只能默默走過去,假裝不小心地擦碰過中也后頸的皮膚,讓對方操控重力的力量驟然一空,最后驚慌失措地去拯救摔了一地的東西。這一招對亂步就沒有用了,太宰治當著他的面觸碰皮膚,對方照樣可以宣稱“我的異能優(yōu)先權(quán)在你之上”的屁話。
麻生秋在知曉亂步去找福澤諭吉,中也去跟朋友打球后,與阿治單獨聊了一會兒。太宰治表示想要會異能力者的感受,麻生秋的腦海里立刻想到了害人不淺的【書】,“這未必會是一件讓你開心的情。”
太宰治一個青花魚挺腰,詐尸地坐了起來,“你又觀測到了什么?”
麻生秋干笑:“……我沒異能力。”
太宰治說道:“不,你有。”
“行吧。”麻生秋滿頭黑線地轉(zhuǎn)移話題,不跟他死磕下去,“如果想要接觸不一般的物,我目前只能想到一些不不死的怪物。”
太宰治遲疑:“人形異能力?”
麻生秋解釋世界的奇妙生物:“不,單純就是怪物,法被你效化。”
麻生秋心想:“現(xiàn)代克蘇魯話的創(chuàng)造者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他應(yīng)該在美國吧,準確來說是美國的海域里睡覺,找人相當于大海撈針,不知道聯(lián)系菲茲杰拉德能否提前找到他。”
實在不行他就要看法國了,法國也許有隱藏的怪物。
麻生秋為了讓阿治不再厭倦生活,立刻說道:“我去問蘭堂!”
黑發(fā)男人迅速上樓。
太宰治還沒能說出拒絕的話,便看到對方去找蘭堂先生的背影。
這個背影……
別的家庭里的至親法做到這一步。
不是一味的溺愛,不是心血來潮就關(guān)心一把的逗兒子行為,對方實打?qū)嵉匕阉男枨罂丛谘劾铮颜麄€世界能滋潤心靈的養(yǎng)分都送到他的面前,太宰治的心里有個角落蜷縮起來,如同被扎了一下的含羞草。
太宰治嘀咕:“笨蛋。”
一個在亂步口中比亂步還聰明的人,他卻說對方是笨蛋。
他就是想這么說,最好是大聲說出來,把對方從上到下的缺點數(shù)落一遍,再心滿意足地看著對方黑漆漆的臉色。
可是他對世界說出的吶喊是那么細小,小到他羞恥,沒臉再說。
太宰治躺回了沙發(fā),用書籍重新蓋住了臉。
既然對我這么好,那就一直好下去,利用我的異能力所謂。
相反,利用我就能對我好,那簡直太劃算了。
別干愚蠢的。
別說愚蠢的話。
讓我就當作……自己有一個二十八歲的哥哥吧。
延續(xù)著我歲那年的一場夢。
房間里,阿蒂爾·蘭波乍一聽秋對“怪物”的要求,聯(lián)想起不怎么正規(guī)的“滅絕人類”的十大世界災(zāi)害,不太確定地說道:“我是聽說過世界各國有怪物,不過不一定能達到你的要求,北歐那邊有一頭喜歡睡覺的吸血鬼。”
麻生秋驚異道:“你知道他的實身份嗎?”
阿蒂爾·蘭波蹙眉思索:“聽說是一個伯爵,畏懼陽光,長生不,如同小說里存在的吸血鬼,被他咬過的人會變成喪失理智的怪物”
“歐洲各國調(diào)查過,沒有意義,他就是天生的細胞變異,再加上他不怎么亂來,不愛咬人,戰(zhàn)斗力有限,一些研究員和富豪為了研究他能存活多久,可不可以為人類帶來永生的機會,便懶得管他了。”
“他的全名我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叫斯托克。”
阿蒂爾·蘭波說出名字,麻生秋一驚,搜索大腦得出結(jié)論:是世界著名的小說作者布拉姆·斯托克,代表作《德古拉》!
次元太危險了啊。
寫吸血鬼小說會變成吸血鬼,寫克蘇魯話會變成觸手怪!
那個寫《圣經(jīng)》的人該不會變成上帝吧?
麻生秋的思想無厘頭了一把,而后笑著問道:“既然你說他戰(zhàn)斗力有限,將來有機會帶阿治去找他玩嗎?”
阿蒂爾·蘭波說道:“如果你不擔(dān)心治君一去不回,成為其他國家的人。”
麻生秋知道他是保護孩子,心里別提多愉快了。
——是我改變了你的立場。
“等日本政府公布阿治的異能力,再等阿治長大幾歲,不用二十歲那么晚,十八歲……十八歲的阿治就獨當一面了。”
麻生秋大言不慚道:“等我退休了,我們就去北歐找吸血鬼。”
阿蒂爾·蘭波斜睨膽子肥了的麻生秋。
“再怎么說也是傳言中的天災(zāi),你和治君打得過嗎?”
“有你啊!”
弱小可憐、但有錢的丈夫帶著弟弟躲在彪悍的婆后面,天經(jīng)地義!
“非要見怪物……”阿蒂爾·蘭波說了個自己的家庭冷笑話,“中也君就是啊,隨便你們參觀和拍照,親親抱抱都可以,還可以為了作業(yè)本喊叔叔。”
麻生秋摸了摸手背的雞皮疙瘩:“這個笑話太冷了。”
阿蒂爾·蘭波嘆道:“見了非人,產(chǎn)生不必要的聯(lián)系是一種痛苦,他法理解你,你法保護他,除非你下定決心要把他拉入人類的世界。”
麻生秋輕聲說道:“正所謂‘不要輕易結(jié)緣’嗎?”
阿蒂爾·蘭波默然。
麻生秋說道:“沒有這么嚴肅,我就是想讓阿治快樂起來,他的異能力讓他會不到異能力者的瀟灑和強大,簡稱——法耍帥。”
阿蒂爾·蘭波困惑:“這個實在是沒有辦法。”
麻生秋望著天花板想了半晌。
“蘭堂,你的‘彩畫集’可以拖住瀕死傷患的命多久?”
“……沒試過,一兩分鐘可以吧。”
“讓阿治瀕死快樂一把?”
“你瘋了?”
“我沒有,我覺得他與我過去一樣……需要的是刺激。”
昔日的穿越者,一度找不到人生意義的麻生秋的眼神變得空茫,流露出與太宰治有幾分相似的古怪神色。
“蘭堂,麻木的人就跟奄奄一息的人差不,需要起搏器電一電,之后是找回心跳還是就此沉寂下去,其實區(qū)別不大。”
“我們——不是什么普通的家庭和監(jiān)護人啊。”
如果身處于死亡的邊緣能快樂。
阿治。
我會你安排最安全的“死法”,讓你近距離地觸碰渴望的物。
因為,我理解你渴望打破“死水”的念頭。
麻生秋的瘋意掩藏在家長式的溫柔之下。
五分鐘后,澀澤龍彥收到了電話,他的師在電話里簡言意駭:“龍彥,我想要邀請你提取阿治的異能力結(jié)晶,你有興趣來玩嗎?”
澀澤龍彥整個人亢奮起來,二話不說就出門:“請等我,我馬上來橫濱!”
學(xué)生精準地咬中了師遞來的胡蘿卜。
上當受騙√。
另一邊。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夏目漱石說了,夏目漱石怒斥他瘋狂,不把小孩子的命當一回,麻生秋直白地說道:“師,我需要能讓人假死的藥物。”
夏目漱石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而后,江戶川亂步就碰到了這位德高望重、喜歡變成花貓的爺子,收到一包藥物。
夏目漱石讓亂步回家勸秋:“不要讓他亂來。”
江戶川亂步撅起嘴:“秋太寵太宰了。”
福澤諭吉:“???”
沒看懂,沒有聽懂,為什么夏目老師會突然出現(xiàn)亂步藥物?
一個小時的時間,只夠太宰治小憩,只夠中原中也在外面打完一場籃球比賽,可是麻生秋家里就變得“與眾不同”了。
太宰治聽見動靜,不再裝死,揭下臉上的書發(fā)懵地看著家里出的人。
澀澤龍彥來了。
江戶川亂步回來了,身邊帶著與謝野晶子。
麻生秋一邊跟中也打電話,一邊說道:“蘭堂,把治療儀器放到旁邊,我覺得再把鷗外喊過來比較放心。”
太宰治看見這架勢:“哇啊!”
太宰治直接撲到了江戶川亂步身上,勾肩搭背,“我是要死了嗎?好激動啊!”他一眼就分辨出了每個人來的意義:澀澤龍彥,利用“龍彥之間”分離異能力結(jié)晶;與謝野晶子,利用“請君勿死”救治瀕死之人;江戶川亂步,利用薛定諤的異能力“超推理”來判斷時機。
最后是蘭堂先生和秋,用來保護他的命,鎮(zhèn)住其他人。
江戶川亂步吃醋地說道:“是啊,秋說你太無聊了,準備讓你去體驗死亡,我聊的時候,秋只會讓我去找福澤先生。”
太宰治眉開眼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我太開心了。”
你的懂我,知道我想要什么還肯幫我。
天啊,消費“死亡”。
太有趣了,日本竟然會有你這樣的人,這個世界竟然會有你這樣的哥哥。
太宰治抹了把眼角,歡笑道:“中也不來嗎?”
江戶川亂步說道:“秋擔(dān)心他的出現(xiàn)會引發(fā)意外,讓他在學(xué)校附近繼續(xù)打籃球,發(fā)生什么情可以通知他趕過來。”
“好可憐,中也被排除在外。”太宰治忍不住陰陽怪氣。
“……”江戶川亂步瞪他一眼,“少說點垃圾話,我們都在保護小橘貓不是嗎?用秋的話來說,要珍愛家里唯一的小橘貓。”
太宰治腹誹:這是因為家里的人基本上是“黑發(fā)”吧!
在亂步的拆穿下,太宰治安分了。
“今天我們要做一個家庭實驗,實驗工具是假死藥,實驗人員分別是太宰治、澀澤龍彥、與謝野晶子,實驗的安全檢測員是蘭堂,場外觀眾是我和江戶川亂步,實驗的主題是如何在提取異能力結(jié)晶后,安全的治療效化異能力者。”
麻生秋拍了拍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說出了一段勁爆的話。
很快。
別墅里形成了霧區(qū)。
阿蒂爾·蘭波松開了握著秋的手,進入了霧區(qū)里。
迷霧之外,麻生秋和江戶川亂步面面相覷,江戶川亂步一時半會掉鏈子,找不回可以說的話。他拍了亂步的肩膀,坐在一起吃粗點心,江戶川亂步噸噸噸地喝掉了一瓶波子汽水,抱住萬能的秋悶悶地說道。
“我想要進入霧區(qū)玩。”
“亂步,夢里什么都有,夢外我們都是‘頂級’異能力者呢。”
“……哦。”
江戶川亂步不情不愿應(yīng)下。
麻生秋揉亂他的頭發(fā),讓你瞎編,讓你相信福澤諭吉的謊言。
“來,我們預(yù)測一下中也打籃球的比賽輸贏。”
“他雖然矮,但肯定全勝啦!”
……
霧區(qū)里,太宰治服下“毒/藥”進入了假死狀態(tài),一臉幸福和滿足。
澀澤龍彥從對方的身上提取出了一枚異能力結(jié)晶。
美麗而炫目。
他差點就想讓太宰治真的死掉。
阿蒂爾·蘭波的一個眼刀子讓澀澤龍彥清醒過來,面無表情、痛苦不舍地交出去。
阿蒂爾·蘭波全程錄像錄音,記錄下太宰治的“死亡”后,他用異能優(yōu)先權(quán)更高的“彩畫集”在“龍彥之間”的世界里吊住了太宰治的最后一口氣。
與謝野晶子上,為小時候被家庭暴/力傷及了耳膜的少年進行治療。
醫(yī)療的幸福感與短暫失去異能力的死亡感混合。
太宰治被人間拉了回來。
他會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生”的感動和“死”的溫柔,睜開眼,看到的是解開的霧區(qū),以及別墅里吃吃喝喝等著他們回來的父子二人組。
活著,就是找完刺激后獲得安寧的滋味。
“秋,死亡……好舒服啊。”
死寂霎那。
麻生秋扭頭跟自力更生的與謝野晶子說道:“晶子,阿治有零花錢,不用給我面子,對付他只需要砍最狠的刀,收最貴的費用!”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