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晉王府的人
,最快更新毒醫(yī)王妃 !
這一次,鳳闌夜沒有從門外進(jìn),直接翻墻而過,花萼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公主的武功練成了嗎?身手好敏捷,可是她怎么過去,花萼正在為難,聽到隔壁院子里文莨的聲音響起:“什么人?”
鳳闌夜沉聲開口:“我。”
她一出聲,文莨就認(rèn)出了她,這些日子她們走得很近,對于這個九公主,文茛知道自家的公主很疼她,對她就像妹妹一樣,此刻看到她翻墻而過,不由得驚訝。
“九公主出什么事了?”
“你們公主一定出事了,快。”
文茛一聽鳳闌夜的話,心下大駭,早飛身往室內(nèi)沖,難怪今夜房間里特別的安靜,不似往日,往日小瞳和小圭總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直到公主的怒喝,她們兩個人才會止聲,可是今日幾乎沒說什么。
文茛和鳳闌夜沖進(jìn)房間,只見不大的房間里,昏黃的燈光下,小瞳和小圭兩個人倒在地上,顯然被點(diǎn)了穴道,寬大的床榻上,司馬霧翦一頭如瀑布的黑發(fā)全數(shù)披散在枕巾上,那臉蒼白得像一張紙,映襯在墨發(fā)中,像一朵盛開的白蓮,圣潔無比。
她就像睡著了,安詳無比,長睫掩映著往日那雙靈活的眼瞳,唇色蒼白,一點(diǎn)血色都沒有。
鳳闌夜和文茛往下移,只見她的一只手上,被刀鋒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順著手臂,指尖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下滴,已不似先前的急速,很緩慢。
文茛嚇壞了,撲了過去,吼叫起來:“公主,公主?”
他的一雙手緊緊的抱著司馬霧翦,像瘋了似的叫起來。
鳳闌夜卻很冷靜,伸出一只手拭探了一下霧翦的鼻子,還有一絲氣,雖然很微弱,但不代表沒救了,沉聲命令文茛:“快放下她,她還有氣在。”
文茛一聽,不敢有半分的遲疑,飛快的動手放下她。
鳳闌夜一撩裙擺撕了一根布帶,綁住了霧翦的手臂,不讓血液繼續(xù)往下流,然后從隨身所帶的藥丸中取出一粒藥來,喂了司馬霧翦服下,做了這些事,她立刻命令傷心的文茛:“快,立刻去安王府通知安王帶了大夫過來,千萬不能耽擱了。”
“我知道。”
文茛話音一落,人已消失,鳳闌夜不敢大意,一手握著霧翦的手臂,把她的手往高處舉,阻止血再往下流,心很難過,從來無心冷情的她,眼里竟然溢上了淚水,低首望著司馬霧翦。
“霧翦,你這樣一個瀟灑的女子竟然為情所困,為何要自殺呢?為什么要這樣做,不是說我是你的好朋友嗎,你還有我呢?”
她一直說一直說,這時候花萼已從外面走進(jìn)來,她是好不容易翻墻過來的,聽到公主的話,再看到床上司馬霧翦的樣子,知道是出事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寂靜的夜,房間里彌漫著濃烈的血腥之氣,花萼不動聲色的打開一些窗戶,使血味驅(qū)散一些。
鳳闌夜依舊在說話,她是想用說話的力量喚醒著霧翦,否則她只怕?lián)尾贿^去的。
“霧翦,你聽到我說話嗎?千萬別睡過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會是姐妹,永遠(yuǎn),在這個世上,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姐妹了,你忍心撇下我嗎?不是不放心我嗎,那就醒過來。”
鳳闌夜嗓音低沉,一只手握著霧翦,另一只手輕撫她的鬢發(fā),覺得這樣的女子好傻好傻,她的灑脫,她的不羈,可是偏偏是這樣的女子個性剛烈,寧愿為情所死,也不愿心痛的活著。
時間慢慢的流逝過去,鳳闌夜感受著手中的生命在流失,心愈來愈涼,甚至升出一抹恨意。
南宮昀,若是她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暗念著,不過房門咣當(dāng)?shù)囊宦曧懀腥诵L(fēng)般的沖了進(jìn)來,一把推開她的小身子,摟抱住床上的人,瘋了似的大吼。
“霧翦,霧翦,你在做什么?”
鳳闌夜站直身子,一眼便看清,這來的人果然是安王南宮昀,他俊朗的容顏上是少見的慌亂,嗓音沙啞一遍遍的呼喚著床榻上的人。
房間里另外有人,文茛和一名大夫。
鳳闌夜沖過去,一把拉住安王南宮昀,沉聲命令:“快放下她,她還有氣,讓大夫給她施針止血。”
先前她所做的措施還不完整,因?yàn)榇丝痰纳矸荩运幢阒廊绾问┚龋瑓s也沒有東西。
南宮昀一聽她的話,趕緊放開司馬霧翦的身子,朝身后的一名大夫命令:“快,馬上救她,如果她有什么差池,本王絕不會饒過你的。”
那大夫嚇得臉上冒冷汗,大氣也不敢出,趕緊提著藥箱上前,拿出銀針止血,然后又喂了上等名貴的丹丸,最后又開了藥方。
一連串的動作,小瞳和小圭兩個小丫鬟也被文茛解了穴,此刻正害怕的小聲哭泣著。
安王南宮昀周身彌漫著寒氣,眼瞳嗜血,緊緊的盯著床上的人,一瞬間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創(chuàng)一般。
看他此刻的深情,分明對床上的人有著極深的感情,卻為何如此傷害她呢?
鳳闌夜忍不住責(zé)問:“安王既然喜歡她,卻為何要如此傷害她,一個真心愛你的女子又怎能容忍你把別的女子娶進(jìn)安王府?”
南宮昀陡的回首,怒視著她,眼瞳中騰騰的冒著火花,朝著鳳闌夜咆哮起來。
“難道本王愿意傷害她嗎?本王生來的命運(yùn)便是這樣,難道這樣的人注定不該愛人嗎?”
他的話里滿是蒼傷,有一種抑制不住的顫抖,今晚他是嚇得不輕的,本來鳳闌夜還想和他交量一番,可是看他此刻的神情,確實(shí)也是很痛苦的,最后總算什么話都沒說,抬首望著床上的人。
霧翦已經(jīng)止了血,又服了補(bǔ)血的丹丸,文茛很快把藥抓了回來,小瞳和小圭兩人把藥煎好了送過來。
鳳闌夜扶著霧翦,一伸手按住了霧翦的穴道,迫使她張開了嘴巴,小瞳一下下的把藥全喂了進(jìn)去。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大家一起望著床上的人。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床上的人終于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囈語之聲,鳳闌夜和南宮昀激動的沖了過去,兩個人同時叫了起來:“霧翦,霧翦,你醒了?”
其她的人也圍了過去,叫了起來:“公主,公主你醒了?”
司馬霧翦只覺得自已神思恍惚,頭暈?zāi)垦#幢犻_眼睛,便想起自已自殺來著,為什么此刻竟聽到耳邊有人呼喚,有闌夜的,還有南宮昀的,一想到這男人,她忍不住的垂淚,慢慢的睜開眼睛,只見圍在自已床前的果然是鳳闌夜和南宮昀。
兩個人都很焦急,尤其是南宮昀似乎奮受打擊,此刻的神情焦慮心疼,一向泰山壓頂不動聲色的眸子,此時盛了滿滿的恐慌,一看到她醒過來,伸手抱著她,激動的開口。
“霧翦,你醒了,你總算醒了,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南宮昀緊緊的抱著司馬霧翦,似乎生怕一松手她就真的沉睡不醒了,直到此刻他才清晰的意識到自已心底深處,一直保留著她,不是他不愿娶她為正妃,也不是因?yàn)樗肴e的女人,而是因?yàn)樗纳聿挥梢选?br/>
他生來的命運(yùn)就由不得自已主宰,身為他愛的女人,或者愛他的女人都會幸苦吧,可是他真的想要有個人相伴。
“霧翦,對不起,對不起。”
南宮昀沉聲道歉。
司馬霧翦已回過神來,雖然精神不好,但神色很冷,尖銳的開口:“放開我,你走吧,我不會嫁進(jìn)安王府,你也別再來找我了,我們從此后再無半點(diǎn)聯(lián)系。”
“霧翦,別這樣。”
南宮昀很苦惱,俊逸的五官上劍眉緊蹙,眼瞳中更是苦不堪言,若說這世上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唯有這么一個女人,可是為什么這么難啊?
鳳闌夜見霧翦有點(diǎn)激動,趕緊走過去拍拍南宮昀的肩,淡淡的開口。
“安王爺還是回去吧,這里有我照顧她呢,我會勸她的,你別擔(dān)心了,她身子還沒有復(fù)原不宜激動。”
南宮昀一怔,抬首望著懷中的女子,她臉色蒼白,連唇都無一絲血色,唯有那雙清亮的眼瞳中有些神彩,此刻正冷冷的瞪著他,南宮昀身子一顫,不敢再強(qiáng)行逼迫她,慢慢的放下她的身子,起身往外走,那高大的背影,在燈光里孤寂落寞,慢慢的消失在視線里。
司馬霧翦直到他走了出去,才哭了出來,鳳闌夜走到她的身邊,握著她冰涼的手。
“別哭了,才剛醒來。”
“闌夜,我?”
司馬霧翦聽出鳳闌夜話中的責(zé)備,抬首望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鳳闌夜伸出手給她掖好被角,清潤的聲音響起:“好了,先養(yǎng)好身子再說吧,什么都不要想了,我真不敢想像你這樣的人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我?”
司馬霧翦咬著唇,此刻的她和之前闌夜認(rèn)識的人不一樣,柔弱無助得像個小女孩子,伸出手掀開身上的薄被,示意鳳闌夜坐上來:“我給你講講我和他的故事吧。”
鳳闌夜不置可否,不過卻沒有拒絕,飛快的脫鞋上床,坐在她的身側(cè)。
燈光柔和,一室的溫馨,再沒有之前的冷寂。
小瞳小圭還有花萼三人,把間里整理干凈,三個小丫頭走了出去。
房間內(nèi)響起司馬霧翦柔潤如水的聲音:“我到這里來已經(jīng)五年了,五年前,我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闌夜,和你差不多大,但是我沒有你的勇氣,我很害怕,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整天被人欺負(fù),這對于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我是怎樣的折磨啊,終于有一日我決定投湖自盡,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他就像救贖我的世外遺仙,從那以后,我的生活就不一樣了,人人知道我是六皇子南宮昀喜歡的人,所以只有我撒潑的份,沒人敢惹我,他也很疼我,我以為我們會這樣的一直到老的,誰知道,誰知道到頭來卻要看著他一個一個女人納進(jìn)王府?”
霧翦再次流淚,一直在外人面前,她是灑脫豪爽的,沒想到卻也是個為情所困的女子。
鳳闌夜伸出手摟著她,柔聲的勸慰:“別想了,一切都會好的,安王也有安王的苦處吧,他其實(shí)是愛你的,只是皇室中的人有很多的身不由已吧。”
司馬霧翦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不想再說,久久沒有反應(yīng),鳳闌夜低頭望去,只見她已依靠在她的身邊睡著了,那白晰的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兒,倦縮著身子的她,就像一個無助的嬰兒,陷入了沉睡中。
剛剛出了不少的血,一定是累壞了。
鳳闌夜伸出手輕輕的觸摸她已系上了紅綢的手臂,心底嘆息。
多情總被無情傷,世間萬物最傷人的永遠(yuǎn)是情字,她想著慢慢的睡了。
屋角一側(cè),燈火跳躍,夜色朦朧,大地一片寧靜。
第二日,一大早,鳳闌夜還沒醒過來,便聽到院子里傳進(jìn)來很大的響聲,不由得睜開眼,對上了霧翦的眼睛,她和她一樣的迷茫,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瞳和小圭兩個丫頭跑了進(jìn)來,恭敬的稟報(bào):“公主,華妃娘娘派人來接公主進(jìn)宮?”
原來是華妃得到了消息,司馬霧翦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抿緊唇不發(fā)一言,鳳闌夜握著她的手,柔聲的開口:“去見見華妃吧,她一定有話對你說,還有,如果真的愛他,就放開一些吧。”
雖然她不想這么說,但這里是古代,要想一個王爺只有一個女人很難吧。
而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yàn)樽蛲砟蠈m昀的表現(xiàn),讓她看得出來他的無奈,他的痛苦,其實(shí)他也很愛霧翦吧。
愛折磨著兩個人,如果不愛,倒沒有這些痛楚了。
霧翦聽了闌夜的話,點(diǎn)了一下頭,除卻了南宮昀,華妃一直待她極好,就像她的娘親一般,所以她該去見見她。
“好吧。”
小瞳和小圭聽了公主的話,兩個人飛快的過來侍候著主子。
鳳闌夜也乘機(jī)起床,花萼進(jìn)來侍候著她,司馬霧翦很快便穿戴整齊,只是昨兒晚上失血過多,使得她的面容很憔悴,又蒼白,整個人沒什么精神,無精打彩,走路腳下輕浮,臨離去的時候,不放心的握著闌夜的手叮嚀著。
“你小心些,雖然是未來的齊王府,可同時也多了一些不安定的因子。”
“嗯,我知道了。”
鳳闌夜點(diǎn)頭,和花萼站在門前目送著馬車的遠(yuǎn)去,然后兩個人回自已的院子。
安絳城內(nèi),熱鬧非凡,皇上下旨賜了眾皇子妃,戶部和禮部準(zhǔn)備了各項(xiàng)事宜,并稟報(bào)了皇上,定了黃道吉日。
晉王楚王大婚定于十二月初十。
三皇子和齊王定于十二月十六。
安王大婚定于十二月二十六日。
諾大的安絳城,歡天喜地,熱鬧非凡。
相較于外面的熱鬧,鳳闌夜住的地方要冷清得多,雖然這條街上曾有人上門祝賀,但都被她擋了,一律不見,只安靜的待在院子里,平時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似乎把要嫁進(jìn)齊王府的事忘了。
午后的陽光如水一般溫暖,鳳闌夜搬了一張?zhí)梢危诶认聲裉枺惨萦迫弧?br/>
闔上眼睛,仔細(xì)的想著,自已接下來該如何做,難道真的要嫁進(jìn)齊王府,如若不嫁,她已經(jīng)被玉戩下毒了,難道真的等死嗎?
要說自已被下毒的事,還真是奇怪,她對毒物涉及很多,可就是沒有見過自已身上這一種毒的,竟然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自已放了血來研究也查不出有何種毒性,可若是沒有毒,玉戩給自已服下去的又是何物,入口即化,還有一股幽香從腹中散發(fā)出來,不似毒藥倒更似上好的丹藥,可是玉戩憑什么把丹藥給自已服下?
她百思不得其解,再想到隔壁的霧翦,進(jìn)宮已有幾日了,一直沒有回來,倒是曾派了一個小太監(jiān)給自已送過信,讓她別擔(dān)心她的安危,一切都挺好的。
只要她好,她就放心了,但愿華妃娘娘能解開她的心結(jié)。
鳳闌夜正想得入神,一道光影擋住了頭頂?shù)牧凉猓ㄝ噍p逸甜美的聲音響起來:“公主,喝杯茶吧。”
“嗯,放著吧。”
鳳闌夜身形未動,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矮幾,清冷的開口,依舊閉目享受著頭頂?shù)娜展庠 ?br/>
花萼好氣又好笑,這幾日她是擔(dān)心受怕的,可是公主卻一點(diǎn)事都沒有,既不擔(dān)心齊王會克妻,也不擔(dān)心齊王府是虎狼之穴,反正她是一派的怡然自得。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院門這時候卻被人拍響了,很有節(jié)奏的聲音。
“去開門。”
花萼應(yīng)了一聲,走過去打開門,只見院門外,立著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一襲灰色的錦袍,態(tài)度恭敬的立在外面,他的身后立著一長串的人,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頭,花萼咋舌,這些人手里都捧著東西,還有人抬著箱柜等物件,另尾隨著數(shù)名丫鬟,齊刷刷的立在院門外,大街上很多人在看熱鬧,一時間吵雜不斷。
花萼以為人家走錯了地兒,冷著臉責(zé)問:“你是誰啊?”
“小的齊王府的管家柳鄲,奉王爺之命前來送納征禮。”
“齊王府?納征禮?”
花萼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雖然納征禮是嫁娶之中的一道正式文定手續(xù),可是傳聞齊王個性怪僻,而她們又是身份低下的亡國奴,這種手續(xù)本來以為會免掉的,沒想到齊王府竟然真的派人送來了納征禮,看上去還很豪華,這齊王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花萼想著,便讓開了身子,臉色好看得多。
“請進(jìn)吧。”
齊王府的管家柳鄲一揮手,身后的人陸續(xù)的走進(jìn)了院門。
眾人一走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的望見廊下有一道嬌俏的身影,正閉目養(yǎng)神的躺在長椅上曬太陽,雖然看不真切,可仍然覺得那就像一幅畫,她們未來的小王妃年紀(jì)似乎有點(diǎn)小了。
不過誰敢非議啊,動作俐落的放下手中的東西,眨眼的功夫,擺滿了一院子。
鳳闌夜聽到了動靜,瞇起眼睛望過來,清冷的聲音響起:“花萼,這是怎么回事?”
花萼領(lǐng)著柳鄲走了過去,恭敬的稟服:“公主,是齊王府的人,送來的納征禮,這位是管家柳鄲。”
鳳闌夜抬眸望向柳鄲,四十多歲的年紀(jì),身材高大,挺直,走路穩(wěn)健有力,一看便是會功夫的,此刻不動聲色的望著她,估量著眼前的女子憑什么讓王爺指定給她送來納征禮,只一會兒的功夫,便垂下眼眸,這小丫頭雖小,不過周身的傲氣倒不可小覷,還有她眼瞳中的陰沉,完全不似十二歲的孩子,很厲害。
這樣的人做為齊王妃,倒沒什么,只是年紀(jì)是不是有點(diǎn)小了,爺怎么就會選中這樣的小丫頭呢?
以往他可從沒有指定給誰送過納征禮。
“小的柳鄲見過公主。”
柳鄲不卑不亢的行禮,鳳闌夜揮了揮手,云淡風(fēng)輕的開口:“嗯,你們王爺有心了,禮留下,人回去吧。”
“是,公主,不過?”
柳鄲沉聲應(yīng)著,不過后面還有話未說,小心的看著眼前小丫頭,她可是未來的齊王妃,王府的女主人,他摸不準(zhǔn)這小丫頭的心性,所以凡事小心一點(diǎn)為好。
“什么事?”
“王爺派了兩個丫頭,兩個嬤嬤,還有幾名侍衛(wèi),保護(hù)王妃的安全。”
“嗯?”
鳳闌夜瞇起眼睛,盯著這位柳管家,保護(hù)她的安全,是保護(hù)還是監(jiān)視啊,難不成那位神龍不見尾的齊王擔(dān)心她跑掉不成?這人藏得可真夠深的啊,為何不露面呢?
不過倒沒說什么,因?yàn)樗龥]打算跑,她這么小,就算嫁進(jìn)齊王府,也不會陪那位爺做什么事,等到稍大一點(diǎn)她便會離開齊王府,離開安絳城。
鳳闌夜自有自已的打算,不動聲色的點(diǎn)首:“好,過來讓我看看吧,都是些什么人?”
柳鄲一聽公主沒生氣,才松了一口氣,一揮手,從他的身后走過來,兩個年輕的丫鬟,兩個中年的嬤嬤,還有四名侍衛(wèi),一行人恭敬的垂首,不敢看坐在長椅里的小丫頭。
雖然小,可是周身的氣勢卻很強(qiáng)大,這些人不知道眼前的主子什么稟性,所以越發(fā)的小心。
“抬起頭來。”
一道冷語響起,數(shù)人不由自主的抬首,鳳闌夜瞇眼仔細(xì)的打量了一會兒,纖手輕點(diǎn)前面的小丫頭,緩聲問“你們叫什么名字啊?”
兩個小丫頭撲通一聲跪下,恭敬慌恐的開口:“奴婢葉伶。”
“奴婢葉卿。”
其實(shí)這些人不是害怕這小丫頭,而且因?yàn)榱芗艺f了,這是爺?shù)囊馑迹鯛斒鞘裁礃拥娜怂齻冃闹敲鳎羰侨堑剿鷼饬耍p者攆出府去,重的直接仗斃。
她們又不是不要命了,既然王爺對這小丫頭很重視,她們又哪里敢大意半分。
兩個丫頭稟報(bào)完,身后面的兩個嬤嬤不待鳳闌夜開口詢問,便自動稟報(bào)了,一個是蘇嬤嬤,一個是柳嬤嬤,都是待了王府近十年的嬤嬤了。
鳳闌夜等到這些人稟報(bào)完,抬首望著柳鄲,一字一頓的開口。
“這些人留在這兒,可就由著我支配了,若是有不合意的,我可不會客氣半分。”
冷削如利刃的話,使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抖索了一下,光是聽她說話的聲音,便令人害怕了,她們哪里敢有半分大意,幾人早慌恐的磕頭:“公主放心吧,奴婢們一定盡心盡力的侍候著主子。”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鳳闌夜點(diǎn)了頭,柳鄲總算松了一口氣,告安領(lǐng)著人退了出去,走到院門外,擦了一下頭上的汗,他總算不負(fù)王爺之命完成了任務(wù),他們這位爺脾氣可不好,他們這些人可不敢出半分的差錯。
想到爺,柳鄲不由想到方才看到的小丫頭,怎么看怎么和爺?shù)臍赓|(zhì)那么相似啊,都冷到骨子里了,而且看上去狠厲陰沉,柳鄲一想到未來王府有兩個狠人,不由得頭皮發(fā)麻,連說話都無力了:“回王府。”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院子里,鳳闌夜揮了揮手吩咐花萼:“領(lǐng)著這些人把這些禮品擺放好,另外,給她們安排住的地方。”
“是,公主。”
花萼領(lǐng)命,指揮著幾人把東西一一抬到廳堂去,然后分派住的地方,那幾個侍衛(wèi)在院門外守著,不準(zhǔn)閑雜人等靠近一步,這里住著的可是未來的齊王妃。
鳳闌夜的身份一下子被抬高了。
不過從頭到尾,這位齊王殿下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使得他越發(fā)的高深莫測了。
不過齊王府來的納征禮卻相當(dāng)?shù)目捎^,二十八抬的禮品,光是禮單就是兩張紙,鳳闌夜看了一眼,其中不泛名貴的東西,連南洋珍珠這些少見的物品都有,還有嫁衣鳳冠霞帔等應(yīng)有盡有。
花廳里擺滿了廂子,鳳闌夜蹙眉望過去,喚了葉伶和葉卿兩個婢子問話。
“這禮品是你們王爺吩咐送過來的?”
兩個小丫鬟同時搖頭,紅衣的葉伶機(jī)靈一些,葉卿憨厚一些。
葉伶飛快的開口:“稟公主,這是柳管家吩咐的,不過沒有王爺?shù)闹饕猓芗沂遣桓疑米宰鲋鞯摹!?br/>
鳳闌夜瞇著眼睛望著兩個小丫頭,眼神冷冽,高深莫測,唬得兩個小丫鬟打著輕顫,這未來的王妃看來是個厲害的主子,她們還是小心侍候才是。
“來,說說齊王府的情況吧,聽說齊王連娶了兩妃都是洞房斃命,有沒有這回事?”
鳳闌夜慢條斯理的問,可是她一開口,葉伶和葉卿咚咚的磕頭,哪個敢在未來的王妃面前說這種事,又不是不要命了,要是臨時出了問題,這小王妃不嫁了,王爺肯定會要了她們兩的命的。
“公主你別問了,奴婢們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們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守在門前的兩上嬤嬤一看眼前的光景,也唬得變了臉,尤其是新王妃的問話,在齊王府可是個禁忌,現(xiàn)在這小王妃面不改色的提出來,怎不令人恐慌?兩個人就著門也跪了下來,陪著葉伶和葉卿二人磕頭,一邊磕一邊央求:“公主,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不知道這些事。”
鳳闌夜并沒有說話,根本不叫幾人起來,由著她們磕個夠,幾個人磕累了,自動自發(fā)的直起身子,一臉可憐戚戚的望著坐在主位上的小丫頭,看來這丫頭軟硬不吃,心狠著呢?
鳳闌夜繼續(xù)方才的話題:“那兩人真是洞房斃命的嗎?”
葉伶和葉卿兩個人苦不堪言,就是門邊的兩個嬤嬤也是一臉的灰白,媽呀,這小王妃真太厲害了,個性也倔,看來不說是過不去了,最后蘇嬤嬤一咬牙,恭敬的開口。
“稟公主,是的,兩個王妃進(jìn)了洞房,然后死在洞房里了。”
“你們王爺呢?王爺沒事嗎?”
鳳闌夜眼神冷冷,陰森森的盯著下跪著的四人,昏暗迷離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臉,鬼魅惑人,蘇嬤嬤唬得連氣都喘不均了,哪里還敢有半分隱瞞。
“稟公主,王爺根本不在房里,那兩個人是皇上賜婚給王爺?shù)模鯛敻静焕頃l知道她們竟然死在洞房里了。”
“喔?”
鳳闌夜瞇起眼睛,質(zhì)疑布在眼底,揮了揮手示意跪著的幾人起來,可惜四人誰也不敢動。
“公主,你千萬別不嫁給王爺啊,否則奴婢們別想活命了,公主啊。”
幾個人哭得哪叫一個傷心,鳳闌夜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側(cè)的花萼搶先一步氣狠狠的開口:“你們的命值錢,我們家公主的命就不值錢嗎?”
花萼說完,那幾人哭得越發(fā)的厲害了,鳳闌夜眼一瞇,狠狠的責(zé)聲:“我沒說不嫁,都閉嘴吧。”
立馬廳內(nèi)一點(diǎn)聲響都沒有了,哭聲嘎然而止,誰也不敢再有半點(diǎn)的聲響,惹惱了這位未來的王妃,看來是沒有好果子吃的,而且王妃都說了不會不嫁的,她們總算松了一口氣。
花萼聽了鳳闌夜的話,臉卻苦了下來。
“公主你也聽到了,那兩個人都是洞房斃命,你若是嫁過去,再發(fā)生?”
接下來的話她不敢說,早抿緊了嘴巴,葉伶和葉卿二人已站了起來,柔聲的安慰花萼。
“花萼姐姐,你別擔(dān)心,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王爺一定會保護(hù)公主的,她不會有事的。”
是啊,她們家王爺不但貌美,而且很厲害的,既然他吩咐了柳管家辦這件事,就認(rèn)可了這件事,即會讓人傷害到新王妃呢?
“好了,你們別說了,都下去息著吧,我要休息了。”
鳳闌夜起身,花萼嘟著嘴,隨了她進(jìn)去侍候,直到盥洗完上床休息,她才嘆了一口氣往外走。
躺在床的鳳闌夜無奈的望著那落寞的丫頭,最后還是忍不住的叫了一聲:“花萼,你放心吧,公主不會出任何事的,我不會讓人害到的。”
“嗯,公主。”
花萼點(diǎn)頭,總算安心一些,這些日子,她看到了公主的厲害,只要是她說出來的話,她都相信,公主不會有事的。
房間內(nèi),鳳闌夜睜大眼望著房頂,忽然一陣風(fēng)吹過,屋里多了一道人影,她警戒的翻身坐起來,冷冷的怒瞪著來人。
只見他一襲黑衣,身材高大魁梧,劍眉星瞳,五官剛毅立體,鬼斧神功雕刻一般。
這人竟然是楚王南宮烈,沒想到他半夜跑到這里來,還闖進(jìn)了她的房間,鳳闌夜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陰沉沉的盯著南宮烈。
“楚王殿下這是什么意思。?半夜闖進(jìn)來意欲何為?”
楚王南宮烈一收手,身形未動,沉聲而語:“你想得怎么樣了?既然你沒有進(jìn)入晉王府,成了齊王妃,那么以后齊王的動向,你要隨時向本王稟報(bào),只要本王成就大業(yè),一定會赦免了你的族人。”
鳳闌夜一言不發(fā),陰沉沉的惱怒的望著楚王,她若幫他,絕不是因?yàn)槟切┦裁醋迦耍且驗(yàn)楫?dāng)日他出言救了她一命,不過這報(bào)恩也不能半夜三更的闖進(jìn)來。
南宮烈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改變主意了,冷言譏諷。
“難道你想做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
“誰說的?”
鳳闌夜剛出聲,這時候窗戶呼的一聲被風(fēng)吹過,啪的一聲響,似乎有動靜,楚王南宮烈來不及細(xì)說,一縱身便閃了出去,只扔下一句:“以后有人會找你。”
屋外有人竟然打了起來,鳳闌夜動作俐落的披衣下床,飛快的走到窗前,推開另外的半邊窗戶,只見不遠(yuǎn)處的月影下,兩三個黑影纏斗到了一起,心下不由得奇怪,挑眉思索,究竟是何人隱藏在周圍,這個隱藏著的人似乎在保護(hù)她,是誰呢?一直以來似乎都有這么一個人總是及時的幫了她一把,究竟是誰呢?
鳳闌夜想了想,再看那黑影,已消失不見了。
她緩緩的走到床前,躺回去休息,既然想不透,還是不要想了,相信總有一日這人會浮出來的。
第二日一早,隔壁的院子便傳來了動靜,花萼跑進(jìn)來稟報(bào)。
“公主,三公主回來了。”
鳳闌夜一聽,便高興了起來,飛快的起身,花萼侍候她打理好一切,便扶了她出來。
葉伶和葉卿兩個小丫頭也起來了,在打掃院子,兩個嬤嬤在整理客廳,她們幾個來了以后,花萼倒輕松了很多,沒什么事可做了,只需要侍候公主就行了。
兩個人出了院門便去了隔壁的院子。
文茛一看到她們出現(xiàn),臉色溫和的點(diǎn)頭,那一晚多虧了這位九公主,若不是她,他們家的公主早就沒命了。
兩個人走進(jìn)院子,老院便聽到小瞳的聲音響起來。
“公主,你知道嗎?聽說昨天齊王府送來了納征禮,好大的手筆,這下好了,說明齊王很重視九公主,九公主過門后,一定會得到齊王寵愛的。”
“可是?”
霧翦擔(dān)心的聲音傳出來,小圭連忙安慰她:“公主,沒事的,九公主可不是尋常人,她是個慧星,一定會逢兇化吉的。”
“呸呸,你說的什么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霧翦生氣的連呸了幾口,小圭趕緊認(rèn)錯:“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鳳闌夜和花萼聽了個清楚,主仆二人笑了起來,鳳闌夜忍不住開口。
“霧翦,別怪小圭了,她又沒說錯什么。”
兩個人走了進(jìn)去,正廳內(nèi),司馬霧翦坐著喝茶,一左一右兩個婢女正陪著說話兒,一看到鳳闌夜進(jìn)來,趕緊福了一下身子:“九公主好。”
“嗯,”鳳闌夜點(diǎn)頭,走過去打量了霧翦幾眼,這女人的神色倒好多了,臉色也紅潤了,看來華妃娘娘沒少幫她補(bǔ)身子,說不定還解開了霧翦心頭的結(jié),這樣想著,她的心也放松了很多。
司馬霧翦一揮手,示意兩個小丫下去,她想和鳳妹妹說會子話。
三個小丫鬟很有見識的退了下去,正廳里就剩下司馬霧翦和鳳闌夜兩個人。
霧翦拉了鳳闌夜坐下,臉色凝重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
“鳳妹妹,我要進(jìn)安王府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用的女人。”
“怎么會呢?只是因?yàn)閻郯桑瑦哿司蜔o法抗拒,你一定要開心一點(diǎn)。”
鳳闌夜握著她的手,希望她是真的開心,別帶著愁緒嫁進(jìn)安王府去,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樣的事情,那么何不讓自已開心一些。
“本來我是不想嫁的,永世不想再和他糾結(jié)了,可是華妃娘娘一直待我極好,她就像我的母親,她求我不要離開南宮昀,她說南宮昀真的很愛我,他身上有無法推卸的責(zé)任,只要等時機(jī)一到,她就讓南宮昀和我離開皇宮。”
鳳闌夜聽著霧翦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握著她:“既然華妃娘娘如此說,那么你就放寬心吧,安心的待在安王府吧,以后我會去看你的。”
“好,你一定要來看我啊。”
以后她在安王府是側(cè)妃,上面還有一個正妃,不是想出府就出府的,不可能如現(xiàn)在這般的自由,但是闌夜不一樣,她是齊王妃,齊王的府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妾室,沒有人能約束得了她,她和現(xiàn)在一樣自由。
“好,”兩個人的手緊握在一起,并沒有因?yàn)槲磥淼拿\(yùn),而變得不一樣,相反的心底的那份友誼更加的深厚。
花廳內(nèi),兩人正緊后握著手,笑望著對方,為友誼而激動。
花萼從門外走過來,恭敬的稟報(bào):“公主,有人過來要見公主?”
“嗯,誰啊?”
“葉伶說晉王府的人。”
花萼稟報(bào),鳳闌夜松開霧翦的手站了起來,纖眉忍不住鎖了起來,那晉王府的人又來干什么,臉色愈發(fā)的清冷,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霧翦在后面叫了一聲:“闌夜你沒事吧。”
鳳闌夜回首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是真的沒有事,不但有齊王府的人保護(hù)著她,似乎暗處還隱著一人保護(hù)她,所以她十分肯定眼下她不會出任何的事,可是玉戩給她下了毒,這死男人好像失蹤了,他究竟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呢?她都要嫁給齊王了,雖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不過好歹和他說的一樣了,他總該把解藥送來吧,而且這玉戩和齊王有什么關(guān)系,他不會和齊王有仇吧,然后讓她潛進(jìn)齊王府,乘機(jī)殺了齊王吧。
鳳闌夜亂想一通,腳下倒是沒遲疑,很快回了小院。
院內(nèi)站著幾個人,果然是晉王府的人,管事的秦臻恭敬小心的開口。
“小的見過九公主。”
鳳闌夜點(diǎn)了一下頭:“嗯,秦管家過來有事嗎?”
“我們爺要見九公主。”
鳳闌夜面色一沉,周身的冷寒,傲然立在秦臻的面前,涼颼颼的開口:“秦總管,你認(rèn)為我現(xiàn)在去晉王府合適嗎?”
“九公主請別為難小的們……”
秦臻臉色有些白,他自然明白九公主的這話的意思,現(xiàn)在她可是未來的齊王妃,去見晉王,自然是不合適的,可是他們爺要見的人,若是他沒有辦到,還有命嗎?秦臻撲通一聲跪下,身后的數(shù)人皆跪了下來,不過鳳闌夜并不理會,她轉(zhuǎn)身朝屋子里走去,冷冷的開口:“秦臻,你還是回去吧,我是不會去晉王府的,還有告訴你們晉王,以后少來招惹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聲厲如刀,本就驕傲的人,現(xiàn)在再加上一個有力的身份,自然更是狂傲無比的。
可是秦臻身為晉王府的管事,哪里敢辦不好事情,身子陡的一躍就擋住了鳳闌夜幾人的去路,臉色一閃而過的無奈。
“九公主,對不住了。”
手一伸便待擒了鳳闌夜,鳳闌夜唇角一勾,冷笑出聲,身子往后一退,快如泥鰍,好像一道軟纏絲,輕易的避開了秦臻的手,朝院門前命令。
“給我把這些人打了出去。”
鳳闌夜知道憑齊王府的四個侍衛(wèi)打秦臻他們出去,絕對不可能,但是暗處的人,可是武功高強(qiáng)的,他一定會出手的,所以她不擔(dān)心。
鳳闌夜命令完便領(lǐng)著花萼和葉伶葉卿幾個小丫頭回了屋子,外面幾人打成了一團(tuán)。
果然如鳳闌夜預(yù)料的一樣,秦臻等人很快落敗了,每人帶著傷離開了,回晉王府去復(fù)命。
晉王南宮卓為人一向陰險,深沉,沒想到吩咐了管家秦臻去傳鳳闌夜,那丫頭不但拒不過來,竟然還打傷了晉王府的人。
最重要的是還讓他無話可說,由此更看出這丫頭的能耐,他即能讓她如愿嫁到齊王府去,日后只怕是個棘手的人物。
母妃和別人大概只認(rèn)為她有些厲害,卻從未想過這丫頭有一日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就從她面色坦然的進(jìn)虎籠,面色坦然的和他講賭注,他便知道她的不一般,決定讓她進(jìn)晉王府了,沒想到父皇卻把她賜婚給齊王,齊王一向不理別人,更討厭女子,此次不但沒有拒婚,竟然還送了納征禮,這說明他認(rèn)可了這件事,難道說他們認(rèn)識,可是沒聽說過他們有交集啊。
南宮卓一番思量,想到那小丫頭竟然不來,不由得臉色暗沉,周身的冷寒。
奢華的八角玲瓏寶亭中,遍布冷寒之氣,秦臻跪在亭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臉上清晰可見的傷痕,一身的狼狽,可就是這樣,南宮卓依然很生氣,瞇著眼睛陰森森的瞪著他,秦臻嚇得一言不發(fā),頭垂得很低,氣都不敢喘,他們的主子可不是個善主子。
不過南宮卓此刻關(guān)心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傷得了晉王府的管家,齊王府的侍衛(wèi)有如此深的能耐嗎?
“究竟是誰傷了你們?”
“回爺?shù)脑挘_始的時候小的以為是齊王府的那些侍衛(wèi),后來回來的路上想了,似乎暗中有人幫助齊王府的人,所以小的們才不是對手,敗下陣來。”
“嗯,意指暗處有幫手,那人是齊王府的人,還是鳳闌夜的人?”
秦臻慌恐的搖頭:“稟王爺,小的該死,不知道那暗處的人究竟是何,不過身手極厲害,即便出手,小的等竟然全無察覺。”
“看來你們是日子太好過了,養(yǎng)廢了。”
南宮卓輕輕的撫摸著自已的手指,可是眼瞳中卻盛著嗜血的戾氣,臉色很冷,那涼薄的唇吐出的卻是不帶一絲感情的話。
“小的該死,請王爺責(zé)罰。”
秦臻待在晉王府很多年了,否則現(xiàn)在即還有機(jī)會說出話來,正因?yàn)樗盏墓冢阅蠈m卓愿意再給她一次機(jī)會,慢騰騰的開口。
“秦臻,帶一件藍(lán)姬的信物過去,相信她會過來的。”
“是,王爺。”
秦臻松了一口氣,飛快的站起身準(zhǔn)備去辦事,南宮卓冷冷的開口:“如果人還帶不來,你可以找個地方自我了結(jié)。”
此話一出,別說秦臻,就是亭外跪著的幾名王府侍衛(wèi),臉色也蒼白如紙,如果秦管家自行裁決,他們還有命在嗎?幾個受傷的人再不敢說一句話,等到秦臻出來,一起前往晉王府的別院。
那里是王府家妓所在的地方,現(xiàn)在里面新來了一個妖嬈絕代的女人,她就是藍(lán)姬。
王府的頭牌家妓,是個天生尤物,男人見了她只怕魂都沒有了。
秦臻趕到別院,見了藍(lán)姬,取了信物,一枝鸞鳥金釵,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
他取了信物,馬不停蹄的又趕到了奴待,鳳闌夜住的院子。
這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小院內(nèi)安詳寧靜,不時有輕盈的說話聲傳來,一片輕快。
幽暗昏黃的燈光隱隱透出來,小院籠罩著一層光芒,露水打濕了墻角的雜草和那些枯枝,在光芒中濕漉漉的搖晃著。
夜涼薄薄的,秦臻敲了門,開門的不再是以前的小丫頭,而是一個人高馬大,面無表情的侍衛(wèi),齊王府的人,齊王府的人一向不懼任何人,齊王為人囂張怪戾,這在天運(yùn)皇朝并不稀奇,主子孤僻刁蠻,這做手下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今兒個是別府的人在此,只怕不會打晉王府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動他們的,可偏偏是齊王府的人,而這里住著的小丫頭將是齊王妃。
一想到這個,秦臻便有些頭疼,連帶身上被打的痛感全數(shù)冒了出來。
“你們來做什么?”
開門的侍衛(wèi)語氣很不善,抱拳擋住去路,明顯的不想讓秦臻進(jìn)來,其實(shí)秦臻也不想進(jìn)來,伸手把鸞鳥金釵遞了過去,沉著的開口。
“請把這金釵交給九公主,她會見我們的。”
那侍衛(wèi)愣了一下,點(diǎn)頭,拿著金釵往屋里走。
屋子里,鳳闌夜已用完了晚膳,正坐在燈下,看著幾個小丫頭說話兒,葉伶和葉卿兩個丫鬟見主子多數(shù)時候不說話,并不如外表看起來的兇惡,所以膽子大了一些,又都是喜鬧玩耍的年紀(jì),所以便在廳堂里說起話來。
院門一響,幾個人便都停住了動作,望著門外,直到侍衛(wèi)走了進(jìn)來,花萼挑眉詢問。
“怎么了?”
“是晉王府的管家,又來了,還拿了一件東西過來?”
那侍衛(wèi)說著便遞了東西過來,花萼不以為意的接了過來,一邊打量一邊往前走,等她走到燈前的時候,便看了個清清楚楚,手中的首飾乃是一件鸞鳥金釵,這金釵乃五公主鳳闌婳首飾,當(dāng)日皇后娘娘為幾位公主每人打了一件名貴的首飾,九公主的是鳳凰釵,五公主的便是鸞鳥金釵,現(xiàn)在這金釵出現(xiàn),難道五公主當(dāng)日并沒有死?
花萼滿臉的激動,眼中更是溢出淚珠來,鳳闌夜奇怪的望著她,一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飾品,淡淡的挑眉。
“怎么了?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