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如天堂的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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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闌夜認(rèn)真的想了想,沒說什么,他們放出假的流言就是為了迷惑背后的人,那君彩蝶知道這件事,今兒個又聽了鳳闌夜的話,想必一定會去見那個幕后的人,不過為何這么久了也沒有消息。
鳳闌夜剛想著,便聽到月瑾走過來稟報:“爺,玉流辰回來了?”
“嗯,”南宮燁點了一下頭,望過去,玉流辰走過來行了禮,望向南宮燁和鳳闌夜,緩緩的稟報:“王爺,王妃,那君昭儀沒有任何動靜,一直待在蝶宮里,并沒有出去。”
這話一落,鳳闌夜先覺得不可思議,這不太可能吧,那君彩蝶分明就是個經(jīng)不了事的人,怎么會沒有動靜呢?難道說沒人指使她,是她自已整出來的事,那也不對啊,這媚情絲的毒藥可是南山子制的,他們記得當(dāng)日瑞王娶那周楓的時候,秋桐還給了周楓一小瓶媚毒,讓她服下控制瑞王,如果當(dāng)日周楓真的這樣做了,現(xiàn)在瑞王只聽她一個人的了,哪里還有君彩蝶的事,所以說這周楓才是讓人尊敬的,即便知道這些事也不宵為之,就不知道皇上為何看不上眼,鳳闌夜想著,忽然腦海中光芒一閃,便有了攛合皇上和皇后的主意,不過眼下君彩蝶為何沒動靜呢?
“會不會是那個人其實也在宮中,所以這女人根本不用跟外面?zhèn)鬟f消息,因為那人本來就在宮中。”
“南山子嗎?他竟然在宮中。”
南宮燁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若是這人在宮中,想害誰可了不得。
鳳闌夜搖頭:“或許還有別的人。”
她總有一種感覺,這南山子不是一個人,他所做的事似乎在幫助另外一個人,這人是誰呢?
曾聽聞百里顥說南山子有一個失散的妹妹,說他找到了妹妹,說不定這妹妹沒死,那么是何人呢?
如果是女人隱在宮中,便要方便得多,想到這,立刻望向玉流辰:“你注意君彩蝶與她的婢女之間,有什么動作?一定要留心,然后回來稟報我們。”
“是,”玉流辰正欲退出去,鳳闌夜便又叫住他:“另外悄悄去找下百里顥,讓他明天過來找我,我有事和他說。”
玉流辰聽了小王妃的話,小心的抬首去望主子,發(fā)現(xiàn)少主的臉色果然不爽起來,趕緊領(lǐng)命退出去,那月瑾也怕惹到主子,趕緊退了出去,一時間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
南宮燁用力的抱著鳳闌夜,不滿的開口。
“闌兒,你為何要見那百里顥,那家伙看著便欠揍,若不是他堅持要帶南山子回去,又怎么會生出這么多事情來,而且他還惦記著你呢。”
南宮燁的心情是一百個的不爽,若是百里顥在面前,絕對要他好看。
鳳闌夜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抬頭親了南宮燁的唇,柔柔的開口:“燁,我累了,寶寶想睡覺了,我們進(jìn)去吧。”
那綿軟的話,像滅火器一樣,一下子便把南宮燁的火氣給滅了,柔融的點頭,抱著鳳闌夜走了進(jìn)去。
第二日,因為百里顥要來王府,南宮燁哪里也不去了,專守著那家伙,搞得鳳闌夜是好氣又好笑,倒也沒說什么,因為這男人擺明了是絕對是不走的。
百里顥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近中午了,一進(jìn)王府的客廳便接受到南宮燁寒凌壓迫的眼神,不由得微微的懊惱,最近他是盡量避免和這位家伙見面了,只是沒想到王妃要見他,所以說他是無奈之下才過來的,只是這王爺跟防賊似的,現(xiàn)在他是真的當(dāng)王妃是朋友了好不好。
“見過王爺,王妃。”
百里顥連說話都是分外的客氣,沒有一丁點越規(guī)的地方。
他可不想死得那么慘。
“百里,坐下吧,”鳳闌夜開口,推了推南宮燁,他才臉色緩和一些,不過差不了多少,一側(cè)的百里顥坐下來,溫潤的開口:“王妃要見我是為了什么事?”
鳳闌夜勾唇輕笑,慢慢的開口:“皇上的毒可有解。”
這一次百里顥點頭:“我已研究好了,可解掉皇上體內(nèi)的媚毒,只不過不是一時解掉的。”
“嗯,幫幫皇后吧,跟皇上說,這解藥需要冰心玉潔的女子一滴心頭血,這女子必須是皇上動心過的女人。”
“啊。”
南宮燁和百里顥同時望著鳳闌夜,原來他是為了幫助皇后,連這種主意都出得來,這丫頭的腦子絕對是異于常人,讓人防不勝防,她這樣算是推波助瀾了,相信皇上和皇后經(jīng)過這件事一定真心在一起了。
兩個人正想著,鳳闌夜又提醒百里顥:“我寫了封信,你帶進(jìn)宮給皇后,別讓別人知道。”
皇后周楓其實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若是知道皇上找她只是為了心頭血,只怕她對皇上更冷落了,那么帝皇帝后之家的縫隙更深了,到時候可就是天下的不幸了。
“好。”
百里顥點頭,幫助皇上就是幫助天下人,他也是天運皇朝的人,自然希望天運永遠(yuǎn)和平鼎盛。
鳳闌夜從袖攏里拿出信示意叮當(dāng)遞給百里顥,一側(cè)的南宮燁睜大眼睛,闌兒這是什么時候?qū)懙模谷徊恢馈?br/>
“闌兒,我怎么不知道。”
“早上你沒起來,我偷偷溜起來寫的。”
鳳闌夜抿唇笑起來,滿臉的俏皮光輝,那百里顥看著人家兩口子相親相愛,自已根本就是個多余的,趕緊站了起來告辭:“百里顥先告辭了。”
“嗯,來人,送百里神醫(yī)出去。”
南宮燁喚了人送百里顥出去。
十月初五,文薔公主和水寧郡主大婚,一大早南宮燁和鳳闌夜便進(jìn)宮去了,慧安宮里很熱鬧,兩個人出嫁,忙碌成一團(tuán),不時聽到嬤嬤的叫聲:“鳳冠呢?霞帔呢?蘋果呢?”
文薔因為有太后操持著,再加上她又嫁得近,所以鳳闌夜倒不擔(dān)心,只是水寧讓她放心不下,一來她個性比較單純,嫁入皇室,不知道會怎么樣,不過那歐陽逸定然不會讓她吃半點苦的,這一點她倒是放心的,今日大婚,蘇夫人也進(jìn)宮來為她打點了,鳳闌夜一進(jìn)來,水寧便拉著她的手,眼淚汪汪的。
“姐姐,我會想你的,謝謝你。”
她抱著鳳闌夜,她走到今天的一切都是姐姐賜予的,師傅去世時說的話果然沒錯,水兒,你會遇到貴人的,以后你的命貴不可言,只要水兒懷著一顆善良的心對待一切,會得到所有的東西。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謝謝姐姐給予她的一切,她會永遠(yuǎn)茗記在心的。
“好了,別傷心了,今天可是大婚的好日子,應(yīng)該高高興興的出嫁。”
從門外走進(jìn)來的蘇夫人和霧翦,全都點頭,她們都是水寧的家人,圍到她的身邊來。
“水兒一定會幸福的。”
“謝謝你們。”
“別哭了,小丫頭片子,臉上的妝都花了,臨風(fēng)國的迎親隊伍可就在慧安宮外面了,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蘇夫人拿了一些粉過來,又給水寧補上了,仔細(xì)的打量著,由衷的開口:“我們水兒今天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嗯,對,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個個都贊同,水寧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這時候有嬤嬤進(jìn)來催促:“郡主,吉時已到,快戴上鳳冠該上輦車了。”
水寧點首,有人給她戴上鳳冠,因為是兩國聯(lián)姻,路途遙遠(yuǎn),所以她并沒有用霞帔頂著頭,只戴著鳳冠,一路被人挽扶著走了出去。
身后鳳闌夜竟然忍不住垂淚,明明是個認(rèn)的妹妹,竟然和嫁女兒一樣心酸,還真是好笑。
霧翦和蘇夫人趕緊勸她:“好了,她是去享福的,闌兒何必傷心呢。”
鳳闌夜才破綻為笑,是啊,她是去享福的,她流什么淚啊,一行人走了出去,穿過殿門的時候,一個小丫頭挨過她的身邊,一個東西飛快的遞到她的手上。
鳳闌夜奇怪的一蹙眉,掉頭望過去,只看得見那小丫頭的一個背影,穿著一身淡粉的宮裝,看不見本來的面貌,一行人已走到大殿上,殿內(nèi),太后正摟著文薔在傷心呢,也沒人注意到她,鳳闌夜飛快的看了一下手中的紙條。
‘有人要見你,御花園’。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鳳闌夜挑了一下眉,不知道誰要見她,忽然想起宮中那個君彩蝶來,抬眸望去,果然不見了那女人的身影,她要見她干什么?鳳闌夜拉了拉叮當(dāng):“我們出去一下。”
兩個人悄然的從側(cè)門退了出去,大殿內(nèi)也沒人注意到,鳳闌夜知道暗處有千渤辰保護(hù)她,而且她自已并沒有什么可害怕的。
兩個人出了慧安宮,一路往御花園而去。
深秋時節(jié),雖然時興的花都衰敗了,但是御花園,仍是皇家所有,即會沒有培育的名貴花卉,所以一目望去,詫紫千紅,許多叫不出名的品種,在風(fēng)中搖曳如仙。
鳳闌夜邊走邊找,很快便看到一抹靚麗的身影,正彎腰俯身摘花,不是蝶昭儀,又是何人?
鳳闌夜走過去,沉聲開口:“不知道娘娘叫我過來所謂所事?”
這時候那人站直了腰望過來,卻不是君彩蝶,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面容艷麗,眼瞳一閃而過的犀利,她此刻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先前君彩蝶所穿的衣服,很顯然她是故意引她過來的。
鳳闌夜面色一沉,望著那女子,冷聲:“你是何人?”
想了想,心中了然,這人定然是隱在君彩蝶背后的人,也是和南山子有關(guān)系的人,她究竟是何人?
那女子手中摘著一朵花,緩緩的別在自已的鬃發(fā)邊,唇角是動人的笑,卻帶著一抹窒息的凄美:“我是南童。”
南山子,南童,看來是兄妹倆,鳳闌夜冷冷的盯著南童,只見她不緊不慢的望著她,并沒有什么危險的動作,一側(cè)的叮當(dāng)生怕她傷害到自已的主子,伸出手護(hù)著鳳闌夜。
“你怎么在宮中的。”
喝聲響起,南童笑了起來,這時候鳳闌夜感覺自已竟然頭微微有些暈,手心冒冷汗,當(dāng)下臉色微變,用力的吸氣,空氣中并沒有毒氣,為何自已會有此癥狀,不過卻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是對她動了手腳,一想到這,通體冰涼,手下意識的撫上肚子。
我的孩子,殺機(jī)一瞬間籠上全身,朝千渤辰命令:“千渤辰給我把她拿下。”
“是,”千渤辰一聲應(yīng)命,身形一動,便朝那南童撲了過去,南童沒想到這北王妃的身邊竟然隱著高手,還讓她察覺不出來,當(dāng)下臉色大變,身形一閃就想跑,可惜千渤辰哪里給她機(jī)會,三兩招出手,便擒住了她。
這時候鳳闌夜慢慢的蹲下身子,臉色蒼白如紙,肚子隱隱疼痛,雙瞳怒瞪著南童:“你對我做了什么?”
南童先是慌張,可是看到鳳闌夜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就算我被抓被殺又怎么樣?你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她話音一落,鳳闌夜已滑到了地上,叮當(dāng)嚇得大叫:“來人啊,來人啊,王妃暈過去了。”
鳳闌夜被人害的事很快驚動了所有人,慧安宮里,公主和郡主剛剛出了宮門,這里便出事了,北王妃竟然被人陷害了,此時昏迷不醒,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百里顥正在給她診治,南宮燁一得到消息,整個人快瘋了,闖進(jìn)慧宮的偏殿,把所有人都攆出了寢宮,只有百里顥一個人留在里面,而他把寢宮里面的所有東西都砸了,緊抱著鳳闌夜:“闌兒,闌兒,你醒醒,你醒醒。”
一聲聲的呼喚催人淚下,聽得人心都碎了。
百里顥已給鳳闌夜診了脈,望著南宮燁痛苦害怕的樣子,不忍心開口,那南宮燁呼喚了一會兒,見鳳闌夜沒反應(yīng),早睜開血紅的眼睛望著百里顥。
“為什么,她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她究竟中了什么毒?”
“其實并不是毒,王爺,王妃待會兒會醒過來的。”
百里顥沉聲回話,其實若是毒,鳳闌夜又即會發(fā)現(xiàn)不了,所以說那南童太精明了,她根本就沒有下毒,因為她知道若是下毒,根本不可能得手,所以她使用了幾種不利于胎兒的花粉,這些花粉只對胎兒不利,對大人卻沒有什么影響,大人在無意識下吸了這些香味,便會導(dǎo)致流產(chǎn),或者胎兒的殘疾,總之是不利于孩子的。
北王妃之所以昏迷不醒,只是因為她太愛肚子里的孩子了,她害怕孩子出事,肚子一不舒服,她便恐慌過度,導(dǎo)致自已昏迷不醒了。
南宮燁一聽百里顥的話,臉色并沒有好轉(zhuǎn),陰驁難看:“沒有毒,為什么會昏迷不醒。”
“恐怕孩子保不住了。”
百里顥小心的開口,他可以看出南宮燁和鳳闌夜兩人對這個孩子是很愛護(hù)的,孩子保不住了,對他們只怕是個打擊,果然他話音一落,南宮燁那嗜血的眼睛便像能食人似的盯著他,吼叫起來。
“百里顥,若是這孩子出半點事,我會用你和你師兄的人頭祭我的孩子。”
嗜血萬分,百里顥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這種時候還是少刺激他為妙,而他還是立刻開方子先想辦法保住這個孩子為緊。
正想著,南宮燁懷中的人已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慢慢的望向南宮燁,又望了望百里顥,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的摸向肚子,一向堅強(qiáng)傲然無視于任何事物的人,此刻竟然哭了,一把抓住南宮燁的手。
“燁,救救孩子,我感覺到他哭了,他哭了。他在罵我呢,是我該死,沒保護(hù)好他,燁,你快救救他。”
她央求完南宮燁,又掉頭望向百里顥:“百里,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不想他有事,我不想讓他有事,百里。”
兩個大男人看著這樣子驕傲的女子竟然如此的傷心,眼里都涌出了淚,南宮燁更是心痛得撕成了一瓣一瓣的。
“闌兒,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百里顥望著眼前的畫面,下定了決心似的,要保住這個孩子。
“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救這個孩子的。”
說完走出去開方子,很快吩咐人抓藥送了進(jìn)來,叮當(dāng)侍候著主子服下,看著主子如此傷心,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鳳闌夜因為受刺激太大,百里顥在藥里加了一些安神用的藥物,她慢慢的睡著了。
南宮燁見她睡覺了,放下她,立刻領(lǐng)著手下的幾人沖出了慧安宮,往蝶宮而去,在所有恐慌的眼光中,命人抓了蝶妃。
“你說,那女人究竟是誰?”
蝶妃嚇得面如死灰,望向南宮燁抖索成一團(tuán),連連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這時候,皇上領(lǐng)著太監(jiān)和侍衛(wèi)趕了過來,連太后和皇后還有安王安王妃都過來了,蝶妃一看到皇上,便想看到了救星,朝著皇上叫了起來:“皇上救救妾身,救救妾身啊。”
南宮睿的媚毒經(jīng)過幾天,已經(jīng)全部解了,此時一聽到君彩蝶的話,早大怒,一揮手吩咐身側(cè)的太監(jiān)。
“給我掌嘴,竟然膽敢下毒害朕,現(xiàn)在還害了北王妃。”
太監(jiān)一涌而起,一左一右有人拉著她,而另外一個人對著她的臉便扇了起來。
殿內(nèi)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啪啪打耳光的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很傷心,憤怒的望著她,君彩蝶自知大勢已去,皇上已知道了,她還能落得了好嗎?早叫了起來。
“皇上饒命啊,妾身該死,妾身該死。”
南宮睿一揮手,太監(jiān)退到一邊去,他踱步走到君彩蝶的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說,把所有的事都交待出來。”
“妾身說,妾身什么都說。”
君彩蝶臉上腫成了饅頭,哪里還敢磨嘰,一邊磕頭一邊說:“是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找到妾身的,說皇上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妾身進(jìn)宮也不會特別的受寵,說有一種藥可以控制人,讓男人一直寵愛自已,所以妾身便聽了她的話,她說若是此事成了,只要妾身幫助她調(diào)撥皇上和北境王的關(guān)系就行了,所以妾身才會想把表妹嫁到北境王府去。”
君彩蝶邊哭邊說,說完大家便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了,南宮燁一雙黑瞳早噴起了火,朝殿門外叫了起來:“把那個賤人給我?guī)нM(jìn)來。”
那南童先前被千渤辰抓了起來,關(guān)在宮中的牢房里,這會子南宮燁一叫,便有太監(jiān)去把那女人帶了進(jìn)來。
南童滿頭凌亂的黑發(fā),唯有眼中布著恨意,緊緊的盯著大殿正中的南宮燁,并不因為他的憤怒而害怕,相反的叫了起來。
“北境王,你也有今天嗎?你也有今天嗎?活該,這都是你的自作孽不可活,你害死了我的夫君,今日我就拿一命換我夫君一命,你是不是也心疼了,是不是?”
她說完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哭了起來,傷心不已,整個人都瘋瘋顛顛的。
皇上南宮睿沉聲問她:“你夫君是何人。”
殿內(nèi)所有人都望著她,不知道她夫君是何人,怎么會被南宮睿給殺了。
南童聽到有人問她,抬首淚眼婆娑,一字一頓的開口:“他是宇文飛,我就是他夫人,他死得冤,所以我要為他報仇,一命抵一命。”
宇文飛,幾個熟悉內(nèi)幕的人都知道,這男人是先皇妃寧昭儀的舊情人,竟然和皇妃偷情,還生下了文蓓公主,后來被發(fā)現(xiàn)自知難逃一死,所以自殺了,只是沒想到他的老婆竟然跑出來報仇,還害了南宮燁的孩子。
南宮燁咬著牙,喘息著,一步步的逼近南童:“是我害了你的夫君,如果你想報仇,你大可拿我的命去換你夫君的命,你為何要無辜的孩子,他有什么錯,他有什么罪?”
南童陡的笑起來:“世人都說北境王爺愛妻如命,原來真是如此,既然如此,那么你可以自盡于我的面前,我可救你孩兒一命?”
大殿上,南童的話音一落,南宮燁沒說話,皇上便率先開了口,怒指著南童:“大膽,竟然膽敢和北境王爺如此說話,來人,給我拉下去把她給朕絞死了。”
皇上話音一落,便有太監(jiān)奔過來,一把拉住南童便往外拽,這時候南宮燁已走了過來,喝止:“住手。”
其聲冷徹骨,唬得那些太監(jiān)忍不住打哆嗦,北境王爺?shù)穆曇艉美浒。屓寺犃擞幸环N毛骨悚然的感覺,不敢再動手,南宮燁已走過來,蹲下身子怒視著南童:“好,只要你能救我孩子,本王就算舍了一命給你又如何?”
他的話音一落,殿內(nèi)所有人臉色都難看起來,皇上和太后失聲叫了起來:“北境王,你瘋了,這女人的話怎么能行。”
南宮睿望向南宮燁。
“朕知道你心疼王妃,不忍讓她失去孩子,可是孩子還會有的,你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七弟妹如何不傷心?”
皇上說完了,太后連連的點頭,連南宮昀和霧翦也連連的點頭阻止他做傻事,可惜南宮燁腦海中浮現(xiàn)起闌兒的淚容,此時只覺得心如刀絞,是他惹出來的事,他即能連累了闌兒和孩子,若是自已一死能救她們又何防,只要她們沒事,他就開心了,想到這,南宮燁舉起一只手,阻止別人說話,殿內(nèi)沉寂無聲。
“解藥呢?”
南童哈哈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想必你此刻很心痛,可知道當(dāng)日我夫君死的時候,我也是如此的心痛,好,只要你自殺,我定把解藥交給你妻兒。”
南童說完,南宮燁臉色罩了一層寒霜,冷冷的開口:“不行,若是你沒有解藥,我即不是白死了,先拿出解藥,給百里顥檢查一下,若是真的能解闌兒的毒,我再自殺。”
南宮燁和南童在大殿上討價還價,殿內(nèi)的其他人看得觸目驚心,誰也不敢多說話。
這時候百里顥從大殿外面走進(jìn)來,一聽南童的話,不由得唇角勾出冷笑,走過去沉聲開口。
“王爺,你別幻想了,那根本就不是毒藥,哪里的解藥,只不過是刺激胎兒的花粉罷了,你別陷入了她的詭計。”
南童一聽,怒睜著眼睛瞪著百里顥:“你是何人?”
百里顥沒好氣的開口:“我是百里顥,師兄呢,他現(xiàn)在在哪里?”
百里顥忽然出聲詢問,南童根本不理會他,唇角勾出冷森森的笑意:“我若死了,我哥哥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南宮燁,他會為我報仇的。”
南宮燁沒想到根本就沒有解藥,一下子心痛莫名,上前一把提起南童的身子,一把把她扔出去三米開外,跌翻到地上去,錚血嗜殺的開口:“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害我的妻兒,你可以害我,為什么要害她們?”
“因為只有害她們,你才會傷心,才會難過,才會痛苦。”
南童被南宮燁扔出去,摔得受了傷,此刻唇角勾出血來,望著南宮燁咬牙切齒的說著,百里顥眼看著南宮燁要涉臨狂怒的頂峰了,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嗜血傷害自已的事來,趕緊走過去沉聲開口。
“王爺,王妃醒了,要見你,你快過去看看他吧。”
南宮燁一怔,聽到闌兒醒了,馬上清醒了幾分,轉(zhuǎn)身便往外走,等到他走出去,殿內(nèi)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氣,百里顥走到南童的面前,冷靜的開口:“我?guī)熜帜兀克谀模窟@個混蛋在哪?”
南童不理會他:“你們殺了我吧,我哥哥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大殿上,南宮睿霸道的命令下去:“來人,把蝶妃和這位謀害北王妃的犯人押下去。”
那君彩蝶一聽南宮睿的話,尖叫起來:“皇上,妾身知道錯了,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你饒了妾身一名吧。”
可惜殿內(nèi)沒人看她,她被太監(jiān)帶了下去,和南童一起被關(guān)了起來。
南宮睿望了一眼身后的南宮昀,沉聲命令:“走,隨朕去上書房。”
他們要研究一下,看如何解決這件事,雖然孩子被傷了,他們沒辦法幫助他,但是一定要抓住隱藏在背后的南山子。
殿內(nèi),等到皇帝走了,太后和皇后還有安王妃一起走到百里顥的身邊去,望著他。
“百里神醫(yī),北王妃和那個孩子不會有事吧?”
百里顥望著身邊一雙雙祈盼的眼睛,不忍心多說什么,沉重的點頭。
其實他的建議是不要生下這個孩子,就算保住了他,若是他先天性孱弱,或是有別的什么毛病怎么辦?不要這個孩子以后還會有孩子的,但這種話他不該說,他若說了只怕南宮燁能要了他的命,何況這都是因為他惹出來的,他們?nèi)舨皇强丛谒拿孀由希衷趺磿帕藥熜帜兀瑤熜秩粼缢懒耍衷趺磿鲞@些事呢?
百里顥自責(zé)不已,最后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太后和皇后娘娘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保住這個孩子的。”
“有勞百里神醫(yī)了,”太后連連的感謝,殿內(nèi)眾人全都傷心不已,一時間只有吸鼻子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響了。
慧安宮的偏殿內(nèi),那張大床上,鳳闌夜睜開眼睛,茫然的望著頭頂?shù)那嘟z紗帳,感覺到肚子雖然不疼了,可是孩子那有力的運動,卻很弱很弱,弱到她以為他不在了,忍不住伸手去摸,才能感受到他依然活著。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一直沖到她的床前,鳳闌夜抬眸望去,只見床邊立著的正是南宮燁,此時周身的戾氣,望著她的時候,深邃的眼瞳中布著滿滿的柔情:“闌兒,你醒了。”
鳳闌夜點頭,看著南宮燁眼里布著血絲,臉色蒼白,知道他不比自已好受,也不忍心再給他壓力。
“燁,你沒事吧。”
南宮燁搖頭,一伸手小心的抱著鳳闌夜,看著她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活力,心里很痛很難受,若是此刻南山子就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把他給碎尸萬段了,南宮燁一邊想著一邊看鳳闌夜,想問又不敢問的神情,他知道她是擔(dān)心肚子里的孩子,又怕惹起他的傷心,所以才會極力的忍住,南宮燁看著這樣子的她,越發(fā)的心酸,伸出手握著闌夜的手,兩個人的手一起放在闌夜的肚子上,溫柔的開口。
“闌兒,放心吧,孩子沒事,百里說他不會有事的。”
南宮燁話音一落,鳳闌夜立刻滿臉的光芒,滿臉的神彩,盯著南宮燁。
“燁,你沒騙我,他真的沒事嗎?他真的沒事。”
南宮燁用力的點頭,眼里溢在眼眶里,卻不敢讓它落下來。
“嗯,寶寶沒事的,只要你乖乖的聽話,配合百里顥醫(yī)治,他說不會有事的。”
鳳闌夜聽到了確切的答案,立刻松了一口氣,用力的點頭:“好,以后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一定要保護(hù)好孩子。”
這時候百里顥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南宮燁立刻丟給他一個眼神,他馬上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待到鳳闌夜望著他的時候,溫潤的開口:“王妃,不會有事的,我有辦法保住這個孩子,不過你要多休息,安時的吃藥,孩子就會沒事的,我開的藥,都是對孩子有利的。”
“嗯,好,我會吃的。”
為了保住孩子,一向傲然的女人,此時乖得就像一個小小丫頭,眼里升起了希望,用力的點頭,望著房間內(nèi)的兩個男人,兩個男人心酸不已,心里同時知道,這個孩子一定要保住,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那么的健康。
上書房里。
皇帝南宮睿端坐在龍椅上,安王坐在下首,氣氛很凝重,南宮昀咳嗽了一聲,緩緩的開口:“皇上,你看昭儀娘娘和那個女人如何處理?”
一提到蝶昭儀,南宮睿便心煩,不過因為是剛立的新妃,總不好在登基不久便殺了這個女人,外面的人不知道還不知道如何說呢,到時候流言四起,于國是不利的。
“蝶妃,先關(guān)入冷宮。”
“至于那個膽敢下藥害北王妃孩子的女人,本來要立刻問斬的,但是今日是皇妹大婚,所以不宜問斬,這樣過兩日,張貼布告詔告天下,將這個女人午門斬首了。”
“斬首?”
南宮昀睜大眼睛,不贊同的開口:“不要留著那女人來對付南山子嗎?”
南宮睿面容冷冽,寒凌的開口:“你說,若是我們斬南童,那個南山子還能干坐著不動嗎?我想他一定坐不住吧,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被斬嗎?所以我們布下天羅地網(wǎng),一定要活捉這南山子。”
“好,這主意不錯。”
南宮昀立刻點頭,抬首見皇兄臉上的氣色不錯,高興的詢問:“皇上的病治好了。”
“嗯,”南宮睿點頭,不但是病治好了,他的心病也好了,沒想到皇后不但冰心玉潔,而且識大體,就是自已冷落了她這么多天,她也不惱,還一心救他一命,所以他們兩個人最近和好了。
正因為如此,南宮睿才會滿面喜氣,可惜這喜氣還沒待多長呢,便出了北王妃這件事,真是不省心啊。
“安王,這件事便交給你去做。”
“是,皇上。”
南宮昀領(lǐng)了命告退出了上書房,回了慧安宮接霧翦一起出宮去了。
而南宮燁與鳳闌夜留在宮里待一夜,等到鳳闌夜身子好了一些,第二日才回北境王府。
兩日后,京城到處貼了布告,安絳城內(nèi)外的人便知道,那什么南童的女子竟然膽敢害北境王妃的孩子,現(xiàn)在被抓住了,兩日后要在午門問斬,一時間大街小巷里,人人都談?wù)撨@件事。
酒樓茶肆客滿為患,客人們說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人便猜出原來那傳言北境王爺和王妃嘔氣,是因為想抓住這么個女人的啊,人家王爺并沒有變心,還是那么的愛北王妃,更不可能納妃的。
那些本來有心想進(jìn)北境王府的女人希望幻滅了,而說得更多的便是這被抓的女人是誰啊,沒人聽說過這個名字,這人和北境王有仇嗎?要不然好端端的為何要殺人家的孩子啊。
一間茶樓,二樓的包廂內(nèi),此時端坐著一人,窗戶支開,風(fēng)撩動起他的黑發(fā),露出一張精瘦的臉來,那臉上罩著騰騰的殺氣,眼瞳更似深淵一般,如臨薄霜,雙手緊握著手中的一雙筷子,陡的一用力,那筷子便應(yīng)聲而碎,而他站起身,拉開門往外走去,把茶樓中所有的議論都甩在身后去了。
這人正是隱藏在外面的南山子,那南童正是他失散的妹妹。
小時候父母被人所殺,他與妹妹相依為命,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妹妹才**歲,他把妹妹托付給了別人,去拜師學(xué)藝了,這一走便是十多年,等到再回來,好不容易才找到妹妹,卻知道她的夫婿竟然被人害了,而只剩下他們孤兒寡母凄苦憐丁的生活著,看著妹妹,他就想到他們兄妹小時候的生活,所以他一定要幫助妹妹報仇,就算那人貴為王爺也不行。
本來他以為妹妹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沒想到兩三日沒有她的消息,這會子竟然傳出這么一個驚天的消息,她被人抓了,還要在午門問斬,一想到妹妹要被斬,南山子的心便如刀絞一般,他是萬不可能看著妹妹去送死的,所以他一定要救她,明知道那是一個陷井,他也是義無反顧的去救她,不過他不會空手而去的。
狗皇帝,你們等著,敢抓我妹妹,那么我就不能抓你的妹妹嗎?
那將軍府就是龍?zhí)痘⒀ㄋ惨J一闖,到時候,互相交換,不怕他們不肯。
南山子主意一定轉(zhuǎn)身便走。
夜幕降臨,齊王府的雋院四周,垂吊著各式精致的燈籠,燈光透過外面的錦紗映照著湖面,各種各樣的顏色,暗夜中,湖水輕漾,蕩起了瀲滟的波紋,美極了,岸邊,南宮燁攬著鳳闌夜的腰,兩個人正在例行著飯后散步的舉動。
這兩日,鳳闌夜的心情好了很多,百里顥一直住在北境王府內(nèi),每日都開藥給鳳闌夜調(diào)補著,她現(xiàn)在已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身子偏瘦,再加上人小,所以肚子看上去很大了,此時一邊輕手撫著肚子,一邊滿足的瞇眼望著身邊的碧湖,忍不住滿足的發(fā)出一聲輕呼,柔柔的問南宮燁。
“燁,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闌兒起吧,你看做娘親的好累啊,要挺著這么大的肚子,這么多天,所以這生孩子是最有功勞的一個,闌兒給寶寶起個名字吧。”
鳳闌夜聽到南宮燁說的話,點頭笑著,眉眼彎彎,像一朵醺紅了的桃花,璀璨生輝,看得南宮燁心里暖暖的,只要她開心,他就開心了,眼光不自覺的瞄向鳳闌夜的肚子。
寶寶,一定要堅強(qiáng),如果你聽爹爹的話一點,就是讓爹爹一輩子做牛做馬,爹爹也甘愿。
一陣微風(fēng)吹來,天氣沁涼,南宮燁攏了攏鳳闌夜身上的披風(fēng),笑著看湖中兩個人的淺影。
“闌兒,夜涼了,我們回去吧。”
“嗯,”鳳闌夜點頭,忽然抬起頭望向南宮燁:“我想到名字了,不管男孩女孩我們都叫他南宮翊寶,小名寶兒,我們寶兒是爹娘心中的寶貝。”
鳳闌夜說完先笑了起來,南宮燁握緊她的手用力的點頭。
“就叫寶兒,”眼里熱熱的,寶兒一定會堅強(qiáng)的,他會知道他的娘親有多愛他嗎?南宮燁摟著鳳闌夜的身子回房間去休息。
因為鳳闌夜要靜養(yǎng),所以北境王府里,大小事情,南宮燁都叮嚀了不準(zhǔn)驚動王妃,所以很多事大家都不敢去騷擾王妃,一時間鳳闌夜倒是清閑得很。
早晨,鳳闌夜還在睡覺,南宮燁已上早朝,誰知道還沒等他去上早朝,宮里便來了太監(jiān),傳他進(jìn)宮。
南宮燁臉色微暗,難道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不可能挑在他上早朝的時候,竟然派人來接他進(jìn)宮。
為防鳳闌夜知道消息激動,南宮燁特地叮嚀了管家,此時不要驚動王妃,自已坐宮里的馬車進(jìn)了宮。
慧安宮里,此時坐滿了人,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南宮燁一進(jìn)去,便看到太后和皇后的眼眶都紅紅的,似乎剛哭過了,再看皇上和安王,西門將軍都在,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南宮燁一開口,太后又傷心的哭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燁兒,文薔被人抓了去。”
“誰?文薔被誰抓了?”
南宮燁的臉上陡的冷沉下來,陰驁無比,盯著西門云將軍,西門云揚了揚手中的白紙條:“還有誰?不就是那個南山子嗎?因為他妹妹南童被抓,所以便抓了文薔,要用文薔換回那南童。”
“這個該死的混蛋。”
南宮燁狂怒萬分的叫起來,臉色一剎那黑沉沉的,好似罩了陰風(fēng)密雨,握緊了拳頭。
“他還說了什么?”
“別的沒說,我想他一定會在我們斬南童的時候出現(xiàn),然后拿文薔交換南童。”
西門云臉色陰沉難看,他是做夢沒想到南山子竟然使了一個調(diào)虎離山之計,昨夜一條街上發(fā)生了斗歐事件,有兵將來稟報他,他便帶人過去查看,可是等他回來的時候,文薔已被人抓了,這說明什么,那南山子用心計抓了文薔。
一想到文薔被抓,西門云便自責(zé)不已,他們大婚才幾天的時間,便害得她受這種苦,心越發(fā)的疼痛了。
想到她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什么時候吃過這等苦了,此刻不知道怎么樣了,越是這樣想著,越狂怒得要殺人了。
可是卻毫無辦法,現(xiàn)在他們只能等,等問斬南童的時間到來。
南宮燁先是憤怒,很快便冷靜下來,望著大家:“好了,我想那南山子既然想用文薔換回南童,他就不可能殺了文薔,我們還是布置一下那天的事情,一定要抓住這個南山子,要不然他藏在暗處就是一個禍害。”
“對,你們隨朕先去上早朝,早朝過后我們商議絕策。”
南宮睿一聲令下,殿內(nèi)的人都往外走去。
大殿上太后仍在傷心的哭泣,皇后正柔聲的勸慰太后娘娘:“母后,你別擔(dān)心了,不會有事的,你別傷心了。”
這些事,鳳闌夜并不知道,她一覺睡到天亮,安逸的起來用早膳,日子過得太舒服了,絕對是米蟲的日子,只是有時候仍然擔(dān)心肚子里的寶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寶兒不如以前那么活潑好動,所以她總擔(dān)心著,也聽從百里顥的吩咐,按時的服安胎藥,按時的多吃飯,這對孩子好一點。
用過早膳后,百里顥例行公事似的過來給她號了脈,笑著開口。
“王妃今日的氣色不錯,孩子也挺好的,你放心吧,不需要再擔(dān)心了。”
“嗯,謝謝你。”
百里顥今天早上出去的時候聽到一些市井流言,說有人抓了公主,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師兄干的這件事,此時診脈,本想問問北王妃,可看她的神情似乎不知道,所以百里顥不敢再提,若是驚擾了王妃,那南宮燁非和他拼命不過,所以他還是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百里顥一個錯神,鳳闌夜奇怪的問。
“怎么了?百里。”
“沒事沒事,就是沒想到恢復(fù)得這么好,恭喜你了。”
“嗯,謝謝你。”
雖然先前有些惱他,不過這些又不干百里顥的事,現(xiàn)在她已不怪他了,百里顥沒說什么,起身告安退了出去,花廳里,鳳闌夜微蹙眉,望向一側(cè)的叮當(dāng):“百里顥似乎有什么事瞞著我。”
“王妃,你想什么呢?百里公子能有什么事瞞著你,你這樣說,回頭讓王爺聽到了,又該吃醋了。”
叮當(dāng)一說,鳳闌夜便笑了起來,是的,自從百里顥住在北境王府,南宮燁沒少喝醋,這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現(xiàn)在百里顥連她的名字都不敢叫,只能喚王妃,若是喚名字,南宮燁一定會抓狂,然后狂揍他一頓。
鳳闌夜起身,笑望著叮當(dāng):“我們今兒個去蘇府探望娘親吧,整日待在王府里,我都快散架了。”
叮當(dāng)一個遲疑,趕緊跟上前面的身子,公主被抓的事,一早上她也聽到了,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的,不過這事無論如何不能讓王妃知道,若是她知道只怕又要擔(dān)心,現(xiàn)在王妃最該做的事便是安心養(yǎng)孩子。
不過去蘇府她又不能阻止她,若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可就麻煩了,叮當(dāng)想著陪著主子一路出府去了。
大街上,不時有交頭結(jié)耳的人,三個一群,五個一黨說的很熱鬧,不過因為說話聲吵雜,所以有些話傳不進(jìn)來,再加上叮當(dāng)和萬星二人一直陪著鳳闌夜說話兒,她也就沒注意外面的情況。
一路回蘇府去了,蘇夫人一聽到女兒回來了,早高興的迎了出來,拉著鳳闌夜一個勁的打量著,看她是否胖了,身子如何,寶寶怎么樣的?娘倆說個沒完,叮當(dāng)和萬星見主子很高興,總算松了一口氣。
誰知道蘇夫人說著說著,便提到了文薔的事。
“雅兒啊,你們家公主的事怎么樣了?”
鳳闌夜一聽挑眉,什么怎么樣了,她挺好的啊,這大婚還是蜜月期呢,那西門將軍自然是很愛她的,說著笑了:“娘,她能有什么事啊?”
蘇夫人有些詫異,這時候站在鳳闌夜身后的叮當(dāng)和萬星兩人,一個勁的朝蘇夫人眨眼睛,蘇夫人莫名其妙的開口。
“叮當(dāng),你眼睛怎么了?不好要治治的。”
叮當(dāng)差點沒暈過去,平常看蘇夫人挺聰明的一個人,怎么今兒個如此木納,這下主子還能不知道嗎?
鳳闌夜面容一沉望向叮當(dāng),冷冷的開口:“說吧,是不是文薔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都瞞著我呢?”
這下蘇夫人總算知道了,原來人家眨眼睛是因為自已的女兒不知道這件事,她還懷著孕呢,王爺不想讓她操這份心罷了,瞧瞧她做的好事,趕緊拉了鳳闌夜的手:“雅兒啊,你也別生氣了,她們不想讓你知道,就是省了你操這份心,現(xiàn)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寶寶的身上吧。”
“娘親,我沒事,寶寶不會有事的。”
現(xiàn)在她會注意的,盯著叮當(dāng)繼續(xù)開口:“說。”
叮當(dāng)哪里還敢隱瞞,早一五一十的稟報給她:“今兒個有消息出來,說公主被抓了。”
“文薔被抓了?”鳳闌夜愣了一下,便站起了身子,在房間內(nèi)來回的踱步,看得蘇夫人和叮當(dāng)萬星三人心驚不已,一迭連聲的開口:“主子,你別急了,不會有事的,有皇上和王爺他們呢?”
“這一定是南山子抓了文薔,該死的混蛋,若是不抓住他,指不定還整出什么事來呢?”
鳳闌夜冷冷的怒罵,哪里還有心情待在蘇府,直接命令叮當(dāng)和萬星:“回府。”
轉(zhuǎn)身便走了出去,那蘇夫人在后面,一臉的懊惱,順手打了自已一下:“我這是什么嘴巴啊,明知道雅兒懷孕了,還說這個話題,這不是給她添阻嗎?”
“雅兒,雅兒,你別著急,你別著急,娘說錯話了。”
蘇夫人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大門口,鳳闌夜停住身子,見娘親滿臉的焦急,加懊惱,忙拉住她的手:“娘,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會保重身體,保護(hù)孩子的,放心吧。”
“嗯,你千萬不要著急上火的。”
蘇夫人不放心啊,一遍遍的叮嚀,鳳闌夜點頭,領(lǐng)著人上了門前的馬車。
鳳闌夜回了王府,南宮燁正好從宮里回來,在雋院的書房內(nèi)整理一些書籍,一看鳳闌夜火氣騰騰的樣子,不由關(guān)心的詢問:“闌兒,出什么事了?”
鳳闌夜走到他的面前,拉過他的手:“文薔是不是被南山子抓住了,他這么做的目的,是想換他的妹妹南童嗎?”
南宮燁一怔,直覺的看向鳳闌夜身后的叮當(dāng),眼神冷冽,叮當(dāng)垂首,不敢看王爺。
鳳闌夜忙開口:“不關(guān)叮當(dāng)?shù)氖拢俏衣爠e人說的。”
她也沒提到娘親的事,不想讓南宮燁念叨著別人,而且現(xiàn)在不是誰讓她知道的,而是該如何救文薔,不能讓文薔受傷啊,南山子那個變態(tài),什么事做不出來啊,現(xiàn)在他是狗急了跳墻。
“你們打算怎么救文薔。”
鳳闌夜執(zhí)著的問,南宮燁見她已知道了,不如告訴她,還能給他想想主意,便揮手讓叮當(dāng)退了出去,自已抱了鳳闌夜坐在大腿上:“闌兒,你別太心急,我們會救出文薔的,那南山子一定會在午門出現(xiàn),到時候會用文薔換南童,我們會布置好,抓住他的,要不然他們兄妹只怕會變本加厲的報復(fù)人的。”
鳳闌夜知道他說得對,而這也正是讓她擔(dān)心的地方,現(xiàn)在的南山子和南童兄妹,對他們恨意很深,若是讓他們逃出去,只怕他們不會過他的,所以說一定要一舉抓住他們兩個。
鳳闌夜聽了南宮燁的話點頭,凝眉認(rèn)真的想著,最后提出疑問:“那南山子為何不提出在別的地方交換,非要等到午門斬首前呢,我想一來是人多可以造成混亂,容易逃脫,第二個,我怕他傷害百姓,別忘了他會使毒,到時候一定會有什么動作的。”
南宮燁眉尖輕挑,闌兒說得沒錯,這也正是他們擔(dān)心的地方,他為什么不挑著別的地方交換,偏偏選在午門口動手,分明是想害那些百姓,向皇家挑釁。
“你們小心些。”
“嗯,會的,闌兒別擔(dān)心了。”
南宮燁點首,他不擔(dān)心那些人,他們會想辦法對付的,他最擔(dān)心的是闌兒,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的情況并不十分樂觀,現(xiàn)在的他是什么狀況還不知道,雖然百里顥一直用藥物調(diào)理闌兒的身子,但究竟怎么樣要生下來才知道?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告訴闌兒。
鳳闌夜的心才略略的放下一些,偎在南宮燁的胸前,一動也不動……
第二日,南童午門問斬。
最的京城連連斬人,使得安絳城內(nèi)的百姓對這些已有些麻木了,不過一般斬首都在亂墳崗,卻很少在午門問斬的,這一次在午門問斬,聽說還是個年輕的女子,不但如此,聽說這女子還是那自殺的宇文大人的老婆,沒想到她竟然把宇文大人的自殺遷怒到皇家人的身上,她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報復(fù)北境王爺。
這一日風(fēng)和日麗,高天上萬里無云。
午門高臺四周,被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兵部出動了很多人,維持則序,才安定下來,今日監(jiān)斬的是刑部的侍郎,高坐在臺子正中,臨時搭建的桌椅后面,除了刑部侍郎,還有另外一些朝中的官員,一同監(jiān)斬。
午時一刻一到,便有人拉著南童出現(xiàn)了。
南童手上戴著鐵鏈,腳上也戴著腳鏈,隨著她的走動,便嘩啦嘩啦的作響,頭發(fā)凌亂,身上穿著白色的囚衣,一個大大的囚字在前面,只見她面容冷傲,唇角擒笑,并沒有因為死亡的臨近,而有所懼怕,眼瞳冷冷的盯著下首黑壓壓的人群。
人群中那些看熱鬧的人,竟然生生的被她給唬住了,一時誰也不敢多說什么,待到她被拉到高臺的正中,那議論聲才陸續(xù)的響起來。
“這女人真可惜了,一看就是有傲骨的,沒想到竟然和皇家做對。”
“她害了北王妃,聽說還陷害皇上呢,這可是死罪。”
“是啊,是啊,難怪被斬。”
說什么的都有,議論紛紛的,吵鬧不停。
午時三刻眼看已到,那刑部侍郎瞇眼望著天邊,其實他知道,今日的監(jiān)斬是個苦差事,因為文薔公主被抓,那背后的人一定會出現(xiàn),要求換人,所以他們就是在等那個人,眼看著午時三刻已近,那人竟然還沒有來,難道說不換了。
時間一到,刑部侍郎一聲喊:“斬。”
圍觀的人一陣稀吁,涌在前面的人拼命的往后退,有很多擔(dān)小的閉起了眼睛,就是膽大的人也不忍心睜著眼睛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被斬的畫面,所以大部分人閉上眼睛,等候著,一時間倒是安靜了很多。
不過恰在這時,一道冷凌陰森的聲音響起來:“慢著。”
一人飛身而起落到高臺上,他的手里還拽著一人,是一個女子,穿著華麗的錦衣,研麗的面容上此時罩著憤怒,正瞪著拉著自已的那黑衣人,刑部侍郎一看,不由得大驚,趕緊領(lǐng)著官員站起身,這被人拽著的女子不是文薔公主又是何人?這時候跪著的南童陡的抬頭望著露面的男人。
“哥哥,你瘋了,你來干什么?”
南童心里滿是震憾,她不想讓她的哥哥也來法場,這分明是一個陷井,要同時抓住他們兄妹的,哥哥那么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可是他為了她還是冒險前來,這讓她情何以堪,她一直顧著報仇,卻忘了別的親人,兒子,哥哥,南童面對繪子手的大刀沒有流淚,這時候卻流下淚來。
“快走。”
南童開口,可惜那南山子既然出現(xiàn),就斷然不可能走,他不能看著妹妹被斬,寧愿兩個人一起死,也不愿意她被殺,他抬首望向那刑部侍郎:“放了犯人,否則公主的命你就別想要了。”
他說完手一伸便掐住了文薔的脖子,刑部侍郎嚇得臉色大變,連連擺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候高臺一側(cè)飛快的躍起一人來,落在刑部侍郎面前,這人正是文薔的夫君西門云,西門云剛毅的五官上罩著冷霜,陰沉沉的開口:“你立刻放了文薔,我就放了犯人。”
午門此時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這些百姓什么時候見過這種陣仗,當(dāng)場要求官府放人,還膽敢如此高調(diào)的威脅官府,這人確實是太牛了,這時候吵鬧成一團(tuán)。
西門云看著文薔的臉在南山子的手中由白變紅,慢慢的變紫,似乎呼吸都困難了。
他不由得大叫:“住手。”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爆開了,炸得他每一個毛思孔都充滿了血液,想到文薔若是出了什么事,心似乎直到此時才了解到這個女人對他是多么的重要,他一直沒怎么在意的人,在不知不覺中已塞滿了他每一根神經(jīng)。
一想到這,西門云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南山子,南山子的手松了一些。
那被掐住的文薔用力的喘氣,這時候南山子不容西門云多想,便朝西門云叫了起來:“快,放了我妹妹,否則你就等著替這個女人收尸吧。”
西門云哪里敢耽擱,早走了過去,一把提起南童的身子往前走。
“好,我們互相交換,馬上放了公主。”
“好。”
南山子同意了,慢慢的拉著文薔走了過來,那南童也跟著西門云的身后往前走,臺上在做著交換人質(zhì)的事,臺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都望著這個畫面。
四周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眼看著兩個人走到了近前,慢慢的松開了手,那兩個女人飛快的往對面跑去,忽然臺下人群炸起了響聲,劈咧叭啦的嚇得很多人驚叫,一時間亂成一團(tuán),而臺上的南山子一拉到南童,身形一展便躍出高臺,而走向西門云的文薔,卻在西門云伸手拉她的空檔,陡的一轉(zhuǎn)身,銀芒閃過,腰間的軟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迎面襲來,西門云身形一偏,寶劍與他擦身而過,這時候那女子的招式凌厲的攻擊上來,西門云一察覺有異,便叫了起來。
“這不是文薔。”
一言落,飛快的一掌起拍向那欺騙他的女子,掌心內(nèi)力渾厚,排山倒海似的擊來,那女子被一掌擊中,身子飛了出去,直撞到高臺下面去,掙扎了兩下不動了。
這時候臺下亂成一團(tuán),南山子拉了南童眨眼落到了人群之外,可是就在這時,數(shù)十道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到了南山子和南童的四周,包圍了他們,使得他們?nèi)珶o退路。
這十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南宮燁,此時冷冷的怒視著南山子,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此刻他只想千刀萬剮了這兩個害了他孩子的人。
“南山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想逃嗎?做夢。”
話音落,南山子笑了起來:“今日我若逃不出去,也是有人給我陪葬的,”他說完掉頭望向南童:“妹妹,你怕不怕死。”
南童冷哼一聲,傲然的挺首:“我南家的人即是貪生怕死之輩。”
兄妹二人背對背站立著,注視著對面的南宮燁,南山子譏諷的開口。
“北境王,就算你貴為王爺,可是你依舊保護(hù)不了自己的孩子,那感覺不好受吧。”
說完兩人一陣仰天狂笑,這時候午場四周的圍觀的百姓早逃得不見人影了,西門云領(lǐng)著人沖了過來大叫:“南山子,你把文薔呢?把她怎么樣了?”
南山子和南童往不遠(yuǎn)處一指:“在那兒呢?”
待到眾人望過去,果然見兩個黑衣的男子拽著文薔,文薔一看到西門云和南宮燁等人叫了起來。
“西門,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
這一個果然是真正的文薔,沒想到這南山子竟然如此設(shè)了計,先用一個假的來擾亂他們的視線,現(xiàn)在再拉出文薔來。
西門云一看到文薔早心急的跑過去,那押著文薔的兩個人立刻有一人抽出寶劍架在她的脖子,惡狠狠的威脅:“再過來就殺了她。”
西門云哪里還敢近前,看到自已的女人就在眼前,卻救不了,整個人都抓狂了,掉頭望向南山子大叫:“你究竟想做什么?”
南山子看到所有人都被他牽制住了,不由得大笑:“哈哈,要想救她先讓我們出去,退下。”
他命令南宮燁讓開,只要南宮燁一讓,他們兄妹就可以逃出去了,這仇以后再報。
而南宮燁卻不想讓,因為若是讓這人跑了,只怕他還會想很多的計謀來報復(fù)他們的,到時候就更慘了,所以說臉色變幻莫測,那西門云哪里理會別的,只想把文薔救下來,朝著南宮燁叫起來:“你們快讓開,讓他們離開。”
南宮燁望了望南山子,又望了望文薔,文薔好歹是他的妹妹,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也許過去他能做到,但現(xiàn)在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南宮燁想著一揮手,身后的手下和兵將慢慢的往兩邊退,眼看便要讓了開來。
正在這時,押著文薔的兩個黑衣人,哎呀一聲大叫,竟然被人制伏了,而文薔飛快的朝西門云跑過來。
原來是百里顥出現(xiàn)了,襲擊了那兩個黑衣人,救下了公主,南宮燁一看情況轉(zhuǎn)換,哪里還由得了南山子,身形一提躍至半空,便迎著南山子沖了過去,其他人也緊隨著撲了過去,纏上了那南童,那些兵將沒法下手,包包的包圍住這些人。
而西門云緊摟著文薔,一臉后怕的開口:“你沒事吧,沒事吧。”
“我沒事,”文薔用力的點頭,感受到西門云對自已的愛時,心里這一刻反而寧靜下來,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幸福,眼淚都流了下來,西門云不知道她這是幸福的淚水,只當(dāng)她嚇倒了,伸出手輕輕給她擦淚:“好了,以后我會保護(hù)你的,你別哭了。”
“嗯,我相信你。”
文薔偎在西門云的胸前,不再說話。
另一邊,南宮燁和南山子打斗了一番,很快便擒住了南山子,要說南山子的武功并不十分的高強(qiáng),他最厲害的是醫(yī)術(shù),而武功一般,和南宮燁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很快便拿下他了,月瑾等人也擒住了南童。
南童望著自已的哥哥,知道他明知道有陷井還要來的,到頭來卻害了自已,不由得流下淚來:“哥哥,對不起。”
“說什么呢?”
一向冷酷無情的南山子竟然少見的溫柔,望著南童:“妹妹,這一生哥哥沒有保護(hù)好你,是哥哥的錯,來生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說完竟然用力的一咬,嘴里的毒藥爆開,一剎那唇角溢出血來,身子軟軟的往下滑。
那南童哭得撕心裂肺,尖叫連連:“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百里顥也沖了過來,望著南山子:“師兄,為什么,為什么要執(zhí)迷不悟。”
南山子喘著氣,望著百里顥:“師弟,請把我和妹妹葬在一起了,這是師兄最后的一點心愿了。”
南山子說完頭一歪,便閉上了眼睛,他服毒自盡了,百里顥握著他的手,沉默不語,他身后不遠(yuǎn)處,南童望著眼前的一切,知道一切都無力回天了,她最終還是沒殺了南宮燁這個人,反而害了自已的哥哥,她還有何臉面見九泉下的父母,哭著飛快的咬舌自盡了。
這一先一后的動作都很快,眨眼的功夫,兄妹二人,一人服毒,一人自盡而亡。
南宮燁和眾人望著眼前的一切,臉色難看,都結(jié)束了,是冤是緣,都隨著他們的死去而不見了,可是他的孩子,想到這,心里便很痛,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百里顥慢吞吞的站起來,望著南宮燁:“讓我把他們一起葬了吧。”
南宮燁望著他,退后一步,一揮手,所有人都撤離了午門,西門云帶著文薔翻身上馬,南宮燁領(lǐng)著手下的兵將離去,連監(jiān)斬的刑部侍郎和那些官員也紛紛坐轎子離去,寂靜空曠的地上,什么都沒有,百里顥跪下給南山子磕了一下頭,然后回身去找人,把他們兩個人葬在了一起。
北境王府內(nèi),鳳闌夜一直不安的坐著等消息,派了叮當(dāng)和萬星出去打探消息,生怕出什么問題,兩個小丫頭輪番的稟報事情,不過多是往好了報,并沒有說任何不好的地方。
好在最后王爺回來了,鳳闌夜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燁,文薔沒事吧。”
南宮燁抱著她,忽然的開口:“闌兒,殺戳太多是不是會有報應(yīng)?”
這一刻他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因為他的殺戳太多,所以才會害得他受苦了,寶寶是爹爹的錯。
鳳闌夜拉著他的手認(rèn)真的望著他:“怎么了?燁,發(fā)生什么事了,文薔她?”
“她沒事,是南山子和南童兄妹倆,他們都死了,他們之所以報復(fù),就是因為把當(dāng)日宇文的死遷怒到我的頭上,你說若沒有那一切,他們會報仇嗎?這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以后我們多做善事吧。”
鳳闌夜柔聲說,手撫上肚子,就當(dāng)為寶兒積福,老天一定要保佑寶兒平安的長大。
兩個人偎在一起,什么話都沒有說,廳內(nèi)安靜而溫馨。
京城經(jīng)過一連串的變動,使得人心警戒,不過接下來的日子逐步走上了正軌,新帝南宮睿是個明智深明大義的人,出臺了不少的改革,使得朝中的大員很是信服,所有的一切走上了正軌,南宮燁辭去了軍機(jī)營一職,依舊讓安王掌管軍機(jī)營,八皇子南宮琛被封為信王,封地正是晉王原來的封地,賜封一下,便前往封地而去,九皇子和十皇子也各自有了自已的府邸。
北境王府中,鳳闌夜每日就是賞花觀草,休養(yǎng)身體,肚子越來越大了,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的調(diào)養(yǎng),她肚子看上去像個圓球似的,現(xiàn)在已是七個多月的身孕了,再有一個多月便足月了。
南宮燁辭去了軍機(jī)營一職,整日在王府里陪著她,這使得她安心了不少。
百里顥為了孩子也沒有離開北境王府,現(xiàn)在的他們倒是成了朋友,就是南宮燁也對他好多了,雖然偶爾還是警告他,不過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客氣的。
這一夜,鳳闌夜肚子疼,南宮燁大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立刻派人請了百里顥過來,最后竟然得到結(jié)論。
王妃早產(chǎn),立刻去請穩(wěn)婆。
沒想到竟然早產(chǎn),南宮燁的一顆心提在嗓子眼,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痛苦,在房間外面來回的踱步,房間內(nèi)穩(wěn)婆的聲音不時的傳出來:“王妃,好,再用點力,好,看見頭了。”
房間里,叮當(dāng)和萬星兩個人望著王妃,看到王妃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心疼得要死,兩個丫頭一邊為鳳闌夜打氣,一邊注意著動靜。
“王妃,用力,用力。”
南宮燁用手捶著墻,在外面吼起來:“好了沒有。”
他又想闖進(jìn)去了,被百里顥拉著,百里顥沉聲開口:“你別進(jìn)去了,進(jìn)去只會壞事,讓別人分心,她不會有事的。”
早產(chǎn)本來孩子就小,所以大人根本不會有什么事的,只是孩子?百里顥還真的擔(dān)心,這時候房間里已沒有了聲音,只聽到一聲細(xì)微的哭聲傳來,兩個男人相視一眼,然后同時松了一口氣,南宮燁的臉上全是汗,用衣袖一抹,便要進(jìn)去,那叮當(dāng)掀門走了出來。
“王爺,是個小王爺,只是?”
她話音一落,南宮燁先一把抓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叮當(dāng)搖頭:“沒什么,他似乎太小了,王爺和百里神醫(yī)進(jìn)來吧。”
穩(wěn)婆已收拾干凈所有的東西,所以男人可以進(jìn)去了,南宮燁一聽叮當(dāng)?shù)脑挘鐩_了進(jìn)去,只見房間里,穩(wěn)婆正一臉擔(dān)憂的望著他們,而那孩子被放在鳳闌夜的懷里,她小心翼翼的抱著,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竟然哭了。
南宮燁心疼不舍的過去:“闌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寶兒,他好小。”
他安靜的躺在她的臂彎里,皺巴巴的,那膚色幾近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身體里的血管,他的手就像小雞爪子,緊握成一團(tuán),小小的腳丫子就像扁豆一般,他真的讓人心疼。
南宮燁看著寶兒,確實太小了,一時間心口好似缺了一個大洞似的,飛快的掉首望向身后的百里顥:“百里,幫我們查一下,寶兒,他沒事吧。”
百里顥回過神來,說實在的,他從來沒看過一個孩子像這樣的,連肌膚都是透明的,雖然皺巴巴的,可是像個小貓兒,小狗兒似的讓人心疼,疼到骨子里的那種,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檢查他的呼吸,他的手腳,他的一切,然后發(fā)現(xiàn)他很正常,只是?
“他別的沒什么問題?只是?”
南宮燁和鳳闌夜飛快的抬首盯著百里顥,他們真的很生怕,寶兒有什么事,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樣子令百里顥動容,慢慢的開口。
“其實就是他因為早產(chǎn),心跳比較弱,所以說他長大了不可做一些過份激烈的運動,不可練武。”
“不可練武,別的呢?”
南宮燁飛快的問,不能練武倒沒事,只要他沒事就好。
“別的都很健康,你別看他小,小孩子長得快,等到一個月后,你們再看,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百里顥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話,聽了他的話,南宮燁和鳳闌夜雖然很心痛,但好歹放下了一顆心,寶兒沒事就好,不能練武就學(xué)習(xí)別的,醫(yī)術(shù),陣法,奇門玄法,什么不行啊,所以說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沒事就好。
第二日,北境王妃產(chǎn)下一子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宮里,還有安王府。
一大早,皇后便從宮中領(lǐng)著人過來了,還有安王妃,公主等人都從各自的府邸趕了過來,擠擠一堂,大家看到寶兒時,都是一臉的心疼,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早產(chǎn),生得如此的弱小,想著他這么小便遭受這樣的罪,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對他寵愛有加,賞賜了一大堆的東西。
待看到鳳闌夜時,便又是一番勸慰的話,只要順產(chǎn),不會有事的,寶兒一定會健健康康的。
鳳闌夜雖然擔(dān)心,但看到大家都聚在這里,總不好當(dāng)著別人的面擔(dān)心,再一個,寶兒不是沒事嗎?百里也說了,小孩子長得快,很快便長大了一個個子。
北境王府喜得嬌兒,皇上太后皆有賞賜,整個安絳城的人都似乎籠了一層喜色,這是新帝登位以來的難得的喜事,因此安絳城內(nèi)說的人很多。
小寶兒雖然一生下來像貓一般大,但因為鳳闌夜細(xì)心照料,再加上百里顥精心的調(diào)養(yǎng),慢慢的長大,與一般的嬰兒無二,只是仍然看出嬌小來,皮膚越來越白晰,如雪一般,眼睛大部分時間未睜,偶爾的一兩次,像小狗似的讓人心憐,望著人的時候,讓人由內(nèi)至外的生出一種親情來。
不過好在他沒事了,南宮燁和鳳闌夜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鳳闌夜的身體已完全的恢復(fù)了,而小寶兒也健康了起來,百里顥告別他們回去了,這一段日子以來,多虧了他的傾心照顧,鳳闌夜和寶兒才會沒出一點意外,南宮燁也原諒了他。
滿月這天,北境王府,里里外外的很熱鬧,大門前掛著兩個燈籠,滿天喜慶的色彩。
太后和皇上的賞賜都到了,雋院的廳堂里堆滿了東西,南宮燁在前面招待賓客。
霧翦和文薔過府來祝賀寶兒滿月,兩個女人看到現(xiàn)在的小寶兒可用愛不釋手來形容了。
“小寶兒真的好可愛啊。”
“是啊,長大了一定是個絕世美男。”
文薔笑起來,抱在手中,鳳闌夜笑著接口:“那你不會生了一個來玩。”
一側(cè)的霧翦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聽了鳳闌夜的話:“闌兒,你還不知道吧,她已經(jīng)有喜了,對了,皇后娘娘也有喜了。”
鳳闌夜聽了抬首望著她們,臉上滿是笑容,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都有喜了,這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聽說明日你們回北境去了。”
霧翦抱著寶兒,有些傷感的開口詢問,她是聽南宮昀回府后說的,一想到闌兒要離開了,心里很是不舍,定州那么貧寒,他們?nèi)チ瞬皇且芸嗄兀幌氲竭@個,便放不開,心里滿滿的難受。
“不能不走嗎?寶兒剛好一點,那里很窮的,聽說盜匪很多,路上若是遇到麻煩怎么辦?”
文薔直覺上阻止了,在京里多好,她們幾個人想聚便聚聚。
鳳闌夜笑望著這兩個女人,慢慢的開口:“別擔(dān)心我們了,我們決定了,不過等你們孩子大一點了,歡迎你們到定州來游玩,到時候一定會是一個不一樣的定州的。”
第二日,南宮燁領(lǐng)著鳳闌夜,還有王府里的管家并侍衛(wèi)共二十多個人,府里的東西裝了滿滿的幾大輛馬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安絳城,前往定州而去。
離開了安絳城,鳳闌夜掀簾往外看,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城門,不禁有些離愁的傷感。
前一晚已經(jīng)進(jìn)宮拜會過皇上和皇后了,又拜了太后,連蘇夫人和蘇老爺都告了別,現(xiàn)在的安絳城,不會再有什么事了,新皇睿智英明,不需要她諫言,還有周皇后輔助,對于天運皇朝江山的打理,是不需要他們操心的,他們該做的是如何使北境定州的那些人脫離了貧困,過上幸福的日子。
鳳闌夜一想到這些,便是滿滿的信心,他們連逆臣賊子都搞得定,難道搞不定一個定州嗎?何況那是寶兒將來要生活的地方,寶兒不能練武,他們自然要送給他一個全新的天地。
馬車一路往遠(yuǎn)方行駛,鳳闌夜抱著寶兒,望向身側(cè)的南宮燁,滿臉的溫柔的笑意。
“闌兒,接下來你要受苦了。”
北境定州仍是苦寒之地,并不像京城,他們現(xiàn)在去哪里,還要有一個過程,讓那里的人富庶起來,他們才能真正的過上好日子。
“沒事,我們會把定州變成人間的天堂,世人眼中的神話。”
鳳闌夜笑得自信滿滿,靠在南宮燁的胸前,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皇宮上書房內(nèi),南宮睿正在處理政務(wù),門外傳來元梵的聲音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皇上呢?”周楓清淡的詢問,一張嫵媚嬌艷的臉上,瀲瀲笑意,威儀萬千中卻又溫馨動人,元梵等太監(jiān)心中暖暖的,趕緊跪稟:“皇上在書房里呢。”
“嗯,去報皇上,本宮找皇上有事。”
元梵聽了,立刻起身進(jìn)去稟報,很快便出來了,現(xiàn)在宮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很好,皇后懷孕了,原來皇上寵幸過的昭儀娘娘進(jìn)了冷宮,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也不寵幸別人了,只寵皇后娘娘一個人。
“娘娘,皇上讓你進(jìn)去呢?”
周楓步伐輕逸的走進(jìn)去,只見皇上南宮睿正在埋頭批改奏折,聽到門前的動靜,抬頭望過來,一看到周楓,便滿臉的溫潤的笑意。
“楓兒,怎么過來了?”
南宮睿招手讓周楓過去,扶她坐在自已的身側(cè),兩個人深處后,南宮睿才發(fā)現(xiàn),周楓很聰明,飽讀詩書,胸中有很多的觀點,于他是有利的,有時候朝廷上有不同的觀點,他讓她分析一下,竟然取得了很好的成就。
“皇上,臣妾過來是想起一事來問皇上的。”
“說,”南宮睿伸出手放在周楓的肚子上,想到自已也要當(dāng)父皇了,心里很高興,先前聽到七皇弟涎下了龍兒,他都嫉妒了,想不到自已很快也要當(dāng)父皇了。
“今日北境王和北境王妃回定州去了,皇上可知道?”
南宮睿點頭,昨兒晚上他們是進(jìn)宮來辭行了,他能不知道嗎?他也看了小寶兒,長得真可愛,雖然小了一點,不過不難看出他將來是個絕色美男子,和七皇弟很像。
“朕知道,怎么了?”
周楓一聽皇上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挑了眉梢:“皇上怎么糊涂了,定州離這里遠(yuǎn)隔千里,這一路上不說別的,單是土匪惡霸的有多少,皇上怎么沒有派人送他們回去啊。”
“朕準(zhǔn)備撥人,被七皇弟阻止了。”
南宮睿先前確實準(zhǔn)備派一隊精兵護(hù)送七皇弟他們前往定州的,不過被七皇弟拒絕了,他想想也沒什么,即便有土匪,憑七皇弟和七弟妹的本事,那些土匪肯定是可以對付的,所以就沒堅持,現(xiàn)在楓兒是什么意思,南宮睿望向周楓。
“除了那些土匪,若是碰上上次一樣的事件呢?北境王爺也許沒事,可皇上別忘了北境王妃剛生養(yǎng)過孩子,雖然表面上恢復(fù)了,但體力恐怕不行,你別忘了還有個小寶兒呢,小寶兒受得了驚嚇嗎?”
周楓話音一落,南宮睿臉色微變,他確實是大意了,這七弟妹剛生孩子,小寶兒是個早產(chǎn)兒,怎受得了驚嚇,若是遇到厲害的敵手,還真是有麻煩,著急起來:“現(xiàn)在怎么辦?朕立刻派兵追上去護(hù)他們吧。”
南宮睿話音落,周楓伏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嘀咕兩句,南宮睿抬首:“你是說?”
“嗯,讓他們一路悄悄的護(hù)送北境王爺和北境王妃回定州去,若是遇到危險再出面,若是沒危險,就打道回府,也不用驚動他們了。”
“好,楓兒回去吧,朕這就密調(diào)他們過去。”
南宮睿點首,周楓聽了南宮睿的話,總算放松了一口氣,走了出去,抬頭望著外面的天,深呼吸。
蘇清雅,我欠了你一個人情,今日便還你一個人情。
想著笑了起來,轉(zhuǎn)身領(lǐng)著人往深宮走去,一路裊娜風(fēng)流,光華瀲滟。
馬車一路浩浩蕩蕩的往定州而去,因為人多,再加上有一個小寶兒,不能過份的勞累,所以走得很慢,走了幾天的路程,才走了不到一小半的路,中間走走停停的,餓了吃干糧,渴了就喝自備的水,住是住在馬車上的,此時已是冬日,天氣冷寒,越往北越冷,鳳闌夜整夜抱著小寶兒,叮當(dāng)和萬星想抱一下,她都不放心,最多中間讓南宮燁分擔(dān)著抱一下,她真很害怕小寶兒有什么情況。
不過這一路下來,南宮燁和鳳闌夜發(fā)現(xiàn),小寶兒,好像知道爹娘的幸苦,也知道闌夜對他的愛,他很少吵鬧,大部分是吃了睡,睡了吃,睜開眼睛望著鳳闌夜的時候,是那般的精亮有神。
“寶兒,一定是個乖巧的孩子。”
鳳闌夜自豪的笑起來,南宮燁看她開心,他就開心起來。
這一夜,行到清云山腳下,夜風(fēng)冷寒,滿天的漆黑,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日月星辰,馬車兩邊點起了燈籠,被風(fēng)吹得四處搖晃,樹桿發(fā)出劈咧叭啦的響聲,令人聽了心驚膽顫,馬車?yán)铮P闌夜抱著小寶兒,望向身側(cè)的南宮燁,一絲不安攏上她的心頭,若不是小寶兒,他們夫婦二人根本沒什么可怕的,可是現(xiàn)在小寶兒在手里,他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燁,恐怕今天晚上會出事。”
南宮燁也知道,側(cè)首望向鳳闌夜,又望向懷中的小寶兒,沉聲開口:“闌兒,我讓千渤辰和玉流辰先送你們離開,我壓后。”
鳳闌夜一聽,哪里愿意離開他,望向懷中的小寶兒,他還那么小,此刻似乎感受到做娘親心中的憂慮,竟然睜開了眼睛望著鳳闌夜,不哭不鬧,忽然的勾起唇笑了起來。
“燁,看,寶兒笑了,他竟然笑了。”
兩個人一起望向小寶兒,朦朧的光芒下,小寶兒真的咧開了嘴,給他們一個暖人的笑容,這一刻好似在鼓勵爹娘,不要擔(dān)心他一般,鳳闌夜的心暖暖的,抬首望向南宮燁。
“燁,讓千渤辰和玉流辰送寶兒回薷煙島,我想接下來,不管是這路上,還是回到定州,只怕都有人阻撓,待到一切清理干凈了,我們再把寶兒接回來吧。”
“可是你?”
南宮燁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寶兒太小了,又是早產(chǎn)兒,跟在他們身邊,一著不慎,只怕便會毀了他,只有把他送回薷煙島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可是南宮燁一直不敢開這個口,寶兒就是闌兒的命,她哪里愿意離開他,沒想到現(xiàn)在她終于松了這口,可是他還真在怕她想念他。
“沒事,看到我們寶兒笑了,我的心里就知足了,他知道爹娘是愛他的,我們會接他回來的。”
鳳闌夜想著,便命令外面的叮當(dāng):“去把千渤辰和玉流辰叫來。”
這一路上千渤辰并沒有隱身,一直行在隊伍中,叮當(dāng)領(lǐng)命飛快的閃身去找千渤辰和玉流辰,叫了兩人過來。
南宮燁示意他們上馬車來,鳳闌夜望了又望,把寶兒包裹得好好的,蓋上黑色厚厚的斗篷,遞到千渤辰的面前。
“把寶兒關(guān)回薷煙島,交給爺爺照顧幾個月,我們很快會接他回來的。”
“少主,我們不走。”
今天晚上的譎異,千渤辰和玉流辰兩個人是知道的,總覺得有不安的事情發(fā)生,所以少主和小王妃才要把小少主送走,他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他們于不顧。
南宮燁面容一沉,瞪向千渤辰和玉流辰:“我和闌兒兩個人足以對付所有人了,不過若是寶兒在這里,還要一個人照顧他,而且他不宜受到驚嚇,你們?nèi)舭褜殐喊踩乃偷睫笩煃u,就是立了一個大功,立刻走。”
少主下了命令,而且千渤辰知道少主說的是個理,伸出手來接過寶兒,撲通往地下一跪:“少主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全力把小主子送到薷煙島,交給老主子。”
“快走吧,事不宜遲。”
南宮燁揮了揮手,千渤辰抱著寶兒,轉(zhuǎn)身閃了出去,玉流辰緊隨其后,兩個人眨眼沒入到寒夜之中。
馬車上,南宮燁伸手?jǐn)堉@兒,闌兒的小臉罩上嗜血的戾氣,冷冷的瞪視著暗夜的蒼穹,這一次不管來的是什么人,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竟然找死的惹上他們,好,很好,那就回回吧。
她手一伸,綠倚在手,暗夜中只聽她冷寒的話響起:“叮當(dāng),讓所有人提高注意力。”
“是,王妃。”
叮當(dāng)一聲應(yīng),轉(zhuǎn)身便出去吩咐下去,各處便提高了警戒。
夜越來越深,南宮燁伸出手摟了鳳闌夜靠在自已的懷中,其實他們都沒有睡,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注意著暗處的動靜,那些陰而不動的詭譎之風(fēng),他們是不會估錯的,南宮燁閉上眼睛輕輕的感受著周遭的那幾不可見的氣息,慢慢的腦海中已了然。
“來的人不少。”
“看來我們要小心了。”
暗夜,風(fēng)聲掩蓋住所有的一切,他們之所以知道暗夜中來人,完全是憑那敏捷的感應(yīng),一個武功高強(qiáng)的人自然可以感應(yīng)到別人感應(yīng)不了的汛息和殺氣。
腳步聲越來越近,連月瑾等人都感應(yīng)到了,所有的侍衛(wèi)都圍繞了過來,他們這一隊的人幸好都是為武的,不會武功的人都被南宮燁打發(fā)了,此時二三十人合攏在一起,團(tuán)團(tuán)警戒的望著四周。
一道尖銳的鶴嘯聲起,眨眼從不遠(yuǎn)處奔出數(shù)道身影,如靈蛇一般,靈活異常。
雖然沒有星月,但是馬車兩邊有燈籠,再加上練武的人眼睛視力一向好,所以清楚的看到這些繼繼續(xù)續(xù)出現(xiàn)的人,竟然個個都光著上身,身上沫了一層金黃的油,斜掛著一張黃色斑紋的皮毛,下身是黃色的褲子,一眼望去竟是一個黃人,只有那眼睛烏黑發(fā)亮,閃著洶洶的殺氣,手中握著的黃桐槍往地下一撐,腳尖抖個不停。
待到所有的人沖了過來,這些人好似疊羅漢似的,一層一層的疊了起來,寶塔形,隨時可變幻的陣法。
馬車內(nèi)的南宮燁已揩了鳳闌夜飛身竄了出來,兩人立在馬車頭上,眺望著外面的這些人。
鳳闌夜認(rèn)不識,不過南宮燁一向心思敏捷,又見多識廣的,此時一看這些人的面貌,不由得面容陡沉,沖著那些人抱拳。
“天下三大奇兵的銅槍手,竟然在這里出現(xiàn)了,幸會,傳聞這仍是憶羅老皇帝手中的奇兵,怎么到天運的地界上來了。”
那折疊成羅漢形的人,最上面的一個人顯然是頭目,一聲冷笑:“廢話少說,拿命來。”
身形一竄,手中的銅槍便如一道金光竄起,直擊向南宮燁,南宮燁手掌一翻凝起一股強(qiáng)大的罡氣,直擊過去,那人銅槍陡的一收,身形回旋,第二排的人竄地而起,這一次不是南宮燁和鳳闌夜,而是他們面前的那些些侍衛(wèi),一時間,那些侍衛(wèi)手忙腳亂起來。
這是羅漢陣法,使人應(yīng)接不暇,二三十個侍衛(wèi)眨眼被困在陣中,連帶的叮當(dāng)和萬星也被困于那陣中。
南宮燁和鳳闌夜身形一縱,直擊過去,那陣法不時的變換,有人快速的襲擊,別人便后退,奇妙無窮,那被困的侍衛(wèi)眨眼便有兩三人受傷。
鳳闌夜一看眼前的狀況,不敢耽擱,手一揚,那柄白玉古琴搭在馬車頭上,悠揚凌厲的琴聲在暗夜中響起,錚錚而上,直上九天云宵,那刮起的風(fēng)越來越大,好似滾雪球一般,最后卷了一個大大的雪球,琴音陡的一沉,那些樹葉樹根什么的就化成了利器,直擊向那些銅槍手。
銅槍手一邊應(yīng)對這暗器,一邊對付陣法中的那些侍衛(wèi),一時間倒也亂了起來,南宮燁身形一縱,飛身而起,便撲向那陣法,沉聲命令月瑾:“打。”
所有人一起朝一個突破口,那羅漢陣眨眼倒蹋,數(shù)道人影往后一縮,這時候鳳闌夜的琴聲陡的一停,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那風(fēng)聲依舊。
這時候那些銅槍手,開始了第二輪的戰(zhàn)斗:“上。”
又是一種陣法,就在這時,暗夜的樹梢上,多少道身影飛天而降,金光閃閃,手中的金棍,直擊向那些銅槍手,南宮燁和鳳闌夜一揮手,身邊的侍衛(wèi)退后一步,其中已有好幾人受傷了,被人扶著,一起望向后出現(xiàn)的那些人,和先前一些人打了起來。
兩大奇兵對陣,很快便見分曉了。
三大奇兵之首的黃金甲,自然是比那些銅槍手更勝一籌的,再加上今晚來的黃金甲明顯的比那些銅槍手多得多,所以那些銅槍手很快便落敗下風(fēng),被殺了好多人,剩余的數(shù)十個人,紛紛的后退,眨眼消失不見了。
這時候南宮燁領(lǐng)著鳳闌夜走過去,抱拳:“有勞各位了。”
那黃金甲的為首人一抱拳:“好說,屬下等奉旨行事。”
說完一揮手所有人閃身躍進(jìn)暗夜中,四周恢復(fù)了平靜,再也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南宮燁和鳳闌夜望著無盡的蒼穹,緩緩的開口:“沒想到皇兄竟然派了黃金甲過來保護(hù)我們。”
“是啊,要不然今晚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呢?”
就算他們不會有事,但是那些侍衛(wèi)只怕一個保不住了,現(xiàn)在幸好沒事。
南宮燁最近常常自我的陷入沉思,所有的因都有一種果,他對五皇兄真心,所以五皇兄對他也真心,同理可證,如若他真心對別人,別人自然也是真心對他的,所以說以后盡量少殺戳,要不然不知道積下多少的冤孽,自從有了寶兒,寶兒又不能習(xí)武,他就經(jīng)常會這樣想了。
“好了,好了,現(xiàn)在沒事了,大家收拾一番休息,明日照舊趕路。”
一行人退下去,那些受傷的侍衛(wèi)也被人架進(jìn)了馬車,整治一番休息,第二天天一亮,所有人醒過來,看到昨兒晚上那些銅槍手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天運皇朝的人,很有些蠻族的意味,頭發(fā)卷曲著,還戴了一金色的頭環(huán),大冬天的不怕冷,上身只用黃油涂身,臉上也是,一看就像個黃泥人似的,此時在荒效野地凍了一夜,就像一個冰棍似的。
眾人打量完了,也不理會,南宮燁一聲令下:“起程,”
馬車浩浩蕩蕩的離開,直奔北境而去,這一次,南宮燁和鳳闌夜知道暗處有黃金甲在,所以放心不少,沒想到皇上竟然派了黃金甲保護(hù)他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我想這應(yīng)該是皇后的意思,周楓蘭心慧質(zhì),別看她很少說話,不過心思卻獨到。”
馬車?yán)铮P闌夜靠在南宮燁的懷里,正閉目休息,昨夜勞累了,現(xiàn)在精神還不太好,她是剛生產(chǎn)完孩子,即便看上去恢復(fù)了,可是還是差了一截,而且想到寶兒送走了,心里思念不已。
南宮燁抱著她,沒再說皇上和周楓的事,倒是主動提起寶兒來。
“闌兒是不是想念寶兒了。”
鳳闌夜睜開眼睛,點了點頭,有些擔(dān)心:“不知道千渤辰他們會不會把寶兒安全的送到薷煙島。”
“放心吧,這點能耐他還是有的。”
南宮燁相信千渤辰會以命保護(hù)寶兒的,只是寶兒太嬌弱了,不知道送到薷煙島,爺爺會不會照顧她。
“他那么小,便要承受這些。”
鳳闌夜的聲音里有點哽咽,南宮燁把她攏緊一些:“接下來我們快馬加鞭,很快便趕到定州了,一回到定州,我們就把寶兒接回來。”
“好。”
兩個人說定了,便都閉上眼睛休息,馬車一路往北境定州而去,接下來的路程倒是安穩(wěn)多了,那些銅槍手,知道暗處有人保護(hù)他們,所以沒敢動手,倒是一些山寨土匪看到他們這樣的陣仗,下山來劫貨了,不過遇到他們這些人,也是他們倒霉,被打得落花流水不說,有的還丟掉了性命,嚇得逃回了山寨去。
半個月后,浩浩蕩蕩的隊伍總算到了定州。
高大的城門,在落日的余暉下,顯得陣舊而斑駁,一看望不到頭的蒼涼,城門之上,那旌旗已退了顏色,在風(fēng)中左右搖擺著,有幾個巡邏的士兵無精打彩的來回的晃動。
定州就好像一座死氣沉沉的城,讓人看不到一點的希望,那些百姓灰頭土臉的,饑餓再加上心中沒有信念,所以所見之處,皆是窮困撩倒。
此時城門前,有定州官員迎出了城,大大小小的列在馬下,南宮燁掀簾下馬,鳳闌夜隨后而下,抬首望著這座古老蒼傷的城池,唇角勾出勢在必得的笑意。
定州,我來了,只要五年的時間,我要把你變成人間天堂,世人眼中的傳奇。
那些官員也顯得很寒磣,窮地方能有什么油水,每個人面黃肌瘦的好似營養(yǎng)不良,和京城的那些達(dá)官顯貴不能比,難怪現(xiàn)在京城的那些官員,一聽到被貶到定州來,便當(dāng)著受刑了。
眾人一番吹捧客套的話過后,依舊上馬車,南宮燁和鳳闌夜的馬車先行,一路直奔定州城而行。
定州上次他們來過,總共就四條主街道,一條街道過去,一眼便望見頭,兩邊低矮的房屋,顯得單薄而空曠,越發(fā)的凄寒。
冬日里,那些百姓穿著棉衣棉褲,有的還在風(fēng)底下喲喝著,不過一看到南宮燁等人的馬車經(jīng)過時,很多人便圍在一起指指點點的,似乎在說什么事情,而且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恐慌。
鳳闌夜詫異的挑眉,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了?掀起另一側(cè)的車簾喚了叮當(dāng)過來。
“去打聽一下,那些百姓在說什么事?”
“是,主子。”
叮當(dāng)悄悄的從另一側(cè)下了馬車,去打聽消息,而他們馬車依舊往前走,直奔官衙旁邊一座最好的府邸,那是五皇兄以前住的房子,雖然與京城相比是天差地別的境況,不過卻是定州最好的房子了,知府大人早就讓人清理干凈了,又派了婆子丫鬟的各處侍候著,單等王爺?shù)健?br/>
府邸上方的門楣上清晰的寫著幾個大字‘北境王府’。
這里對于別人來說也許是苦差事,但對于南宮燁和鳳闌夜卻很親切,因為這里離薷煙島很近,他算是回到了娘親的故鄉(xiāng),以后只要他想進(jìn)島了,也就一日的功夫,便進(jìn)去了,他們的親人,寶兒和爺爺都在島上呢?
兩個人回了王府,示意那些官員先各自散了,走進(jìn)府邸內(nèi),各處看了一遍,他們住的院子內(nèi),各樣倒是新的,一眼望去還行。
反正王府內(nèi)也沒有多余的人,也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
南宮燁和鳳闌夜剛在花廳內(nèi)坐定,叮當(dāng)隨后便進(jìn)來了,她的臉色很難看,鳳闌夜奇怪的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妃,你知道那些人說什么嗎?”
她說著還瞟了王爺一眼,鳳闌夜便知道這說的事定然與南宮燁有關(guān),正想讓叮當(dāng)稍后再說,誰知道南宮燁也發(fā)現(xiàn)了,放下手中的茶盎,沉聲開口:“說。”
王爺命令了,叮當(dāng)哪里敢不說,只得緩緩的開口:“定州的這些百姓竟然說王爺克母克妻,是不詳妖孽之人,所以才會被皇上攆到定州來的。”
此話一出,南宮燁臉色冷沉,難看一片,大手一握陡的用力一捶桌子,叮當(dāng)唬得撲通一聲跪下:“奴婢該死。”
鳳闌夜也站起了身,來回的在客廳里踱步,沒想到他們?nèi)诉€沒來定州,便流傳了這樣的謠言,這說明什么,說明有人在對付他們,這人是誰?沒想到他們遇到的事還真多,除掉了南山子和南童,現(xiàn)在又冒出了這么一個人,看來昨兒晚上的那些銅槍手,也是這人派出來的。
“你起來吧,先下去。”
鳳闌夜揮手示意叮當(dāng)和立在另一側(cè)的萬星先退下去,門外守著的月瑾也臉色冷沉,這些該死的愚民竟然膽敢造謠生事,毀傷爺?shù)拿暎此仡^聽到如何收拾他們。
客廳里,鳳闌夜走到南宮燁的面前望著他,沉聲開口:“燁,看來這背后又有人在搗鬼,我們一定要小心。”
“嗯,一定要抓住這該死的黑手,把他給碎尸萬段了,竟然膽敢如此中傷本王。”
南宮燁眼神陰驁冷眼,俊美的五官上,罩上寒潭之氣。
這個人若是抓到,絕不會放過他的,竟然做出這等子下作的事情來。
“我想這人來頭還不小,竟然可以調(diào)動銅槍手,我想我們還是從薷煙島秘密調(diào)出一批來人。”
“好,”這一點南宮燁贊成點首,正在這時,月瑾走進(jìn)來稟報:“爺,千渤辰和玉流辰回來了。”
一聽到這兩個,鳳闌夜的眼睛便先亮了,她這一陣一直擔(dān)心寶兒怎么樣了,趕緊的揮手:“讓他們進(jìn)來。”
月瑾退出去,千渤辰和玉流辰走了進(jìn)來,看到少主和王妃沒事,他們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鳳闌夜走過去望著千渤辰:“寶兒還好吧。”
“請王妃放心,小主子很好,老主子高興得不得了,一直陪著小主子,讓王妃放心,安心處理手中的事,等到事情處理好了,便送小主子過來。”
鳳闌夜聽了千渤辰的話,總算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她一直提著一顆心,生怕寶兒鬧嘴,現(xiàn)在看來沒什么問題。
而且難得的爺爺高興,就讓寶兒陪他一陣子,眼下他們還要除理定州城內(nèi)的事情,不能讓寶兒出來。
“那就好,我放心得多了。”
南宮燁見闌兒放心了,他也就放心了,望向千渤辰和玉流辰兩個人。
“玉流辰,你立刻進(jìn)薷煙島,調(diào)出一部分人出來,本王要用他們。”
“好,屬下這就進(jìn)島。”
玉流辰退了出去,千渤辰也告安退到門外去,南宮燁望著鳳闌夜:“車馬勞頓的,我們先休息一會兒,今晚那些地方官員還準(zhǔn)備了接風(fēng)宴。”
鳳闌夜點頭,不過眼前她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月瑾,進(jìn)來。”
月瑾走進(jìn)來,鳳闌夜雙手負(fù)后,一字一頓的下命令:“馬上通知定州知府,各處張貼布告,凡毀傷王爺王妃的人,一經(jīng)查實重責(zé)三十大板,攆出定州城,永世不準(zhǔn)進(jìn)定州。”
“是,王妃。”
月瑾一聽,臉上露出笑意,還是王妃,做事雷厲風(fēng)行,對,這些刁民,竟然膽敢毀傷王爺?shù)拿暎宜溃妈剂顺鋈マk事,客廳內(nèi),南宮燁笑望著闌兒,闌兒的聰慧,闌兒的果斷,狠決,恐怕在未來的定州城內(nèi),將得到最大的發(fā)揮,他是給予她全然的信任,這樣她才能放開手腳。
“闌兒,去休息一會兒吧。”
南宮燁攬了鳳闌夜去隔壁的內(nèi)室休息,門外守著叮當(dāng)和萬星兩個丫頭,不讓那些婆子丫鬟的打擾到主子們休息。
晚上,定州的官員果然設(shè)了宴席為北境王爺和王妃兩位主子接風(fēng),這一次和以往不同,這里可是北境王爺?shù)姆獾亓耍麄兙秃孟窦疑右话愕呐帕耍謧髀勥@位爺個性怪僻,冷酷無情,所以這些人自然小心些。
不過宴席上各人還是盡了本事的吹捧拍馬屁,南中燁和鳳闌夜對于這些吹捧,完全是可有可無的樣子,安靜的用飯,不過飯用得差不多了,鳳闌夜便不緊不慢的開口。
“定州實在是太窮了。”
那些官員一聽,連連的點頭:“誰說不是呢?王妃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我們官府中,朝廷撥的銀兩,每年都不夠,過得拮據(jù)不說,還很潦倒,幸好這地方窮,也不用招待什么人,要不然真要賣了兒女去招待人了。”
這官員一說完,便引來一陣笑聲,鳳闌夜淡淡的挑眉:“這也太夸張了,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整頓定州嗎?使人們過上富庶的日子,你們不也好過一些嗎?”
定州的官員一聽北境王妃的話,不由得多看她兩眼,只覺這王妃很有主張,而王爺也是一副由著她的樣子,便小心的回稟。
“其實定州以前還不如現(xiàn)在的樣子呢,這都是瑞王爺來了以后才改變過來的,以前一座城里,只有兩個主街道,現(xiàn)在變成四個主街道了,東西南北,各有一個主街道,只是缺糧斷錢的,所以人們吃飽都成問題,也沒辦法做什么營生,兩面環(huán)繞著楚江河,根本出不去,還有一面通向別的城池,可惜一路上都是土匪,若是有糧食什么的運過來,都喂不飽那些土匪。”
這個官員說出了定州目前的難處,南宮燁和鳳闌夜微微蹙眉,鳳闌夜想了一會兒,便有一些概念。
“這樣吧,從明日開始,以官府的名義,招一批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
這個名詞這些官員沒聽過,一起望向王爺,南宮燁也很新奇,和那些人一起望向鳳闌夜,鳳闌夜慢騰騰的解釋:“何謂賞金獵人,就是替官家辦事,我們按人頭標(biāo)價,這山上的土匪,提了人頭來見,經(jīng)驗證后確是其人的,多少銀錢。”
“喔,這樣啊。”
眾人明白過來,大家都知道這辦法不錯,如果真的有賞金大人,那些土匪就少得多,不過這要錢的,官府出不了銀子。
“可是我們沒錢啊。”
“先從北境王府支出,不過官府必須打條子,到時候有錢了,一并還了就是。”
鳳闌夜說完,那些官員目瞪口呆,只怕他們永遠(yuǎn)也還不起,可惜鳳闌夜好像知道他們心里的想法,陡的唇角一笑,竟然妖異萬千。
“五年后,定州一定會有一個天翻天覆的變化,到時候官府便會有錢還了。”
這時候所有人的心中都升騰出一片希望,好似五年后真的能看到定州富庶天下的樣子,不由得連連點頭,望著眼前的王妃。
“那么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招募開鏢局的人,在這個月之內(nèi)開募的鏢局,掛上官府的牌子,過了這個月就沒用,立刻把布告張貼出去。”
“是,是,下官立刻派人去辦。”
知府很激動,這王妃一出手兩招,便非同反響,很是干脆利落,不像之前的瑞王,過于溫潤內(nèi)斂了。
想想,若是有賞金獵人的出現(xiàn),那些土匪還敢隨便出現(xiàn)嗎?這時候開了鏢局,還讓掛上官府的牌子,肯定有人干的,既然有鏢局,肯定可以從別處運來糧食,那他們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好,這主意太好了,我們一起來敬北王妃一杯。”
所有人干了一杯酒,南宮燁和鳳闌夜回王府。
房間里,南宮燁還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鳳闌夜:“闌兒,你的腦子真的好厲害,就與別人不一樣似的,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名詞。”
鳳闌夜走到南宮燁的面前,伸手握著他慢慢的開口:“燁,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云鳳的公主,而是來自一個未來的空間,你相信嗎?”
南宮燁怔神,然后一瞬那的點首,俊魅的五官籠上華麗的笑意。
“應(yīng)該只有那樣奇特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你這樣別具一格的人來,我真是何德何能才遇到你啊,你就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
鳳闌夜聽了他的話,沒想到他全然的相信她了,感動的伸出手摟著他,柔柔的開口:“謝謝,其實我要感謝老天爺讓我遇到了你。”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燈花爆動的光影。
在沒有遇到他之前,她是那般的愁苦,那般的無助,連生死都不在乎了,因為知道世上沒有人在意她,她也不在意別人,沒想到重生后,她遇到了愛她的人,她也愛著的人,還有了深愛的寶兒。
一切一切她都知足了。
第二日一早,玉流辰回來了,稟報南宮燁:“少主,現(xiàn)在是否要見見他們。”
其實定州城內(nèi),他們有落腳地,那么些人自然不好來北境王府,南宮燁點了一下頭,揮手讓玉流辰退了出去,自已走到鳳闌夜的面前,笑著開口:“闌兒,你留在王府內(nèi),想著怎樣整頓定州,我呢,去處理外面的那些事,還有那暗處的黑手,從現(xiàn)在起,我們一個主外,對付那些壞人,一個主內(nèi),由你規(guī)化定州未來的發(fā)展。”
“好,”鳳闌夜點頭,不過沒忘了叮嚀南宮燁:“一定要小心。”
那些黃金甲把他們送進(jìn)城,便自動離去了,但薷煙島的那些人并不會比那些黃金甲差,所以有他們在,鳳闌夜不擔(dān)心,她還是安心的規(guī)化規(guī)化定州未來的發(fā)展要緊。
“叮當(dāng),萬星,我們換衣服,出府去逛逛。”
“好,”叮當(dāng)和萬星應(yīng)了,走出去示意那婆子拿兩眼粗使的衣服,讓她們換上,從府門后面悄悄的走出去。
這時候,她們和尋常的定州人一般無二,并不引人注目,走在大街上,四處打量著,只見昨日議論紛紛的百姓,今日再不敢亂說什么,安份守已的做生意,看來鳳闌夜讓月瑾張貼的布告起了效應(yīng)。
三人慢慢的走著,倒是見很多人往府邸那邊跑去,鳳闌夜也順著人流往那邊去,原來是府邸內(nèi)正在招賞金獵人,還有關(guān)于開鏢局的事,果然有很多人參與,官府門前,從來沒有過的熱鬧。
鳳闌夜看著眼前的一切,知道招賞金獵人,和開鏢局只是第一步,這一步雖然成功了,可是接下來,即便是糧食運到了,這些百姓要拿什么去買呢,慢騰騰的一路走著,只見街道邊,隨處可見的草根,她蹲下身來看看,竟然是藥草,其中有一些竟然很名貴,若是這些藥草拿到京都去,可是很值錢的,一想到這,不由想起這定州四周有很多的大山,這山上有很多的藥草,那些百姓完全可以采藥草賣銀兩,然后用銀兩買大米,這樣一來,不但是鏢局,連帶的百姓都盤活了起來,想到這,立刻高興的笑起來,信心十足的轉(zhuǎn)身望向叮當(dāng)和萬星。
“叮當(dāng),你和萬星兩個人跟著我也有些日子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交給你們一件好差事。”
“王妃請說。”
叮當(dāng)和萬星相視一眼,望著主子,鳳闌夜抿唇淡淡的開口:“我出本金,你們兩個人在定州城內(nèi)開一家商鋪,這商鋪用來收購大量的藥草,定州四周的山上有很多藥草,等收足了,我們再讓鏢局的人幫我們押送到京城去換錢,你想這一來一回可要賺不少的銀子,到時候我們?nèi)似椒郑銈兛丛趺礃樱俊?br/>
這可是天大的好處,叮當(dāng)和萬星二人望著主子,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喃喃的開口:“王妃。”
“好了,回頭你們一人去街上找家商鋪,我呢出本金,什么都不用說了。”
兩個小丫頭激動的點頭,伸出手抱住鳳闌夜:“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沒事了,讓別人瞧著笑話。”
鳳闌夜笑著開口,叮當(dāng)和萬星兩個人才松開手,三個人又逛了一圈回府,鳳闌夜便吩咐柳鄲先從府里支出一萬兩銀票給叮當(dāng),去找門鋪,然后張貼布告。
這消息一下子傳出去,很多的百姓奔走相告,整個街頭都涌起興奮,很多平常沒辦法掙錢的人紛紛去山上挖藥材,還有人懷疑這件事,直到叮當(dāng)租了門鋪,有第一個人賣了藥材,得了一兩銀子后,才真實的相信這件事,這下每家每戶的人都高興起來,但凡能動的,都上山去挖藥材了。
一時間,定州呈現(xiàn)了欣欣向榮的熱鬧繁華氣象。
賞金獵人也找到了,共有五名,官府標(biāo)出周圍山上一些土匪,那些大頭目多少錢,小頭目多少錢,各人憑本事掙錢,提頭來見,一時間那山上的土匪人心惶惶,安份守已了很多,有些膽小的竟直接的不干這營生了。
鏢局的人也應(yīng)運而生了,開了好幾家的鏢局,鳳闌夜的藥材成了第一趟鏢,為了此趟鏢的保險,和打響第一次的事情。
鳳闌夜還派了薷煙島內(nèi)的兩個手下隱在鏢師之中,還有萬星,一起前往京城去交易。
這一趟進(jìn)京,用所有的銀兩,販回大米,進(jìn)駐第二家米店。
這樣一來一去,不但賺了不少銀子,還為別的商人做了一個榜樣,使得別人信心大增。
北境王府內(nèi),燈下鳳闌夜正在繪圖紙,定州城的分布圖,南宮燁盥洗了臉后走過去,坐到她的身邊,俯身張望,看到的是一排排的房子,還有路道的設(shè)計等,既新奇又刺激:“闌兒,這是什么?”
鳳闌夜笑著給南宮燁講解:“這是定州接下來街道建設(shè)的分布圖,城內(nèi)除了四條主街道,別的幾乎沒什么擴(kuò)建,南城都是土坯,我準(zhǔn)備把南城擴(kuò)建成商業(yè)區(qū),全是商鋪,到時候或租賃,或賣了,都會為官家賺不少的銀子。”
南宮燁伸手取了那圖紙過來,設(shè)計得非常好,不管是從道路還是位置,還有分布,只是這么多的商鋪做什么呢?不禁疑惑起來。
“闌兒,雖說眼下出現(xiàn)了賞金獵人,鏢局的也出現(xiàn)了,百姓也可以上山采藥換銀子了,可是打造這么多的商鋪,誰租啊,還有一個,那些藥材總有采完的一天,到那時候怎么辦?”
鳳闌夜抿唇一笑,伸手拉了南宮燁坐下來:“你坐下來聽我與你說。”
等到南宮燁坐了下來,她仔細(xì)的開口:“這幾天我研究過定州城的土壤和水份,你看山上的藥材長得多好,還有城內(nèi)一些人家長的花草,都很好,所以定州未來的主打產(chǎn)物,就是培育藥材和花卉兩種,要把藥材生意做到整個天運皇朝去,那花卉也做到全國去,到時候這里就是一個人間天堂,美如詩畫,百姓過上的可是富庶的日子。”
鳳闌夜說得南宮燁整個人都沸騰了起來,伸手抱著鳳闌夜:“你別太累了,眼下定州城內(nèi)一片繁榮,我們一定會發(fā)展到那一天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很熱鬧,夜已經(jīng)深了,南宮燁抱著鳳闌夜,親吻她的唇,最近一些日子,他們都太忙了,他很想她了。
“闌兒,我們休息吧。”
“嗯,”鳳闌夜心知肚明他的意思,臉頰微紅,雖然生了小寶兒,可是她還是有些羞怯,頭埋在南宮燁的胸前,南宮燁邪魅的笑起來,抱著她走進(jìn)內(nèi)室,房間里,兩個人纏綿的親吻著,熱流慢慢的上升,越來越熱,鳳闌夜的臉頰潮紅,眼睛像醺酒似的氤氳,迷蒙誘人,眼看著衣服脫了一大半,那門外的聲音竟好巧不巧的響起來了。
南宮燁雋秀的五官立時黑了一大半,騰騰的火氣沖上來。
爺忙了這么多天,親熱這么一回容易嗎?又是誰半夜三更的有事了。
“誰?”南宮燁翻身下地,順手套上了一件衣服,便走了出去,人還沒走出去,只聽月瑾的聲音響起來:“王爺,出事了,半夜有定州有一戶人家的小孩被人殺了,死狀太慘了。”
“什么?”
南宮燁一掀簾閃身出去,連房間里的鳳闌夜也聽到了,不由得臉色一黑,便翻身下床,整理好自已的衣服,這時候叮當(dāng)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侍候著她起來,便小聲的嘀咕:“王妃,出事了?”
鳳闌夜急急的走出去,門外南宮燁已走了進(jìn)來,望著她,緩緩的開口:“背后的人下黑手,竟然動了孩子,這些可惡的家伙,我出去一趟。”
“要不我陪你一進(jìn)去吧。”
“不用了,你休息吧,”南宮燁搖頭,闌兒白日還要操勞定州城內(nèi)的事,晚上再操勞這個只怕受不了,所以還是讓她休息吧,以后外面的事歸他了。
“我會小心處理的,雖然他們有人,但我手中也有人。”
這一點鳳闌夜倒是相信,薷煙島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有那些銅槍手也沒有用:“好。”
說著走過去,給南宮燁整理好衣服,看著他走了出去,回身走進(jìn)房間,叮當(dāng)跟了進(jìn)來:“主子,那你休息吧。”
休息嗎?鳳闌夜唇角勾出冷笑,只怕未必,那些人半夜殺人,一來可恨,二來還可能是調(diào)虎離山計,想殺了她嗎?想著反而是更好的收拾了一番衣著,并命令叮當(dāng):“把燈媳了。”
“是,王妃。”
房間內(nèi)的燈一熄,叮當(dāng)便知道有情況,小心的走到鳳闌夜的身邊,鳳闌夜故意開口:“叮當(dāng),你就在我這息著吧。”
“是,主子。”
兩個人坐在床上一動不動靜候著,暗夜,時間慢慢的過去,眼看著便是一刻鐘的時間了,這時候,忽然從窗戶里飄出一絲異味兒,正是迷一香,鳳闌夜一伸手捂住叮當(dāng)?shù)谋亲樱砸岩餐粫r間憋住了氣,叮當(dāng)下意的伸出手捂住她的鼻子,兩個人就這么互相捂著,這時候,門外的人似乎以為房間里的人差不多了。
一伸手推開門,便有幾道身影沖了進(jìn)來,這時候鳳闌夜快速的一閃身,擺放在床邊不遠(yuǎn)的那柄古琴便被她握到了手上,朝著為首的那人狠狠的擲去,下手又快又狠,還帶著一抹迅雷不及掩耳之風(fēng),閃電一般的動作,只聽那人哎呀一聲叫喚,已被打昏了,而這時候,房門陡的大開。
四周數(shù)道人沖了進(jìn)來,為首的正是南宮燁,身形快若驚鴻,一掌翻飛出來,對著那快近鳳闌夜身的幾人啪啪的拍去,眨眼幾人便命喪在他的手中,鳳闌夜不由得驚叫起來。
“燁,你沒走啊。”
“沒走,我就懷疑他們是調(diào)虎離山計。”
說著一伸手拉了鳳闌夜奔出去,屋外面的打斗聲仍然很響,待到他們沖出去,便看到月色下有數(shù)道金色身影,正是那些光著半邊身子的銅槍手,此時一整排的列在不遠(yuǎn)處,手持著一柄柄銅槍對準(zhǔn)他們。
南宮燁和鳳闌夜望著眼前的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冷酷邪冷的開口。
“說吧,為何要三番兩次找我們的麻煩,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南宮燁說完,鳳闌夜也望著那些人,這些人看來來自外番國家,與他們能有什么恩怨,他們連看都沒看過他們,難道他們是被什么人利用了?正想著,只見那些銅槍手慢慢的往兩邊讓開來,只見后面走出兩個打著燈籠的女子,那是兩個清麗嬌艷婢女,走出來后分開,卻從她們的后面走出一個人來,這人嬌若天上的神仙妃子,層層疊疊的云裳,逶迤拖地,云霧鬢如霧,挺著一枝簪金點漆的碎枝梅花,流蘇輕垂,嫵媚動人。
不過這女子卻是他們熟悉的人,曾被南宮燁毀過容的喬瓏,現(xiàn)在再看她,那嬌嫩的肌膚上,已沒有一丁點的毀傷,此刻一雙黑瞳閃過陰驁森寒,緊盯著南宮燁和鳳闌夜,涼薄的笑起來。
“南宮燁,當(dāng)日你竟敢羞辱于我,我喬瓏仍是堂堂的一國嫡長公主,竟然被你毀壞了容貌,害得我回去被兄弟姐妹恥笑,今日我定然要報這一劍之仇。”
原來喬瓏從小便生得極端的美貌,加上又是皇室的嫡長公主,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寵愛,所以很是自傲,平素總覺得高人一等,但凡尋常的男子皆看不在眼里,那一次前往天運皇朝的齊王府,本來也是抱持著一種還恩的心態(tài),沒想到看到了絕色出塵的南宮燁,便驚為天人,想下嫁于他,沒想到卻被這男人生生的毀了自已的容貌。
而她更是被送回國后,受盡了國人的嘲笑,那些平常她不放在眼里的皇子們,也是對她不屑一顧,但凡她走過的地方皆被人譏諷鄙視,她怎么能忍受得了這份屈辱,因此乘夜離宮,找到了西方有名的大夫,修復(fù)了容貌,甚至于為了得到憶羅國老皇帝手中的奇兵銅槍手,不惜下嫁給年過五十的老皇帝,成了皇帝最寵的一個妃子。
那憶羅國的皇帝雖然寵她,卻并不讓她任意妄為,那人手中的三萬銅槍手,卻不讓她動,她手上之所以有一批銅槍手,還是假借自已要回國探親,那老皇帝不放心她,才會調(diào)了幾百人隨同保護(hù)她的安全。
沒想到先前她在路上圍截南宮燁等人的時候,卻丟失了近百人,今晚她就不信除不掉南宮燁。
喬瓏一身的煞氣,明明是嬌艷的臉色卻分外的猙獰。
“南宮燁,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當(dāng)日你膽敢毀了我的臉,害得我被所有的兄弟姐妹嘲笑,還不得不嫁給一個五十歲的男人。”
喬瓏把這所有的責(zé)會都怪到了南宮燁的頭上,鳳闌夜直接是聽不下去了,怒指著喬瓏。
“根本是你自已下賤,作賤你自已,與別人何干?嫁一個五十歲的男人是別人逼你嫁的嗎?歸根結(jié)底卻是你心胸太狹隘了,把所有的帳算到別人的頭上了,而且這定州城被殺的小孩也是你的手腳是不是?”
鳳闌夜一聲喝,手中的一柄古琴便被她端端正正的拿起,直指著喬瓏。
喬瓏仰天冷笑一聲,雙手一收往后退一步:“那又怎么樣?本來想使用調(diào)虎離山計,先殺了你這個女人,讓他心痛心痛,沒想到他倒聰明,竟然知道調(diào)虎離山之計,回來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受死吧。”
她話音一落,一揮手,身后的銅槍手飛身而起,直往南宮燁和鳳闌夜的面前撲來,快如游龍。
不過南宮燁并未接手,而是退后一步,沉聲開口:“上。”
只見從北境王府四周竄起無數(shù)道人影,直撲那些銅槍手,這些人出沒如幻影,正是薷煙島上的人,個個都是高手,比起那銅槍手自然更勝一籌,那銅槍手從整體上來說,排兵擺陣很厲害,整體作戰(zhàn)也是厲害無比,但也僅限于與軍隊比較,若是和高手比,自然是不能比較的,所以南宮燁和鳳闌夜并沒有出手,只是在外圍冷眼觀看。
只見一個時辰過去,那些銅槍手陸續(xù)的倒地而亡,喬瓏一看眼前的畫面,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嗜血,咬著牙跺腳大叫。
“南宮燁,你等著,我不除掉你絕不死心,今晚是殺一個孩子,明晚就是兩個,三個,你等著,只要你不死,我是不會收手的。”
她尖銳的叫完,一揮手:“走。”
自然不能讓這些銅槍手全部陣亡,要不然還剩下誰幫她。
那些人身形一閃退了出去,這一戰(zhàn),又損失了近幾十人。
南宮燁伸手拉著鳳闌夜望著廊下的那些人,沒在暗影里,看不真切,他沉聲開口:“好了,都下去吧。”
“是,少主。”
那些人退了下去,南宮燁把鳳闌夜送進(jìn)房間,喚了侍衛(wèi)進(jìn)來,把房間里的尸首都收拾了出去,又命人來整理房間,慢慢的天竟微微有些亮了,南宮燁心疼的讓鳳闌夜再躺會兒,他去看看那被殺的孩子的狀況。
“好。”
鳳闌夜不想讓南宮燁心疼,應(yīng)聲躺了下來,示意他出去忙碌,等到他走了,真的閉上眼睛躺會兒,本來是想如何對付那喬瓏,她這一走,只怕又躲起來,現(xiàn)在該如何把這個女人抓住,要不然只怕真的會害了很多小孩子,那女人如此陰險什么事做不出來啊。
想著想著便睡覺了,直到被人吵醒了,不由得面色微惱,喚了叮當(dāng)進(jìn)來。
“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叮當(dāng)飛快的開口:“王妃,出事了,那個說王兇不詳?shù)牧餮杂制饋砹耍F(xiàn)在那戶死了孩子人家的父母,把孩子抱到我們王府門外,鬧了起來,很多百姓陪著他們跪在外面。”
鳳闌夜眼神一下子陰冷如冰,這些該死的愚民,不行,一定要查盡快查出喬瓏的下落。
鳳闌夜翻身而起,飛快的穿衣服,然后連早膳都沒用,便領(lǐng)著叮當(dāng)奔出去。
這座北境王府的宅院并不大,是以走了一段路程便聽到外面的吵鬧聲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傳過來。
“請北境王爺出來,我們不需要他待在這里,讓他走,讓他走。”
柳管家領(lǐng)著人站在門前,關(guān)著的大門不時有人砸東西,劈咧叭啦的響著,柳鄲一看到鳳闌夜過來,臉色慌張:“王妃,那些暴民鬧事了?”
鳳闌夜?jié)M臉的涼薄,寒氣四溢。
“去,把王府的侍衛(wèi)全部召集起來,馬上帶過來。”
“是,王妃。”
柳鄲知道王妃是個厲害的主,一看到她出現(xiàn),他的心便定了,立刻吩咐人去召集侍衛(wèi),這里,鳳闌夜沉著的一揮手:“打開府門,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否想翻天了,這可是我們的封地,等于是我們的地方,即有讓一幫刁民為難的話說?”
柳鄲雖然為難,不過看王妃說話了,只得去開門,外面的人一聽動靜,便都停住了手,盯著那大門,柳鄲生怕有人傷害到王妃,恭順的開口:“王妃,你還是往后讓一讓吧,別讓他們傷到了你。”
“我沒事,開吧。”
門一開,鳳闌夜領(lǐng)著叮當(dāng)走了出去,只見府門外黑壓壓的跪了一層人,有定州官府出動了一部分兵將鎮(zhèn)壓,可惜沒用,那些人依舊跪著喊叫,此時一見鳳闌夜出來,不由得又哭了起來,卻沒有動手?jǐn)S東西。
“北境王妃,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小的們吧,讓北境王爺走吧,我們不要他待在這里,他若再待下去,會有更大的災(zāi)難的。”
一人說完,其他人連連的點頭,跪在最前面的一戶人家更是哭得肝腸寸斷,那婦人抱著一個十歲左右大的孩子,只見孩子臉如死灰,唇角還有血,不但是這樣,只見他的衣服前面,竟然一個大洞,分明是被掏了心的,正因為如此,這些人才會相信了那些什么鬼神的傳說,堅信北境王是個不詳之人,招來了鬼怪之類的。
鳳闌夜微瞇起眼睛,懾人的華光,掃過所有的人,傲然立在府門前,如香花一瓣。
沁香萬分,只見她緩緩的開口。
“這孩子是被人殺了的,怎么和北境王搭了干系?”
她的話落,那抱小孩的父母哭著開口:“這么多年我們這里也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可唯獨是王爺一來,便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他不是不詳之人。”
一聽到有人說燁是不詳之人,鳳闌夜的臉色剎那間一片清黑,沉聲開口。
“大膽,竟然膽敢以下犯上,還有這里定州仍是我們的封地,知道什么叫封地嗎?本王妃告訴你們,就是說這定州的范圍都是我們的地方,憑什么讓王爺走,而不是你們走呢?很好,既然你們認(rèn)為王爺是不詳?shù)娜耍敲矗就蹂欣碛闪⒖虜f了你們離開。”
鳳闌夜話音一落,便喝令旁邊的柳鄲:“馬上把知府調(diào)過來,凡愿意離開定州者,立刻放行,永遠(yuǎn)不準(zhǔn)再踏進(jìn)定州一步。”
鳳闌夜話音一落,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他們是徹底的震住了,沒想到眼前的北境王妃竟然如此的強(qiáng)勢,竟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如此強(qiáng)硬的一番話,而且她說的話也是一個理,這定州既是封地,自然就是人家的,若是他們認(rèn)為不詳,可以走,人家沒留著攔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這全天下的江山可都是皇家的,所以說他們有什么理由攆人家走,搞不好被攆的是他們,這時候有些人后怕起來,悄悄的站起來,退了出去,最后越來越少,眼看著人都走光了,誰知道當(dāng)中竟然有一人起了惡意,一伸手抄起一個爛菜葉子,便對著鳳闌夜擲了過來,鳳闌夜身形一偏挾住了,銳利的眼瞳望過去,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竟然膽敢惹事,好,就拿他開刀。
“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北境王府的侍衛(wèi)得了指令立刻一涌上前,按倒那男人,這時候四周的人都望著鳳闌夜。
鳳闌夜知道以前五皇兄在這里,是仁政,但是她不是,這個地方蠻風(fēng)飆悍,而且這些人思想愚昧,你和他們說道理說不通,但唯有一樣卻是讓人害怕的,那就是拳頭,想到這,便一揮手沉聲命令下去。
“竟然膽敢以下犯上,好,來人,給我仗責(zé)二十板子。”
要想這些人聽話,首先要讓這些人明白,這個地方是誰說了算,才能更好的發(fā)展定州的規(guī)化,要不然到時候這個來鬧一下,那個來鬧一下,還談什么發(fā)展。
侍衛(wèi)一把提過那男人的身子,直接按在王府帝外的大石上打了起來。
二十板子劈咧叭啦的一下不少,立時打得皮開肉綻,圍觀的人嚇得一句話也說不了,那孩子被殺的父母,也被嚇住了,就這樣,鳳闌夜還沒打算放過這男人,打完了吩咐手下:“來人,立刻把他攆出定州城,從此以后不準(zhǔn)他進(jìn)定州一步。”
話音一落,那剩下的幾人早爬起來就走,連那兒子被殺的父母都嚇得臉色大白,這些人祖輩都是定州人,若是能離開,舍得離開,早就離開了,誰還會守著這么個窮地方,這幾日剛剛好一些了,竟然被攆,誰愿意啊,這父母剛剛往后退,鳳闌夜卻叫了起來。
“等一下。”
那婦人嚇得哇的一聲大哭:“北境王妃饒命啊,饒命啊,我們也是心疼兒子被殺了,所以才會如此做的,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
鳳闌夜走過去,心痛的望著那婦人,緩緩的開口:“其實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就是我們的子民,就像我們的孩子,看見發(fā)生了這件事,我們難道不心疼嗎?是有惡人出頭殺了孩子,我們官府會抓到兇手給你們一個交待的。”
鳳闌夜語重心長的開口,那父母愣愣的望著她,一時間倒是羞愧疚不已,鳳闌夜朝一邊的叮當(dāng)喚道。
“叮當(dāng),拿五十兩銀子來。”
叮當(dāng)立刻隨身取五十兩的銀子遞到王妃的手上,鳳闌夜接了放在那婦人的手上,沉痛的開口。
“回去,給孩子買套衣服,把他好好的葬了,”
看到孩子身上穿著破舊的衣服,鳳闌夜的心很沉重,沒想到他竟然無緣看到興旺繁盛的定州,那個該死的喬瓏,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這個可惡的女人。
“謝謝王妃了,謝謝王妃了。”
該罰的罰了,該懷柔懲策的懷柔了,一時間圍觀的百姓鼓起掌來,知道眼前的北境王妃不但人長得漂亮,還是個有愛心的主子,大家便不再說什么,很快的散去了。
鳳闌夜轉(zhuǎn)身往王府內(nèi)走去,忽然有人叫了起來。
“等一等。”
鳳闌夜回首,只見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臉色微黃,用布巾包著頭,是個很尋常的山野婦人,只不過她一看到鳳闌夜便傷心的撲通往地下一跪,誠懇的開口:“王妃,請你饒過我們家的那一位吧,他絕對不是有心的,求你了。”
“你說的是?”
鳳闌夜不知道她所說的是何人,倒是柳鄲最先悟過來,伸出手去扶她。
“王妃,她說的大概是先前拿那爛菜葉子擲你的那個主。”
一聽到是那個人,再望向眼前的婦人,確實也是不容易的主,只見她哭著開口。
“是他的不對,其實自從王爺和王妃到來,一連串的做了好幾件事,又是設(shè)立了鏢局,又是設(shè)了賞金獵人,又讓百姓上山采購藥材換銀子,你說這都是為了我們大家,那個不知死的竟然膽敢冒犯王妃,他是該死的,只是他祖輩都是定州人,若是離開這里,他定然沒有活命了。”
這婦人哭得肝腸寸斷,鳳闌夜望著她,一個男人倒不如一個婦道人家,既然這婦人開口求情了,就饒過他一次,何況她原也是為了殺雞儆猴,這效果到了就好。
“好,給你一個面子,沒想到一個男子的見識倒不如一個婦人。”
抬首望向柳鄲:“吩咐人去追剛才的送他男人出城的侍衛(wèi),把他帶回來。”
“是,王妃。”
柳鄲趕緊吩咐了侍衛(wèi)去追人,這里鳳闌夜望著那婦人,扶起她來,倒有些憐惜,而且看這婦人不但識大體,也是個能謀事的,說到底這定州城內(nèi),她們還真需要一個熟悉的人來摸識一下情況。
“你叫什么名字?”
“香嬋。”
“嗯,不錯,這樣如果本王妃召你到米店里做個掌柜的,你可愿意。”
那香蟬沒想到竟然有這種事,愣愣的,一旁的叮當(dāng)趕緊扶了她:“香嬋姐姐還不謝過王妃。”
“謝過王妃,謝過王妃。”
這香嬋連連的磕頭,這時候追出去的侍衛(wèi)已把人帶了回來,先前的那個漢子一看婦人在門前磕頭,不禁有些懊惱,待到他翻身下來,顧不得屁股的疼痛,便呵責(zé)她:“你出來丟人現(xiàn)眼的。”
鳳闌夜瞪了他一眼:“一個老爺們,連婦人都不如,還敢說這種話,回去吧。”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那香蟬轉(zhuǎn)身攙扶著自已的相公往回走,一路喋喋不休的說著,那漢子一驚一咋的,最后懊惱不已。
北境王府里,鳳闌夜坐在客廳里,這一大早上到現(xiàn)在,她還未井一口湯水呢,都快餓死了。
桌上早擺好了各式的早膳,叮當(dāng)站在一邊給她布菜,其她人都退了下去。
鳳闌夜拿起筷子用早膳,喝了兩口稀粥,剛想伸筷子挾點什么小菜,忽然發(fā)現(xiàn)鼻端傳來一些古怪的味道,不由得把筷子放進(jìn)鼻子嗅嗅了,眉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叮當(dāng)立刻緊張的開口:“王妃?怎么了?”
鳳闌夜一舉手示意她別說話,然后招手示意她近前。
“筷子上有毒?”
“啊,”叮當(dāng)臉色煞白,若不是主子天生對毒敏感,只怕此刻已被下毒了,想到這,周身便是冷意:“我立刻去查。”
“別動。”
鳳闌夜飛快的蹙眉,看來喬瓏把人安排到北境王府來了,好,這還真是太好了,正想著,忽然門外一道旋風(fēng)似的身影闖進(jìn)來,南宮燁一把拉起鳳闌夜,緊張的檢查:“闌兒,你沒事吧。”
鳳闌夜搖頭,飛快的湊到南宮燁的耳朵上說了幾句,南宮燁臉色大變,正要發(fā)作,鳳闌夜忙小聲噓了一聲,然后指了指那筷子,最后又貼到他的耳朵上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
南宮燁臉色變了幾變,這時候鳳闌夜壓著他的手,使得他只能同意,最后望向叮當(dāng):“可以開始了。”
原來她是讓叮當(dāng)和南宮燁陪著她演一出假死,這樣那背后的人一定會露面的,喬瓏看著自已成功了,一定會欣喜若狂而露面的,勝利的象征,她怎么可能不出現(xiàn)呢,到時候南宮燁便命人在外圍抓她,務(wù)必要一網(wǎng)打盡,而鳳闌夜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不想讓喬瓏,再傷害那些無辜的孩子了,今天她看到那些孩子,不由得想起寶兒來,她疼寶兒的心,與那些父母是一樣的,所以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狀況,所以只有抓住喬瓏。
叮當(dāng)一得到主子的指示便叫了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主子,主子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
屋外面一個小丫頭也奔了進(jìn)來,這時候鳳闌夜靠在南宮燁的懷里,往他擠眼,小聲的開口:“抱我進(jìn)寢室去。”
南宮燁彎腰抱起鳳闌夜,直接進(jìn)寢室去了,然后望著沉聲命令叮當(dāng):“快,去找大夫過來。”
叮當(dāng)應(yīng)了一聲奔出去,門外長廊里,站滿了人,一時間大家都知道王妃出事了,王爺?shù)哪樁甲兙G了。
叮當(dāng)去找大夫了,南宮燁把鳳闌夜抱進(jìn)他們的房間里,見房間里沒人的時候,便翻身找了一枚藥吃進(jìn)去。
那后地來的小丫頭自然沒見到她的動作,見王爺憤恨殺人的樣子,早慌得站在門口叫了起來。
“小王妃出事了,小王妃出事了。”
院子里越發(fā)的慌亂了起來,鳳闌夜立刻睡到桌上,吩咐南宮燁。
“剛才我吃的是假死藥,記著,待會兒若是大夫宣布我死了,你立刻掛白幡,整出樣子來,如果我估得不錯,今夜喬瓏一定會出現(xiàn),你設(shè)下天羅地網(wǎng)抓住她。”
南宮燁沉穩(wěn)的點頭,可是一想到闌夜吃的是假死藥,明知道沒事,一顆心還是嚇得撲通撲通的跳。
“你沒事吧,沒事吧。”
“我沒事,明天早上我便會醒過來,但愿王爺?shù)綍r候抓住了喬瓏。”
鳳闌夜說到這,那假死藥發(fā)生了效應(yīng),竟然打起哈欠來,眼皮綿軟,粘到了一起,最后睡到了床上,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這時候南宮燁的聲音響了起來,如狼般的傷痛。
“闌兒,闌兒。”
其實他一半是裝的,一半是恐慌不安,所以吼叫了起來,這時候叮當(dāng)拉著一個大夫走進(jìn)來,大夫走過來,望著南宮燁,不敢靠近,這北境王爺可不是好惹的,待到南宮燁起身才敢走過去號脈,這一號,臉色便變了:“王爺,王妃已仙去了。”
“什么,你說什么?”
南宮燁一把提起那大夫的衣服,幾欲殺了他,大夫嚇得抖個不停。
“王爺,不關(guān)小的事啊,不關(guān)小的事啊,王妃是真的仙去了。”
房間里叮當(dāng)撲通一聲跪下:“王妃啊”便哭了起來,門前的另一個小丫頭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聲便起。
“王妃沒了。”
一時間整座王府里便響起了哭聲,那南宮燁咆哮如狼的聲音響起。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闌兒一定是被人害了的,查,給我去查。”
立時間整座王府便動了起來,查人的查人,管家更是張羅去買了白幡,掛滿了整個王府,現(xiàn)買了棺材,這些不知道王妃內(nèi)幕的人,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
整個定州的人都知道了,一時間大伙誰也不敢說話,先前看到王妃是多么的漂亮,又是多么的雷厲風(fēng)行,沒想到這才半天的功夫竟然沒了,聽說還是被人害了,究竟是誰害了她啊?
北境王府設(shè)起了靈堂,黑色油光發(fā)亮的棺木中擺放著完好的北境王妃。
地方的官員一一擺祭,人人勸慰著北境王爺切莫著太傷痛了,可是看王爺傷心的樣子,哪里又止得住啊,聽說他們夫妻很恩愛,還剛生下小王爺,沒想到便去了,真是天人永隔啊。
一時間,整座王府都是哀慟之聲。
半夜時分,南宮燁還守在靈堂前,大堂內(nèi)外,穿著白衣的侍衛(wèi)分立在兩邊。
放風(fēng)咋起,忽地呼一聲,風(fēng)起,燭火東搖西擺的。
忽然一道猖狂的笑聲竄出來,響徹在北境王府內(nèi),隨著那笑聲落地,齊刷刷的從半空落下來的正是那銅槍手,而喬瓏,從他們身后走出來,望著跪在大堂內(nèi)的南宮燁,得意的開口。
“南宮燁,當(dāng)日你劃我一劍,今日我便還你失妻之痛,接下來你還會得到更多的,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喬瓏話音一落,南宮燁緩緩的走出去,望著眼前的這些人,唇角輕輕的勾起。
“喬瓏,你以為你還會走得了嗎?”
喬瓏一聽他的話,退后一步,望著南宮燁,雖然她知道南宮燁一定會設(shè)埋伏,但是想到毒死了南宮燁的妻子,他該多傷心啊,不親眼看到他傷痛欲絕的樣子,她似乎就不甘心,就好比一個人一直以來都在報仇,到最后了一定要親眼看到那個人死望一般,這樣才能找到滿足感,這就是她為什么明知道他會有埋伏還前來的原因,何況她手里還有三百多銅槍手,即便南宮燁那些手下厲害,她也不認(rèn)為南宮燁捉得了她,所以才會如此猖狂。
“你想捉到我,做夢吧。”
她說完,身形往后一退,手中的紙扇一揮,那些銅槍手便一涌而上,南宮燁一揮手,躲在暗處的人全數(shù)冒了出來,直沖向那些銅槍手。
而喬瓏乘著別人打斗的時候,閃身便走,這也是她前天晚上耍的伎倆,但是今兒個南宮燁是一心想抓住她的,所以一直盯著她。
“想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宮燁身形一閃快如流星,闌兒費了這么大勁裝死,他即能放過她,若是今晚讓她逃了,只怕更變本加厲的害定州的百姓了,這個喪心兵狂的家伙。
南宮燁的身手是何等的厲害,眨眼便落到喬瓏的身邊,喬瓏心慌的倒退,一把扯過身邊的一名銅槍手擋著南宮燁,那銅槍手手中的銅槍一閃便刺了過來,南宮燁一揚錦袖云袍勁風(fēng)飆起,一掌擊了過去,那銅槍手便被打得飛了出去,喬瓏看到眼前的狀況,才后知后覺的害怕起來,早知道不來看這熱鬧了。
這時候也顧不得害怕了,唯有一個念頭,一定要逃出去,否則她落到這男人的手里,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手中的折扇一點便攻了上來,南宮燁臉色陰驁,連兵器都不用,直接便迎上了喬瓏,兩個人打斗了起來。
那些銅槍手雖然有心想過來幫忙,可惜被人困住了,一時根本錯不開手。
幾招過后,南宮燁懶得再和這個女人拼命,眼神一剎那的殺機(jī),手心一翻,便是朵朵凌厲的強(qiáng)風(fēng),身形更是快如閃電,一掌拍過去,直擊喬瓏的胸口,打得她胸腔一熱,便有血往上涌。
喬瓏立刻知道自已再難逃命,當(dāng)下折扇一轉(zhuǎn)便往自已的頭頂擊去,但求一死。
可惜她快,南宮燁更快一步的阻止了她,一伸手點了她的穴,使得她動彈不得,而下一刻鐘,他的手抓上了喬瓏的手,只聽咯嚓咯嚓骨裂折斷的聲響,最后連帶的腳骨也被南宮燁踩斷了,整個人動彈不得的栽到地上。
南宮燁一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暗夜中一道道痛徹心肺的叫聲響起。
“啊,啊。”
磣人至極,南宮燁一揮手命令身側(cè)的一名侍衛(wèi):“押起她。”
那手下動手提起喬瓏,兩個人走到那銅槍手的面前,望著那些人,沉聲開口:“住手。”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南宮燁一揮手示意薷煙島的那些人往后退,他一字一頓的開口。
“喬瓏已被抓,回去告訴你們憶羅國的國王,這個女人叵心莫測,害了天運皇朝北境王妃,被我們抓了處斬了,若是憶羅國的皇帝不服,讓他派使臣到天運皇朝來交涉,你們還是不要自找死路了。”
那些銅槍手面面相覷,最后掃了一眼喬瓏,已昏了過去。
這女人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這些銅槍手早就厭倦她了,此時聽了南宮燁的話,一收手:“走。”
所有人都退走了,夜色下,遍體的白茫,南宮燁一揮手望向身后的一干人:“把她關(guān)起來,嚴(yán)查看管。”
“是,王爺。”
月瑾走過來把喬瓏收下去關(guān)了起來,而叮當(dāng)拽著一人走過來,沉聲開口:“王爺,就是這丫頭給王妃下的毒手,她得了喬瓏二百兩銀子。”
那被抓的丫頭此時已說不出話來,滿臉的冷汗,南宮燁一看到她,便憤恨不已。
“關(guān)起來,明日和喬瓏一起游街,然后斬。”
叮當(dāng)示意人過來把她帶下去關(guān)起來,那丫頭舌頭打結(jié),只知道喃喃自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可惜沒人理會她,喬瓏被抓了,南宮燁吩咐管家立刻把白幡撤了,又讓薷煙島的那些人退回島內(nèi)去,他們這些人終身在島上,都已是有家有口的人,一來他們不習(xí)慣外面的生活,二來,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一時間,王府內(nèi)安靜下來,柳鄲等人也知道了王妃根本沒事,只不管是為了抓捕喬瓏而已。
第二日,定州的大街上,兩輛囚車走過,街道兩邊的人便知道了這兩個女人想謀害北王妃,還殺了那個小孩,那些謠言也是她們散步出來的,一時間大家憤恨不已,兩邊的人爛菜葉子,爛鞋子,臭雞蛋的不斷扔出去,牢中的兩人皆面如死灰,喬瓏手腳都骨折了,痛苦不已,現(xiàn)在但求一死。
這兩人在大街上游覽了一圈,最后在菜市場被斬了,一時間大快人心,也讓所有的定州人知道。
北境王爺做事雷厲風(fēng)行,不比瑞王,瑞王仁慈,這北境王爺可不是輕易原諒人的主,上到官府,下到地方的百姓,心里都被敲了一個警鐘。
早晨的陽光穿透窗簾灑在床上,床上的女人,穿著白色的褻衣,睡得很香甜,床前一個美奐絕倫的男子,臉上罩著溫柔祥和的光芒,一只美如瓷玉的手,輕握著床上女子的手,深邃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這畫面是那么的美麗而動人,使得叮當(dāng)從門外走進(jìn)來,都不忍心打破,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直到床上的人慢慢的囈語了一句,然后睜開了眼睛,揚起美麗的笑臉,甜甜的開口:“早,燁。”
“早,闌兒。”
南宮燁心里繃著的一顆心才落地,大手一伸便攬了她進(jìn)懷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鳳闌夜窩在南宮燁的懷中,知道他的擔(dān)心,他的不安,他的恐慌,越發(fā)溫柔的開口。
“以后我沒事了。”
“嗯。”
南宮燁依舊抱著她,忽然咕咚的一聲響,鳳闌夜不好意思的開口:“燁,我餓了。”
房間里立刻響起了笑聲,南宮燁大手一伸抱起她,親手給她穿好了衣服,攏好了烏黑的云絲,然后又抱著她走出去:“叮當(dāng),準(zhǔn)備早膳,王妃餓了。”
“是,王爺。”
叮當(dāng)歡天喜地的奔了出去,一聲吩咐下去,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醒了,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的涌起來……
兩天后,定州最好的一家酒樓中,擺了兩桌酒席,今兒晚上是北境王爺請客,不但是官府里的人,就是定州本地的富豪鄉(xiāng)申也出席了,一時間雅間里諂媚之聲不斷。
酒宴進(jìn)行到一半的時候,鳳闌夜拿了幾張圖紙出來,分散到桌席上幾人的手中,讓他們輪流的觀看了,眾人看完一起望向北境王妃,大家都知道這北境王妃可是個足智多謀的,文武全才的女子,再加上北境王爺,在座的可不敢打馬虎眼,只是不知道北境王妃這是什么意思?
鳳闌夜不緊不慢的站起來:“這是本王妃親手繪的圖紙,這是未來五年的規(guī)化,我準(zhǔn)備把定州建成天運最大的花市和藥材市場,定州的土壤,我已經(jīng)研究過了,適合培育藥材和花草,所以我們要一致朝這個方面發(fā)展,各位手中的圖紙是南城商鋪的開發(fā),還有花棚的開發(fā),另有一些藥材基地的開發(fā),在座的各位都是商人,我想不用本王妃多說,大家也知道其中的利潤有多少,你們現(xiàn)在標(biāo)這些東西和五年后標(biāo),是天翻地覆的一個價錢,我想大家不會傻吧。”
北境王妃的話說完,那些商豪都震住了,不是說價錢,而是說王妃的這番構(gòu)劃,真的太奇妙了,從來沒有人能如此大手筆的建設(shè)出這些東西,如果真的建成了花市和藥材市場,并做到天運最大,那么北境將是怎樣一一副繁華的景像啊,光用想便令人熱血沸騰啊,這些商人以往都是一籌莫展,有勁使不出來,想離開這里,可是祖輩在這里,又舍不了心中的那份情景,而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機(jī)會,誰愿意放過啊。
一番討論過后,各人便動手搶那些圖紙,然后幾戶幾戶的商量著,標(biāo)什么地方,標(biāo)什么地方。
鳳闌夜?jié)M意的望著眼前有的景像,這些商人不是傻子,現(xiàn)在標(biāo)的價錢和五年后的價錢,可會讓他們賺幾番,何樂而不為,定州的藥材是最多的,這些人不是不知道,以往只不過少了一個領(lǐng)頭的,現(xiàn)在機(jī)會擺在眼前了,他們不會傻到放棄的,而且她認(rèn)準(zhǔn)了一個理,這些人祖輩是這里的人,從骨子里大家都希望改變貧窮的面貌。
南宮燁伸出手緊握著鳳闌夜,闌兒讓她驕傲,讓他自豪。
就是定州的這些官員,也都用驚奇敬佩的眼光望著北境王妃,真的是一個傳奇的女子……
六年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陽光如水的灑在定州這座城池,街道邊數(shù)不勝數(shù)的商鋪,很多地方都是新蓋的,門前繁花簇?fù)恚嫦汴囮嚕∝湹膯押嚷曄膊蛔越R車一輛一輛的穿過,熱鬧非凡。
一眼望去,只見整條街道好似漫延在花的海洋中,空氣中是醉人的香味兒,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兒。
定州創(chuàng)造了一個傳奇,只用了六年的時間,便成了天運皇朝最大的花市和藥材市場,很多外來人到這里來發(fā)展,更多的是來往的商人,酒樓茶肆應(yīng)運而生,青樓楚館也相繼多了起來。
當(dāng)年的四條主街道,現(xiàn)在變得交橫縱錯,數(shù)不勝數(shù)起來,人來人往,熱鬧聲一浪高過一浪。
北境王府,占了清福街的大半條街道,另一半的街道是官邸。
現(xiàn)在的王府是新建的,不但占地廣闊,而且九曲回廊,數(shù)不勝數(shù),翠閣朱閣,佳木蔥綠,雕梁畫棟的房屋穿梭在其中,一眼望去,滿目神彩,侍衛(wèi)和下人穿梭在其中,呈現(xiàn)出一番忙碌的氣象。
朱紅的大門前,此時掛了兩個大紅燈籠。
今日是王妃二十歲的壽辰,故而整個王府內(nèi)一片喜慶。
雋院內(nèi),鳳闌夜正在和兒子玩耍,陽光下,小小的人兒呈現(xiàn)出誘人的色相,皮膚白晰,狹長精細(xì)的眉,眼睛是丹鳳眼,精亮有神,只是因為早產(chǎn)的原因,所以略顯清瘦,不過卻透著一股風(fēng)流細(xì)致,唇角勾出淺淺的笑意,竟隱隱透出致命的邪魅。
小小人兒,走到哪兒,便勾住了別人的魂魄。
雖然不能練武功,卻隨著娘親習(xí)了毒術(shù),還跟隨祖爺爺習(xí)了玄門之術(shù),祖爺爺去世的時候,那薷煙島上的一切沒有交給南宮燁,沒有交給鳳闌夜,而是交給了這小家伙,說到底,他才是薷煙島上真正的主子。
他和祖爺爺一樣,是不黯武功的人,不過不代表他弱了,相反的更透著一層高深莫測。
“娘親,娘親,你看這是我創(chuàng)的龍魂陣,你看怎么樣?”
鳳闌夜走過去,摟著他望著地上,用亂石枯枝臨時演變出來的龍魂陣,小小年紀(jì)的寶兒,不但很乖巧,而且對于陣法和奇門玄術(shù)更是天賦過人,難怪他會深得他祖爺爺?shù)南矚g呢。
“嗯,很厲害,寶兒真厲害啊。”
六年的時間里,南宮燁和鳳闌夜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寶兒,總覺得愧欠了他的,害得他不能習(xí)武,這是他們心中的遺憾,正因為這個,所以他們一直沒有再生孩子,只有寶兒一個孩子,他們想把所有的愛都給寶兒。
“謝謝娘親。”
寶兒叭的一聲親了鳳闌夜一口,伸出手摟著娘親的脖子,母子二人親熱的畫面,讓不遠(yuǎn)處的下人看得笑了起來。
“娘親,寶兒能和你說一件嗎?”
只要是小寶兒開口提的事,娘親是一定會答應(yīng)的。
果然鳳闌夜點頭:“好,寶兒想說什么?”
“娘親給寶兒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吧。”
沒想到寶兒會提到這個話題,鳳闌夜伸出手摟著兒子,心里滿滿的感動,她的小寶兒真的很乖巧。
幽道的徑頭,叮當(dāng)和萬星兩個丫頭走了過來,一人笑意盈盈的開口。
“王妃,小王爺,客人都臨門了,怎么不去招待啊,還躲在這里玩啊。”
鳳闌夜一聽放開了寶兒,站了起來,心急的問:“誰來了,誰來了?”
“安王妃和公主,還有皇后都來了。”
“啊,她們都來了,”鳳闌夜愣了一下,本來霧翦來信說她二十歲壽辰的時候會帶女兒南宮憐溪來看她,誰知道文薔和皇后都來了,不由得激動起來。
“寶兒,走,和娘親一起去看望客人。”
“好,娘親,我們走,不是說溪兒妹妹來了嗎?寶兒去陪她。”
小寶兒大人似的在前面領(lǐng)頭往外走,身后的三人同時笑了起來,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走去,很快便聽到聲音迎面響起來。
一大堆的人走了過來,其中還有兩三個孩子溫聲軟語的響起來。
鳳闌夜停住了,望著對面的人,霧翦,文薔,周楓,真的是她們,眼里一下子溢滿了淚,竟然一個字說不出來了,霧翦領(lǐng)先一步走過來,望著鳳闌夜。
“妹妹,怎么了認(rèn)不識姐姐了?”
“姐姐,”鳳闌夜走過去,抱住霧翦,六年沒見了,她們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更成熟而嫵媚了,沒想到六年的時間過得這么快,她們又再次相見了。
霧翦身后的文薔,見她們兩個人抱得緊緊的,不由得拍拍霧翦的肩:“輪到我和七皇嫂了,你們兩抱得太久了。”
鳳闌夜和霧翦不好意思的松開,望向文薔,現(xiàn)在的文薔完全不似初相見了,成熟而嫵媚,一伸手抱了鳳闌夜,笑瞇瞇的貼著她的耳朵咬牙:“你個小混蛋,原來你就是原來的七皇嫂啊,害得我出洋相。”
鳳闌夜沒想到她知道了,立刻笑起來,拍著她的背:“文薔,你漂亮多了,越來越嬌媚了。”
“是嘛是嘛。”
文薔立刻放開鳳闌夜,摸著自已的臉,鳳闌夜抿唇笑起來,還以為她性子沒改呢,看來也沒變多少,哈哈笑了起來。
“你個小混蛋,”文薔嘟起了嘴巴,這時候鳳闌夜望向周楓。
她沒想到周楓會來,六年沒見,周楓不再是當(dāng)年的周楓,她的眉眼有看得見的幸福,她也聽說了,皇上很寵愛她,在她生了兒子后,把宮中僅有的兩名妃嬪賜了出去,現(xiàn)在的后宮也就只有周楓一人,兩個人很恩愛。
“皇嫂。”
皇后一直是寧靜嫻雅的,看到鳳闌夜,笑著點頭,主動伸手抱了她。
靜靜的在鳳闌夜的耳邊輕輕的說:“謝謝你當(dāng)初為我做的,我很幸福。”
她來這里,就是要親口對她說一聲謝謝,幸好她給她的信,讓她為了天運的江山,舍棄一下所謂的自尊,而她的主動,換來的不但是天運的安逸,還有一生的幸福。
這里幾個女人又是抱又是笑的好不歡喜,身后的三個成熟魅力不減當(dāng)年的男子,早爽朗的笑著開口:“走吧,我們?nèi)フ龔d說話,這里讓給她們了。”
鳳闌夜望過去,竟然看到皇上南宮睿也過來了,他身邊還有安王南宮昀,倒是沒看到西門云。
鳳闌夜忍不住開口詢問:“西門將軍呢?”
文薔笑著接口:“別提了,蠻南方面的人又打過來了,他去邊境了,所以只有我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一道幼嫩的小聲音響起來。
“我叫南宮憐溪,她是表妹西門雪,這是表弟南宮文禎,你呢?”
幾個大人一起望過去,只見南宮憐溪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對著小寶兒介紹她們幾個人,然后三個小家伙一起望著南宮翊寶,小寶兒微微一笑,三個小家伙都呆了,望著他好半天沒反響,只聽小寶兒天簌似的聲音響起。
“我是南宮翊寶,娘親叫我小寶兒,多多指教。”
相當(dāng)?shù)募澥坑卸Y貌,不但是那三個小孩子,就是大人也看得眼里直冒火花,文薔最先撲過去,一把抱住小寶兒,叭的親了一下。
“小寶兒,這就是小寶兒嗎?太俊了,長大絕對比七皇兄還要俊啊,來,讓姑姑瞧瞧,怎么有這么俊的孩子呢?”
文薔正說著話,身后的女兒西門雪不高興了,立刻沖過去從娘親的手里搶過小寶兒,對著文薔叫起來。
“娘親,你有爹爹親親了,小寶兒留給雪兒。”
她說完,雙眼冒著紅光,盯著小寶兒,臉就湊了過來,南宮翊寶細(xì)長眉兒一挑,便避了開去,他可不喜歡這小女生,長得嘛一般般,還這么兇,他不喜歡被人親,先前是不注意才被姑姑親了的,能親他的只有娘親。
“小寶兒,親一個嘛,親一下嘛。”
西門雪沒親到,便耍起賴來,文薔只覺丟臉丟到家了,望著女兒:“西門雪,你怎么這樣呢?”
西門雪一聽文薔的話,可就不干了,雙手有模有樣的抱起來,望著自個的娘親:“為什么你可以和爹爹玩親親,我不可以和小寶兒玩親親,小寶兒比爹爹可俊多了。”
西門雪的話音一落,文薔哭笑不得,身后同時響起多少道笑聲,霧翦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文薔:“你個沒正經(jīng)的,看吧,現(xiàn)世報來了。”
文薔一臉潮紅,朝著女兒西門雪叫:“當(dāng)心你爹揍你屁屁。”
“他又不在這里,我決定了,我要和小寶兒私定終身。”
西門雪一說完,再次讓所有人雷了一把,笑了起來,鳳闌夜也忍不住笑起來,這雪兒還真有點她娘的意味呢?三個人一起笑望著文薔。
大人們只顧著笑,誰知道小寶兒脆生生的話響起:“小寶兒不和你私定終生。”
這下所有人都望著小寶兒,那西門雪可就不干了,纏著小寶兒:“為什么,我不美嗎?還是不夠漂亮,為什么不,為什么不?”
這丫頭一聽小寶兒不同意了,可就耍起賴來了,坐到地上哭起來,和以往要不到東西一般,堅決要問個原因。
文薔一看女兒這樣,才懶得理她:“活該。”
南宮憐溪小人兒似的去扶西門雪:“雪兒,男女授受不親,等長大了才能說。”
小寶兒正煩呢,一聽?wèi)z溪的話,立刻點頭:“對,對,等長大了再說。”
西門雪眨巴著眼睛,眼淚還未干呢,聽了他們的話,動也不動的望著她們,最后同意的站了起來,偏偏這時候南宮文禎湊到她的身邊,好心的開口:“表妹,小寶兒不和你定,我和你定。”
那西門雪本就心情不好,一聽小太子的話,惱了,啪的甩了他一個后腦勺:“誰和你定,我要等小寶兒長大。”
沒想到西門雪會打太子,文薔的臉色先變了,沖過去便要教訓(xùn)女兒,周楓卻適時的阻止了:“小孩子懂什么,玩兒似的,你教訓(xùn)她懂什么?”
鳳闌夜看著眼前的一切,點頭贊同,如果真這樣,以后誰還敢和太子玩啊,笑著望向身邊的人:“走吧,進(jìn)去接著聊。”
鳳闌夜招呼完了,又望向小寶兒:“寶兒,招呼小朋友喔。”
“喔,”小寶兒點頭,招呼著大家一起往里走,雖然不喜歡雪表妹,但是憐溪表妹挺好的,一眾人正往里走去。
忽然不遠(yuǎn)處響起了腳步聲,管家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妃,王妃,又有客人來了。”
鳳闌夜一聽便知道是重要的客人,尋常的客人柳鄲根本不可能來請示她的,立刻招呼了叮當(dāng)過來領(lǐng)皇后等人去后面,自已轉(zhuǎn)身到前面來迎接客人,剛到門口,便看到走進(jìn)來的人,不是水寧又是何人,不由得笑著開口。
“水兒。”
水寧和六年前一樣,依舊是水靈可愛的,比起以前更出色了,還多了一抹嬌艷,看來歐陽逸把她養(yǎng)得很很,臉色紅潤,膚色白晰,動人可愛。
鳳闌夜正打量她,她早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鳳闌夜撒起嬌來。
“姐姐,姐姐,我想你了。”
“你啊,還像以前那么長不大,真不知道是如何當(dāng)皇后的。”
兩年前,歐陽逸登基成了臨風(fēng)國的皇帝,所以水寧便是臨風(fēng)國的國母,沒想到這丫頭依然和以前一樣長不大,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柔聲開口。
這時候,她們身后有一道小聲音響起來。
“父皇,為什么母后和在宮里不一樣呢?在宮里她很兇的,現(xiàn)在好可愛啊。”
小小細(xì)嫩的聲音正是從歐陽逸的手中發(fā)出來的,鳳闌夜抬首望過去,只見歐陽逸的手中抱著一個小丫頭,水靈可愛,眼睛很大,梳著兩個公主髻,髻上插著幾朵珠花,簡單的裝飾,卻是分外的可愛,和水寧像同一個模子里脫出來似的。
此時睜著大眼睛一臉的迷惑不解,娘親現(xiàn)在好可愛啊,在家里好兇的,父皇經(jīng)常挨訓(xùn),這個姨娘好有本事啊。
歐陽靜小小的心里想著,便張開了嘴對著鳳闌夜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姨娘好,我叫歐陽靜,姨娘好厲害啊。”
鳳闌夜一臉的不解,不過這孩子倒真是可愛,放開了水寧,笑瞇瞇的望著歐陽靜:“小靜很可愛啊。”
她說完望向歐陽逸,歐陽逸見到鳳闌夜的目光,便想起當(dāng)初的事,微微有些不自在,不過眼底還是閃過贊賞,這女人真的很不凡,當(dāng)初他可是真心想娶她的,看看現(xiàn)在的定州被她整治得美如天堂,各方面都很好,就知道當(dāng)初自已也是有慧眼的,只是沒想到最后娶了水兒,水兒雖然兇巴巴的,不過他似乎就吃她的這一套。
“我是該叫你臨風(fēng)皇,還是叫你妹夫呢?”
鳳闌夜倒是很自然,開口發(fā)問,身后響起腳步聲,一道聲音自然的響起:“自然是叫歐陽逸了,都是老朋友了,是不是?”
南宮燁清冷的聲音響起來,伸出一只手?jǐn)堉P闌夜,望向?qū)γ娴臍W陽逸,歐陽逸倒是沒生氣。
“南宮兄還是那么不客氣。”
兩個男人眸光相對,便是一陣掃殺,然后同時笑了起來,南宮燁開口:“請進(jìn)吧。”
這時候歐陽靜望著對面的俊美得出色的孩子,忍不住開口:“我是歐陽靜,大家叫我小靜,你是誰?”
歐陽靜的話響起,大家才注意到小寶兒也跟著出來了,只見他對歐陽靜倒是難得的不討厭,笑著開口:“我叫南宮翊寶,娘親叫我小寶兒。”
“原來你就是小寶兒啊,我聽娘親說過你,你很可愛。”
歐陽靜的稟性和水兒很像,看上去又可愛又文雅,而且特別的講禮貌,小寶兒見歐陽靜很尊重他,也喜歡起這妹妹來,笑著開口:“謝謝,小靜也很可愛。”
說完,難得的伸出手去牽歐陽靜的手:“走,我?guī)闳ネ妗!?br/>
“謝謝小寶兒。”
歐陽靜開心的聲音響起來,兩個小孩子很快跑遠(yuǎn)了。
南宮燁和鳳闌夜面面相覷,小寶兒很少主動親近別的孩子,沒想到竟然喜歡歐陽靜,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親近別人呢?
水寧笑著開口:“姐姐怎么了?”
“小寶兒當(dāng)初早產(chǎn),個性不喜親近人,這還是第一次主動親近人呢?”
水寧一聽,伸出手套上鳳闌夜的臂彎,笑瞇瞇的開口:“這說明我們小靜和小寶兒有緣,姐姐不如我們談?wù)剝蓚€小孩子的事情。”
說完也不理會南宮燁,更不理身后黑了一張臉的歐陽逸。
歐陽逸喘著氣叫了起來:“水寧,什么叫談?wù)剝蓚€孩子的事情,我們家的女兒是不會嫁給南宮家的。”
南宮燁一伸手握上歐陽逸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這恐怕由不得你了。”
說著兩個人隨著前面的人走了進(jìn)去,一行人徑直走進(jìn)雋院去了。
雋院內(nèi),不時傳來笑聲,一桌宴席開在正廳內(nèi),滿滿的圍了一桌子人,不時的響起說話聲。
“燁,沒想到你竟然把定州打造成了天運第一大花市和藥材城池,能力不小啊。”
皇帝南宮睿感嘆著,想當(dāng)初自已在這里,費了那么大的功夫,也只不過叫人家吃上一口飯,誰知道燁過來不過短短的五六年時間,便天翻地覆的一個變化,可見把定州賜給他是真的很對。
南宮燁俊魅的五官滿是是自豪,也不藏著掖著,爽朗的開口。
“不滿皇兄,這可都是闌兒的功勞啊,臣弟只負(fù)責(zé)防護(hù)的事,定州的安定便是臣弟的責(zé)任,至于打造這城池,可就是闌兒的責(zé)任了。”
聽了北境王的話,幾個男人都望向鳳闌夜,驚嘆不已,這女人當(dāng)初就知道她不凡,沒想到又有了一項驚人的發(fā)現(xiàn)。
男人們眼中的驚嘆,并沒有影響到女人的心情,相反的她們和男人一樣愛戴著眼前的女子。
是她使得他們每個人找到了人生的目標(biāo),人生的幸福,還擁有了這么多的友誼,似乎幸福要溢出來了。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端起酒來敬向那嬌艷逼人,眉宇瀲瀲的女子:“來,北境王妃,我們共同敬你一杯,為我們的友誼,我們的愛,一起干一杯。”
“好,大家一起干一杯,希望我們永遠(yuǎn)的快快樂樂的。”
所有人站了起來,鳳闌夜笑望著身邊的南宮燁,她找到了人生的依靠,幸好,她在意的,在乎的人,都找到了自已的依靠,而她也獲得了人生中最珍貴的友誼。
人的一生不是只有愛情,還有親情,友誼,很多很多……
每個人都一干而盡,剛坐下來,便聽到不遠(yuǎn)處響起了一道悅耳嬌嫩的聲音:“歐陽靜,我要和你決斗。”
這下所有大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望了過去,只見門外的院子里,小小的西門雪雙手叉腰,指著歐陽靜,擺明了相當(dāng)?shù)牟粷M歐陽靜。
而歐陽晴依舊是可愛的笑著,望著西門雪:“雪姐姐,怎么了?”
“你為什么要搶小寶兒,我要和你決斗,誰贏了小寶兒歸誰?”
客廳里,所有大人都露出了笑意,現(xiàn)在是孩子們的天下了,那文薔早黑了一張臉,朝門外叫起來:“西門雪,你臉還沒丟夠嗎?”
先是要和人家私定終生,現(xiàn)在竟然上升到?jīng)Q斗了,她是怎么生的這女兒啊。
鳳闌夜早拉了文薔的手笑著開口:“小孩子讓他們?nèi)ネ姘伞!?br/>
文薔便沒了聲音,眾人興趣盎然的看著門外,只見那歐陽靜絲毫不害怕,竟然望著旁邊的小寶兒。
“小寶兒,我會保護(hù)你的。”
說完望向西門雪:“決斗就決斗,誰怕誰啊。”
這下連歐陽逸都叫起來了,朝著女兒扯著嗓子:“歐陽靜,你快回來,別丟父皇的臉了。”
水寧一聽他的話,伸出手用力的掐他的大腿,然后俯身輕聲說:“我倒認(rèn)為小靜和小寶兒挺好的,而且我欠姐姐的,就讓靜兒陪小寶兒一輩子。”
這下歐陽逸無語了,這叫什么跟什么啊,望向外面,可惜那要決斗的兩個小丫頭并沒有打起來,因為絕美可愛的小寶兒走出來,掃視了大家一眼,笑著開口。
“別打了,走吧,我?guī)銈內(nèi)タ磿f話的鳥,我家的鳥會說話喔。”
“真的嗎?真的嗎?”
兩個前一刻還準(zhǔn)備大動干戈的小丫頭,這一刻友好的摟到了一起,然后便聽到西門雪在誘哄歐陽靜:“小靜,你把小寶兒讓給我,我把我最喜歡的玩具給你。”
“不行,沒得商量,”歐陽靜很緊決的聲音。
最后還雜夾著皇太子南宮文禎無力的聲音:“憐溪表姐,為什么沒人為我決斗,表姐,你也找個人為我決斗決斗吧。”
這下廳堂內(nèi)所有的人都轟然大笑,幸福就這樣漫開來,永遠(yuǎn)永遠(yuǎn)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