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十三)
“皇帝?!”這下輪到華星震驚,哪怕再蠢都知道見到皇帝要行禮,趕緊跪下磕頭,“華星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平身。”</br> 這個華星讓莫之陽有點意外,因為他是第一個恭恭敬敬對自己行禮的人,其他的人要么就是不屑,要么是鄙夷。</br> 他倒是很乖的給自己行禮。</br> “陛下。”齊王拱手沒有下跪。</br> “方才朕在那邊聽兩位爭吵,不知所為何事?”莫之陽端著一副和事佬要調(diào)解的樣子,其實就是吃瓜沒控制住聲音被發(fā)現(xiàn)了。</br> “方才是齊王不小心撞到我,我就跟他理論了兩句。”華星有話直說沒有因為面對王爺和皇帝就膽怯。</br> 這個主角受噢,就有點好玩。</br> “是這樣啊?那齊王該給他道歉吧?”也裝出恍然的樣子,莫之陽喜歡看戲,更喜歡看主角攻受唱戲。</br> “呵,陛下不必如此吧?”齊王冷下臉,沒想到這小皇帝居然敢說這樣的話。</br> “不是齊王做錯了嗎?”莫之陽看向華星,“是齊王撞的你吧?”</br> 華星覺得自己找到靠山,連忙點頭,“是啊是啊。”</br> “都在做什么?”懷秋白走過來時就發(fā)現(xiàn)小皇帝在遠(yuǎn)處跟齊王和那個煩人精說話,心里一咯噔,可得讓小皇帝離那個煩人精遠(yuǎn)一點。</br> 否則要是小皇帝也跟他一樣,那就完了,最后一絲凈土沒了。</br> “懷丞相!”一看到他,華星就跟狗狗看到大骨頭一樣,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懷丞相懷丞相!”</br> 懷秋白一愣,想默默拉走小皇帝,千萬不要讓小皇帝學(xué)了這個煩人精。</br> “懷丞相,你最近好嗎?這幾日都沒有看到你呢。”華星繞著他轉(zhuǎn)圈圈,滿腦子都是懷丞相懷丞相。</br> 莫之陽看出老色批很煩,而且已經(jīng)有點按耐不住這一點點不耐煩,他那么能裝的人忍不住,這個華星也是個天才。</br> “懷丞相,這幾日i你好像有些憔悴啊,懷丞相是睡得不好嗎?”</br> 最后莫之陽終于忍不住應(yīng)一句,“他可能真的睡不太好。”</br> 每天晚上都抱著老子睡,也沒敢做什么,主要是沒敢做什么,每天早上被不明物體頂醒的時候,莫之陽都能看見他餓狼似的眼睛。</br> 在這雙眼睛下,小白蓮只需要輕輕嗯一聲:手疼,那即將射出激光的眼睛都會清醒過來,然后起床洗漱。</br> 綜上所述,老色批睡得不好。</br> “陛下怎么知道啊?”華星有點奇怪,懷丞相睡不好為什么陛下知道呢?</br> “你不是看他的臉色憔悴嗎?朕也看得出來啊。”莫之陽笑著搪塞過去,要是讓主角受知道他的意中人和自己睡覺,只怕要氣死。</br> 華星眼睛一亮,“陛下好聰明,一看就知道懷丞相睡不好,我方才看的也是這樣的。”</br> 現(xiàn)在莫之陽算是看出來了,他是真的單純而且沒什么腦子,沒什么壞心眼但就是笨,誰不喜歡笨蛋美人呢?</br> “陛下,該啟程了。”懷秋白忍不住出聲,這要是再讓這個華星說下去,天黑都未必能啟程。</br> 他實在是太聒噪了。</br> “嗯。”他確實挺煩的,莫之陽點點頭轉(zhuǎn)身上馬車。</br> “恭送陛下。”華星目送陛下回去,覺得這個陛下人好好,居然還幫自己。</br> 上馬車之后,懷秋白坐在上首,“陛下喜歡那個華星?”</br> “奴兒只是見他長得好看啊。”莫之陽沒什么心眼,走到他腳邊坐下,乖順的像只貓咪,“主人不覺得嗎?”</br> “噢?”懷秋白眼神一凜,“奴兒覺得這華星好看?”想起那張臉,也就一般般吧,還沒我五分好看。</br> “自然啊,反正比奴兒好看。”莫之陽摸摸自己的小臉蛋,什么時候也能搞個傾國傾城大美人人設(shè)呢?</br> 系統(tǒng)翻白眼,“嘿,醒醒宿主,那東西不可能的。”要是傾國傾城大美人人設(shè),還需要什么白蓮花系統(tǒng)?</br> “奴兒不必妄自菲薄,你比他好。”比他單純可愛,比他安靜乖順,在這些性格特點下,懷秋白就不覺得華星好看,反而覺得奴兒好看。</br> 莫之陽忍不住笑出聲,“主人最好看,誰都比不上主人好看,”說著,用臉蹭蹭他的腿,真的像是小貓咪。</br> “哪里有人說男子好看的?”懷秋白揉著小皇帝的頭,但心里還是因為那句話感到幾分愉悅。</br> 到傍晚就到宮里,莫之陽先叫細(xì)雨準(zhǔn)備沐浴,再讓御膳房準(zhǔn)備好大魚大肉,饞死了。</br> “奴兒要去做什么?”</br> “沐浴啊。”</br> 莫之陽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主人您要先沐浴嗎?”</br> “沒事。”懷秋白搖頭,轉(zhuǎn)身進(jìn)寢殿。</br> 這家伙剛剛看起來眼神不正常,莫之陽心里犯嘀咕,所以在進(jìn)浴池的時候特地返身把插銷給落下。</br> 這樣或許就能保全自己的腰。</br> “好蘇呼~~”</br> 半個身子都浸在溫泉水里,莫之陽長長舒口氣,在開福寺每次沐浴就是個小浴桶,感覺不舒服,還是大池子好。</br> 要是現(xiàn)在能來個搓澡的,就更好了。</br> “搓澡?”系統(tǒng)想到了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拿著那種粗糙的布料在后背摩擦,不應(yīng)該會疼嗎?為什么你覺得舒服?”</br> “你懂個屁。”莫之陽隨手拿起一條方巾搭在眼睛上,“你管我,朕現(xiàn)在可是皇帝。”</br> “是是是,傀儡皇帝。”</br> 正泡的舒服時,聽到一陣輕輕的風(fēng)聲,莫之陽還覺得奇怪,不對啊,自己明明記得關(guān)窗進(jìn)來的。</br>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掬水聲。</br> 突然意識到什么,莫之陽直起身蓋住眼睛的方巾也順勢掉到水里,果然是老色批,草!</br> 斯文清俊的男人,蹲在池子邊左手挽袖,右手掬水玩耍,也賞心悅目。</br> “這水有點燙。”懷秋白用手背撥開池子的浮起來的霧氣,“奴兒不覺得嗎?”</br> “就還好?”這廝肯定憋著壞,莫之陽看向門口,隔著黃色紗帳能看到插銷沒有被打開,那就不是從門進(jìn)來的,“主人,你是從哪里進(jìn)來的?”</br> “窗戶。”懷秋白背著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泡溫泉的小皇帝,用藥非常好,以至于傷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痂。</br> 傷口結(jié)痂,如果有劇烈的動作也不會有影響了。</br> “窗戶?”莫之陽掃了周圍的窗戶一圈,卻沒有看到開的,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難道真的是化做一陣風(fēng)?</br> 懷秋白走到他身后,“小奴兒在想什么?”</br> “在想很奇怪的事情,明明窗戶沒有開,可主人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這不對吧,著的多高深的武功,莫之陽看不破老色批了。</br> 自己兩百年的武功內(nèi)力,行蹤要是被一個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皇帝隨隨便便就發(fā)現(xiàn),那才是真的廢物。</br> 他的眼神太過赤裸,莫之陽往下一個臺階坐著,讓水位漫過肩膀,“那主人,奴兒現(xiàn)在上來給主人洗吧。”</br> 懷秋白表情一冷,“奴兒洗過的水叫主人洗?”</br> 這語氣隱隱有慍怒之意,莫之陽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故意不往那邊靠,“那奴兒馬上叫細(xì)雨過來換水,主人且先等一下。”</br> 說著,莫之陽嘩啦一下站起來,水位正好落在腰窩往下的位置,長發(fā)垂散下來,正好擋住一些不能過審的東西。</br> 但大約是因為頭發(fā)濕了,牢牢的粘在肌膚上,勾勒出一個不能過審的弧度。</br> 莫之陽是背對著老色批,能感受到他灼灼目光,但卻不在意,因為自己就是故意引誘他的。</br> 嘴上說著單純的話,但動作卻充滿曖昧。</br> 其實小白蓮了解老色批這種人設(shè),極其聰明又自傲,面對他人的刻意引誘,他一定會有逆反心理甚至厭惡。</br> 一定要假裝不知情的,逐漸撩動他的心弦,讓他懷疑是自己意志不堅,太容易被引誘,最后老色批會推導(dǎo)出兩個結(jié)果,第一個是小白蓮就是故意的。</br> 但就目前這個狀況來看,莫之陽覺得自己很有信心保持好單純無知的乖順人設(shè),那老色批就會自己引導(dǎo)自己走向另一個結(jié)果。</br> 他是愛我的。</br> 聰明的人,總是想的比其他人多,總是會想著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最后在自己推導(dǎo)的結(jié)果里困住自己。</br> 這大概就是先入為主和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意思吧。</br> “奴兒。”懷秋白突然出聲。</br> “怎么了主人。”莫之陽一回頭,就聽到嘩啦的水聲,然后腰就被摟住,“主人,您?”</br> 下一秒什么話都被堵住。</br> 這一個親吻極其粗暴,莫之陽嘴唇都被咬出血,老色批在宣泄,大概是因為覺得被自己這個廢物小皇帝撩的不能自已,覺得暴躁。</br> 親吻之后,莫之陽軟倒在他懷里,“主人,奴兒的手還不是很好。”</br> “已經(jīng)好了。”懷秋白一身濕漉漉的也不在意,彎腰親啄小皇帝受傷的手臂,“已經(jīng)好了,就算撕裂,主人也可以把他們醫(yī)好。”</br> “癢~”莫之陽咯咯笑出聲,忍不住縮回手,“奴兒知道的,主人最厲害。”</br> 聽到這句話,懷秋白突然想到什么,左手?jǐn)堉难沂株鹣掳停屝』实壑币曌约海澳菚r候為什么要舍命救我?”</br> “因為主人是奴兒的主人啊。”</br> 為什么會是這個回答?懷秋白微微皺起眉頭,不應(yīng)該是這個回答的,那應(yīng)該是什么答案。</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