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四)
似乎是意識到他說的是對的,莫之陽低頭扯掉褻衣的衣帶,紅了臉,慢慢脫掉身上的褻衣,然后悄悄偷看主人一眼。</br> 懷秋白不是重欲之人,甚至覺得追求身體的欲望很低端,只是禽獸所為,人需得有另一種追求,是心靈的滿足感。</br> 但看到面前的美景時,懷秋白也忍不住挑一挑眉頭,皚皚白雪點(diǎn)綴兩朵紅梅,這樣的美景是人看了都會驚嘆。</br> “主人。”莫之陽捏著褻褲的帶子,不知道要不要繼續(xù)。</br> “過來。”懷秋白對他招招手。</br> 莫之陽乖巧的走過去,站在腳踏上,微微仰起頭,“主人。”</br> 眼神一暗,懷秋白彎腰拿起一件衣裳,“主人幫奴兒穿。”</br> “穿上這繡龍衣袍,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明白嗎?”懷秋白嘴角掛著笑,清俊的臉上微微泛紅,好像在做一件很興奮的事情。</br> “是。”</br> 莫之陽乖乖的聽從他的安排,伸手穿衣。</br> 直到三層衣服被裹上,腰帶系緊,勾出如女子般纖細(xì)的腰肢,小皇帝年紀(jì)不大尚未完全長開,長得也偏向他的母妃,骨架不大。</br> “主人,奴不會當(dāng)皇帝。”莫之陽陷入兩難,當(dāng)皇帝可是很難的事情吧,“要是奴做錯事連累主人可怎么好。”</br> “你就是皇帝。”</br> 懷秋白看著面前這位穿著龍紋常服的少年,指腹略過他面料的刺繡,有點(diǎn)扎手,“你就是皇帝,明白嗎?”</br> “明白了。”此時此刻的莫之陽很忐忑,手指不停攪著袖角,“那現(xiàn)在奴該做什么?”</br> 收回手,懷秋白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我對外宣稱你病了,如今就好好養(yǎng)病。”</br> “是。”</br> 朝上還有事情要處理,懷秋白讓他在寢殿里待著,自己就走了,但不得不說,得到一個有趣的玩具,心情不錯。</br> 等人出去,整個大殿只有自己之后,莫之陽突然松口氣,跌坐到床上,“臥槽,總算是保住一條命。”</br> “還真別說,這個老色批他好變態(tài)啊。”系統(tǒng)暗嘆。</br> 確實(shí),將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忽悠成他身邊的一個奴隸,以此玩樂,這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br> 但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好了,看大家誰玩得過誰,莫之陽思考,現(xiàn)在命暫時保下來,只要懷秋白對自己有興趣一天,就能活一天。</br> 但遠(yuǎn)遠(yuǎn)不夠,必須轉(zhuǎn)守為攻。</br> “主子,您不殺他了嗎?”聞習(xí)有些奇怪,今天主子心情看起來不錯,對小皇帝也不錯,這不應(yīng)該啊。</br> “嗯,有趣的東西多玩兩天。”現(xiàn)在的懷秋白反倒不著急了,打算跟失憶的小皇帝好好玩玩。</br> 等到玩的差不多,再告訴他你就是真的皇帝,真想看看他最后會怎么樣,肯定很有趣。</br> 聞習(xí)不敢反駁主子的決定,只是還有一件事未處理,“那齊王那邊?”</br> “我想讓誰當(dāng)皇帝誰就是皇帝,他若是有異議,那就殺了。”齊王也就仗著有那點(diǎn)子皇室血脈,要不是的話早就沒有利用價值。</br> 現(xiàn)在世子出生,齊王和小皇帝都沒有利用價值,真當(dāng)自己會留下小世子的父王礙事?小世子登基之時,也是齊王殞命之日。</br> “是。”對于主子的決定,聞習(xí)向來是無條件服從。</br> 莫之陽躺在床上,打著哈欠,暫時不打算做什么,以不變應(yīng)萬變,“系統(tǒng),我們來斗地主吧。”</br> “好啊。”</br> 中午的時候用午膳,可把莫之陽樂壞了,之前從未當(dāng)過皇帝,都是蹭別人的御膳,現(xiàn)在好了,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br> “美滋滋。”</br> 莫之陽吃得舒心,大快朵頤,到最后揉揉肚子,癱在椅子上,“好飽好撐。”</br> 連細(xì)雨都覺得不可思議,平日里小皇帝吃半碗都多,每次都是郁郁寡歡的吃不下,怎么今天吃了五碗飯,真不怕?lián)螇膯幔?lt;/br>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吃飽喝足,莫之陽才恍然想起身邊還有一個懷丞相的探子,坐直起來怯生生的問。</br> “奴才叫細(xì)雨。”細(xì)雨不明白,這小皇帝看起來好像什么都忘了似的,甚至自己是皇帝這件事也不知道。</br> “細(xì)雨,我記住了。”莫之陽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想問一下,當(dāng)皇帝平日里要做什么?”</br> “奴才不知。”這小皇帝有些奇怪,細(xì)雨不敢多話,吩咐奴才進(jìn)來撤菜自顧自忙去了。</br> 莫之陽輕嘆一聲,吃飽之后也只能上床睜著眼睛和系統(tǒng)打麻將,做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br> 等晚上懷秋白過來,就發(fā)現(xiàn)小皇帝合衣躺在床上發(fā)呆,也不知做什么。</br> “主人!”見到他,莫之陽欣喜若狂,趕緊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站在腳踏上滿臉歡喜,“主人你回來了。”</br> “你為何合衣在床上。”懷秋白有些潔癖,看他如此便有些不喜。</br> 莫之陽低頭看了身上的衣裳,“這衣服是主人幫奴穿的,而且主人不是吩咐奴才養(yǎng)病嗎?養(yǎng)病就要躺在床上吧。”</br> “哦?”懷秋白挑眉,倒是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回答,“確實(shí)。”</br> 被主人夸獎,莫之陽最是歡喜,點(diǎn)點(diǎn)頭抓住他的手,“那主人奴接下來要做什么?”</br> 懷秋白低下頭,看到被拉住的手,這小皇帝的手細(xì)膩如凝脂,和自己帶著薄繭的的手很不一樣。</br> “做什么?”接下來的事情,懷秋白沒有想好,反握住小皇帝的手,“明日要去上朝,細(xì)雨會準(zhǔn)備好。”</br> “嗯。”聽要上朝,莫之陽也有點(diǎn)擔(dān)心,“那上朝需要做什么?”</br> “什么都不需要,那群朝臣不會為難你。”懷秋白抽回手,囑咐幾句就轉(zhuǎn)身要離開。</br> 見他要走,莫之陽慌了,再次抓住他的手,“主人要去哪里?”</br> “這里是你的寢殿,我有丞相府,自然是要回去的。”抽回手,懷秋白把手背在身后,“好好的聽話,明白了么?我不需要不聽話的奴隸。”</br> “是。”</br> 最后不舍也沒辦法,莫之陽就眼睜睜看著他離開。</br> 臨走時懷秋白回頭看一眼,那小皇帝的眼神分明是一只被遺棄的小獸,想追上來又不敢,不由得嗤笑出聲,仰天大笑出門去,“有趣,真是有趣!”</br> 待笑聲漸遠(yuǎn),莫之陽勾起嘴角,“有趣的事情還在后頭呢,老色批你等著。”</br> 第二天凌晨四點(diǎn)的樣子,莫之陽就被細(xì)雨叫起來,開始穿衣洗漱收拾穿上龍袍,帶上冠冕,早飯都沒有吃,坐上轎攆搖搖晃晃的往太極殿去。</br> 太極殿就是上朝的正殿。</br> 第一次上朝,莫之陽顯得很無措,端坐在龍椅上拘謹(jǐn)?shù)煤埽紫聻蹉筱蟮娜朔譃閮申犃校贿吺俏墓僖贿吺俏鋵ⅰ?lt;/br> 武將以聞習(xí)為首,文官自然是以懷丞相,一文一武把持朝政,把上首的小皇帝都架空了,不過一個傀儡。</br> “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下邊的人跪著三呼萬歲,唯獨(dú)懷秋白沒動,莫之陽求助似的看了他一眼,他卻沒有理會。</br> “愛卿平身。”莫之陽顫著嘴唇示意眾人起來。</br> 媽的,老子顫抖不是因為怕,是因為餓啊!</br> 群臣起來,接下來就是走過場,有些事情直接給懷丞相處理就好,在朝廷說的都是些小事,什么修繕祖廟開福寺祈福之類的。</br> 這些也是輪不到小皇帝擔(dān)心,大家說這些事情,也只是走個過場,大家說一下然后就解決,沒有大問題。</br> 只是莫之陽坐在椅子上,緊張的手都在抖,眼睛盯著懷秋白,只能在懷丞相的身上找到定心丸。</br> 而懷秋白也在看著龍椅上的小皇帝,將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拳,在人前接受朝拜,高高在上的皇帝,私下居然是自己的奴隸。</br> 從前的小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如今卻是滿目的依戀,整個大殿那么多人,他只能依賴自己。</br> 這是多可笑,多諷刺啊,多有趣啊。</br> 莫之陽如坐針氈,總算挨了一個時辰挨到早朝結(jié)束,如坐針氈其實(shí)是因為餓了,真特么的是餓了。</br> 你想想,早上四點(diǎn)起來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還沒飯吃,天都亮了,要是做皇帝那么累,真的不想做,昏君果然最快樂。</br> 退朝之后,莫之陽渾渾噩噩的上轎攆,等回到寢殿的時候還沒進(jìn)門,腳一軟跌坐到門檻上。</br> “陛下?”細(xì)雨只是看著,卻沒有打算去扶,這幾日陛下是怎么了。</br> “怎么了?”懷秋白過來時,看到這一幕,揮揮手示意奴才下去,“小奴兒怎么了?”</br> 聽到是主人的聲音,莫之陽仰起頭去看,結(jié)果卻被面前的冠冕珠子遮住,趕緊把珠子扒開,眼巴巴的看著他,輕輕喚一句,“主人。”</br> 這一聲,真的是又酥又嬌賴,能叫到人心坎里去。</br> “怎么了?”懷秋白越過他徑直走入殿中。</br> 見他進(jìn)去,莫之陽也趕緊爬起來,奈何身上的龍袍太繁瑣,試了好幾次才扶著門框勉為其難的站好,“主人,奴今天有做錯什么嗎?”</br> “沒有。”今天的懷秋白很滿意小皇帝的表現(xiàn)。</br> 聽到這話,莫之陽松口氣,“那就好,奴兒沒給主人丟人。”</br> “過來。”懷秋白坐在原本屬于皇帝的椅子上,對著不遠(yuǎn)處的人招招手。</br> 莫之陽微微一怔,聽話的拖著龍袍走過去,“主人。”</br> “這四月的天氣,這身衣裳是不是太熱了?脫了吧。”懷秋白隨口一句。</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