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尾巴,別再躲了
如今,華嚴早不是簡家的了,而郁封河如愿得到了北南,簡如約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么是他可以企圖的。
但人的本性里就帶著貪欲。
尤其郁封河那樣的大變態(tài),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東西。
簡如約沒把見郁封河的事情放在心上,打車回家了。
當初為了華嚴的債務問題,簡如約把老爺子給她留下的東西,還有淺水灣的房子,全部都托席初原買了。
唯一留下的就是老宅。
這些年,管家和吳嬸將宅子打理的井井有條,一切都像是老樣子……仿佛老爺子不曾去世,而簡如約也未曾離開過。
簡如約下了出租車,在老宅周圍走了一圈才回去,誰知道她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宛若主人的段郁承。
距離兩人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禮拜。
上一次在酒店,在最開始的劍拔弩張之后,后面兩人就徹底的陷入了瘋狂的沉淪,而她醒來后,更是沒有見到段郁承。
完全是一副渣男的姿態(tài)。
現(xiàn)在,他這幅主人家的氣勢叫簡如約心里特別的不爽。
還以為當年她把他當做白月光的時候呢。
簡如約心里冷嗤一聲,仿佛沒有看見一樣,對吳嬸說,“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
吳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段郁承,小聲的問,“這……怎么辦?”
“愛待就待著!”
她無所謂的丟了這么一句,就上樓了。
因為腿的原因,她上樓梯的速度特別的慢。
而段郁承的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簡如約受傷的腿,每一步……那條腿似乎都要更加的用力一些。
深深淺淺……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段郁承后悔。
在機場看到簡如約的第一眼,他就后悔了。
五年前,他應該不惜一切的找到簡如約。
至少在她腿疼的時候,他可以背著她,讓她不用硬撐。
但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一種情緒就是后悔。
所以,他無比的慶幸,簡如約還在。
余生還長,只要她在……他就有彌補的機會。
這五年,他活下來的動力除了記憶便是對未來的期冀,這一次……他不能在讓簡如約失望。
簡如約上樓不到五分鐘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早就料到段郁承會上來,所以和小西瓜視頻的時間挪到了晚上。
站在門口,她打開了門。
她就那么肆無忌憚的堵在門口,段郁承進不來,只好站在門口。
“我們聊一聊!”段郁承說。
簡如約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們有什么好聊的?”
末了,她輕輕的笑了一聲,“難道段總是要和我談上次在酒店上床的事情?”
“簡簡!”段郁承的聲音壓了幾分,語氣里帶著不悅。
簡如約卻不以為然,“段總放心,上一次我吃了緊急避孕藥,所以不會懷上你的孩子,更不會覬覦你們郁家一分一毫的財產(chǎn)!”
她的語氣越來越急,心里的那些恨也越來越濃。
“畢竟,人還是要好好的活著,不是嗎?”
語落,段郁承停頓了幾秒鐘,她在克制自己心里的怒火,憑什么段郁承一出現(xiàn)就要攪亂她的生活。
他有什么資格!
“段總請回吧,成年人的一次男歡女愛,你沒必要叫我負責!”
說完了這句話,簡如約伸手關門。
段郁承一把摁在了門框上,死死的扣住了門框不讓簡如約關門。
“你……”簡如約擰眉,臉上說不出來的生氣。
這個男人,死纏爛打的有意思嗎?
段郁承垂眸,目光沉沉的盯著她,“說完了嗎?”
簡如約瞪了他一眼,一副關你屁事的模樣。
段郁承嘴角微微一勾,另一只手扣在簡如約的腰間,單手將人提了起來。
瞬間,簡如約身體懸空,握在門把手上的手也送了開來。
段郁承用力將簡如約的身體貼向自己,然后從門框擠了進來,順勢關上了門,將她提到了床邊。
“喂……你……唔……”
簡如約所有的反抗,在身體倒在床上,被段郁承吻住的瞬間,熄火了。
男人的吻很輕,無關情欲。
只是,他的眼睛深情的嚇人。
但這份深情對簡如約而言就像是諷刺。
你愛我,但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總是不見身影。
這是愛嗎?
這種愛,她不需要。
段郁承的唇在她的唇瓣碾壓,溫柔廝磨。
簡如約卻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在這只有喘息聲的房間尤為的響亮。
段郁承頓時怔愣住了,他大概沒有想到簡如約會抽她耳光。
簡如約面帶寒霜,陰沉沉的開口,“段郁承,我們已經(jīng)結束了!”
這句話將段郁承從怔愣中抽回了神。
“憑什么?”
“就憑簡如約已經(jīng)死了……”簡如約輕飄飄的開口,段郁承的臉色卻白了幾分。
他渾身顫抖著,眼神里燒著憤怒,但他卻生生地壓了下來。
“我不準你這么說!”
這句話,他幾乎是從牙縫里面吐出來的。
見他這么生氣,簡如約卻咧嘴笑了。
“怎么,段總敢做不敢當?”
她一把推開了段郁承,然后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雙手撕住了他雪白的襯衫領子,咬牙啟齒的開口,“段郁承,你知不知道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會變成什么樣子?”
“你知不知道……那湖水多深,多冷?”
“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過電話?”她笑的悲涼而又諷刺,“明明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是你的父親,而我卻在生死關頭給你打電話!”
“多么的荒唐!”
“可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那個簡如約她愛你……她希望你能夠救救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說到這里,簡如約突然哽住了。
她眼睛紅的滴血,聲音低低的說,“可電話打不通……段郁承,我們早就結束了!”
“在我掉下去的瞬間,我們就結束了!”
“不準!”段郁承看著簡如約說,“我不準……不準,你是我的!”
簡如約笑了一聲,“那你就等到我真的死了的那天吧!”
段郁承現(xiàn)在聽到“死”字就心疼,尤其從簡如約的嘴里出來。
“我不許你這么說!”
這五年,折磨她的不僅是簡如約出事的真相,還有簡如約不在他身邊的孤獨和無助。
一個人重要與否,她不在的時候才能真正的體會。
段郁承知道的太晚,又等的太久。
現(xiàn)在,除非他死了,不然不可能和簡如約分開。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怎么說話!”簡如約用力,捏的段郁承喉嚨發(fā)緊,臉色漲紅。
段郁承任由簡如約攥著他的脖子。
他喘著粗氣說,“因為,我是你的丈夫!”
“我們早就離婚了!”
“從來沒有,以前沒有,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更不會!”段郁承盯著簡如約的眼睛說,“我從來沒有同意過離婚!”
“你這個騙子!”
簡如約發(fā)瘋似的捏緊了段郁承的脖子。
段郁承的眸子卻一直從未從她的臉上離開。
看著男人的臉色一點點的鐵青,簡如約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松開了手,從段郁承的身上下來,冷冷的說,“滾!”
“滾出去!”
段郁承仿佛沒聽見。
他揉了揉已經(jīng)有些腫了的脖子,輕咳了幾聲,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輕輕的將簡如約攏在了懷里,臂彎慢慢的收緊。
“太累了,我滾不動了!”段郁承說著,下巴擱在了簡如約的頸窩。
“簡簡,我舍不得……你要給我判死刑,也給我一頓斷頭飯,好不好?”
他說的那樣輕,每一個字里都帶著乞求。
簡如約心口猛的一澀,鼻頭涌來一陣酸澀。
“不好!”
“世間的女人千千萬,為什么你總是盯著我,簡家沒了……唯一留下的就是這棟老宅子,你還要什么?”
“我已經(jīng)沒什么能給你的了……就連孩子……”
“我也生不出來了!”
最后這句話,簡如約的聲音低若蚊吶。
但段郁承卻像是被人當頭抽了一棒,久久……他才開口,“簡簡,對不起!”
“段郁承,對不起沒有用的,你說過的,所以我不需要,你走吧,我現(xiàn)在過的很好!”簡如約吸了吸鼻子說,“昨天席初原求婚了,我已經(jīng)答應了!”
“不可以!”段郁承急了,“我才是你法律上的丈夫!”
簡如約搖了搖頭,“在法律上,我早就不是簡如約了,我的名字叫Jane,外籍華人……”
“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法律關系!”
她推開了段郁承,徑自走出了臥室去了樓下的客廳。
半響之后,段郁承沉著臉下來了,臉上的神色不大好。
他看到簡如約,一副囂張狂妄的語氣,“我不管法律,你就是我的!”
丟了這么一句話,段郁承就走了。
隔天,簡如約剛從嘉尚的會議室出來,手機就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習慣的掛斷。
過了一會兒,這個號碼發(fā)過來一條消息,“小姐,我是王奇雍。”
緊接著,王奇雍的電話就來了。
“小姐,我是王奇雍。”
“嗯,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情嗎?”當年,王奇雍幫著席初原解決了華嚴的問題之后,就去了新公司任職。
因為工作的原因,這幾年斷了聯(lián)系。
王奇雍吞吞吐吐的,半響才說,“我想見你一面!”
簡如約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午休,王奇雍正好趕的過來。
“那就午休吧,嘉尚對面的咖啡廳!”
王奇雍一聽簡如約答應了,言語間難掩激動,“好好好,我一定準時到。”
掛了電話,簡如約就去忙了。
嘉尚是大公司,她又是調(diào)過來協(xié)調(diào)雙方合作的,每天的事情只有更多沒有最多,這不到十天,她頭發(fā)都掉了一大把。
而另一邊,王奇雍掛了電話后,忙給段郁承打了電話。
“段總,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小姐!”
當年,華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個,王奇雍身為簡思學的助理,即使工作能力多么的優(yōu)異都不可能有公司錄用他。
最后,段郁承聘用了他。
所以,段郁承是王奇雍的恩人。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應該知道!”段郁承提醒他。
王奇雍頻頻點頭,“知道知道。”
十一點半,王奇雍準時出現(xiàn)。
“抱歉,我來晚了!”
“沒事……”簡如約淡淡開口,看向王奇雍,“王特助找我什么事?”
她這么直接,王奇雍連寒暄都不好出口了,“就華嚴的事,我現(xiàn)在的公司和華嚴有業(yè)務上的往來,華嚴這邊總經(jīng)理助理懷孕休產(chǎn)假了,正好缺人,所以我想問問小姐你想不想去?”
這句話出來,王奇雍有些忐忑。
說實話,這樣的話說出來有些不要臉,而且對簡如約也有些殘忍。
華嚴早就不是簡家的了,她現(xiàn)在過去是給別人打工,那不跟仆人一樣嗎?
但簡如約想的卻不是這些問題。
如果現(xiàn)在去華嚴,勢必又掀起一番動蕩,而且現(xiàn)在,她生活平靜,并沒有其他太多的訴求。
郁辛元被段郁承送進了大牢,一起進去的還有權有為,寧雪,何成浩……長通這些人段郁承都沒有放過。
他把當年陷害了簡家的人一個個的解決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一個郁封河了。
郁封河如今低調(diào)好慈善,想要抓他的把柄不容易,況且要動他,簡如約也沒有那個能耐。
而她去華嚴對這件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幫助。
“王特助的好意我心領了,暫時我沒打算留在京城。”
王奇雍詫異的看向她,“現(xiàn)在都風平浪靜了,為什么不留在京城?”
簡如約微微笑了一下,“因為有我牽掛的人啊!”
她說的是小西瓜,但王奇雍卻理解成了席初原。
轉頭,他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段郁承的時候,段郁承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段總,要不您把華嚴的事情告訴小姐……她如果知道您當初做了這么多,肯定會留下來!”王奇雍建議。
但段郁承想都不想的拒絕了。
“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也不要告訴她。”
簡如約留在他身邊的原因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因為愛。
他態(tài)度如此堅決,王奇雍也不好說什么。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著,很快,簡如約在嘉尚的一個月時間就到了。
這天晚上,她在房間里收拾行李。
吳嬸敲門進來了。
“吳嬸。”簡如約喊了一句。
吳嬸還沒說話,眼睛就紅了。
簡如約最不會安慰人了,她拉著吳嬸在床邊坐了下來。
吳嬸擦了一把眼淚,問,“簡簡啊,能不能不走?”
“或者把小西瓜帶過來!”
簡如約沉默了幾秒,她何嘗不想留下來,這里是她的家啊。
“吳嬸,小西瓜其實不是收養(yǎng)的……她就是那個孩子……”
頓了頓,簡如約說,“她是段郁承的孩子!”
聞言,吳嬸驚訝的眼淚都停了。
“簡簡……”
“你這個傻孩子……你……這些年,你怎么……怎么過的啊?”
“吳嬸,我這不好好的嗎?”簡如約雖然小時候就得了那種病,但簡思學和江綰眉在物質(zhì)上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她人生中最窘迫的時候,大概是和許樊結婚后的日子。
可那時候也并沒有覺得窮。
這幾年,席初原一直都在暗地里幫助她,所以她過的不算艱難。
可吳嬸不這么想。
“不行,我要和你回江城照顧小西瓜!”
“吳嬸……再過些日子,等我穩(wěn)定下來了……你和管家都過來!”
“你這個傻丫頭,段郁承到底有什么好啊……為了他,你連命都不要了?”
簡如約也想知道,段郁承有什么好,好到她連命都不要了。
可愛情大概是世界上最無解的謎題。
這一晚,簡如約輾轉反側,幾乎沒怎么睡。
怕吳嬸傷心,簡如約凌晨五點多就偷偷離開了老宅。
在機場等了幾個小時,她才上了回江城的飛機。
她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了,小西瓜還沒有放學,席初原也不在,家里只有照顧小西瓜的王奶奶。
“小簡,你在京城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王奶奶在簡如約整理行李的時候,神神秘秘的問。
簡如約一怔,手上的動作一停,“怎么這么問?”
王奶奶說,“咱們這小區(qū),認識的不認識的,我大概都認臉,可最近……總有人在咱們這棟樓下來來回回的張望,雖然看起來都像是好人,可都是生面孔。”
“你有沒有拍照片?”
王奶奶搖了搖頭,“那些人警覺的很,我起初覺得不對,后來在窗戶這兒偷偷的看了幾次,發(fā)現(xiàn)他們盯的就是咱們家,但當我下樓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人。”
“你說,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不用,我大概知道是誰安排的人!”
聽了王奶奶的話,簡如約頓時沒了整理房間的心思。
能做出這件事的人不是郁封河就是段郁承。
她沒有去華嚴任職,更沒有留在京城,短期內(nèi)不會給郁封河造成威脅。
那么,樓下的那些人只能是段郁承派來的。
看著簡如約突然冷下來的臉色,王奶奶說,“我去買菜。”
“嗯,辛苦您了!”
“沒事沒事!”
王奶奶早年沒了丈夫,幾個孩子如今都成了家,她退休后想找點事做,機緣巧合認識了簡如約。
后來,留在這里給簡如約照顧小西瓜。
每天做的事情少,簡如約對她跟一家人一樣,給的錢也比市場價高。
所以王奶奶對小西瓜和簡如約也越發(fā)的好。
這些年,簡如約是怎么過來的,她最清楚,所以特別的心疼她。
簡如約在王奶奶離開后,就撥了段郁承的號碼。
但直到她第二遍的時候,電話才接通。
“簡簡。”段郁承喊。
簡如約卻冷言冷語的開口,“把你的人叫走!”
段郁承沉默了兩秒鐘,說,“你知道了?”
“段郁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段郁承發(fā)現(xiàn)自己每次遇上段郁承就無法的冷靜,“我上次跟你說的已經(jīng)很清楚了,我已經(jīng)答應了席初原的求婚,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煩我?”
“不能!”
簡如約覺得段郁承快要把自己給逼瘋了。
“你他媽到底鬧夠了沒有?”
“小尾巴……”
段郁承輕輕了喊了這三個字,但簡如約像是被人點穴了一樣,像跟木頭一樣的杵在了原地,吶吶的開口,“你……你在說什么?”
“小尾巴……你還要躲到什么時候?”
“你說過要和我上一所大學,可為什么不來找我?”
“你答應過我,要送我一本自己畫的漫畫……可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送給我?”
……
“高中那天,你藏起來的禮物是什么,我現(xiàn)在可以要回來嗎?”
這些事,五年前之前,簡如約是不記得。
但現(xiàn)在,段郁承每說一件,她的腦子里就跳出了當年的畫面。
明明是自己的記憶,但卻像是別人的故事。
“段郁承,你的小尾巴從來都不是我!”
簡如約刻薄的冷笑,“段總,你難道忘了我是個精神病嗎?”
“可對我而言,你都是你!”
“十歲,十三歲,十五歲,十八歲……二十五,三十……五十歲,一百歲,你都是你,都是我的!”
早過而立,但這個男人霸道的像是她記憶里的少年。
“是你主動出現(xiàn)在了我的生命里,所以離開,只能我說了算!”
“瘋子!”簡如約低吼。
段郁承輕笑了一聲,“對啊,兩個瘋子!”
緊接著,段郁承說,“可是我后悔,你沒有來找我,我應該去找你!”
“小尾巴,如果我去找你了,你是不是就不會這么痛苦?”
“我應該去找你的!”
聽著低沉醇厚的聲音,簡如約的淚腺像是壞了一樣,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可已經(jīng)晚了,段郁承……你沒有去找我!”
“所以,你的假設不成立!”
簡如約吸了吸鼻子,“段郁承,這樣沒意思的,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久到簡如約以為段郁承掛斷了電話。
可段郁承卻突然開口,“最后一次。”
“這一次,我就是爬著也會來找你!”
段郁承說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掛斷了電話。
而簡如約的心卻像是掉入了海里的浮萍,上上下下,十分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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