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等我,我很快回來
簡如約眨了眨眼睛,夸張的笑,眼淚都快掉了出來,“初原,懷孕的是人是我,怎么把你也給帶傻了!”
“謝謝你,但……對不起!”
明明席初原說了她不用馬上回答,但簡如約卻回答的干脆,連給他緩沖的一點時間都沒有。
“你這個人……還真是……”席初原無奈的笑了笑。
簡如約卻說,“情人會失去,朋友也會失去,但親人……不一樣。”
親人也會失去,但那是物理上的一種消失,在情感上,他們一直都在。
她把這顆“甜棗”強(qiáng)制性的塞到了席初原的嘴巴了,不管他喜不喜歡。
這一夜,有驚無險,簡如約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但她懷孕的消息卻被某些人知道了。
天一亮,郁封河就來了。
他在門口敲了敲門,席初原走到門口看到是他之后,打開的門又關(guān)上了。
簡如約問,“是誰?”
“不重要的人!”
下一秒,這個不重要的人就把電話打在了簡如約的手機(jī)上。
“簡簡,開門呀!”
簡如約看了一眼席初原,冷笑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郁總什么時候這么注重禮儀了,不請自來不是你一向的行事風(fēng)格嗎?”
“簡簡真是懂我!”
話音剛落,郁封河就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jìn)來,“簡簡,好久不見……”
他手里裝模作樣的拎著一個果籃,笑的溫和而又親切。
簡如約同樣回了她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淡淡道,“郁總,別來無恙!”
“哈……簡簡對我的防備心這么重啊。”他自來熟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簡如約的旁邊,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席初原說,“簡簡正是花心,身邊的男人總是不斷!”
簡如約嘴角一抽,“呵……郁總,不妨開門見山吧,你來干嘛?”
“我不喜歡當(dāng)著別人的面和你談事情,這位席醫(yī)生……可以出去嗎?”
“不用!”簡如約說,“他在這里不影響!”
“不行!”段郁承盯著簡如約的眼睛說,“簡簡,你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簡如約最討厭別人的危險,她鳳眸微睨,“那郁總可以起來出去了!”
郁封河這種人,向來都喜歡用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對待別人,稍微一點的溫和就以為是皇恩浩蕩。
可簡如約最厭惡的就是這樣一種人。
兩個人僵持,互不相讓。
偏偏這個時候,席初原的手機(jī)響了。
他看了一眼號碼,為難的看了看簡如約。
簡如約給了他一個自己沒事的眼神。
“我馬上回來!”席初原說。
他一走,郁封河就笑瞇瞇的說,“簡簡你看,連老天爺都在幫我!”
簡如約回給了他一個嗤笑。
郁封河面色不變,笑著拿出了了一份文件遞給了簡如約,“我知道元叔找過你,他想幫你度過難關(guān),然后控股華嚴(yán)。”
“郁總知道的額可真多!”她翻開郁封河給的文件,第一頁就驚訝的停住了視線,半響,簡如約冷冷的開口,“郁總怕是在異想天開!”
“用華嚴(yán)掏空北南,不是很棒的主意嗎?”郁封河眨了眨眼睛,看著簡如約說,“簡簡,有時候事情比你想象的復(fù)雜,但也簡單的多……”
“你想要華嚴(yán),我想要北南,我們合作,好嗎?”
華嚴(yán)命懸一線,北南如日中天。
想要用華嚴(yán)來掏空北南,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郁總,不好意思……我有自知之明。”
“簡簡,別著急……往后面看……”
明知道后面可能還有一個陷阱在等著自己,但簡如約還是一頁頁的往后面翻。
翻完文件的最后一頁,簡如約的臉色可以用風(fēng)雨欲來來形容,握著紙張的手指不斷的在顫抖,凸起的指骨隱隱泛著青白。
“郁總,你知道說謊要遭天譴嗎?”簡如約深沉的眸子維揚,目光如冰冷的針一樣盯著郁封河。
“簡簡,不管你想不相信……我給你看的都是事實!”
郁封河最擅長抓住人性的弱點,而簡如約心里的那點掙扎他也了解的清清楚楚。
“后天上午十點,在半山公館西花廳,你可以確認(rèn)我說的是不是事實!”郁封河起身,看了一眼簡如約說,“這北南雖說叫北南,可我爺爺才是董事長,就因為郁辛元想要霸占,所以就上演了一出重男輕女的戲碼!”
郁封河嗤笑一聲,“簡簡,商業(yè)上的事情沒有絕對的對錯,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老爺子的心血給折騰沒了!”
他說的冠冕堂皇。
“郁總,別把自己說那么高尚,你是心懷不甘還是利欲熏心,只有你自己知道。”
被人拆穿,郁封河也不臉紅,他說,“權(quán)利和金錢誰都喜歡,可……人世間還有比他更重要的東西!”
最后一句話,他的語調(diào)特別的輕。
簡如約居然在里面聽出了悲傷的感覺,但等她看的時候,郁封河還是那個郁封河。
“我等你的好消息!”郁封河的目光在她的小腹掃了一眼,說,“不管孩子是誰的,都好好的養(yǎng)著!”
這句話太不像郁封河說的話了。
他自己也覺得不符合他現(xiàn)在的立場,嗤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郁封河離開沒多久,席初原就匆匆趕來了,“那個混蛋沒說什么吧?”
簡如約搖了搖頭,說,“沒有!”
席初原心中懷疑,但見簡如約的神色不像是有心事的模樣,便說,“我?guī)熜置魈炀偷搅恕阕龊脺?zhǔn)備了沒有?”
簡如約怔愣了幾秒鐘,才明白席初原的話是什么意思,“緩一緩吧!”
她想的是郁封河剛才說的話,但席初原理解成了她在擔(dān)心肚子里的孩子。
“也可以,孩子現(xiàn)在不穩(wěn)定,也不適合。”
兩人一合計,治療的事情就延后了。
中午,席初原不在,簡如約在午睡。
她剛睡下沒多久,病房的門就開了。
眼皮動了動,她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鼻息間就聞到了熟悉的木質(zhì)冷香。
他的動作很輕,幾乎沒什么聲響。
但因為簡如約閉著眼睛,所以聽覺格外的敏感。
男人似乎低嘆了一聲。
簡如約裝作翻身,將背影留給了段郁承。
沒有了他的目光注視,簡如約驀地松了一口氣。
而段郁承從進(jìn)來之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站著,像一個啞巴一樣。
窗外的日光毒辣,但這安靜的病房里,卻涌動著一股悲涼的感覺。
簡如約的每一寸呼吸,就被這悲傷包裹,難過而又不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段郁承突然動作了。
隨著一聲吱呀聲,段郁承居然躺在了簡如約的身后,將她擁入懷中。
頓時,簡如約的呼吸亂了節(jié)奏,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握著,又疼又澀。
男人的唇貼上了她的耳垂。
明明是那么一個硬朗凌厲的男人,但他的唇一直都很柔軟,就像他的心一樣。
其實一直以來,心硬的人是她。
段郁承那么好,從來都是把能給的都給她。
“簡簡,你們等等我……好不好?”
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的話里全都是卑微和乞求。
簡如約身形一僵,眼睛卻忍不住的酸了,喉嚨像是堵著一樣,她吸了吸鼻子,段郁承抱的她更緊了。
他柔軟的唇擦過她的耳郭,聲音低沉又動情,“我很開心……我要當(dāng)爸爸了……”
“簡簡,這個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寶貝,所以不要把我推開好嗎?”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
簡如約被這幾句話惹的眼淚直流,她年少是愛慕的少年,那個驕傲矜貴的小少爺怎么可以用這種卑微的語氣說話。
那是她最崇拜和喜歡的小少爺啊。
段郁承像是不知道簡如約的裝睡,也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眼淚。
他仍然溫情脈脈的和她說著小話,甚至連孩子未來的名字都想好了,“段希好不好,男孩兒女孩兒都可以……”
“我已經(jīng)讓高遠(yuǎn)去找設(shè)計師了,你喜歡什么樣子的兒童房?”
……
段郁承像個喋喋不休的機(jī)器人,給簡如約描繪了一個美好幸福的未來。
可越是聽他說話,她心口就越發(fā)阿斗難受。
終于,她控制不住的哽咽出聲。
她轉(zhuǎn)過身,狼狽的撲進(jìn)了段郁承的懷里,“你怎么這么壞?”
明知道她吃軟不硬,偏偏來了這一招。
丟盔棄甲,將所有的鋒芒收斂,把脆弱和柔軟悉數(shù)敞了開來……這樣一個段郁承,她要如何離開。
如何干凈利落的走?
“你這是在逼我!”
簡如約嗚咽了一聲,揚起掛滿了淚水的下巴,狠狠的咬在了段郁承的唇上。
這個吻,來勢洶洶,卻又無限悲涼。
段郁承一邊順著她的后背,安撫她,任由她索求。
她的問帶著倉皇和無助,卻又裹雜著沉沉的愛意,簡如約恨不得將這個人拆吃入腹,徹底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永不分離。
但最終,她所有的一切期許都落在了這個吻上。
不知終結(jié)。
這場透著悲傷的意亂情迷,最后在席初原急促的敲門聲中落下帷幕。
簡如約嘴唇紅腫,眼睛里還氤氳著濕潤的水汽,一副被人蹂躪過的模樣。
而被她咬破了唇角的段郁承卻看起來比她好一點。
他俯首在簡如約的額頭落下淺淺一吻,隨意的用手指揩掉自己嘴角的血漬,利落的下床,走到門口開了門。
門打開的瞬間,席初原臉上的擔(dān)心化為憤怒,尤其在看到段郁承唇角還未擦干凈的血跡時,眼睛紅的發(fā)狠。
“段郁承!”
隨著這三個字的落下,他一拳頭揮了過去。
段郁承雖然受了傷,但防備已成本能。
席初原拳頭落了空,再次揮了上去。
“段郁承!”
聽到簡如約的聲音,段郁承一時分散了精力,席初原的拳頭打在他的胸骨。
“別打了,住手!”
但雄性間的打架事關(guān)自尊。
兩人你來我往,從病房打到了走廊,很快都掛了彩。
而簡如約,在他們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慢慢下床……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病房的門。
這一聲響,叫段郁承身形一怔,小腹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席初原的一拳。
他痛的皺眉。
此時,席初原也察覺了不對勁,黑著臉問,“你受傷了?”
段郁承沒有回答,凌厲的掃了一眼席初原,低聲警告,“離我老婆遠(yuǎn)一點!”
“有你這么當(dāng)人丈夫的!”席初原嗤笑。
“那就和你沒有關(guān)系,席醫(yī)生……我可以起訴你猥褻病人!”
段郁承目光陰沉的掃了一眼席初原,走到病房的門口敲了敲,對里面的簡如約說,“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但簡如約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段郁承說到做到,第二天又來了醫(yī)院,只是簡如約沒有見他。
他在病房門口默默地守了一會兒,然后離開了。
灰鼠最近又有了動作,他作為隊長,雖然身上有傷,但這次的任務(wù)他必須要出現(xiàn)。
只要灰鼠抓到了,他當(dāng)初的承諾才算做到。
而他也才能給簡如約安定的生活。
段郁承離開之前,給向楠交代了一下,“我這兩天可能比較忙,你多看著她點兒,孩子……還不大穩(wěn)定!”
“我知道,你放心吧!”
“好,謝謝!”
這一次,和每一次出任務(wù)前一樣,段郁承安好了簡如約的一切,只想著自己可以找點回來。
這天晚上,他們得知灰鼠出現(xiàn)在海城,當(dāng)時就帶著高遠(yuǎn)出任務(wù)了。
臨走之前,段郁承撥了簡如約的電話。
他撥第三次的時候,電話才接通了。
“有事?”
明明昨天吻的那么熱烈,可現(xiàn)在,說出話的卻是那么冷冰冰。
段郁承習(xí)以為常,說,“這兩天我不在京城,你好好的照顧自己和孩子,等我回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么長的一句話,簡如約只抓住了前一句,“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她沒有把“任務(wù)”兩個字說出口。
段郁承應(yīng)了一聲,“等我,我會平安回來!”
“很快的,我愛你……簡簡!”
簡如約的唇無翕動,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喉嚨像被魚刺卡主了一樣,無法開口,最后電話被無聲的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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