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簡如約,你是我的
段郁承在聽到簡如約懷孕的時候,心里一陣狂喜。
可他的喜悅還沒有來得及表達,就聽到簡如約說孩子不是他的。
天堂地獄,不過兩秒。
他像是被人悶頭抽了一棍,腦袋懵了懵。
“孩子的事情……我非常的抱歉……”
他們兩個在婚姻這件事情上,從來沒有心平氣和的聊過,可現(xiàn)在,簡如約輕輕柔柔的,用情人間呢喃的語氣說著如此絕情的話。
電梯的門在他們的面前開開合合,可段郁承就那么緊緊的抱著簡如約,仿佛只要走出這方逼仄的天地,他們直接就徹底沒了未來。
性感的喉結(jié)不斷的滾動,良久,段郁承嗓子發(fā)緊的開口,“孩子……多大了!”
“才發(fā)現(xiàn)有的,不到四十天!”
四十天……
段郁承托著簡如約身體的手猛的收力。
簡如約吃痛的皺了一下眉頭,可段郁承根本沒有看到。
他沉靜在自己的思緒里,那雙眼睛好似梅雨期的遠山,彌漫著濃霧,叫人捉摸不清。
“對……對不起!”
“我說過,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簡如約胸口像是被誰給了沉重一擊,早在她剛認識段郁承的時候,他就這么說過。
那時,她迷戀男人的一切,冷浚的臉龐,荷爾蒙噴發(fā)的身體,以及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的氣場。
她像個花癡一樣的為段郁承著迷,只想著和他逢場作戲。
可現(xiàn)在,她入戲太深。
想要從他的身邊離開,仿佛要毀掉半個自己。
“我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
“簡如約,你是我的!”
這句話,重重的落了下來,深深的砸進了簡如約的心里。
她想開口辯駁一句,可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段郁承冷硬的側(cè)臉緊緊的繃著,明明看起來很凌厲,卻莫名透著幾分悲傷。
這種心情就像是會傳染一樣,簡如約僅僅是聽著他的心跳聲就感覺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一樣。
殷紅的唇翕動,最終什么都沒有說,用力的拽住了段郁承的衣衫。
從電梯出來以后,段郁承直接將簡如約抱到了自己的車上。
起身的時候,他的腳步微微一頓,眉頭緊蹙。
盡管是短短一瞬,但簡如約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你身上有傷?”
“沒有!”段郁承神色坦然,好像剛才痛的皺眉的人不是他。
但簡如約不信。
她拽住了段郁承手,臉色沉了下來,“你是不是受傷了?”
“別緊張,我好好的!”
簡如約凌厲的視線在段郁承是身上從頭到腳打量著,仿佛x射線一樣。
最后,她視線一頓,停在了段郁承的小腹。
段郁承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簡如約已經(jīng)掀開了他身上的衣服。
本來這種天氣穿一件長袖襯衫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而段郁承身上居然還穿了一家外套,這不是欲蓋彌彰是什么。
果然,纏在他腰腹的紗布上已經(jīng)有鮮血滲了出來。
簡如約心口一酸,猛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紅著眼眶看向了的段郁承。
僅僅是這一眼,段郁承的心就軟了。
“寶貝,對不起。”
簡如約緊咬著唇,顫抖著手指撫向那傷口的位置……這么一圈,他到底……到底在做什么?
“段郁承,想要不離婚也可以!”
她不想讓段郁承一次又一次的身陷危險之中。
聞言,段郁承被簡如約拽著的手猛的縮。
下一秒,她聽到簡如約說,“你退伍……只要你退伍,我答應(yīng)你,和你永遠在一起!”
“段郁承,你答應(yīng)我!”
她揚起了脖子,瑩亮的淚珠子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神情里帶著乞求。
段郁承如寒潭般的眸子顫了顫,猛的回握住簡如約的手,“這兩件事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況且并不矛盾!”
他身上有責(zé)任,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在我這里,他們不可以并立存在!”
他想要繼續(xù)留在部隊,那簡如約便不會留下來。
可這個選擇,對段郁承而言,太殘忍。
不是他不愿意退伍,只是現(xiàn)在不能!
“簡簡,再給我兩年的時間!”
兩年……
僅僅是這一年,段郁承就受了兩次傷,而這一次,他莫名失蹤了這么長時間,十有八九和他受傷有關(guān)系。
別說是兩年,就是兩天她都不愿意等。
“段郁承,我可以不計較華嚴的破產(chǎn),不計較你家里面人的反對,但……你可不可以為了我,放棄……”
簡如約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段郁承打斷了,“抱歉!”
這兩個字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她內(nèi)心的那團火,就這么被澆滅了。
而她像是一絲不掛地扔在了烈日下,身體暴曬,心卻寒的發(fā)疼。
為什么,段郁承每一次的選擇里都沒有她自己。
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活著的自己會難過,傷心……甚至,一輩子都要沉浸在悲傷里。
“不,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她低喃,在段郁承猝不及防的視線中,猛的推開了她。
不偏不倚,手掌落在了他的傷口處。
段郁承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而簡如約趁機從段郁承的車上跑了下來,一路小跑,上了自己的車,快速的啟動了車子。
回到家里,她無視客廳里等著她的人,直奔樓上的臥室。
蠢。
太蠢了。
不自量力。
不一會兒,臥室的門口傳來了席初原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簡如約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說,“進來吧!”
席初原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看了一眼簡如約,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一時說不清楚!”簡如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席初原問,“如果有人出錢,替華嚴償還債務(wù),我是拒絕還是接受?”
“假如你站在我的立場!”
席初原拉了一把凳子坐在了簡如約的對面,“你不是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嗎?”
“是,但華嚴是爺爺?shù)男难摇摇?br/>
席初原接下了她的話頭,“你不想因為自己的感情就倉促的決定了華嚴的生死?”
“對!”
簡如約抬頭,看向席初原,“我已經(jīng)告訴段郁承孩子的事情了,但沒說孩子是他的……這些日子,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所以我怕……”
“行了,我知道了,給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做干爹我不憋屈!”席初原笑了一下,但那暖意并未達眼底,“但華嚴的難關(guān)是別人幫忙度過的,那這個華嚴也可能不再是華嚴!”
這個道理,簡如約是知道的。
但人心總是貪婪的,想要占便宜,又想落個好。
“我再想想。”
簡如約心事太重,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大半夜,只是她睡下沒多久,就被小腹的墜痛抽了醒來。
她捂著肚子,推開了臥室的門,喊了一聲,“吳嬸!”
客房的席初原聽到動靜沖了出來。
這時,吳嬸和管家也匆匆趕了上來。
“我……我肚子疼!”
這時,吳嬸和管家才知道簡如約懷孕了。
“我去喊醫(yī)生!”吳嬸慌亂的開口。
“別……直接去……去醫(yī)院!”這個孩子來的突然,最近簡如約忙著家里的事情,都不曾關(guān)注過孩子,可現(xiàn)在,小腹的墜痛叫她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可怕的恐懼。
她怕自己保不住這個孩子。
席初原將車子開到了一百八十碼他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簡如約已經(jīng)有些輕微的見紅。
“這個孩子……一定要保住!”簡如約疼的滿臉都是汗,她緊緊的抓著醫(yī)生的胳膊,顫抖著開口。
“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拜托了!”
簡如約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
席初原急的在走廊上來回的走。
他想給段郁承打個電話,但手指在摁到他號碼的時候卻又生生的停住了。
不行,沒有簡如約的容易,他不能擅自將孩子的事情告訴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吳嬸抹了一把又一把的眼淚。
終于,在一個多小時候,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
“孩子保住了,但大人的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醫(yī)生看了一眼席初原,有些責(zé)怪的開口,“身為丈夫,自己的老婆有精神問題為什么不跟我提前通知?”
席初原愣了愣,一時忘了辯解。
醫(yī)生繼續(xù)說,“孩子雖然保住了,但還是有流產(chǎn)的風(fēng)險,如果你們還想要這個孩子,最好讓大人有一個穩(wěn)定的心理狀態(tài)!”
“好的,我們知道了!”席初原在醫(yī)生不滿的視線逼迫下,不得已開口。
幾分鐘后,他們終于見到了簡如約。
她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還掛著細細密密的汗珠。
見到席初原的時候,卻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初原,我又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席初原莫名的鼻子一酸。
“你個傻子!”
明知道出來就是要承受痛苦,還一次又一次的出來。
“還是不是爺們了,哭什么?”簡如約虛弱的伸手,在席初原的胸口捶了一下。
席初原卻抓住了她的手,沒有松。
簡如約神情一閃,唇角微微一動,“初原,你這是做什么?”
“孩子,我以后來照顧……你,我也可以照顧!”
“初……初原,你別嚇……嚇我,我……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所以你不是我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席初原點了點頭,說,“就是你以為的那樣。”
“如果你和段郁承離婚了,我愿意陪著你們母子……我不會逼著你結(jié)婚,我只想照顧你們!”
這細化,席初原原本沒想著說。
可剛才,就在他看著簡如約扯著嘴角說,“初原,我又回來”的時候,心疼和不舍就涌了上來。
那份他對簡如約第二人格隱秘的感情噴發(fā)而出。
他舍不得讓這個女人受半點的委屈。
“你不用馬上回答我,但我……希望,你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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