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肝
簡如約去醫(yī)院的時候,郁辛元和段岑芳都不在。
段郁承在看書。
她大步走過去,抽掉段郁承手中的手,在他怔愣的目光中,氣勢洶洶的親了下去。
簡如約從未把一個吻親的如此兇悍。
從半山公館出來,她一路上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見到段郁承,然后找他問清楚。
可等她推開病房的門,看著段郁承眼眸里劃過的點點星光,心頓時熨帖的一塌糊涂,像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傻子一樣,只想不管不顧的抱著他,親吻他。
段郁承被簡如約親的喘不過來氣。
他伸手在簡如約的后背輕輕的撫了撫,然后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微微分開了些許。
但下一秒,簡如約就席卷而來。
她的一條腿半跪在簡如約的身側,死死的纏住了段郁承。
驚慌,恐懼……
兩日來,她的腦袋沒有一刻停過的揣測段郁承不愿坦誠的秘密。
可現(xiàn)在,她只想和他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察覺到簡如約臉頰的濕潤,段郁承心尖猛的一顫,像是被什么重重的彈了一下,又痛又麻,他撫著簡如約的臉,輕聲道。
“簡簡——”
簡如約哽了一聲,猛的咬住了段郁承的唇肉,屏住了呼吸。
她不想哭。
太掉面兒。
但心口堵的慌,恐懼、酸澀……復雜的情緒交織,像被關著的幾頭困獸,想要沖破,卻被死死的束縛著。
簡如約難受死了。
“寶貝兒——”
段郁承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一聽到這肉麻三個字,簡如約的情緒就有些收不住了。
她嗚咽了一聲,松開了段郁承破皮流血的唇肉,窩在他的頸間,不動了。
段郁承身上的毛衫,很快就濕了,并且還在不斷的擴大。
他的心像是泡在了苦瓜里浸了一遍又一遍。
有一瞬間,他的腦子里閃過念頭,和簡如約在一起,自己是不是錯了?
如果,兩人在此前干凈利落的斬斷,往后……她是不是便會安然無恙。
“段郁承,你他媽不準推開問我!”突然,悶在他頸間的簡如約嗡聲開口。
怕段郁承沒記性,她隔著衣服,又一口咬在了段郁承的皮肉上。
但衣服太厚,她咬了一嘴的毛。
剛剛停住的眼淚又巴巴的開始往下掉。
簡如約一邊抹眼淚,一邊心念,煩死了,丟人死了……
“寶寶,把頭抬起來!”
“誰是你的寶寶!”簡如約這會兒哭夠了,心情也逐漸平息了,聽著段郁承這肉麻的稱呼,無比的別扭。
聽著女人這氣呼呼的聲音,段郁承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可之前在部隊,那些戰(zhàn)友在電話里哄女孩兒都是這么喊的,還是說……他的表達不夠到位?
于是,段郁承試探的又喊了一聲,“心肝~”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現(xiàn)在又刻意的壓著。
簡如約只覺得自己的耳邊放著一顆低音炮。
她又羞,又氣,又懊惱……
“別喊了!”
簡如約吸了吸鼻子,將自己臉上的眼淚在段郁承的衣服上擦干抹凈了,才窘迫的抬起了腦袋。
她眼睛有點腫,眼眶紅紅的……修長的睫毛還未干,仿佛一眨眼,眼淚又要掉下來。
簡如約吸了吸鼻子,嗔怪的瞪了男人一眼,“看什么看!”
“看你好看!”
這個男人,以為說點好聽的就會原諒他嗎?
并不會!
但簡如約臉上的溫度卻越發(fā)的滾燙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準備從床上下來。
可她跪的時間太久了,膝蓋都麻了。
她一動,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向段郁承倒去。
慶幸的是,她顧忌著段郁承的傷,雙手撐在了段郁承的身旁。
她在上。
他在下。
四目相對,氣氛頓時旖旎曖昧了起來。
段郁承看著上方女人的臉,親了親,她的唇。
這一吻,淺淺的,卻親的簡如約腰間一軟。
瞬間,整個人身體塌了下來,壓了段郁承滿懷。
“唔——”段郁承吃痛。
簡如約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爬起來,焦急的問,“你沒事吧,沒出血吧?”
誰料到,段郁承唇角一勾。
翻身將他壓下。
“簡簡——”
“寶貝——”
“寶寶——”
“心肝……”
段郁承最后一個字還未出口,簡如約漲紅著一張臉捂住了他的嘴,并沒有任何威脅的瞪他,“閉嘴!”
“好,閉嘴!”
段郁承俯首,封住了簡如約的唇。
這,可不就是最溫情的“閉嘴”嗎?
兩人這么一鬧,身體早已經蠢蠢欲動。
但礙于段郁承有傷,簡如約也不敢造。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一臉禁欲的段郁承會叫她……嗯,叫她那樣。
簡如約簡直羞于啟口。
她在洗手間洗手的時候,腦子里都是那張冷浚臉上動情時的神情……一想到段郁承一翕一動間的性感,簡如約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
簡如約忍不住的摸向自己的臉,但下一秒……她神情微頓。
她將自己的手掌湊近鼻息間,輕輕嗅了嗅。
……想到男人剛剛眼里的揶揄,簡如約心里暗罵一聲,不正經,忙的又開始搓自己的手。
都說男女之間的問題,有時候就需要一場靈與肉的交流才能解決。
簡如約暫且相信。
她沒有固執(zhí)的計較段郁承到底還藏著什么身份,她只希望段郁承做事之前能夠多考慮考慮她的感受。
至于谷安素的問題,她知道了就不能裝瞎。
段郁承知道自己攔不住簡如約,只好暗地里了護著。
至于長通工廠的那三個人,段郁承當時沒往要命的地方打,所以都活著。
但奇怪的時候,那三個人被警察抓到的時候,都無法開口說話。
那天,段郁承在去長通工廠之前就已經通知了有關部門,只不過他們速度慢,只比西野和紀伯寒早了那么一點。
這也是當時簡如約沒有注意到的原因。
段郁承接電話的時候沒有避著簡如約,所以簡如約也聽到了這個事情。
她看了一眼段郁承,“可那晚,分明有人接了你的電話,還叫我去城郊的。”
段郁承當然知道。
那晚,他們的人來了之后,段郁承怕簡如約發(fā)現(xiàn)的端倪,才跨上了她的車,帶她離開。
負責善后的都是自己人,值得相信。
那么,那三個人,短短的半個小時,再沒有外人干預的情況下,又是怎么做到突然間無法開口的?
段郁承想不通。
簡如約卻突然說,“會不會是內鬼?”
“不是!”段郁承說的堅定。
善后是他們自己的人,每個人都絕對忠誠,背叛這種事情不可能發(fā)生。
簡如約不知道這些,狐疑的問,“你怎么知道?”
“沒必要,如果說因為這三個小嘍啰就開始暴露,那他們也太蠢了!”
這樣想沒錯,但簡如約還是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警察吧,他們會處理的!”段郁承見簡如約心思沉沉的模樣,開口道。
“可是……”她腦子里其實一直都在想她母親江綰眉那天說的話。
抿了抿唇,簡如約猶豫道,“這次,真的是長通的人做局……謀殺你?”
最后三個字,她咬的特別輕,生怕說的重,就會有什么不會的預兆。
段郁承笑了一下,“外面的那些人胡說八道你也信?”
“可是……”
“別多想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簡如約不放心段郁承,但也明白有可為有不可為。
段郁承在醫(yī)院待了一個禮拜就出院了,還借著受傷自理不便的借口,把簡如約也帶到了鳳回里。
簡如約在電話里和老爺子說這件事的時候,老爺子嘆了一句,“女大不中留!”
“爺爺,你這是要趕我嗎?”簡如約故意歪曲事實的說。
老爺子傲嬌的哼了一聲,“過兩日,等郁家那小子好的差不過了,來陪我殺兩局!”
“爺爺,還早……”簡如約小聲的說。
“早什么早,難道等著我曾孫子會喊人了才來嗎?”老爺子雖然病了,但教訓起人來中氣十足。
“我可不管你們小年輕什么套路,這人啊……我必須得見!”
“爺爺,再緩緩吧,等著年后吧!”
簡如約雖然見過段郁承的爸媽,但人家壓根就沒提過這方面的事情,她雖然是個女的,但畢竟離過婚。
就算段郁承不在乎,郁辛元和段岑芳難道也不在乎嗎?
簡如約不松口,老爺子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管家看著老爺子這氣勢,委婉的開口,“其實,小小姐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咱們是個姑娘家,該有的矜持還得有,他們郁家都不著急,我們著急什么!”
理是這個理,但老爺子怕他的身體真的有個好歹。
如果能看到簡如約嫁給踏實可靠的人,他就是死了,也安心了。
老爺子心里雖然這么想,但他這么死倔又驕傲的老頭,怎么可能這么說呢。
“就你懂的多,我知道了!”
老管家溫吞吞的笑了一聲。
老爺子低嘆了一聲,“扶我一把,累了!”
而另一邊。
簡如約剛掛了電話轉身,便看到段郁承目光幽幽的站在前廳的門口。
不知道剛才的話他有沒有聽到。
簡如約心虛的吞了吞口水,揚起手里晃了晃,欲蓋彌彰的說,“老爺子的電話。”
“嗯。”段郁承波瀾不驚的應了一聲。
但這聲卻叫簡如約心里沒底。
“進來吧,外面風大!”段郁承又說。
“哦,好!”
鳳回里看著大,但真用于起居的地方不大,尤其前廳里又放了那么多的擺件。
可現(xiàn)在,面對段郁承那寒風冷月般的眸子,她覺得這里又大,又空。
“段郁承……”
她討好的湊到了段郁承的身邊,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口,不安的問,“你……你生氣了?”
“為什么生氣?”
這冷冰冰的聲音,分明就是生氣了。
簡如約覺得自個兒才憋屈,但段郁承現(xiàn)在是個傷號,她得順著他。
“我剛才那么和爺爺說就是……就是我想等我們的關系再穩(wěn)定穩(wěn)定……”
“穩(wěn)定?”段郁承放下手中光潔瑩潤的青花瓷茶杯,轉過頭,目光直逼簡如約,“那你覺得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到你想結婚的那種穩(wěn)定?”
這話……
簡如約沒法回答。
她扯著嘴角,蒼白的笑了一下,“反正……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早啊,況且也不合適!”
“怎么不合適了?”段郁承步步緊逼。
他們除了彼此的喜歡,別的什么都不合適。
但眼下,這點喜歡還不夠!
她簡如約,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每天在華嚴混吃等死。
他段郁承,一身的秘密。
而他們的背后,還是兩個風雨飄搖的集團,有無數(shù)的絆子在前方攔著他們。
況且……況且,她從來沒想過和段郁承結婚的事情。
她和許樊的那一段婚姻,雖然是一場騙局,但也是真實存在過的。
七年前的那個人,還沒有找到。
簡如約害怕,她怕某一天出現(xiàn)了一個人,拿著當初的音頻,視頻滿世界的傳。
那樣的絕望和黑暗她經歷過一次。
她恐懼。
不想拽著段郁承一起墜入黑暗。
垂落的十指緊緊的攥著,簡如約近乎乞求的開口,“我們……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
不好。
非常的不好!
段郁承是個控制欲強,極其貪心的人。
他的人就必須貼上他的標簽。
可想到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他煩躁的抿了抿唇。
久久。
段郁承才說,“好!”
聽到這個字,簡如約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她眨了眨眼睛,聽到段郁承說,“合則聚,不合則散!”
感情里的惡人,他當了。
聽到了自己計劃中的回答啊,簡如約心里卻空落落的。
她心里譏笑一聲,自己真他媽作,順著不行,逆了也不行。
忍著心口那酸酸漲漲,澀澀的感覺,簡如約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自以為燦爛的笑,“好!”
從這天后,兩人的關系看似和以前沒差,但屬于他們之間特別的親昵感覺沒了。
仿佛兩個套著某種人設的假人在戀愛。
終于在一個周末,小艾打電話叫她去抱春的時候,她溜了出來。
因為年底,抱春比平常要熱鬧些,新請來的歌手在舞臺上唱著火辣的英文歌,大廳里一群男男女女狂歡著。
要是擱半年前,她肯定早融到舞池里去了。
可現(xiàn)在,她一點想要跳舞的心思都沒有。
穿過半個舞池,簡如約終于在一堆人里找到了小艾。
她披頭散發(fā)的,明顯喝高了。
簡如約瞅了一眼不遠處的西野,西野無奈的聳了聳肩。
“翠花……你來了啊!”小艾拽了一下簡如約,扎扎實實的抱住了她,“好久沒見你了,你怎么又瘦了?”
她滿身的酒氣。
簡如約將人從自己身上扯下來,“怎么啦?”
小艾嘿嘿的笑了兩聲,“沒事,今兒個老娘我恢復單身,開心!”
一聽這話,簡如約臉色一沉。
“今天下午,你知道我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嗎?”小艾弓著身子,沒骨頭似的扒拉著簡如約的肩膀,揚著腦袋說,“我去給梁梓琛送驚喜了!”
看小艾這幅樣子,簡如約都不想聽后面的話了。
“不想說就別說了,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
小艾布依。
她看著簡如約,眼睛紅彤彤的笑著說,“他房間里走出來了一個女孩兒,裹著浴巾,身上的水都沒干……”
“二十出頭的女孩兒,本就嫩的出水……”小艾眨了眨眼睛,繼續(xù)道,“你知道我當時干了多么傻逼的一件事嗎?”
“我他媽把手里從【御膳房】帶的點心塞給了那女孩兒,還說了一句打擾了!”
“簡簡,你說,我當時是不是就應該給丫的扇一耳光?”
小艾平時大大咧咧的,看似什么都不上心,可和梁梓琛在一起的這半年,她真心實意的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簡如約的感情從來沒有圓滿過,不知道如何勸人。
西野走到他們這邊,把人往卡座一拎,又給小艾抽了一些紙巾。
小艾一把拽過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虛張聲勢,“我不難過,你們別安慰我!”
“行行行,我們什么都沒有看見!”西野忍不住的開口。
簡如約伸手在小艾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說,“或許有什么誤會也不一定!”
“……臥室里,梁梓琛一絲不掛……”說到這里,小艾突然哽住了。
聞言,簡如約沉默了。
她親身經過背叛的滋味,當然知道小艾的心情。
簡如約看了一眼小艾,仰頭灌了一口啤酒,苦澀的味道劃過喉嚨,一直沖向心口的郁悶。
“得……我舍命陪君子!”西野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灌下。
“你們又沒有失戀,干嘛這樣!”小艾抬頭,沖西野道。
西野勾唇,丟了一個妖孽的笑,“你怎么知道呢?”
小艾吸了吸鼻子。
簡如約又悶頭灌下了一杯啤酒。
他們三酒量都不差,但最能喝的還是西野。
紀伯寒找過來的時候,西野正托著下巴聽兩個人女人胡說八道,他嘴角微微勾著,臉上帶著幾分醉酒的潮紅,陪著那張雌雄莫辨的臉,有些風情萬種。
他睨了一眼紀伯寒,“怎么,不陪未婚妻了?”
要擱平時,西野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但這會兒,酒壯慫人膽,他給紀伯寒倒了一杯酒,說,“來來來,慶祝一下我們這群單身狗!”
紀伯寒陰森的眸子一沉,“鬧夠了?”
西野無辜的笑了笑,“還沒有!”
語畢,他就拿出手機給梁梓琛打電話。
“人在我這里,要撿還是要扔,自個兒看著辦!”
末了,他又撥通了段郁承的電話。
他邊盯著紀伯寒,一邊給段郁承說話,“段總,您要是再不來,簡簡可就真成我路家的二兒媳婦了!”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就被紀伯寒一把奪了過去。
西野臉上笑著,神情卻冷冷的,“我自己會走!”
他奪回來自己的手機,顫顫巍巍的往樓上的休息室去。
段郁承一到抱春,就像是獵物進了狼群,他很快就被人纏住了。
“讓開!”
有些膽小的,一看他這樣怯懦的退了。
但有些臉皮厚的,湊著貼了上去。
只是,人還沒近段郁承的身,胳膊已經被擰在身后。
“我找人,別擋道!”
他這鬼當殺鬼,神當弒神的氣勢勾的一些人心癢癢,但敢上前撩騷的,沒一個。
段郁承找到簡如約的時候,小艾早被梁梓琛接走了,她百無聊賴地調戲著小保安。
這保安是西野怕他們被男人帶走,特別安排保護他們的,誰知道簡如約居然調戲了起來。
段郁承站在簡如約一步遠的距離,頎長的身形宛如一堵墻,隔絕了身后那些好奇的探究視線。
只是,他盯著簡如約的眼神冰冷,憤怒,失望交織著。
“簡……簡小姐,段總……段總到了……”小保安一看到段總,嚇的腿就軟了,他小聲的給簡如約提醒了一句,撒腿就跑。
段郁承就是再生氣,也不可能遷怒到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他瞇了瞇眼睛,大步走到簡如約的旁邊,然后在空著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一聲不吭,段郁承開了一瓶啤酒就直接喝。
不到兩分鐘,他眼前就擺了四個空的啤酒瓶。
簡如約在他準備開第五瓶的時候,突然伸手,摁住了他的手。
段郁承停了下來,轉過頭,側著臉看她。
他五官本來就比較深刻,眼窩很深,眼珠黑沉沉的,所以總給人一種凌厲感。
尤其他一瞬不瞬的盯著人看的時候,那眼神仿佛一把手術刀,要剖開你的心,刺探到你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簡如約從來不畏懼這樣的眼神,這可一次,她沒底氣。
避開段郁承的視線,她嗡聲道,“你有傷……別喝了!”
語落,段郁承猛的將手里的啤酒瓶放在了吧桌上,玻璃撞擊到大理石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重重的砸在簡如約的心上。
“回不回?”段郁承問。
簡如約抿了抿唇,“回!”
明明她心里難受才跑出來喝酒放松,可現(xiàn)在她心里越發(fā)的難受了,因為段郁承這種態(tài)度讓她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兩人走出抱春的時候,外面在下雪,地面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
簡如約看著在霓虹燈下閃爍著微光的雪花,突然莫名其妙的開口,“段郁承,你和簡念恩上過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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