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槍傷
段郁承的唇緊緊的抿著,冷浚的臉龐因?yàn)檎粗獫n顯得有些陰翳。
覺得世界有點(diǎn)玄幻。
玄幻到什么程度呢,就你每天早上去買早餐的包子店,突然某一天消失了,然后別人說賣包子的不是賣包子的,而是什么情報局的。
遲遲等不到段郁承的回答,簡如約也不打算強(qiáng)迫。
她輕笑了一聲,嘲弄的咬了咬下嘴唇,看著段郁承幽幽的開口,“其實(shí),你根本就沒有退伍是不是?”
段郁承搖了搖頭,還是不說話。
簡如約忍無可忍的低吼了一句,“段郁承,你他媽的說句實(shí)話會死嗎?”
她耐心告罄,恨不得沖上前抽段郁承一個耳刮子,但她什么都沒有做,帶著一腔怒火,轉(zhuǎn)身就走。
“簡簡——”段郁承低聲喊。
簡如約腳步都沒有停一下,抿了抿大步離開。
但下一瞬,身后猛的傳來了一聲“哐當(dāng)”的聲響。
段郁承重重的栽倒,身體猛砸在了車門上。
幽幽路燈的照耀下,段郁承小腹的傷一覽無遺,鮮紅的血液染深了他身上的灰色毛衣。
“段郁承——”
簡如約箭步?jīng)_了上去,一手顫抖著捂在了他的傷口上,另一只手扶起了段郁承,“段郁承……你……你怎么了?”
她嚇的語無倫次。
“沒……沒事!”段郁承強(qiáng)撐著睜開了一眼,虛弱的說了一句。
血都把衣服染紅了,居然還說沒事,簡如約又怕又急,紅著眼圈瞪了他一眼,“別說了,我送你去醫(yī)院!”
簡如約不敢開爆胎的車,只好給門口的西野打電話。
她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說話的聲音還是控制不住的抖。
紀(jì)伯寒開著車子將神志不清的段郁承送到了醫(yī)院。
“找……向楠!”下車的時候,一直昏昏沉沉的段郁承抓著簡如約的腕子說。
簡如約咬著唇,沒吭聲,但到底還是找了向楠。
向楠一看到段郁承那渾身是血的模樣,什么都沒有說,似乎早已經(jīng)見慣了這樣的段郁承,直接命人把段郁承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室外,西野扯了扯簡如約的袖子,小聲的說,“那邊坐著等吧!”
簡如約煩躁的吁了一口氣,和西野在走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盡管段郁承已經(jīng)被送進(jìn)了手術(shù)室,她心里還是特別的驚慌。
明明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還將爆胎的車子從城郊開到了市里。
段郁承,他就是個瘋子!
不遠(yuǎn)處,紀(jì)伯寒靠著強(qiáng)暴,生人勿進(jìn)的站著。
簡如約薅了一把頭發(fā),對西野說,“抱歉,打擾你們休息了!”
“好歹你也做過我女朋友,這么說生份了哈!”西野故作輕松的說。
簡如約勾了一下嘴角,目光再次看向紀(jì)伯寒,心里卻忍不住的想,如果段郁承沒有退伍,如果他今晚執(zhí)行的是什么秘密任務(wù),現(xiàn)在被紀(jì)伯寒這個曾經(jīng)的黑-道太子爺看到了,他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萬一……
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旁邊的西野突然開口道,“別擔(dān)心,黃賭毒,老紀(jì)一項(xiàng)都沒沾!”
聽到西野這么說,簡如約有點(diǎn)尷尬,畢竟今天晚上要是沒有西野的幫忙,她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簡如約滿含歉意的說,“是我胡思亂想了!”
“我理解!”西野也看了一眼紀(jì)伯寒,男人身高腿長,雖然一副不好惹的模樣,但西野知道,紀(jì)伯寒有一顆柔軟的心。
如果沒有紀(jì)伯寒,他路西野早就死了。
兩個小時候,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
向楠摘下口罩說,“人已經(jīng)沒事了,就是失血過多,暫時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
聞言,簡如約松了一口氣,“謝謝向醫(yī)生!”
向楠微微一頓,深深的看了一眼簡如約,似乎還有話要說。
簡如約莫名,“向醫(yī)生,還有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早就退伍了!”向楠忍不住的說。
簡如約一愣,難道她的心思這么明顯嗎?人人都這么說。
她沖向楠笑了笑,“謝謝向醫(yī)生,我知道了!”
知道歸知道,但簡如約想從段郁承嘴里聽一個答案。
段郁承送到普通病房之后,西野和紀(jì)伯寒就回去了,簡如約看著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男人,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
憋死你算了,騙人精!
但看到段郁承皺眉,她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段郁承啊段郁承,你到底有多少的秘密?
為什么每當(dāng)她覺得柳暗花明的時候,就突然峰回路轉(zhuǎn),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把她往黑暗的旋渦里拽。
簡如約擔(dān)驚受怕了一晚上,這回神經(jīng)突然放松了下來,一陣?yán)б獗惴毫松蟻怼?br/>
沒一會兒她就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段郁承的生物鐘一向比鬧鐘還準(zhǔn)時,但他昨晚被打了麻藥,醒來的時間比平常晚了一個多小時。
一睜開眼,便看到了枕著手臂趴在床邊的簡如約,黑發(fā)罩住了半邊臉,粉唇微翕,呼吸間,唇珠微微上翹,好不可愛。
他中一動,伸手撩開了她臉頰的發(fā)絲,輕輕的別在了耳后,隨后又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她的耳垂。
發(fā)絲擦過臉頰,癢癢的,簡如約伸手,用手背蹭了蹭。
她膚色本就粉白,這么輕輕一蹭,竟然有些發(fā)紅。
段郁承伸手,抓住了她那只作亂的手。
誰料到這么一碰,簡如約就睜開了眼睛,惺忪而又可愛。
“啊,你醒來呀!”簡如約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有在意段郁承剛才的動作。
她伸手在段郁承的額頭上探了一下。
“還好,不燒了……”
段郁承眼睛不眨的任由她動作,直到簡如約起身,準(zhǔn)備去洗手間的時候,段郁承才開口,“一起!”
聽到他的調(diào)戲,簡如約微微一怔。
此時,她初醒時,混沌的腦袋才漸漸清醒,紅著臉瞪他,“流氓!”
段郁承絲毫沒有被人嫌棄的自覺,伸出手對簡如約說,“拉我一把!”
簡如約才不拉他。
她無視段郁承言語間慣有的命令意味,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
就在她打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段郁承。
一時,簡如約都忘了開口。
半響,她才冷冷的說,“能站,看來傷的還不夠重!”
段郁承仿佛沒有聽到簡如約話里的嘲諷,像個沒事人一樣,沉聲道,“要幫我脫褲子嗎?”
“你……”簡如約氣的一揶,白了她一眼,伸手在他胸口點(diǎn)了一下,逃也似的跑出了洗手間。
段郁承疼的皺眉,但話里卻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寵溺,“膽小鬼!”
聽著門的落鎖聲,簡如約卻又開始擔(dān)心。
“讓我進(jìn)來!”她敲了敲門。
“這么迫不及待?”
“段郁承!”簡如約又不是個傻子,段郁承剛才分明就是故意惹怒她,為的就是不讓她看他的傷口。
“我給你三秒鐘,不出來我就走了!”
“一,二……”
嘩的一聲。
門開了。
段郁承臉上掛著水珠,衣服服服帖帖的穿著,眼里帶著幾分熟悉的深沉。
“簡簡,這是想了?”他居高臨下,慢悠悠的開口,調(diào)戲意味十足。
簡如約要是再上了他的當(dāng)就是她的蠢。
她氣的臉色發(fā)紅,上前一步,就撩開了段郁承身上寬松的病服。
肌肉均勻的腰上纏著一圈繃帶,而繃帶上有一團(tuán)剛剛洇開的血漬,并且還在不斷地擴(kuò)散,瞬間,簡如約心中一酸。
但她出口的話卻沒有半分的溫柔,“我給你脫褲子!”
“不……”
不顧段郁承的反對,簡如約就扶著段郁承去了馬桶邊,非常豪氣的拽下了他的褲子,但在最后一件的時候,她的手頓住了。
“可以了,我自己來!”
段郁承看了一眼身旁紅鼻子紅眼睛的女人,說,“乖,出去!”
“不要!”
“那……那你轉(zhuǎn)過身去!”縱然霸道冷面如段郁承,也有尷尬的時候。
提上褲子的時候,他耳朵尖都紅透了。
再次躺在病床上,氣氛有些緊張。
簡如約盯著他,面無表情的說,“回答我三個問題!”
段郁承抬了一下眼皮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一個問題,你有沒有退伍?”
“嗯。”
簡如約心里狐疑,但看段郁承那坦誠的目光,抿了抿唇,暫且相信。
“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臥底?”
聞言,段郁承伸手在她腦袋上撫了一下,“電視劇看多了吧!”
“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不是。”
“那第三個問題,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簡如約的眼睛一瞬不瞬,生怕錯過了段郁承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良久,段郁承說,“我不想騙你!”
簡如約氣結(jié),“難道我沒有資格知道嗎?段郁承,你是不是要讓我等著給你收尸?”
她眼睛通紅,煩躁的攥緊了拳頭。
“段郁承,我是人,不是神,會害怕,會擔(dān)心!”
“……抱歉!”
段郁承當(dāng)然知道,只是茲事體大,他不能讓簡如約涉險。
簡如約吸了吸鼻子,“既然如此,我自己去查!”
既然昨晚的事情發(fā)生在長通的舊工廠,那就和暢通有關(guān)系,而長通這些年最引人矚目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們生產(chǎn)的谷安素。
十年前,谷安素因?yàn)槿菀桩a(chǎn)生依賴,上癮的問題從抗生素里頭剔除,并且作為違禁藥品,禁止生產(chǎn)。
當(dāng)時事情鬧的很大,因?yàn)檫@件事長通差點(diǎn)破產(chǎn)。
但后來,長通不知道搞了什么操作,長通竟然存活了下來,如今,它已然是四大制藥廠之一。
“別胡鬧,回來!”
段郁承看著簡如約的背影,低呵。
簡如約咬咬牙,轉(zhuǎn)身,“你說讓我不要查何成浩的事情,我聽了你的話,然后呢?”
“你還要我繼續(xù)裝聾作啞?”
簡如約又有點(diǎn)想抽煙,但這里是病房。
“我出去冷靜冷靜。”
簡如約去醫(yī)院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包口香糖。
在醫(yī)院的小花園待了小半小時,上樓的時候外賣剛好送到,她拎著外賣,心不在焉的往段郁承的病房走。
站在門口準(zhǔn)備敲門的時候,里面?zhèn)鱽砹艘宦暤秃稹?br/>
“段郁承,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簡如約懸空的手臂微頓。
她聽不到段郁承的回答,只聽到一句,“我真后悔當(dāng)初把你送到部隊去!”
就在她猶豫著要轉(zhuǎn)身避一避的時候,病房的門從里面打開了,一位氣勢凌人的婦人走了出來。
簡如約和段郁承分分合合大半年,但沒見過段郁承的父母。
不過,他們眼睛長的像,所以不難猜。
“您好!”簡如約請輕道。
段岑芳看了一眼簡如約,眉梢的戾氣緩了幾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段郁承,冷冷的開口,“媽,跟她沒關(guān)系!”
“你給我回床上躺著去!”
段郁承沒動。
段岑芳眉頭微皺,對簡如約說,“麻煩你了,小簡!”
簡如約搖了搖頭說,“沒事的。”
段岑芳瞪了一眼段郁承,大步離開。
她一走,簡如約和段郁承之間的氣氛就變的有些古怪。
簡如約不想理段郁承,但看著他那副她不進(jìn)門就守著當(dāng)門神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去床上躺著!”
其實(shí)段郁承曾經(jīng)受過的傷多了去了,這點(diǎn)小傷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簡如約不知道,她只覺得男人這是在逼她,逼她掩耳盜鈴。
“好。”雖然段郁承嘴上這么說著,但腳步并沒有動。
簡如約看他。
他說,“扶我一下。”
“疼!”
“疼死你!”簡如約念了一句,走過去攙住了段郁承的胳膊。
她上輩子肯定欠了這個男人。
兩人吃過早飯后已經(jīng)快十點(diǎn)了,簡如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忍不住的開口,“困了就睡吧!”
“你不準(zhǔn)走!”段郁承說。
簡如約瞟了他一眼,沒好聲氣的說,“我不走!”
她在醫(yī)院陪了段郁承一整天,晚上的時候郁辛元和段岑芳來了,他們拎著晚飯,叫簡如約一起吃。
簡如約跟他們不熟,況且她和段郁承的關(guān)系還不明朗,便借口有事離開了。
看著簡如約離開,郁辛元忍不住的埋汰兒子,“你看你,連個女朋友都追不到手!”
段郁承眼眸微垂,“她害羞了!”
郁辛元冷哼,他可沒看出簡如約哪里害羞了。
段岑芳看了一眼兒子,低嘆了一聲,問,“昨晚的事情,真的是因?yàn)殚L通的舊工廠藏著大量的谷安素?”
段家和路家一樣,都是軍人世家。
所以有人犧牲在所難免。
二十多年前,段岑芳的小叔叔在緝毒的時候殉職,這些年,她的一位侄子在任務(wù)中犧牲,另一位發(fā)生車禍半身癱瘓。
她深知軍人的使命和責(zé)任,也知道軍令如山。
只是,如果她兒子的退伍不是單純的退伍,而是為了便于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wù),她需要時間接受。
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出現(xiàn)在烈士名單里。
“告訴媽媽,你身上還有沒有任務(wù)?”
向來強(qiáng)大驕傲的段岑芳竟然紅了眼睛,她緊緊的盯著段郁承,聲音帶著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后怕。
如果昨晚不是段郁承命大,今天他們看到的就是段郁承的遺體。
看著母親通紅的眼眶,段郁承握緊了放在被子下面的拳頭,面無表情的說,“沒有!”
段岑芳哽了哽喉嚨,“沒騙我?”
“沒有!”
郁辛元也板著一張臉,“你要查的事情我不會攔著,但千萬不要讓自己再有生命危險!”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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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如約回到淺水灣的時候已是夜里九點(diǎn)。
西野來電話問了一下段郁承的情況,她一一說了下。
最后要掛電話的時候,西野問,“他……是真的退了吧?”
簡如約自己也都不確定,但對西野她重重的應(yīng)了一聲,“退了!”
頓了頓,她說,“只是這次的事情……有些復(fù)雜。”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好。”
掛了電話,簡如約站在空蕩蕩的客廳,第一次覺得孤獨(dú)。
夜里,她躺在床上,腦子里面都是段郁承渾身是血,端著槍向她跑來的樣子。
那眼神如鷹隼般的犀利,迸發(fā)著殺氣。
如果段郁承真的是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未免有些太招搖,那輛黑色的路虎停在工廠門口,不就在告訴別人他自己的身份嗎?
只是,如果不是,那長通工廠里面怎么會出現(xiàn)帶槍的人,而且不止一個?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問,但都得不到解答。
輾輾轉(zhuǎn)轉(zhuǎn),天麻麻亮的時候,她才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中午。
簡如約摸出手機(jī),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三個未接電話,一個段郁承的,另外兩個都是她母親江綰眉的。
這個節(jié)骨眼上,江綰眉找她?
簡如約眼里閃過一絲疑慮,江綰眉的電話再次打了進(jìn)來。
“你好端端的怎么從蘭苑搬走了?”江綰眉的聲音里透著幾分不滿。
“有事?”
簡如約當(dāng)初搬到淺水灣的事情誰都沒告訴,至于知道的那些人,都是他們自己查到的。
江綰眉或許沒想到簡如約會這么的絕情,連搬家的事情都不告訴她。
尤其,她現(xiàn)在聽著簡如約這冷的掉冰碴子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能在電話里說,你以為我愿意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找你!”
江綰眉再不好,也是她簡如約的媽。
兩人約在了半山公館。
簡如約到的時候,江綰眉還沒有到。
或許是到了年底的緣故,半山公館的客人似乎比往常多了一些,從走廊穿過,隱約能聽到包廂里頭的人聲。
她整低頭回段郁承的信息,頭頂突然傳來了一記陌生的男聲。
“簡小姐——”
簡如約抬頭,便看到了一張白的過分的男人的臉,五官精致俊美,尤其他左眼下的淚痣,一眼望去有些陰柔。
但他的身上沒有半點(diǎn)的女氣,相反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貴氣,仿佛古畫里走出來的世家病嬌公子。
“簡小姐,初次見面,我是郁封河!”
聲音溫潤,一點(diǎn)都沒有簡如約自以為的陰沉狠絕。
但往往這種看起來完美的人,越是能殺人于無形。
她心中戒備,扯了扯嘴角,“郁少,你好!”
簡如約眼睛里的小心思沒能逃過郁封河的眼睛,他挑了跳眉,徐徐開口,“既然簡小姐有事,那就不叨擾了,我們下次再見!”
語落,郁封河頷首離開。
只是,簡如約覺得他話里有話。
她回頭看了一眼郁封河,卻發(fā)現(xiàn)他正在和剛進(jìn)門的江綰眉打招呼。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郁封河轉(zhuǎn)身,微微笑了笑。
簡如約尷尬,連忙避開了視線。
她在包廂等了一會兒,江綰眉便到了。
一進(jìn)門,江綰眉便盯著簡如約問,“你是不是又和段郁承在一起了?”
“有問題嗎?”
“問題大了!”江綰眉在段郁承的對面坐了下來,“長通的人做局,找了國外的殺手,差點(diǎn)把他給殺了!”
雖然簡如約猜測過,段郁承受傷和長通有關(guān)系,只是沒想到里頭還有這么多的彎彎繞繞。
“您怎么知道的?”
江綰眉冷哼了一聲,“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
“他段郁承一到北南,先是動了甬發(fā),然后又碰了長通的奶酪,你以為那些吃著人血饅頭的人會放過他!”
“但再怎么說,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怎么敢這樣?”
看簡如約那副著急的模樣,江綰眉忍不住的開口,“說你傻,你還真傻,利益當(dāng)前,一本萬利的事情,他們怎么會在乎!”
“可他是北南……”
簡如約的話還沒有說完,江綰眉就打斷了她,“如今的北南遠(yuǎn)沒有外面看的風(fēng)平浪靜,內(nèi)憂外患,郁辛元忙公司的事情都忙不過來,怎么會分心去管兒子!”
江綰眉的這些話,簡如約是第一次聽。
石破天驚。
“如果不想讓自己身處在危險之中,你現(xiàn)在就和段郁承分開!”江綰眉說的干凈利落。
可簡如約一聽,臉色卻冷了下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衡量!”
“我知道你因?yàn)橐郧暗氖虑樵刮遥@一次……你必須聽我的!”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我不會和他分開的。”語畢,簡如約就拎了背包,起身欲走。
她現(xiàn)在必須,馬上要去醫(yī)院找段郁承問清楚。
“站住!”江綰眉低呵。
簡如約頓了頓,轉(zhuǎn)過頭看向江綰眉,問,“媽,如果我爸沒有出軌,您會不會和他離婚,然后嫁給常叔叔?”
江綰眉神色一僵。
簡如約卻緩緩的開口,“你會的,因?yàn)槟銗鬯!?br/>
“我現(xiàn)在不會和段郁承分開,因?yàn)椤乙矏鬯 ?br/>
不管他是誰,做什么。
她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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