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終止
簡如約在瀾悅枯坐了一夜,天麻麻亮,她將剝落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瀾悅。
她的新車還沒有買,原本她是打算段郁承回來的時候陪她去買的。
現(xiàn)在,看來沒有必要了,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必依賴別人。
五月的京城,柳絮滿天飛。
簡如約在瀾悅大門口等了半小時還是沒有等到車,如墨的黑發(fā)卻飄滿了白絮,配著她滿臉的憔悴,像是一夜被人吸干了陽氣。
最后,她才想起自己的包里沒有現(xiàn)金,而手機早已經(jīng)壞了。
簡如約甚至都做好了走回蘭苑的準備,突然身后傳來了一聲,“姐姐!”
直到簡如約轉(zhuǎn)身,她才認出來面前這位溫柔甜美的女孩兒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簡念恩。
“有事嗎?”
或許簡如約的語氣太生硬,簡念恩的臉上閃過一絲上無辜的無措,“姐姐……”
簡如約現(xiàn)在沒工夫去演什么姐妹情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但簡念恩卻一把拉住了她,“姐姐,我開車來的……我送你回去吧!”
說實話,簡如約不喜歡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妹妹,當年他爸媽離婚后,簡念恩就和她媽登堂入室了,這些年,簡思學處處將她和這個妹妹作比較,明知道簡念恩可能無辜,但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不需要!”
“姐姐,你這是嫌棄我嗎?”簡念恩一臉的委屈,眼淚要掉不掉。
簡如約最不擅長應付這種事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卻被簡念恩拉到了車里。
“姐姐,你放心吧,我車技很好的。”
車技很好的簡念恩花了一個小時將簡如約送到了蘭苑。
“還好,安全到達了,姐姐你沒害怕吧?”簡念恩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
面對這樣一張臉,簡如約就算不喜歡也說不出重話,“今天謝謝你!”
“不用,其實我很喜歡姐姐的,只是你不常回家……”簡念恩滿臉的失落。
簡如約:……
“好,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姐姐我先回去了!”
看著簡念恩委屈的模樣,簡如約破天荒的開口,“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
“謝謝姐姐,過些日子就端午節(jié)了,來家里吃飯呀!”
簡如約剛剛接受了人家的好意,不好說拒絕的話,便道,“再說吧!”
“好,到時候我來接姐姐回家!”
簡念恩花了幾分鐘還沒有掉好頭,簡如約有些看不過去的走了過去,“讓開!”
她十八歲就拿了駕照,這些年在許樊身邊身兼數(shù)職,車技自然不錯。
看著簡念恩崇拜的眼神,簡如約欲下車離開,但就在此時,簡念恩的手機響了,她無意去看,但還是掃到了一串數(shù)字,一句話。
“晚上八點,半山公館!”
或許是意識到簡如約的視線,簡念恩有些害羞的將手機捧了起來,“姐姐,你沒看到吧?”
簡如約幾乎是有些不自控,哆嗦著唇開口,“什么人呀,這么寶貝?”
“就我上個月在洛杉磯遇到的人。”
原來他真的出國了呀,而且去的還是她曾經(jīng)待過的城市。
“喜歡嗎?”簡如約的話干巴巴的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簡念恩卻看著簡如約蒼白的臉,有些疑惑的開口,“怎么了,姐姐?”
簡如約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沒事,就好奇什么樣的人你會如此喜歡?”
或許是說到了她的心上人,簡念恩一時神采飛揚了起來,“就像個英雄一樣的人,雖然神秘,但很吸引人。”
“是嗎?”
聽著英雄二字,簡如約有點想笑,可心里疼的笑不出來。
這三個月,她還以為段郁承出了什么事情,原來……原來是他拉黑了自己。
這么一個簡單的理由,她卻試圖去編撰什么曲折離奇,試圖分析背后的不存在的深情。
幾年的同甘共苦尚且換不來喜歡。
床上的各取所需,哪有什么感情呀!
“嗯嗯,如果順利的話,她端午節(jié)也會到家里來,姐姐你來的時候順便幫我參考參考!”
“如果有時間的話。”
簡如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簡念恩的車上下來,又回到家里的。
只是,剛剛才天亮,她卻覺得天又黑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簡如約腦子里有個瘋狂的念頭,晚上八點去半山公館攪和了段郁承和簡念恩的約會。
可迷迷糊糊間,她又覺得自己太可笑了。
她有什么立場去這么做?
他們只不過是p友啊,難道還睡出了真感情?
可不管她給自己做了多少的心里建設,晚上七點多,她就出現(xiàn)在了半山公館的門口。
她沒有進去,像那天在瀾悅門口一樣,她干等。
終于,一個半小時后,段郁承和簡念恩出來了,他們比肩而來,郎才女貌,著實般配!
他們沒有馬上離開半山公館,而是在這里逛了起來。
據(jù)說半山公館是北南集團的董事長為了討夫人歡心建立的,這里有山有水,布置的頗有意境,當年這里開業(yè)的時候,簡如約作為舞蹈團的一員還來這里跳過古典舞。
一轉(zhuǎn)眼,八年就過去了。
她像個鬼魅一樣的躲在遠處,看著簡念恩嬌羞的和段郁承說著小話。
直到她看見段郁承伸手提簡念恩整理碎發(fā)的時候,憋不住的紅了眼眶。
她佝僂著,倚在一出假山旁,捂著胸口,咬著唇顫抖。
“小姐,你怎么了?”
經(jīng)過的服務員看到她這般,以為她什么病發(fā)作了,關心的問。
簡如約搖了搖頭,沙啞著開口,“你的手機可以借我一下嗎?”
服務員一愣,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謝謝!”
簡如約拿過手機,撥出了那個熟練于胸的號碼。
遠處,段郁承遲疑了幾秒,接了起來。
“是我。”
聽到這兩個字,段郁承眉頭微皺,突然往簡如約的這個方向望了過來。
但他什么只看到長滿了青苔的假山。
“承哥哥,怎么了?”
簡如約聽到簡念恩的聲音,嘴角扯出一絲笑,“承哥哥”好不親熱。
她對著那頭的段郁承說,“段郁承,我們的協(xié)議作廢吧……”
“我有新歡了。”
簡如約將段郁承的號碼拉黑,然后將手機還給了服務員,“不要跟任何人說見過我!”
人,犯一次錯,可以說是無知。
但第二次,明知故犯,就是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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