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直到后來,穆澤的老爸穆富陽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酗酒。剛開始還好,偶爾醉醉,醉了夫妻就開始吵架,胡同里的生活是大家一起的,鄰居便紛紛來勸架,可醉酒的人基本是沒什么理智可言的,于是勸架的總會挨罵,而且穆富陽罵的愈來愈難聽,誰拉架誰就和自己老婆有一腿。
直到后來,穆富陽開始日日酗酒,穆澤半夜也常常都被叫起來去買酒,穆澤上課開始沒精神,老師找他談過幾次,穆澤總是站在老師面前安安靜靜的不出聲,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是不讓它流下來,穆澤沒有閻峰長得那么漂亮,可看上去就是那種乖乖,文靜的孩子,老師也不忍心說得太狠,后來也就不說了,成績一落千丈。
筱鶴和閻峰看著也心疼,畢竟是從小就廝混在一起的,小孩子想的也不多,就覺得不能總讓穆澤半夜睡不成覺,所以就偷偷攢下錢,事先買好酒讓穆澤藏起來,等到穆富陽讓穆澤買酒的時候再拿出來。
那個晚上是冬天,筱鶴和閻峰事先準備的酒都沒了,穆富陽又讓穆澤去買酒,穆澤家的門一開一關,筱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從屋子的窗戶跳了出去,穆澤看看筱鶴:“你出來干什么,快回去睡覺。”
“我陪你去啊,你一個小孩子不安全。”筱鶴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穆澤回答
穆澤嘟囔著說:“自己不還是小孩子。”
然后把手里的一個空酒瓶遞給筱鶴,又說:“小心路滑。”
買了兩瓶啤酒之后,兩人一人拿了一瓶,說說笑笑的往回走,路真的很滑,地上的冰幽幽的反著月光,筱鶴腳底一個不穩(wěn),向后一仰,摔了下去,手里的啤酒也隨之一揚,打碎在地面上,碎了的玻璃崩到了筱鶴的后脖頸上,溫熱的液體迅速流出,啤酒和鮮血流淌著,說不清的味道在冰冷的空氣交融,糾纏不清。穆澤那時還小,根本沒想到止血的問題,匆匆的跑了回去,敲開筱鶴家的門,筱鶴的爸媽看到筱鶴時,筱鶴已經(jīng)失血過多暈過去了,筱鶴在醫(yī)院躺了半個月,穆富陽為這事狠狠的揍了穆澤一頓,胡同里的人都知道,這事怎么能怪孩子?接著看著依舊不死不活酗酒的穆富陽,也全都是不滿,這樣的人,大家還管他什么?
筱鶴傷口好了之后,后脖頸上留了一條丑陋的疤痕,她也不能像別的女孩那樣扎個馬尾辮了。
筱鶴跟穆澤說:“沒事的。”
小學畢業(yè)那年,一大片矮房成了違章建筑,胡同里的人開始準備各奔東西,閻峰的叔叔有個小服裝公司,閻峰的爸爸閻皓本來是在自己弟弟公司上當個小主管的,那年閻峰的叔叔出了車禍,而閻峰的叔叔一直單身,公司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閻皓身上,閻氏公司漸漸做大,然后被知名企業(yè)盛事看重,收購為子公司,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筱鶴,閻峰,穆澤三個雖然不再是鄰居了,可初中依舊是湊到了一起,穆澤安靜的性子變得有些陰沉了,配上那張干凈乖巧的面孔讓人有點心疼,閻峰依舊一副張狂的樣子,招引了無數(shù)桃花,于是理所當然的開始和各種班花校花早戀,筱鶴看著閻峰游走于各種女生之間,心里總是有些小小的不高興,總是向穆澤抱怨“你看閻峰一副色狼的面孔,總么那么多蠢人犯春,惡心!”
筱鶴初三那年,穆富陽醉酒后把碎了一半的啤酒瓶扎進了李秀的右眼里,李秀是穆澤的媽媽。穆富陽被判兩年,與此同時,穆澤輟學。
筱鶴高二那年,閻峰離開沈陽,說是當兵去了。
筱鶴大二那年,穆澤和出獄后的穆富陽發(fā)生爭執(zhí),之后也離開了沈陽。
終于,三人徹底散了,真的是各奔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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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妮皺眉,這算什么?胡同三娃成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