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最后一個道士 !
看那腳步,明顯是只有一個人,并且這個人已經(jīng)被確定是阿發(fā)。
瘸子走路,一腳輕,一腳重,所以兩個腳印就會呈現(xiàn)出一個深一個淺。
超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懸崖,這高度,這刀切面一般的平面直角,就是被譽為軍中之魂的“軍刀”特種部隊成員也絕對無法徒手爬上來。
“有點不對勁,你們仔細看,這腳印還是有點問題的。”
“什么問題?”查文斌問道。
卓雄蹲下來仔細看了那腳印,用手指著腳尖的部位說道:“這腳印,腳后跟的深度明顯要高于腳尖,正常的人走路,腳尖作為最后離地的部分,是會高于腳后跟的。所以。。。。。。“
“所以,這個阿發(fā),是倒著走進去的!”超子被他這么一說,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接下來另外一個發(fā)現(xiàn)馬上證實了這個猜測。阿發(fā)是右腳瘸的,但是這地上的印記,又分明是右邊要深于左邊。試想一個腿瘸的人,是怎么能夠在這個黑暗陌生的復(fù)雜環(huán)境里倒著往里走呢?正常人,是絕對做不到的,因為人的后腦勺是不可能長著眼睛的。
查文斌說道:“中了邪的人,其實是不需要眼睛的,因為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另外一個人控制,那個人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也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東西,大腦是空白的。大多數(shù)中邪的人醒來后,你去問他,他都會想不起那一段記憶。我倒是有點奇怪,他是怎么爬上來的。”
“先別管了,我們先進去捉鬼?”在超子的眼里,這類孤魂野鬼不過是查文斌的一道開胃點心,昨天讓他給跑了,純屬僥幸罷了。
那腳底是厚厚的蝙蝠糞,踩上一腳,那個滑和黏糊,讓人打從心眼里覺得不舒服。也不知這些畜生占了這個洞有幾千年,腳下踩的糞便用超子的話說,那可都是文物了。
如果按照一般的墓室設(shè)計,這兒便是墓道。很顯然這個懸棺墓和普通的懸棺不是一碼事,普通的懸棺一般棺材就近掛在洞穴外頭,進深一般不會超過兩三米,即不讓棺材能淋到雨便可以了。一則,開鑿山體是一項大工程,在沒有炸藥的古代,要想從花崗巖上掏出這么一個洞來幾乎是天方夜譚。
大自然的巧妙就在于,最不容易被流水侵蝕的花崗巖內(nèi)部居然有一個中空,這個中空恰好被人利用了起來,看起來這里就是一處天然的墓道。
以一座大山做墓,這氣勢,可不是一般普通人能搞的出來的。
往里面順著腳印走了不到十來米,腳下忽的傳來一陣“嘎嘣、嘎嘣”的聲音。
查文斌的步子隨即停了下來,超子剛想問點什么,卻聽查文斌說:“刀子借我用一下。”
用匕首輕輕挑開腳下的蝙蝠糞便,一根長長的尖尖的東西露了出來,混合那些黑漆漆的已經(jīng)發(fā)酵的糞便,已經(jīng)看不出這東西是什么顏色,但是大體的形狀是依稀可以分辨的。
“看樣子有點像人的肋骨,死了有不少時間了。”查文斌說道。
這分明是一具人的遺骸,腐爛在這蝙蝠糞便里已經(jīng)不知有多少歲月,剛才那么一腳踩下去,恰好踏了是他的肋骨。
超子皺著眉頭說道:“怎么會有人的骨頭,這山洞里別說還鬧出過人命來。”
“不是人命,是我們錯了,甬道里見到這東西,并不算太奇怪。”查文斌第一次開始意識到,這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簡單了。
“錯啥了?”
查文斌看著這山間的洞穴,若有所思的對超子說道:“這不是一個懸棺墓,你應(yīng)該知道武則天的那個墓吧?”
“乾陵?”
查文斌點點頭,乾陵是這世上唯一一座兩朝皇帝的合葬墓,但怎么和這兒扯起來了。
“都是開山為墓,將整座大山當(dāng)做了自己的墓室,即做的巧妙,又堅不可摧。能用金絲楠木做棺,底漆描龍的主,能是一般懸棺墓?我早就該想到了,站在這山巔,遠處看來,就像是一條青龍盤臥在此處,聽人說過,這兒有一個龍?zhí)叮笥晔前侔沆`驗的。以前我曾經(jīng)帶著老王看過這一代的山勢,不明白為何這樣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竟然會有《如意冊》的記載。現(xiàn)在看來,這個村子,在很久之前的確輝煌過,更或者說,曾經(jīng)有道家高人來此尋訪過。蛋子和尚,尚且能扎根在這兒,就一定有能吸引他的東西。修道之人,最為講究的便是一方有靈氣的山水,也就是所謂的洞府。道家七十二洞天,哪個不處在名山大川里,哪些不都有這樣那樣的傳說,這兒,想必也沒那么簡單。”
找了一塊相對干凈的石臺,查文斌用那種黃表紙細細鋪了一層,超子以為這是給自己坐的,不料卻被查文斌給罵了一頓。
“大山,把那紙人平放上去。”
那紙人在幾盞射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慘白,要不是查文斌,按照他們哥仨的心里實際想法,早就給丟到山崖里去了。
摸出一個小花碗來,放在那紙人旁邊,再捻一根燈芯,點燃之后,說道:“你們把燈都給我滅了。”
瞬間,這山洞里,就只剩下了那一盞如黃豆般大小的火焰還在跳動。
查文斌再把辟邪鈴也放在那紙上,用一根串著銅錢的紅線系在那鈴鐺之上,另外一頭則系在那紙人的左手之上。
借尸還魂并不是一個成語,而是一件真實的事情,至少在查文斌的經(jīng)歷中,他就遇到過,這個以后有機會再慢慢講。只不過,查文斌現(xiàn)在露的這一手,叫借紙還魂更加合適。
查文斌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都往后退:“都靠后一點,別出聲,看著就行。”
本來阿發(fā)那婆娘的魂就被鎖在那辟邪鈴之內(nèi),有這東西護著,只要時間不拖得太久,倒也無妨。
紙人自然是不會動的,即使上面真有魂魄附了上去,它依舊是個紙人。在民間有一句常用的口頭禪叫做:這不過是騙鬼的把戲罷了。
沒錯,這就是拿來騙鬼的。
再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瓶里裝的是“初淚”,這東西要想收一瓶子,絕對是一件難事。
“初淚”是什么?當(dāng)孩子從產(chǎn)婦的肚子里出來之后,第一聲大哭,流下的那一滴眼淚。據(jù)說,這滴淚是為了前世的不舍,它是在沒有被這一世任何東西影響下產(chǎn)生的。如果說無根水是干凈的水,那這“初淚”當(dāng)是這個世界上最純凈的水。
這東西,一般道士都是拜托接生婆去收集,若是你家大人告訴你出生的時候有個道士送過自己一道符,那多半就是他收集完“初淚”之后,送給你的禮物。
滴一滴到那辟邪鈴之上,口念咒語:“一點前世淚,三魂來歸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七星劍挑了一張符咒,劍起符燃,繞著那鈴鐺上方徘徊三圈,再放平劍身,人慢慢往后退,那淚珠也開始從鈴鐺上開始滾落到那紅線之上。
淚珠開始順著查文斌手中七星劍的慢慢移動,穿過中間那枚銅錢,銅錢的寓意乃是天圓地方,同樣可以理解為陰陽兩地。過了中間這個地方,也就是出了陰司,那一頭連著的便是人間。
待那淚珠碰到紙人的時候,符咒也燃燒殆盡,跳動的長眠燈隨即熄滅。
此時,那些在家中看著阿發(fā)婆娘的人們,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山上什么時候能傳來消息。原本這女人只是雙眼閉著,像是熟睡了,守著她的是幾個侄女。
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里懂那么多,瞧著嬸嬸不過就是睡著了罷了,有個丫頭想去替她梳理一下頭發(fā),手指還未觸摸那發(fā)梢,突然那婆娘的雙眼一瞪,睜的真有乒乓球那般大小,然后嘴角開始不停抖動,掙扎了沒幾下,牙關(guān)咬的死死的,便沒了動靜。這可把那幾個在家里守著她的侄女嚇得哇哇大叫,沖出房門直哭喊道:“嚇死人啦,嬸嬸死不瞑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