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5 章 征集國號
魏瑾接到對方送來的禪位詔書時,是大軍圍城的第一天。
這一天,陸軍正在準(zhǔn)備用火炮轟開城門。
水軍正在追殺剩下的晉室水師。
孟嵐正在邀功,因為她策反了揚(yáng)州的東吳世家。
魏瑾看完詔書之后,陷入了思考,這禪位有利有弊,利是可以直接拿下南京城,同時劉琨啊,還有寧州的其它人都不必糾結(jié)向著誰了,甚至在處理江州等地時,也可以慢慢改革。
弊端則是需要善待司馬王室,同時不能對南朝的世家們直接來一波強(qiáng)推,等于給他們一層最后的遮羞布。
思考了一會后,她決定接受對方的禪位,因為她本來就沒有直接殺光世家的意思,這種情況也是不現(xiàn)實的,北方她都沒這樣做,南方當(dāng)然更不會。
再者,古往今來,哪個禪位不是改朝換代,這只是免得建鄴城再來一場大戰(zhàn)罷了。
至于國號,至于官職,這些都是小節(jié),她又不是繼承王位,都是她說了算。
但接也不是這樣接的。
魏瑾提筆寫了回信,讓人給晉帝送回去。
她的要求是禪位可以,但要司馬睿親自出城,帶百官向她遞上禪位之書,否則,她不覺得這誠意夠了。
……
書信傳回建鄴時,晉室上下朝臣們算是紛紛松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其實和降書沒有什么兩樣,但至少,渤海公沒有殺他們的意思,這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陛下的面子——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什么面子?
也不是沒有想像司馬睿效忠的,比如劉隗、刁協(xié)、戴淵等由他一手提拔的心腹,但他們那些死守強(qiáng)攻、遷都的意見,在揚(yáng)州已舉起反旗的情況下,根本毫無作用。
他們當(dāng)然可以以死盡忠,然他們效忠的陛下都不想死而是想降,他們?nèi)羰且运老嚯S,反而顯得矯情了。
不能為主君解憂,他們自然也只能像殿上的其它臣子一樣,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仲父何以教我?”朝堂之上,司馬睿拿著回信,抬頭看向王導(dǎo)。
都到這時候了,王導(dǎo)還能提出什么意見?
他嘆息一聲:“臣無能,盡聽陛下吩咐。”
司馬睿又看著朝上百官,堂下一片寂靜,朝臣們恨不得把頭埋到大殿的木板里,就怕觸怒這位已經(jīng)快要下崗的帝王。
司馬睿拿著書信,疲憊地放下:“如此,就依她吧。”
窮途末路,他也不愿,也不想,他不是一個帝王之才,是被時勢推上帝位,又被時勢推下,或許一開始就不稱帝,也不必經(jīng)歷這樣的事。
可是,晉室立國至今,也不過五十年,離滅東吳時,也才三十年,這于史書之中,怕是要成為笑談。
秦為漢基,如今晉室,應(yīng)是也要為下一個天命江山,做清路之人吧?
他起身,讓內(nèi)侍攙扶著,前去了太廟,最后一次,以國君之身,祭祀先祖,祈求先祖原諒,這失國之罪,非他一人所致。
-
九月十八時,大軍圍城建鄴,卻沒有攻城。
九月十九時,兩軍之間相互溝通,就出城請降/交禪位書的儀式有了基本的流程——畢竟以前都沒有這先例。
九月二十時,兩方溝通出現(xiàn)很多分歧,但在王虎用炮火轟了一個城墻后,雙方便在半個時辰內(nèi)達(dá)成了協(xié)議。
九月二十一日,北方軍卒進(jìn)入城中,接手了城中防務(wù),封存了戶籍軍冊。
九月二十二日時,晉室百官齊出,在艷陽之下,等待這座城的新主。
那天,魏瑾也從淮南來到了建鄴城外。
“好了?!眴沃t之收起眉筆。
魏瑾看著鏡子里的眉目睥睨,高高在上的女子,忍不住夸獎夫人的這一手真是不錯。
她本就生得美貌,這些年身居高位,氣勢自然不缺,但謙之盤出來的頭發(fā)、畫出來的妝容是真的好看本看了,十分能讓他畫出十二分的美貌來。
“不用旒冕么?”單謙之還和她確定一下。
“不必,”魏瑾微笑道,“我本是女子,要那些做什么。”
她走出王帳,自然地伸出手。
玩家們站在馬車前,紛紛哇了一聲,看萬能的單秘書伸手扶她上了馬車。
馬車是敞篷,形制類似于秦王的青銅車,其上有鐵傘,其上以羊絨為毯,而拉車的馬匹更是從北方的戰(zhàn)馬之中精挑細(xì)選、沒有一絲雜毛的健壯白馬。
單秘書為她駕起馬車,走向前方。
大軍自動分開,形成出路。又在她走過后聚攏,在周圍簇?fù)恚o緊跟隨。
整個行進(jìn)過程中,沒有什么口號,也沒有什么歡呼。
只是靜靜簇?fù)?,沒一個其他動作,沒有一點聲音。
那種令行禁止的寂靜,反而散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王霸之氣,讓城門前的晉室百官都心中發(fā)寒。
魏瑾的車駕緩緩行到百官之前,她緩緩起身,凝視著車下的晉帝。
對方褪去了帝服,一身白色素衣,木釵綰著灰白的頭發(fā),在與她對視數(shù)息后,終是低下頭。
他的膝蓋有些顫抖,卻還是彎曲跪下,高舉禪書,低喝道:“參見陛下?!?br/>
魏瑾緩緩伸手,接過了那封降書。
仿佛按下了開關(guān),周圍的百官也猛然跪地叩首:“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周圍的士卒也猛然單膝跪地:“參見陛下!”
那一日,音傳萬里,聲傳山河。
她逆光于大軍之中的模樣,成為無數(shù)玩家的桌面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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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主建鄴城后,魏瑾來到了司馬氏的王宮,處理起她需要處理的事情。
比如建鄴的駐軍分配,比如去揚(yáng)州江州的招撫人手,比如各郡縣的調(diào)度,將來留守南方的將領(lǐng)和主官……
她一時還不能離開,南北距離太遠(yuǎn),她接下來的要考慮的,是要不要遷都洛陽,這樣才能更好地治理南北兩地。
反正就是沒有一點時間。
而建鄴城中也影響不大,三十萬士卒并沒有開始退去,而是以建鄴為中心,開始幫著招扶各地的晉室郡城,他們大部分都是乖巧地認(rèn)同了北方的統(tǒng)治,剩下的正在被按頭學(xué)習(xí)中。
這種情況下,建鄴城中一片祥和,世家們都深居簡出,基本沒有冒頭的。
而北方的法令也沒給他們太多的緩沖時間,就已經(jīng)要求在十月一日正式施行,對他們影響比較重的第一條,就是北方不再承認(rèn)奴籍、賤籍和人口買賣。
至于土地,南方那一團(tuán)亂的土地自己都沒搞清楚,只能慢慢清點。
世家們早就知道這一點,并沒有什么人提出異議,而那些奴仆們,也都沒有急著要脫離主家——在南方,哪怕是隨時會被主家打死,也好過在外邊沒有主家庇護(hù),被官吏征派收刮,那才是真的朝不保夕。
只有一些機(jī)靈的,已經(jīng)開始主動接觸這些北方來者,詢問起了法律,甚至有一些,開始想要參加北方軍隊。
雖然他們只是眼讒北方軍那身裝備。
而生活玩家們也開始尋找著南方的商機(jī),在他們看來,這里資源一點也不少,北邊競爭太強(qiáng)烈了,南邊一定可以有新事業(yè),他們要種田、種田、基建、基建!
魏瑾自然也沒有急著強(qiáng)令他們脫離,只是宣傳了殺人犯法后,直接開始了第八測。
沒有一點招呼,沒有一點提示,直接就開了。
有權(quán),任性。
同時也是沒辦法的選擇,如今的南方開發(fā)力度非常小,如果不開發(fā)出更多的收益點,會被北方工業(yè)持續(xù)吸血,南方子民生活改善起來就很難。
只有南方也有足夠的工業(yè)補(bǔ)益,才能盡快讓這邊也有一定的工業(yè)萌芽,雙方互補(bǔ),讓兩邊都盡快興盛起來。
她如果只想要個四海升平,各司其職的農(nóng)業(yè)社會,當(dāng)然沒有問題,可難得有這樣的機(jī)緣,誰不想把整個社會遷躍進(jìn)新的層次?
如果從埃及文明算起,農(nóng)業(yè)社會已經(jīng)維持了四千年之久,中國卻總是在歷史中與工業(yè)社會錯過。
所以,這次力度非常強(qiáng),她直接準(zhǔn)備新增一萬個名額,先抽獎,等揚(yáng)州、江州局面穩(wěn)定一點后,便直接放玩家入場。
貼子直接放了:《無論魏晉》八測預(yù)熱中。
謝謝大家對本游戲的支持,這個版本中,大家的踴躍投入終于帶來豐收的果食,晉朝統(tǒng)治已經(jīng)進(jìn)入終點,我們需要一個新的國號,在此征集,請大家踴躍發(fā)表意見,使用后可獲得賬號一個。
游戲2.0版本即將開始,隨后的日子里,我們將征伐四方,平定關(guān)中、遠(yuǎn)征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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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支持。
瞬間,還在討論女神今天的攻氣滿滿的網(wǎng)絡(luò)整個炸了。
一時間,網(wǎng)上罵狗策劃和夸狗策劃的分成兩派,前者沒有得到號,后者得到了,然后前者順便把后者也罵成了狗。
但成功的玩家自稱得到了號狗就狗,誰和你是好朋友?
不過,就算開了新測,各種工坊和生產(chǎn)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建成的,需要很長時間,而北方足足花了十年,才讓兩州之地,勉強(qiáng)有了興盛的模樣。
玩家們對此非常高興,這就是開始的機(jī)會,錯過絕對會后悔。
進(jìn)駐的玩家們都很激動。
如今的游戲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那種需要自己搬磚撿糞的時代了,在這里,可以自由搞自己的愛好,無論是音樂還是寫作,又或者手工、刺繡、旅游,探險都比較成熟了。
哪怕是上線打麻將,也可以是三倍時間,更不要說看著鏡子里自己絕色的臉,就是一種最大滿足了。
實在不喜歡玩游戲想退出上網(wǎng),也可以賺點小錢,把游戲時間賣給需要的人,怎么都是大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