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她說:蘇越,你不簡單
,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
圖書館外,陰雨綿綿,蕭瀟撐傘跟在蘇越的身后,蘇越今日也帶了一把傘,黑顏色的傘,他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步伐不快的蕭瀟,笑著說:“如果你喜歡一前一后走路的話,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這是玩笑話。
蕭瀟走近,站在他身旁,地面多雨水,兩人走得不快,蘇越偏臉看著她:“不問?”
“問什么?”
蘇越左手插在褲袋里,放慢步子,配合她的腳步:“我今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金融系圖書館?”
想了想,蕭瀟說:“我人生里沒有那么多的為什么。”
蘇越笑了,這個答案很討喜,他問蕭瀟:“我手里這把傘,你還有印象嗎?”
蕭瀟看了一眼那把傘,她原本也沒在意,下雨天,C市大街小巷處處可見黑傘,若非蘇越這么一問,她說什么也不會聯(lián)想到那天老街雨幕。
那傘遺失在了老街,沒想到竟在他手里。
蘇越說:“我今天來金融系,是為了還你雨傘。”
“雨已經(jīng)下了好幾天。”這話還有另外一種意思:下了幾天雨,你才想起歸還雨傘,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所以我今天來了。”蘇越話音一頓,緊接著勾唇微笑:“聽說明天雨會停,到時候又少了一個借口來找你。”
他這話反倒讓蕭瀟不知道說什么好,好在他很快就岔開了話題:“什么時候期中考?秈”
“后天。”蕭瀟抿了唇,后天是11月15日,她考試那天,剛好是徐譽和唐婉的結(jié)婚日。
徐譽,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
盡管蘇越說吃什么都可以,但蕭瀟還是選了一家西餐廳,他從小生活在美國,應(yīng)是偏重西餐,C大附近美食眾多,有市民愛好美食,常常會開車過來飽腹食欲。
餐廳是蕭瀟選的,還不到午餐高峰期,所以餐廳里食客并不多,可就在這不多的食客里,蕭瀟偏偏遇到了熟人。
是唐家二小姐,唐伊諾。
校外邂逅方式,怎么說呢?唐伊諾跟幾個同學(xué)正欲出門,而蘇越和蕭瀟正欲進門,幾人就那么措手不及的“撞”上了。
那幾個同學(xué)初見蕭瀟,紛紛一愣,然后開始七嘴八舌的打招呼:“蕭老師好。”
蕭瀟點頭,眸光越過他們,看向站在他們身后的唐伊諾,天氣陰暗,唐伊諾臉龐背著光,略顯朦朧,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柔媚動人,看到蘇越時,眼眸閃了一下。
這時,幾位同學(xué)也看到了蕭瀟身旁的蘇越,表情各異,估計又都紛紛腦補了一遍“禮堂畫面”,畢竟是一群孩子,竟開起蘇越玩笑來,異口同聲的喚他是:“師公。”
蘇越涵養(yǎng)好,隱約笑了一下,蕭瀟想嘆氣,老師授業(yè)講課,卻沒權(quán)利管束學(xué)生言論自由,平時她給他們上課,向來不端著架子,所以私底下難免有些無法無天。
唐伊諾這時一句話倒是替她解了圍,出聲道:“走吧。”言罷,越過幾位同學(xué),無視蕭瀟,徑直離去。
這樣的態(tài)度,不該是一個學(xué)生對老師的態(tài)度,所以幾位同學(xué)看看離去的唐伊諾,又看了看微微含笑的蕭瀟,尷尬的反倒是他們。
“老師,你和師公慢慢吃,我們先走了。”幾人走出幾步,又跟蕭瀟擺手道:“老師,再見。”
蘇越征詢蕭瀟意見,點完餐后,把開胃茶放在蕭瀟面前:“看得出來,你和學(xué)生關(guān)系處得不錯。”
蕭瀟淺淺的答:“總有例外。”
蘇越想起剛才那位女學(xué)生,他自然知道她是誰?唐伊諾,唐氏千金,他雖對她不甚關(guān)注,但周遭同學(xué)卻沒人不認識她。
蘇越自小在美國名流圈長大,不乏見過一些姿態(tài)傲慢的名門千金,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班級里面,難免會出現(xiàn)幾個叛逆學(xué)生,很正常。”蘇越說。
這是安慰話,蕭瀟聽出來,笑笑,趁著等餐間隙,拿起一旁的雜志翻閱起來。
雜志某一頁:臺灣融信集團來勢洶洶,近期將為尋求合作伙伴舉行競標活動,據(jù)悉融信集團已向C市三巨頭送出橄欖枝,博達、唐氏和明倫,究竟誰將勝出,有待后續(xù)觀望……
蕭瀟沒有再翻頁,看著雜志報道若有所思。
蘇越看了一眼蕭瀟手里的雜志,他坐在她對面,看到“臺灣融信集團”,已經(jīng)明白雜志相關(guān)內(nèi)容是什么了,倒不是他關(guān)心C市金融現(xiàn)狀,而是臺灣融信近期被當?shù)孛襟w炒的很熱。
這么一想,蕭瀟是學(xué)金融的,稱不上是試探,只當是等餐空檔閑來無事聊聊天,談及融信集團,蘇越打了一個比方,“如果你是三巨頭之一,融信集團適時向你發(fā)出橄欖枝,你會接嗎?”
蕭瀟放下雜志,“分情況。”
蘇越端起茶杯,送到嘴邊的時候,含笑看著她:“說說看。”
“如果融信只講究短期合作,我會退出這次競標活動;又如果融信這次來C市,是為了尋求長期合
作伙伴,我會孤注一擲,試上一試。”蕭瀟很少同他人講實事金融,但等餐多時沉默,畢竟不太好,于是也便開了口。
蘇越聽了她的話,喝著茶,只笑不語。
蕭瀟看著他。
蘇越輕聲一嘆,感慨道:“眼下C市各大公司紛紛出動,全都試圖分融信一杯羹,鮮少有人能像你想得這般深遠。”
蕭瀟沉默了一下,適才那番話她說得比較含糊,并不期許蘇越能夠聽得懂,但如今……或許,是她眼力勁太淺了。
黎世榮調(diào)查過蘇越,資料顯示,他的父親是加州有名的華商,家族經(jīng)營涉及甚廣。是啊,是啊……這樣一個華商之子,縱使鐘愛建筑業(yè),又怎會在金融面前化身成門外漢呢?
“我怎么想法深遠了?”蕭瀟佯裝不解,低頭喝茶時,不動聲色的問。
蘇越聽出蕭瀟話語里的那抹試探,揚起嘴角道:“現(xiàn)在大部分公司只看到眼前蠅頭小利,若是接下融信單筆訂單,就會為公司帶來幾億利潤,但前提是,一旦合作方競標成功,為了品質(zhì)和融信達標一致,首先合作方會向融信購買大型機器設(shè)備,預(yù)期保守投入金錢數(shù)兩個億;再來,合作方還要選擇工人前去融信相關(guān)工廠學(xué)習(xí)交流經(jīng)驗,操作過程中會出現(xiàn)各種問題,維修、來回奔波,各種瑣事下來,再投入一個億,至此訂單完成,合作方至少投進三個億進去,所以若是短期合作不劃算;但若是長期合作,能夠和融信建立起信任度,以后融信訂單都會念及合作方,倒是可以一試。”
蘇越能說出這番話,又如此對她的心思,說實話蕭瀟著實一愣,她抬眸望去,恰好對上那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眸。
原來,這個看起來眉眼溫暖的男人,也有那么一雙深邃暗沉的眸。
“其實,就算是短期合作,應(yīng)該也是穩(wěn)賺不賠。”這次是真的試探了,她在試蘇越究竟有多少經(jīng)商天賦,所以她接著下套:“合作方雖然斥巨資購買了融信設(shè)備和技術(shù),但合作期滿后,設(shè)備和技術(shù)還在合作方手里。合作方這時候完全可以撇開融信,自己接單完工,品質(zhì)上絕不會輸給融信。”
“投機取巧。”蘇越極輕的笑了一下,談及金融,目光有些深不可測了:“你應(yīng)該知道,融信在東南亞很有名氣,長期以來跟供應(yīng)商建立起了很深厚的信任度和默契度,所以合作方不管是博達、唐氏,還是明倫,即便三巨頭名氣再高,依然無法在電子業(yè)界領(lǐng)域上媲美融信。打個比方吧,一家是赫赫有名的百年金飾店,一家是最新崛起的金飾黑馬,它們出品款式,包括技術(shù)和品質(zhì)都是一模一樣的,這時候為了保險起見,你會選擇有信譽度和知名度的百年老店,還是摸不清公司未來走向的金飾黑馬?”
蕭瀟長時沉默,她喝著茶,再然后她看著蘇越,語氣平常:“蘇越,你不簡單。”
侍者送餐過來,也止了蘇越正欲說出的話。
——其實,你更不簡單。
蘇越注意到,蕭瀟把茶勺放在了茶碟最遠處,她喝茶,并不會像日常人攥著茶杯環(huán),而是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杯環(huán)內(nèi),中指適時拖住杯環(huán)底部。
若非常年累積,絕不會如此熟稔自然。
這個女孩的用餐禮儀是很精致的貴族禮,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