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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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間里出來我和云杜若都茫然的看著對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為什么提到那人蕭連山和顧安琪會那樣激動和傷感,就連顧連城都心悅誠服的無言以對。
我知道那人不簡單,韓煜也說過那人非比尋常可畢竟也就二十來歲,我實在想不出那人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他留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其實并不是令人不敢仰視的威烈,而是和他年紀完全不相稱的落寞和孤寂,那人的滄桑似乎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錘煉,在他的眼睛中能看見的只有近乎于無奈的等待,那種等待是沒有預知的。
很慶幸他雖然算不上我的朋友,但至少不會是我的敵人,有一個這樣的敵人我想是誰也不愿意遇到事。
“先回去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南宮怡他們?!痹贫湃粽{(diào)整好情緒對我說。
“別,我們先去考古研究院?!?br/>
“去考古研究院干什么?”云杜若詫異的問。
蕭連山和顧安琪分明有事刻意隱瞞著我,他們不想說的事任何人都逼問不出來,蕭連山寧愿背負殺人的嫌疑也只字不提,可顧連城在我們面前卻知無不言,既然蕭連山他們不想讓我知道,為什么顧連城會全盤托出。
“你是說……你外公說的這些未必可信?”云杜若詫異的問。
“也不是不可信,我想外公他沒有言無不盡,他只說了表面的東西,真正有用的他并沒有告訴我們才對?!蔽业恍ι钗豢跉饣卮稹!巴夤蝗灰不貋恚侵徽f明我爸媽探尋寶藏的事有了眉目,看得出外公是很清楚這個寶藏的,應該是我爸,他太了解我的性格,我和他一樣固執(zhí)我得不到答案會一直追尋下去,所以……”
“所以故意讓你外公把不重要的事說出來?!痹贫湃艋腥淮笪颉?br/>
我點點頭他們這樣做是想打消我的顧慮和疑惑,同時也是為了繼續(xù)對我掩飾下去,所以必須更多的了解關(guān)于鎖龍扣的來歷,云杜若同意我的想法,我們一同到考古研究所,云杜若亮出證件接待我們的是所長。
他把鎖龍扣接過去用放大鏡看了很久,臉上慢慢露出興奮的神情,他對我們說鎖龍扣的工藝已經(jīng)失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如此完整的鎖龍扣,顧連城說的沒錯,鎖龍扣分陰陽兩扣,必須合二為一才能是一把鑰匙。
“鎖龍扣有很多種,但和道教有關(guān)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鎖龍扣從款式上看應該是中原的工藝,可是上面的紋路卻是元朝初期甚至時間還要早的?!彼L把鎖龍扣交換給我們說?!把芯窟@方面首屈一指的專家叫葛孝百,如今已經(jīng)退休在家,這方面的研究葛老是權(quán)威,你們想了解這鎖龍扣的情況可以去拜訪他?!?br/>
按照所長提供給我們的地址,我和云杜若到葛孝百家,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老人在敲門,邊敲邊喊葛孝百的名字,半天見沒反應背著雙手下樓去,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聽見老人嘴里心煩意亂的嘀咕。
“怎么幾天都不見人出來……”
看樣子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葛孝百應該是有事外出,所長告訴我們葛孝百自從老伴去世后就一個人獨居,平時會有考古方面的研討會邀請他參加,我想多半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下樓的時候我和云杜若又看見剛才敲門的老人,他坐在樓下的石凳上,面前擺放著棋盤他一個人無所事事的撥動著上面的棋子。
我想坐在對面的應該是葛孝百才對,這兩人應該是棋友,難怪老人會心煩意亂原來是沒人陪他博弈。
“您好,請問您是不是認識葛老?”我走過去有禮貌的問。
“這還真是怪了?!崩先颂ь^看我一眼詫異的說?!白罱趺催@么多人來找老葛?!?br/>
聽老人這口氣他和葛孝百關(guān)系挺不錯,我坐到他對面拿出一支煙送過去,老人客氣的點頭接過去,聊了幾句才知道老人和葛孝百都是考古研究所的同事,如今退休在家兩人每天都會來這里下棋。
“葛老這幾天是不是外出參加什么會議了?”我?guī)屠先它c燃煙客氣的問。
“會議?沒有啊,真有會議我也應該接到通知才對?!崩先藫u搖頭說。
我和云杜若對視一眼既然葛孝百是獨居,聽老人說已經(jīng)很多天沒看見過他了,又沒去參加會議那他會去什么地方。
“您剛才說這幾天有很多人來找葛老?”云杜若坐到老人身邊仔細的問。
“前前后后加上你們是第三個找他的,說起來就是一肚子氣,從,從一個星期前第一個人來找他后,老葛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天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子里,叫他來下棋也不搭理我?!崩先宋艘豢跓熡行┎桓吲d的說。
“您還記得第一個找他的人長什么樣嗎?”我也點燃一支煙問。
老人點點告訴我們,他記得是一個星期前的一天下午,他和葛孝百就是坐在這里下棋,忽然來了一個牛高馬大的人,看穿著很邋遢說話也很粗魯,一看就不像是從事考古研究的,那人來找葛孝百說是有事。
“當時葛孝百正在和我下棋,讓那人有事等下完了再說,那人就坐在這個地方。”老人指著云杜若坐的位置說?!澳侨撕孟窈芙辜焙蜔┰?,還沒等我們下完他就急不可耐的拉著老葛說有急事,結(jié)果棋子都讓那人給撞亂了。”
“那人找葛老到底有什么急事?”云杜若好奇的問。
“老葛當時就和那人急了還趕他走,結(jié)果那人小心翼翼拿出一樣東西讓老葛看,誰知道老葛就看了一眼就愣住,目瞪口呆的問那人東西是從什么地方來的?!?br/>
“是什么東西?”我問。
“我和老葛干了一輩子考古,什么稀世珍寶沒見過,也沒見老葛那樣激動的,那人手里拿出的就是一塊泥土上面有印記,但我沒看清印的是什么?!崩先苏f到這里臉上露出不滿意的表情?!袄细甬敃r好像還生怕被我看見似的,又不是什么寶貝看把他稀罕的,也不和那人爭執(zhí)拉著他就回房去了?!?br/>
為什么一塊泥土能讓葛孝百如此的激動?我和云杜若對視一眼,老人說從那天開始葛孝百就再沒來下過棋,而那人也沒有再來過,也不知道葛孝百在折騰什么。
“那人長什么樣?”云杜若職業(yè)性格認真的問。
“很普通的長相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那種看一眼不會記住的樣子,都過了這么久了我哪兒還能記住,就是個子很高長的也挺壯實。”
“那人說自己叫什么名字嗎?”
“沒有,那人把東西拿出來后,老葛就連忙拉他回去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的原因,又開始變得模糊看對面的老人也看不太清,我一邊揉一邊繼續(xù)問。
“您有沒有記住那人有什么特征嗎?”
“你怎么了?”云杜若見我不停揉眼睛關(guān)切的問。
我搖搖手示意我沒什么事,可眼睛好像真的有問題,之前只是模糊最近開始有些疼痛,云杜若見我眼睛都被我揉紅,擔心的站起身向老人告辭,拉著我說眼睛是大事不能再拖下去,她先陪我去醫(yī)院檢查。
看老人的樣子估計他也沒記住什么,既然葛孝百不在只有過幾天再來,看云杜若如此緊張為了讓她寬心我答應去醫(yī)院。
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后的老人叫住,他若有所思的對我們說。
“那人我實在記不起有什么特征,不過那人穿著看上去挺臟的,衣服上全是油漬還有骨屑,哦,對了,他不小心撞亂了棋盤,老葛帶著那人走了以后,我清理棋子竟然發(fā)現(xiàn)上面沾著肉沫?!?br/>
“……”我一愣立刻走了過去焦灼的問?!俺诉@些還有什么?”
“也沒什么了,就是那人不小心撞亂棋子掉落在地上,他拾起來的棋子上全是油膩膩的東西,好像滿手都是油?!?br/>
“您好好想想,那人左邊眉毛上有一顆痣。”我焦急的問。
老人想了半天一拍大腿不住的點頭肯定的說。
“對!我記起來了,那人眉毛上就是有一顆痣?!?br/>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云杜若,在檢查金成義尸體的時候我們都看見他眉毛上有一顆很明顯的痣,老人的描述和金成義很相似,他是屠夫身上當然會沾滿油漬。
金成義如今被殺,而他之前竟然來找過葛孝百,老人說已經(jīng)很多天沒見到葛孝百來下棋……
我和云杜若幾乎都想到了什么,快步?jīng)_回到葛孝百的房門口,云杜若已經(jīng)掏出了手槍,我向后退一步猛然一腳踢開房門,里面迎面而來的是一股令人寒涼刺骨的冷氣。
房間里的空調(diào)被開到最冷,我和云杜若小心翼翼走進房間,然后目瞪口呆的停留在原地,我們已經(jīng)無法分別坐在椅子上那人是不是葛孝百,即便云杜若手里握著槍我還是看見她的手不經(jīng)意間抖動一下,即便她見過再多的兇案現(xiàn)場,我相信眼前這觸目驚心駭人聽聞的一幕她多少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