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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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越來越模糊,很難看清楚東西好像有一層膜覆蓋在上面,太子見我最近一直不停揉眼睛問我是不需要檢查一下,我認為應(yīng)該是太疲憊的緣故打算等這個案件了解后再說。
韓煜一直在研究三起命案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陰契符咒,他告訴我和太子,符咒是沒錯但和他知道的有些出入,不像是道家正統(tǒng)的咒符好像被演變過,道家典籍中關(guān)于陰契的記載很少,想必是因為太過陰邪的原因。
“吉田半藏和其他兩人是扶桑人,按理說他們應(yīng)該不會懂道家術(shù)門才對,不過也說不一定,道法傳入東瀛后演變成無數(shù)分支,說不定這伙扶桑人也精通此術(shù)。”韓煜一邊撫摸著銀月一邊對我們說。
“扶桑人一直在找尋那個寶藏,南宮怡說這個過程能追溯到一百多年前,而資助找尋的是三田財閥,可見這么長時間來他們并不知道寶藏的具體位置?!蔽胰嘀劬砘刈吡藥撞饺粲兴嫉恼f?!耙磺卸际菑奈野謰審木乒硎种匈I到書信開始的,小小說過他們得到書信后沒多久扶桑人就出現(xiàn),然后我爸媽和扶桑人不約而同都出現(xiàn)在永寧村,緊接著兇案開始發(fā)生,而焦點就是謝同手中的銅片?!?br/>
“等會,扶桑人為了一個消息可以給鐘玉林那么多錢可見根本不在乎錢的多少,劉未名別殺應(yīng)該是因為他坐地起價不肯把銅片交出來,至于他手中的銅片到底有沒有落在扶桑人手中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韓煜站起身對我們說。“謝同的房間被收拾整理過,是兇手不想我們知道在找尋東西,那就說明謝同到死都沒把銅片交出來?!?br/>
“提審鐘玉林的時候他說過,當(dāng)時他和謝同喝酒后,謝同酒醉回房半天出來的時候手里就拿著銅片。”太子眼睛一亮說?!斑@說明謝同一直把銅片藏在家中?!?br/>
“另一塊銅片還在謝同的家里?!蔽颐腿徽酒鹕砼d奮的說?!凹热荒倾~片和寶藏有關(guān),只要我們找到銅片說不定就能知道扶桑人到底在尋找什么,也能順藤摸瓜把這伙扶桑人揪出來?!?br/>
事不宜遲富平村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結(jié)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我們擔(dān)心夜長夢多立刻動身趕往謝同的家,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銀月停在門口忽然不動,頭偏向一邊一動不動注視著深夜的黑暗,韓煜說銀月很機警任何不對勁的風(fēng)吹草動它都能察覺,我和太子開始警覺的環(huán)顧四周可視線全淹沒在黑暗中,聆聽了半天除了從田埂上吹來的風(fēng)和月下蟲鳴外并沒有什么響動。
銀月的目光緩緩從黑暗中收了回來,嘴里開始發(fā)出持續(xù)的低吼聲,它那雙嫵媚的眼睛漸漸變得兇殘,身上如雪的毛發(fā)紛紛豎起,韓煜下意識把走在前面的我拉回來,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抹寒光直直從我頭頂劈落下來。
銀月瞬間猶如離弦之箭飛撲出去將那團黑影撞開,它口中的低吼越來越大,韓煜和太子站在我身前,我們看向那團倒地的黑影,雖然被銀月先發(fā)制人可很敏捷的躲開銀月尖銳的利齒,矯健的閃到一邊那抹寒光反射過來奪人心魄般刺眼。
我們這才看清楚那是一個穿夜行服的人,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可那竟然是一雙血紅的眼睛,他的黑衣能讓他輕易的融入黑夜不被輕易察覺,若不是銀月機警估計走在最前面的我已經(jīng)遇險。
那人半跪在地上,雙手持一把暗光花紋的長刀,這人用的是東瀛刀想必是扶桑人,這么晚還出現(xiàn)在這里,目的應(yīng)該和我們一樣是來找謝同另一塊藏在家中的銅片。
那人見一擊不中再次揮刀相向,刀刃的寒光四射猶如一條毒蛇向我們襲來,太子站在我右邊波瀾不驚的把身體向后一閃,刀刃從他面前砍下太子面不改色一伸手就準(zhǔn)確無誤扣住那人手腕,稍微一用力那人手中的刀應(yīng)聲落地,太子隨即肩膀向前一靠勁力十足的撞在那人的胸口上,那人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看樣子這人完全不是太子的對手,太子甚至還沒發(fā)力就輕輕松松將其制服,只不過那人站起來的時間比我預(yù)計的要快很多,太子用的是龍尊拳,俗稱斷橋拳以勢大力沉剛猛有力見長,剛才太子那一招擊中任何人估計想要再爬起來都是難事。
可那人竟然像沒事一般血紅的眼睛透著殺戮的戾氣絲毫看不出膽怯。
嘎吱。
聲音從謝同的房門出來,從里面閃出的也是兩個黑衣人,他們的刀背在背上的刀鞘中,手里抱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盒,他們也有著令人詭異的血紅色眼睛,我的目光落在木盒上,想必里面裝的就是謝同至死都不愿意拿出來的銅片。
“不能讓他們帶走銅片?!蔽覍n煜和太子說。
那兩人看看站在我們旁邊的黑衣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我看出他們沒有戀戰(zhàn)的意思,韓煜拾起地上掉落的刀,他雖然一直是用桃木劍對付的也是邪靈惡鬼,不過功夫方面和太子不相上下平分秋色,只是東瀛刀韓煜并不擅長,雙手握著有些別扭。
韓煜已經(jīng)堵住了他們撤離的線路,門口的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把刀拔出來同時向韓煜攻去,看的出韓煜不習(xí)慣用東瀛刀,但對付這兩個黑衣人還游刃有余,黑夜中我們只能看見三道寒光相互交錯撞擊。
韓煜在摸清這兩個黑衣人的套路后由守轉(zhuǎn)攻,他還是比較一只手持刀,只是東瀛刀太過沉重怎么看他都有些不得心應(yīng)手,漸漸兩個黑衣人有些招架不住,韓煜的目標(biāo)一直都在拿木盒的人身上,一刀直直的向那人胸口剛勁威猛的刺去,那人收刀格擋可偏偏他應(yīng)該是習(xí)慣了雙手握刀,如今一只手還抱著木盒,韓煜一刀劈下那人招架不住半跪到地上,韓煜反手一挑黑衣人胸前命門打開,這一劈一挑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韓煜橫刀向那人脖子揮去,黑衣人本能的把身體向后一退,手中的木盒已被韓煜搶了過來隨手扔給我。
我打開木盒里面裝的果然是銅片,對方雖然是三人可分明完全不是韓煜和太子的對手,我正打算讓他們束手就擒,忽然銀月嘴中發(fā)出的低吼聲越發(fā)大,它的頭不??粗闹?,這說明銀月察覺到有危險在慢慢靠近,我們環(huán)顧四周漆黑的田野上慢慢露出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分布在我們周圍,我抬頭發(fā)現(xiàn)房頂上也布滿了這樣的血眼在幽暗的夜晚各位醒目。
血眼漸漸向我們逼近,我們?nèi)吮晨勘痴玖⒅車呛芏啻┲虬缫粯拥暮谝氯?,他們手中鋒利的刀刃折射著寒光,他們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我們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如今被包圍雖然對方人數(shù)眾多,可太子和韓煜應(yīng)該還能應(yīng)付,他們一左一右把我夾在身后,銀月通靈性知道最薄弱的就是我站到我的身前。
我看看四周這些黑衣人血紅的眼睛透著迫切的殺戮,都注視著我手中的木盒,看得出這些人對木盒勢在必得而且是不惜一切,到現(xiàn)在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相互之間完全是靠眼神來交流。
他們幾乎是同時向我們沖過來,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絕對不是雜亂無章的攻擊,很明顯他們之間有極其嫻熟的配合和默契,有條不紊嚴絲合縫般如同一張由刀組成的網(wǎng)向我們一波接一波的攻擊。
因為要保我周全太子和韓煜不能全力以赴放手一搏,必須寸步不離守在我身邊,兩個黑衣人同時向太子揮刀而至,太子一側(cè)身兩把東瀛刀從他身體前后刺空,太子雙肘猛然落下也打在兩人的手肘上,我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可居然沒聽見那兩人的慘叫。
太子慈悲悲天憫人對敵也不忍殺生,收掌于腰間猛然擊出打在那兩人的胸口,兩人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震飛出去,就連后面沖上來的人也被撞倒一地。
這兩掌的威力可想而知,雖然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但至少應(yīng)該爬不起來,誰知道那兩人竟然沒有掙扎毫不吃力的站起身,他們各斷了一只手,卻用另一只拔出腰間的短刀。
我愣了一下,就連太子也有些茫然,估計他也沒想到被自己打倒的人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站起來,他剛一分神鋪天蓋地的刀光呼嘯而至,韓煜見太子遲疑連忙持刀去幫他抵擋,韓煜本來就是在處處被動的防守,這樣分心去幫太子他側(cè)面完全暴露給對方。
呲!
東瀛刀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劃破韓煜的后背,我看見他雙眉一皺,緊咬著牙完全沒顧自己安危幫太子擋住劈下來的兩刀,太子見韓煜受傷這才回過神,怒眉一收雙手合十靜靜把韓煜架住的兩把刀收攏在手中,身體向后一退一拉,持刀的兩個黑衣人身不由己跟著往前一步,太子握掌成拳指節(jié)微凸一招雙風(fēng)灌耳重重的打在兩人的太陽穴上。
這一次太子是真沒再慈悲,以他的力量被這一招擊中估計會嚴重昏厥,太子隨即又是收起擊出兩人應(yīng)聲倒地,韓煜那邊雖能應(yīng)對自如可是我看見他背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不斷涌出來。
前面的銀月左突右擋那些黑衣人雖然手中有刀刃可竟然無法近它的身,月光下銀月不斷抽搐的嘴唇露出鋒利尖銳的牙齒,它的眼睛甚至比這些黑衣人更為嗜血暴戾。
韓煜和太子紛紛愣在原地,我也震驚的看向前方,那兩個被太子重擊倒地的黑衣人竟然也沒有掙扎便站了起來。
“這……這群是什么人?”太子都詫異不已。
韓煜和我都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峻,這群人聯(lián)手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可是一群打不倒的人這樣輪番攻擊早晚也會抵擋不住,就如同太子驚愕的那樣,我和韓煜也詫異這群黑衣人怎么還能爬起來。
正在我們遲疑的片刻黑衣人凌厲的攻勢并沒有因此而停斷,向我沖上來的兩個黑衣人,一個被銀月撞到另一個刀剛揮過來就被銀月一口咬住手腕,銀月用鋒利的牙齒撕咬那人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可他敏捷的從身后拔出另一把短刀猛然向銀月后背刺去。
我大吃一驚來不及想拾起地上的刀猛的用力向那人胸口刺去,黑衣人的刀停在銀月后背近在咫尺的地方,他身體抽動一下向后退了一步,長長的東瀛刀從他胸口沒入刀尖透過后背鑲嵌在他身體中。
咯咯咯……
一聲雞公打鳴的聲音劃破夜晚的沉靜,就在那一刻所有黑衣人都停下來,他們不約而同望向微微泛白的天際,韓煜和太子全神貫注的警戒,而我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被我刺中胸口的那人身上。
他居然沒有倒下!
和其他黑衣人一樣看著遠處快要破曉的天空,慢慢轉(zhuǎn)過頭來,我發(fā)現(xiàn)這些黑衣人的血眼漸漸恢復(fù)了正常,可那人竟然一把握住插在他胸口的刀柄,在我們震驚的目光中緩緩的拔出來。
那沒入他身體的刀刃上竟然沒有血。
他們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我手中緊抱著的木盒上,是那樣執(zhí)著的想要據(jù)為己有,可最終還是慢慢向后退猶如他們出現(xiàn)時一樣,悄然無聲的沒入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