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jù) 1
就在云拂曉細想的時候,幾名太醫(yī)匆匆趕到,就分別被迎了進去,有一名太醫(yī)進了老太太的屋子為老太太把了脈,在得知老太太只是太過擔心一時喘不過氣來,才暈倒,沒什么大礙,云拂曉才從老太太的屋子退了出來。
云拂曉從老太太的屋子出來之后,來到大廳外,站在臺階上看著侯爺在一個個審問服侍三少爺和五姑娘的丫鬟和婆子嬤嬤們。
“你說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會侯爺,當時奴婢聽了四姑娘的吩咐,進去為五小姐拿披風。”
“你呢?”
“回侯爺,當時四小姐說想吃蘋果,又不想進去,就打發(fā)奴婢進去拿蘋果了。”
“你呢?”
“回侯爺,當時奴婢站在臺階下面,上面發(fā)生什么事,奴婢沒有看到。”
侯爺問了好幾名丫鬟和婆子,她們要不是給人使了進去拿東西,要不就是站的位置使得她們根本就看不到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只是她們都聽到了四姑娘的驚呼,當她們會過頭來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的時候,就看到三少爺抱著五姑娘從臺階上滾下來,或許在翻滾的時候磕到了臺階所以才會流血。
聽到她們的話,云拂曉心里暗暗冷笑,看來她們是有備而來了。
“父親,能讓拂兒問一問嗎?”她緩緩地往前一站,居高臨下的俯視眾人,抬眸直視著侯爺,冷然的問道。
“嗯,你要問什么就問吧。”侯爺看了看冷然的云拂曉點點頭。
只見淡然寧靜卻自有一股無形的威嚴散發(fā)出來的云拂曉緩緩地把目光從眾人臉色滑過。
“你們當時各自在做什么?還有站著的位置是哪里?身邊是誰?附近是誰?一個一個的給我想清楚,云總管麻煩你找其他人來一個個幫他們做筆錄幾下。”
“是,奴才這就去。”云總管雖然疑惑云拂曉為什么要這樣問,卻沒有反問,直接聽命執(zhí)行,很快他找來一群穿著管事模樣的人一個一個的讓他們把跟些丫鬟婆子們帶開,分別做了筆錄,還讓她們在筆錄上畫押。
云拂曉接過他們呈上的紙張快速的看了一遍吩咐道:“現(xiàn)在你們站到剛剛出事之前你們所站的位置上去。”
等他們都站好了:“云總管交給你來核對一下。”
其實云拂曉想自己核對的,奈何她根本不知道誰是誰?她們各叫什么名字,她怎么核對?
不過身為總管的云總管就算不能全部認識,也有辦法核對。
“是。”云總管接過那疊紙張一一開始核對起來……
下面云總管一個一個的慢慢核對,不但核對他們站的位置,還核對他們各自說旁邊的人是誰,他一張一張的細看核對的很認真。
云拂曉居高臨下的把下面眾人的神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她看到一名丫鬟向兩名婆子婆子使眼色,還故意把手絹不小心的丟下,借著撿手絹對著那兩名婆子眨眼和做了幾個手勢,誰知道那兩名婆子自顧著低頭,根本不敢抬頭亂看,也就沒有看到那名丫鬟的眼色和手勢,使得那名丫鬟不由的有點心焦起來,在這微風吹拂的早晨,也差點汗流浹背了。
云拂曉皺了皺眉,她跟李玲耳語幾句,李玲就快步走了,云總管從那兩名婆子身邊走過,云拂曉挑了挑眉,難道剛剛她們真的站在那里?站的位置都是對的?
因為云總管不但核對她們自己的紙張,也核對她們自己附近的人的,只要把她們說的位置核對一下,例如A說她的右邊是B,那么B的供詞上一定是她的左邊是A了,這樣一核對就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假話了,因為一個人的位置,除開最邊上的,一般都有四個方向,要想四個方向都說對,那一定要站在那里,或者那四個人都為她打掩護,但是云拂曉吩咐她們做供詞的時候,根本沒有給時間她們串通,她們只得按照自己真實的位置說了。
所以當云拂曉看到云總管核對完畢卻沒有找到破綻,那就證明那兩名婆子站的位置是對的,剛剛她們就是站在那里,那么說剛剛?cè)艿芎臀迕妹玫氖拢齻儧]有參與了。
但是她們一定是她的人,看來要分別把她們看管起來才行,不能讓她們繼續(xù)聯(lián)絡,云拂曉微瞇眼眸冷冷的望著她們。
而那邊當云總管核對到那名丫鬟的時候,那名丫鬟已經(jīng)面如死灰,慘白著一張臉,擔憂不已的望著低頭看著手里紙張的云總管,在看到云總管皺起眉頭,神情嚴肅的望著她的時候,她再也撐不住了,腿一軟,碰的跌坐在地,接著她伏趴在地向著云總管磕頭。
“云總管,奴婢……奴婢……剛剛……太過……慌亂了,一時沒有記對……,剛剛……奴婢的右邊……是……是她……左邊是……是她……不對,是……是……前面是她……后面是……”
那名丫鬟連著指了好幾個人都沒有說的清楚,更不用說說對了,云總管既然能夠得到侯爺?shù)馁p識,當了侯府的總管,那就有他的過人之處,登時他一揮手,就有兩名小廝把那名丫鬟拉了下去。
“總管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她叫的特別大聲,好像在通知什么人一般。
“把她的嘴堵住,把她看管好了,她要是出事了,你們也不用活了。”云拂曉英眉斜挑,冷靜的吩咐。
“是,奴才知道。”那名丫鬟還要叫的時候,被那兩名小廝堵住嘴,但是她的叫聲還是把里面的人驚動了,有一名婆子探頭探腦的掀開竹簾出來看了一下,就很快的縮頭進去,而紫竹悄然的快步跟了進去,一會紫竹再次出來,在云拂曉耳邊低語了一句,云拂曉沉著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看到那名丫鬟被拖走,那兩名婆子對看一眼,越發(fā)恭順的彎腰低頭,恨不得把自己掩藏起來。
云總管很快的把其他人也核對過了,其他的人沒有出錯,那么問題就是出在那名丫鬟的身上了,云拂曉緩緩的踱到臺階邊緣,迎風而立的站在那里,清聲問道。
“你們誰看到她之前站在那里了嗎?還有誰跟她一起的?她是那個院子的人?”
“回大小姐,她叫喜兒,是五小姐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剛剛出來的時候好像是站在五小姐身后不遠,后來奴婢沒有留意,接著就發(fā)生這事了。”一名十一二歲的丫鬟站了出來,跪在正中稟報,聽她能夠把那名丫鬟的名字和在哪里當差都說的出來,想必是認識那名叫喜兒的丫鬟的。
“回大小姐,奴婢跟喜兒是一個院子的,奴婢是五小姐的奶娘,剛剛四小姐和五小姐說想吃桂花糕,奴婢就進去拿了,奴婢沒有盡到保護主子的責任,請大小姐責罰。”這名奶娘是一名模樣敦厚的婦人,她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剛剛要不是四小姐萬般的向五小姐說她剛剛吃的桂花糕又多好吃,五小姐也不會吵著要她進去拿給她了,她要不要進去,也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都怪她。
只是誰叫剛剛那個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在他們的身邊呢,只是……要不要跟大小姐說呢?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她們好像商量好的,有什么都是打發(fā)她們?nèi)ツ茫蕚涫裁吹摹?br/>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那擔憂的神情讓看著她的云拂曉挑起一邊眉頭,聲音帶著安撫和鼓舞鼓勵這名奶娘:“有什么事盡管說,是對是錯我自會分辨,怪不到你的頭上。”
“回大小姐,奴婢……”奶娘小小聲的向云拂曉稟報,雖然不至于是耳語的地步,但是站的較遠的人還是無法聽到,云拂曉邊聽邊注意底下的人的動作,當即就看到有幾名靠前的丫鬟和婆子豎起耳朵小心的聆聽,有些還偷偷的抬頭看向她,在看到她沒有看他們的時候,擠眉皺眼的使著眼色,云拂曉就這樣冷冷的看著。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當奶娘稟報完畢云拂曉神情依然云淡風輕,不見生氣也不見喜悅的吩咐道,等奶娘退到一邊之后,她再次慢慢地從那些人面前掃過,冷冷的吩咐道。
“你們現(xiàn)在把再次把剛剛發(fā)生事情的時候,你在做什么?還有面前那邊,都做出來給我看看。”
大小姐這是為什么呢?他們面面相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云拂曉要他們這樣做的道理,有幾名丫鬟婆子只是想了想,立即就擺好了動作,而其他的對看一眼,交換一個眼色之后,也就隨意的擺好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