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不認賬
“是,奴才這就去。”云剛侯爺?shù)臅敿搭I(lǐng)命快步離開。
“不妨事,老太太,侯爺客氣了。若是無事,老夫先告退。”李太醫(yī)一本正經(jīng)的臉難得的浮現(xiàn)笑意,可見他多喜歡這幅畫,他心滿意足的捋捋胡子向侯爺老太太行禮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而云總管把托盤交到一名丫鬟手中,恭敬的送李太醫(yī)出去,沒一會他又轉(zhuǎn)回來。
“云總管這些是從哪個院子搜出來的?”內(nèi)院之事侯爺不方便出面處理,所以還是老太太詢問。
“這些分辨是從三姨娘,四姨娘和紫鵑、紫瑜姑娘的房里找到的,這些是從找嬤嬤房里找到的。”云總管一一指著托盤上的東西回稟道。
“碰!”老太太狠狠地一掌拍在案幾上,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怒火,望著二夫人痛心疾首的問道。“有關(guān)這些,你有什么話說?”
二夫人茫然的站了起來,神情不解的回道:“這些東西媳婦是今天才看到,媳婦不知道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姨娘們的房里,和趙嬤嬤的房里。”不管怎么樣,抵死不認就對了。
聽了二夫人的話,老太太皺了皺眉,端坐在羅漢床上,神情晦暗不明的望著地下低頭恭順的站著的二夫人,心中的不滿迅速蔓延。
“趙嬤嬤是你的陪房,你會不知道?沒有你的指示她敢在主子的房里放這些骯臟東西?”老太太一點也不相信二夫人的說辭,直白的把趙嬤嬤是她的奴才,奴才都是奉主子的命令辦事的事說出來。
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雖然早有心里準備,但是這會兒被老太太當眾問道,尤其老太太的神色又看不出任何喜怒,還是忍不住惶恐起來,該不該說知道呢?還是說不知道呢?
“老太太,奴婢認罪,這些都是奴婢做的。老太太請您不要怪罪二夫人,二夫人一點也不知情,這些都是奴婢自作主張,自個的主意。二夫人是奴婢自小服侍大的,奴婢一直把二夫人當自己的女兒看待,看著二夫人時時刻刻為自己二夫人的位置提心吊膽,也為自己一直沒有再懷孕憂心,奴婢才想出這么一個辦法,為了鞏固二夫人的地位,奴婢才敢膽大妄為,做出這些不可饒恕之事,請老太太處罰奴婢,不要責罰二夫人,這一切都是奴婢所為。”
不等二夫人回話,趙嬤嬤已經(jīng)搶前一步跪伏在老太太跟前的地板上,沒有半點猶豫把一切都杠了下來,在之前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一切自己都認了,只要保住二夫人,犧牲她一個也無所謂。
“這一切真的是你自己的主意?”老太太沉默了良久,才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問道。
“是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二夫人一點也不知情,還有大小姐的藥也是奴婢換的。”既然承認了一件,也不差第二件了,為了讓二夫人脫險,趙嬤嬤把一切罪名往身上拉。
“你背著主子做了那么多事,你的主子一點也不察覺?你既然是二夫人的得力嬤嬤,每天都陪在二夫人的身邊,你如何有時間去各個房里偷放這些東西。還有大姑娘的藥你又如何換的?那些石膏又是如何加進去的?”
老太太畢竟當家多年,一些委委屈屈如何瞞得了她,她一針見血的把關(guān)鍵問出來。
“各位姨娘房里的東西是奴婢去傳話的時候偷偷放的,每次奴婢都故意尋找她們到二夫人房里立規(guī)矩的時候,奴婢偷偷進來放的,放的時候房里根本就沒有人,這些香囊還有藥丸都是在姨娘的柜子和枕頭下找到的吧。老太太可以問問云總管。”趙嬤嬤說著看向云總管,等著云總管的答復。
老太太聽了望向云總管,云總管點點頭,證實趙嬤嬤的話:“回老太太確實是在柜子和枕頭下找到的。”
“那大姑娘的藥呢?”老太太。
“大小姐的藥撿回來之后奴婢就把人參換成蘿卜,再把石膏煮出水來,再用這些水來煮藥給大小姐喝。”
“大姑娘跟你有什么恩怨你要如此害她?還是大姑娘得罪你了?”
“大小姐跟奴婢沒有任何恩怨,只不過十天后就是殿選,二夫人一直為二小姐擔心,一來因為大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為了不讓大小姐選上,二來也為了幫二夫人,奴婢就想著只要大小姐身體虛弱參不了殿選,所以換藥,再則就算參選了,只要太醫(yī)診到大小姐無法生育,那就……”趙嬤嬤說道這里住了嘴,沒再說下去,但是再做的那個不是人精,有什么不明白呢?
二夫人“噗通”一聲跪倒地上,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又一副恨鐵不成鋼兼自責的模樣說道。
“都是媳婦管教不嚴、治下無方出了這等事,請母親責罰。”
事情既已到了這個地步,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來個,反正趙嬤嬤都招供說這一切她毫不知情,只是她為了討好她,讓她開心而自作主張,她半點不知情,再則趙嬤嬤是奴才,奴才的心思,或者奴才想做什么,又豈是她這個做主子所能完全控制的?
望著二夫人唱作俱佳的表現(xiàn)云拂曉微不可見的撇撇嘴,那么好戲怎么不去做戲子?
“來人把這罪大惡極的刁奴拉下去杖打五十大板,再……”老太太望著沒有半點悔意的趙嬤嬤,被強壓下去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她當即往案幾上一拍,厲聲吩咐。
而跪著的二夫人眼尾掃了一遍大廳里的丫鬟婆子,眉頭乎地皺了皺,她是不是該求情呢?
不管怎么說表面上趙嬤嬤都是為了她,如果她不說點什么,是不是會給她們留下棄車保帥的嫌疑,再則也會讓她們的心冷,一個做主子的如果不得人心,那么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這么一想二夫人當即跪爬前一步,爬到老太太的面前,拉著老太太的裙擺,紅著眼哀求道。“請母親開恩饒她一命,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念她服侍媳婦一場……”
“住口,二夫人身體微恙,你們把二夫人送回福安院,你就好好休養(yǎng),沒事不要出來。至于府里的中饋就請母親再接管一段時間,只等秦氏休養(yǎng)回來,再接手。”不等二夫人說完,一直捧著茶杯把玩沒有出聲的侯爺徒然插嘴打斷二夫人的話。
侯爺沒有半點客氣的話,讓二夫人腳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侯爺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她禁足,沒有他的準許不準出來,這樣一來她不但沒有臉面,還要把中饋交出去,這不是要她的命嗎?中饋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怎么可以交出去?
就這么一低頭的時間,二夫人的心思轉(zhuǎn)了幾百遍,她偷偷的對著跪在一旁沒有說話的二少爺使了一個眼色。
一來秉著大人說話,沒有問話不準插嘴,乖乖跪在一邊,再則剛剛挨了責罵的二少爺看到母親的眼色后,明了的偷偷點點頭,接著他爬前一步指著趙嬤嬤很生氣很不平的叫道。
“祖母,父親,一定是這刁奴欺上瞞下自作主張,母親心地善良被她蒙騙了,請不要責罰母親,母親又沒有錯,錯在誤信刁奴……”
“住口,這里何時輪到你說話?來人把二少爺送會前院,給我好好在院子里讀書,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對于二少爺?shù)膽卸韬湍繜o尊長,侯爺深感氣憤,都是二夫人把孩子慣成這樣的,這一刻侯爺把怒火移到二夫人身上,接著他沖著唯唯諾諾不敢上前的丫鬟婆子吼道。
畢竟二夫人管家也有幾年,在丫鬟婆子的眼里還有威信,一下子還真沒有人敢上前請二夫人回院子,現(xiàn)在給侯爺這么一吼,她們不得不低著頭,惶恐的去扶二夫人。
這個時候二夫人呆坐在地依依不舍,又傷心的望著趙嬤嬤被拖了出去,接著院子里響起霹靂啪啦的響聲,和趙嬤嬤的慘呼聲,就伴著這些聲音二夫人和二少爺離開了宜福院。
而云拂曉陪著老太太聊了幾句,也跟著離開了,回到悠然院云拂曉把眾人屏退,只留下秦嬤嬤,她在坑上坐下,依著軟軟的長枕,捧著紫竹奉上的龍井,慢慢的拂拭著漂浮在上頭的茶沫子,一邊訝異的問道。
“嬤嬤你說父親為什么不處置她?沒有主子的命令,她如何敢自作主張?明擺著就是她指使的。”
“小姐,你忘記十天后的殿選了?沖著這殿選侯爺就不能處置她,殿選那天如果沒有二夫人帶著你們進宮,別人會怎么想呢?所以現(xiàn)在只能把她禁足,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