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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十八年,春。】
恒玄密謀大業(yè),組織兵馬,拉攏人心,江陵荊州及以上一眾官員紛紛擁立。仲堪不欲再助其羽翼,準備上報朝廷。
同年初夏,子時,殷府。
丁期從背后擁住仲堪,道“仲堪哥哥,小期當年得仲堪哥哥相助才能如愿以償,如今小期只求仲堪哥哥最后一次,莫要讓小期見此生唯一的兩個親人以死相拼。”
殷仲堪問他,“你為何要如此作賤自己?”
丁期不答。
“他不過就是為你說了兩句話罷了,即便救了你,你也早就還清了。”殷仲堪掰開丁期的手,看著他說。
丁期跪倒在地,搖頭道,“不,兄長不明白,小期命賤,若不是敬道,小期的娘親只怕是會落個死無全尸,小期也會被丁家的畜生折磨至死。”
丁期拿出來一塊玉佩,笑著跟殷仲堪說,“兄長,你看,若不是這玉佩,小期哪里還能茍活至今?”
緊閉門窗的空間里很安靜,熱氣被關(guān)在屋內(nèi)散不出去,說不出的憋悶和窒息感。
殷仲堪看了眉開眼笑的丁期許久,轉(zhuǎn)身把門打開,又讓人開窗通風,自己則去了書房。
子時末,丁期回了蘭苑,剛躺下,恒玄踹門進來了。
丁期懶懶的問他,“敬道是沒了手么?”
恒玄怒極了,沖上前去要掐丁期脖子。丁期睨了他一眼,說,“殷仲堪不會上報,其它有心之人他也會一并處理,總之,明日起,我會助將軍共謀大業(yè),將所有手中有兵馬錢糧于大業(yè)有益之人統(tǒng)統(tǒng)收于將軍麾下。”
恒玄撤了手,怒吼,“你又想去伺候誰?”
丁期笑了,笑得眼睛都紅了,捂著肚子說,“不是將軍讓小期去伺候他們的么?怎么?將軍后悔了?還是說...呵,將軍愛上小期這下賤的倌人了?”
恒玄沉著臉,將屋子里所有東西全掃落了地。丁期只看著,待他冷靜了些,道,“敬道,你并非池中之物,小期也幫不上你許多,你只要記著,收下來的人須得以德服之,至于這中間諸多難關(guān),小期自有辦法助你。”
丁期又補充了句“許多大人也瞧不上小期的,但總有他們瞧得上的。”
丁期湊過去抱恒玄,在他耳邊低聲道,“小期沒有敬道想的那么得人疼愛,小期只想讓敬道這條路走的順利些。”
恒玄臉色緩了許多,丁期跪在地上,背對著他,褪去了衣裳。
恒玄將他抱在蘭苑外的亭子里,最后,丁期抓著他的手喊他靈寶哥哥,抽泣道,“我是仙兒啊,靈寶哥哥。”
恒玄情動著,沒聽清楚丁期在叫靈寶,只依稀聽見了“仙兒”,便覺得仙兒這名字真是好聽。
比小期好聽。恒玄親了親丁期掛著淚的眼睫,心想。
【元興元年,春】
恒玄命桓偉守江陵,又親自率兵東下。
同年,桓玄派馮該等人擊敗并俘獲豫州刺史司馬尚之,并奪取歷陽。
劉牢之與其手下北府軍向桓玄投降。
桓玄逼近建康,司馬元顯潰敗。
【太元十七年,秋。】
孝武帝皇后王法慧之兄司馬道子封—會稽王。
太元二十一年,孝武帝歿,晉安帝即位。
孝武帝身死突然,未及寫下遺詔,故而,朝廷眾議令司馬道子行輔政之責。
司馬道子掌握大權(quán),極其寵信王國寶及王緒,讓其參與朝權(quán)。一時間,朝堂之上烏煙瘴氣。
王恭不滿情緒徹底爆發(fā)。
【隆安元年,恒府。】
丁期給恒玄捏背,湊近道,“聽說,孝武帝王皇后之兄長王恭極其厭惡王國寶弄權(quán),敬道可知是真是假?”
恒玄斜眼瞥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拿了下來。
丁期占了桌子,物件落了地。
同年,王恭聯(lián)同庚楷、殷仲堪、恒玄舉兵討伐王國寶。
司馬道子懼怕王恭,只得命譙王司馬尚之收捕王國寶到廷尉。
不過數(shù)日,司馬道子便賜死了王國寶并處死王緒。
隨后,司馬道子遣使向王恭道歉。
王恭拒。
【隆安二年,春。】
王恭聯(lián)同庚楷、殷仲堪、恒玄舉兵討伐司馬尚之兄弟。
會稽王司馬道子素來無能,又懼怕王恭等人,便將軍事委托給司馬元顯,暗示可議和、勸降。
其世子司馬元顯不予置會,力主討伐王恭等叛賊。
朝廷加司馬道子黃鉞,以司馬元顯為征討都督,統(tǒng)王珣、謝琰等人奮起抵抗。
桓玄一舉擊敗司馬尚之,進至石頭城,司馬道子驚懼,加強兵力鎮(zhèn)守于此,以防桓玄進攻。
此地易守難攻,兩軍對峙,恒玄領(lǐng)麾下將士難以攻破,反而損失慘重。
恒玄于營帳中坐立難安,眉頭不展時,一小兵磕頭請命,說自己可不費一兵一卒退敵。
“待我放暗號,敬道便可出兵。”小兵補充。
申時,會稽王營地出現(xiàn)一神秘小兵,小兵手持匕首捅傷一匹戰(zhàn)馬,戰(zhàn)馬狂奔于司馬道子陣營,令不少馬匹受驚,士兵有被馬蹄子踩死的也有在馬背上被甩落至長江溺死的,一時間,司馬道子麾下軍心渙散,士氣大消。
小兵趁亂而逃。
同年,秋。
恒玄、殷仲堪、王恭等幾方聯(lián)軍本勝券在握,豈料王恭手下大將劉牢之叛變。
內(nèi)外夾擊之下,王恭兵敗。
王恭被司馬道子所捕,移交天子,斬處之示眾,以鎮(zhèn)軍心。
劉牢之叛變后,率北府兵駐扎新亭,桓玄、殷仲堪等三軍無法前行,只得回師駐扎于蔡洲。
次月,晉安帝私詔殷仲堪,命殷仲堪叔父殷茂前去宣詔。
詔曰:恢復(fù)其將軍原職,安撫所部,令其解甲休兵。
恒玄得知后,震怒不已。
隆安三年,春。
殷仲堪與恒玄離心,兩軍對陣,殷敗。
三日后,殷仲堪出現(xiàn)在丁期帳中,將丁期擄走。
隆安三年,五月初三。
丁期手撫琴弦,一曲罷,丁期嘆道,“兄長,你何苦如此,你分明有活路可走,為何偏要走這死路?”
殷仲堪輕撫丁期鬢發(fā),道,“兄長不舍得你在那里受苦。”
“小期,兄長自知命不久矣,明日我會譴人護你離開,我已囑托簡之給你尋了一處隱世之地,你不必擔心,有簡之在,他必會護你周全。”
丁期搖頭,道,“不是小期要作賤自己,仲堪待小期的好,除了用這具破敗身子還個幾兩,小期深知無以為報。”
“小期的命只能給敬道。”丁期補充道。
幾日后,桓玄至柞溪,擄走了丁期,又趁
殷仲堪心神大亂時,出手偷襲,傷了他一只眼。
兩方對峙,恒玄將丁期置于身前。
殷仲堪道,你若敢傷小期半分,我必要讓你死后入十八層地獄。
桓玄蹭了蹭丁期的眼角,發(fā)狠道,“殷仲堪,你若是死了,小期必會安然無恙!你若不死,我就只能將他送去給那幫叛軍賊子!”
“反正他也很樂意助我,對么?小期。”恒玄當著殷仲堪及眾人的面,用才發(fā)了狠話的嘴去親吻丁期。
丁期只目光虛無,什么也沒看見,只聽見殷仲堪說,“好!我若死,你必要放小期離開,不可再糾纏于他!”
“當然。”恒玄道,“不過,小期他若要跟著我,我可不會推阻。”
恒玄又說,“仲堪兄,你若是被我所殺,小期會承千夫身下,你若是自戕,小期只會是我恒玄一人的小期。”
仲堪毫不遲疑的舉劍,道,“你若有違此言,必不得好死!”
殷仲堪看向丁期,讓他離開恒玄。
丁期眼神木納,沒有反應(yīng)。
“離開他,不要再做什么了,你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答應(yīng)兄長,否則兄長死不瞑目。”殷仲堪舉著劍說話的樣子終于清晰了。
丁期給恒玄磕頭,求恒玄放過殷仲堪,恒玄冷冷的看他,說,“好啊,你助我得江山,我便留他全尸。”
殷仲堪倒下時,喊他,“仙兒。”
這十二年,丁期都在為了恒玄的大業(yè)承于他人身下,都在為恒玄傷、為恒玄哭,只這一次,他為了恒玄以外的人哭。
此后經(jīng)年,他不再為任何人哭。
殷仲堪死后,其子殷簡之,用喪車將殷仲堪的遺體運到京都,埋葬在丹徒。
【隆安四年,五月】
丁期盛裝打扮誘晉安帝,臨行前,丁期對桓玄說,日后,史書中記得不要留我軍師之名,若要留,就留倌人罷。
【隆安五年,十二月】
丁期為恒玄送去一封簡書,上述有三。
其一:一月可入京都,切記,不可威逼帝退位,只可禪讓。
其二:入建康后,暫緩諸事,移至姑孰,若百官求君即位須辭讓兩回。
其三:須舉行筑壇告天儀式,方可接受帝位。
【大亨元年,正月】
桓玄攻入建康,廢除元興年號,改年號為大亨。
恒玄并未讓帝退位,卻位居萬萬人之上,加袞冕之服,綠綟綬,增班劍至六十人,劍履上殿,入朝不趨,享贊奏不名的禮遇。
同年,十二月三日。
晉安帝禪讓帝位,恒玄即位,改年號為永始,改封晉安帝為平固王。
【永始元年,二月】
劉裕舉北府兵起義,桓玄敗逃江陵重整軍力,遭西討義軍擊敗。
同年,五月,江陵。
丁期跪于殷仲堪牌位前誦經(jīng),身后恒玄看了他許久。
丁期問,“何事?”
恒玄道,“哥哥就要死了,小期,你救救我。”
靜默少時,丁期道,“你若死,我必殉葬。”
半月后,馮該勸桓玄再戰(zhàn),桓玄不肯,又去告知丁期,說,“我想投奔梁州刺史桓希。”
丁期房中念經(jīng)之聲未停。
同年,五月二十五日。
桓玄攜家眷出逃,箭雨隨之而落,丁期推開恒玄,為其擋下身前所有箭弩。
丁期笑道,“敬道哥哥,仙兒終于把命還給你了,若有來生,你不要再救我了。”
恒玄潰逃后,仲堪之子簡之將丁期葬于揚州城外,立無名碑。
同年,六月。
恒玄試圖入蜀,被馮遷追殺。
恒玄歿。
恒玄終于記起,丁期原來也叫丁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