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寵》續(xù)集正式發(fā)布
第三章
丁期的身子那樣軟綿不堪,丁期的相貌那樣好看,丁期的聲音那樣好聽,殷仲堪怎么能忍住不去碰他。
殷仲堪要去親吻丁期,丁期挪開了臉,很快又把唇湊在了仲堪的耳垂。
丁期褪了衣裳,仰起了臉,貼緊了身子,愿意讓仲堪給他歡喜,給他溫暖,卻在殷仲堪進去說愛他的時候,只揮著細(xì)嗓子喊,沒答應(yīng)。
院子里的雪積到了腳踝,暗處的恒玄頭頂上落的白絨,已經(jīng)化成了水,順著額角眉骨往下掉,掛在他的眼睫上。
恒玄聽見了殷仲堪喘著粗氣喊小期,聽見他說他愛小期,睫毛上的水順著面頰掉在了積雪上,看不出痕跡。
頭上又醞了一層白霜,恒玄聽見丁期哭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丁期的哭聲。
丁期在他身下在他懷里在他身后,無論與他一起在哪里,從來沒哭過。
第二串水珠掉下來的時候,恒玄又聽見丁期叫他仲堪哥哥。
丁期會叫恒玄相公、叫他大人,叫他將軍,許多時候都叫他敬道,但從不叫他哥哥。
雪越下越大了,恒玄聽見了丁期好聽得不得了的聲音。
恒玄許多年不曾聽過丁期這樣的情亂之音了,可又一點兒也不像丁期的聲音,如此讓人瘋狂的糜離之音,怎么能是丁期的呢。
可細(xì)細(xì)想來,丁期也并不是沒有在他身下這樣過。
是何時開始,就沒有了呢?
恒玄站著想了很久,手腳全都僵硬了的時候,他記起來了。
是父親出事之時。
舉國皆知,大司馬乃不忠之士,篡位謀權(quán)。
彼時,恒玄被天子踩于腳下,往日舊友皆笑他罵他惱他避他。恒玄終日畏縮,逢人便哈腰,見人就陪笑,活得有如喪家犬。可還是生出了欲加之罪惹惱了司馬家的人,司馬權(quán)傾一方,想捏死恒玄輕而易舉,丁期只能用身子換他的命。
后來,恒玄便知曉了,原來丁期的身子可以換來權(quán)勢和尊嚴(yán)。恒玄哄著丁期讓他用身子去幫他。
丁期命賤卻聰慧,用身子助恒玄得人相助,又用計策助恒玄暗謀大業(yè)。
獻了計又獻了身的丁期就再也喊不出聲了。
過了許久,可里面的聲音還沒停,恒玄頭發(fā)已經(jīng)濕透了,衣襟袖口凍得就要成了硬塊時,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
恒玄在那人出聲前,離開了刺史府。
回府路上,恒玄把手心里的血舔了,笑得肆無忌憚。
恒玄回府,召了許久新收的小晩伺候他。
小晚書的臉變成了小期的,小晚的聲音也成了小期的,可恒玄去親小晚的時候,小晚回應(yīng)的太熱烈了。
丁期不會這樣。
丁期看似低眉斂目卻孤傲冷漠,骨子里的血一點兒也溫不熱。
恒玄記起,許多年前,親吻他時,小期都不敢張開眼睛看他,讓他張嘴都不敢,憋得臉紅撲撲的跟他說,小期不太會。
可后來丁期便會了。
是被那些人調(diào)教過了么?
恒玄瘋了似的,小晚求饒,他充耳不聞。抽身而退的時候,卻抱著小晚去沐浴,就像許久以前,他也會抱小期去沐浴,還會黏著丁期再癡綿許久那樣。
翌日清晨,丁期回府了。
丁期沒去正房,讓人備熱水,送去蘭苑。
每次想靈寶時,他就喜歡一個人去那里待著。
這些,恒玄不知道。
丁期靠坐在浴桶里掃了一眼自己的身子,隨后便沉了下去。
門很粗魯?shù)谋蝗缩唛_了,恒玄一把將丁期撈了出來。
恒玄怒吼,“你想死么?”
丁期除了咳嗽,聲音又變成了那樣平靜,他說,“我只會為敬道死,不會自盡。”
恒玄看見了丁期鎖骨上的痕跡,看見了丁期嘴唇上的紅潤,看見了丁期眼角處的紅。
恒玄攥著拳頭問他,“仲堪可將你喂飽了?”
丁期看了他一眼,把視線落在沒了霧氣的水面,說,“刺史大人日后必會助敬道成事。”
丁期的模樣太平靜了,平靜的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恒玄大笑,他沒告訴丁期,沒說出那句“你怎么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他只是想著,那么不一樣的丁期,他那么久沒有見到的小期,卻被別的人看見了聽見了。
恒玄的手沒有去抱丁期,而是放在了丁期印了紅痕的脖子上,逼迫丁期去親吻他,努力地把那里面別人的味道換成他的。
丁期被他掐得眼睛翻了白,他才松開。
恒玄還是不滿意,還是覺得丁期太多味道不是他的。
恒玄讓丁期跪下給他解衣服,丁期跪著垂眸,毫無情緒,照辦了。
恒玄讓丁期吃進去,丁期默了片刻,說,“小期不想。”
恒玄低下頭一字一頓道,“需要我再說一次么?”
丁期吃了,還是沒看他。恒玄讓丁期咽下去,丁期不甚明顯的喉結(jié)翻滾了下,照辦了。
恒玄雙手掐著丁期的腰用力往下按,丁期終于出來了一些眼淚,恒玄又按著丁期的肩,很用力的往下按,丁期嘴唇都咬出了血還是沒聲音。
恒玄拿來大司馬贈的那柄玉如意往丁期身子里塞,丁期終于有聲音了。
丁期顫抖著身子求饒,喊他敬道哥哥。
“敬道哥哥饒了小期吧,敬道哥哥最疼小期了,敬道哥哥最舍不得小期了,敬道哥哥是小期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了,敬道哥哥不能這樣對小期啊...小期不想去伺候他們,他們太惡心了...小期只想守著敬道哥哥,可敬道那么可憐,小期想幫你,小期能怎么辦?小期命賤可又舍不得死,小期、小期若是死了,敬道哥哥就沒人照顧了...”
“敬道、敬道哥哥...敬道哥哥不要逼小期去死......”
丁期第一次在恒玄面前哭,還哭得這么傷心、這么無助,也是第一次這么喊他、第一次用這副樣子跟他求饒。
恒玄很快就將玉如意扔了,把動作緩了下來,緊抱著丁期,又去親他的眼睫,順著臉頰幫他把眼淚全舔干凈了。
丁期眼睛下有顆朱砂痣,恒玄親了又親,說,“寶貝兒,哥哥疼你,哥哥會一直疼你。”
許是太久沒哭了,丁期像是要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盡一般,很久都沒停。
恒玄退了出來,抱著他又親又哄,一會兒叫小期一會兒叫心肝兒,最后,又叫他娘子。
丁期伏在他肩頭哭累了,在他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恒玄皺著眉頭忍下了。
很快,丁期就不哭了。
丁期又吻又舔的給桓玄止血,告訴他,你疼小期比你更疼。
丁期又問恒玄,“小期若是疼,你會疼么?”
恒玄親他額頭,說,“疼死了,小期就這么哭一哭,哥哥的心都碎了,什么大業(yè)都他娘的見鬼去!”
小期“撲哧”一聲,笑了。
恒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說,“寶貝兒,你終于會笑了。”
丁期說,“我本來就會笑。”
“可你許多年不笑了。”
丁期不說話了。
恒玄又急了,丁期說,“敬道,讓人再倒些熱水進來吧,小期許久不曾與你一同沐浴了。”
沐浴時,恒玄很溫柔地在他身子里給他許多的愛,酸著牙說,小期不許在他人面前哭,不許叫他人哥哥,最后又添了句,不許再讓他人碰你。
丁期趴在浴桶邊沿眼神平靜,扯著嗓子喊叫,像是顧不上回答。
恒玄又發(fā)了些狠勁兒,丁期便扭過脖子去親吻他,斷斷續(xù)續(xù)的把一段話說完整了。
他說,“小期的親吻和小期的心永遠(yuǎn)只會給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