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不愧是容世子
容岫盤膝坐在牢房里,靠著木墻逗隔壁的華源昭。
“咱們也算是一起蹲過號子的關系了,你……”
“別吵吵。”華源昭在心里琢磨著藥方,頭也不抬地說。
“哦。”容岫眨巴了下眼睛,閉上嘴環(huán)顧四周,目光從墻角血跡斑斑的稻草上掃過。
他安生了沒一會兒,便又敲敲木墻,對著華源昭問:“你知道這間牢房之前住著誰不?”
“我怎么會知道?”華源昭脫口說,她耐著性子抬頭,朝著他的方向看去,眼神微凝。
她怎么可能忘記這間牢房?這間牢房里曾住過袁淳風啊……
她作為醫(yī)生,看慣了生死,卻仍會在午夜夢回時想起袁淳風死不瞑目的模樣。
容岫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嘴角微微挑起,伸手給了她個爆栗。
“不知道就行,知道也別說。”容岫隨口道。
他下手極重,華源昭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捂著腦袋氣急敗壞地瞪他:“你腦子有病啊!”
容岫嬉皮笑臉地將腦袋湊過去:“那你給我瞧瞧?”
獄卒手拿鐐銬瞧著這邊,重重地咳嗽了聲:“犯人華源昭,鬧什么?到你了!”
他說著,打開牢房大門朝著華源昭走去。
“喂。”容岫踹了腳木墻,吊兒郎當地說:“把那鐐銬拿下去。”
獄卒不滿,譏諷地瞧著這邊,上下打量了容岫一番才說:“呦,還當自己是爺呢?”
都到了這種地方,擺什么譜兒呢?
“是不是爺不知道,但那東西敢落在她手上,你這雙手也別想要了。”容岫一撩眼皮,輕描淡寫地說。
華源昭配合著唬人:“不愧是容家世子,這話說的硬氣。”
“容世子?”獄卒腿上一軟,忙將手里的鐐銬丟在一旁,陪著笑臉說:“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世子勿怪。”
滿京城誰不知這位混世魔王的名頭?這位連劫法場都能全身而退,來牢里豈不是溜一圈就會被放出去了?
他要是將人得罪了,等到這混世魔王出獄后,他哪里還有好果子吃?
“容公子,這鐐銬可以不戴,可前頭已經升堂,這華大小姐是一定要去的。”
容岫還要說什么,可華源昭已經點頭:“走吧。”
……
大理寺升堂辦案,審的還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鬧鬼”事件,這消息才穿出去,百姓便蜂擁而來伸著脖子圍觀。
鎮(zhèn)國公夫人坐在堂下旁聽,腰桿挺得筆直,眉眼間盡是肅殺與戾氣。
堂上驚堂木一拍,華源昭在獄卒的帶領下走出,神態(tài)平穩(wěn)不見慌亂。
鎮(zhèn)國公夫人嘴角微彎,這華大小姐倒是好氣度!
圍觀的百姓看著身體渾圓的華源昭,亦是一驚。
傳聞中,華大小姐早已變得蠢笨肥胖如豬,可這會兒瞧著,胖是胖了點,但這周身氣勢卻是不俗。
華源昭跪于地,平靜地聽著顧長肅將一條條罪狀往自己身上壓,全程無半點波動。
顧長肅見她這般配合,暗暗在心里點頭,多日來累積在心的郁結也散了不少。
這女人這些天雖然給他惹了不少麻煩,但好歹知道分寸,沒有再繼續(xù)為難他。
這案子確實有些委屈她了,但只要她配合著認罪,他也愿意讓她死得舒服點。
“華源昭,你可認罪?”顧長肅清了清嗓子,沉聲問。
華源昭一直安靜地聽著,直到此時才昂首道:“堂上所列皆為誣告,我不認!”
顧長肅刷地黑了臉,堂外百姓議論紛紛。
“此案發(fā)于皇宮,宮禁森嚴,敢問殿下臣女當如何躲過宮禁,入宮害人?此乃其一!”
“此案出時流言起,流言所語皆是瓊徽長公主,而瓊徽長公主亡故多年。敢問殿下,臣女與瓊徽長公主非親非故,為何要將瓊徽長公主牽扯入流言?此乃其二!”
“此案第一個被害人死在眾目睽睽之下,而被害人死亡時,臣女正在家中老夫人房里受訓。此事丞相府皆可為證。敢問殿下,臣女該如何分身殺人?此乃其三!”
華源昭朗聲說完,雙眼死死地盯著顧長肅,慎重地發(fā)問:“殿下,這三點殿下該如何做解?”
顧長肅咬緊了牙,額上有冷汗滑落,他盯著跪地的華源昭,眼中有殺氣彌漫。
他就該在回來的路上直接安排她“畏罪自殺”,而不是在這里給她說話的機會!
混在人群中的宋左見狀,大聲喊道:“你怎么知道第一個人是什么時候死的?你醫(yī)術了得,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慢性毒藥!”
顧長肅心頭一跳,暗道不好。
果然,跪在地上的華源昭嘴角微彎,眼中露出了璀璨的光華。
“我知道這些,是因為……”她死死地盯著顧長肅,一字一頓地說:“從案發(fā)至今,三殿下一直請我協助他驗尸!”biqubu.net
高坐在臺上的顧長肅渾身緊繃,心中滿是震驚,面上卻不露分毫。
這個女人怎么敢!怎么敢將真的這些事說出來!
“這怎么可能?”
圍觀的百姓中有人大喊。
“衙門不是有仵作嗎?哪里用的著一個小姑娘?”
“也許是她的醫(yī)術更好呢?”
“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比得上經驗豐富的仵作?”
紛紛議論聲中,鎮(zhèn)國公夫人慢悠悠地開口:“三殿下,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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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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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