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九回 人間自是有情癡 風(fēng)月無(wú)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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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既委屈又感糊涂，他早就問過(guò)她的意思，她不要生孩子，胡嬤嬤又想看小孩，司馬昶就想出給人接?xùn)|西的歪招，讓胡嬤嬤變真男人自己找女人生一個(gè)去。司馬昶的手上技術(shù)，打小練的，割張人皮跟割片蘋果皮般隨意，縫補(bǔ)出來(lái)的真人皮偶曾讓顧家琪都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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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再加上造海船時(shí)，顧家琪沒少提供增加船載火炮遠(yuǎn)程攻擊目標(biāo)命中率方面的資料，她的玻璃寶石打磨作坊里也生產(chǎn)一些類似倍顯鏡的儀器。司馬昶早就自己置辦了幾臺(tái)放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專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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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軟件硬件都有了，司馬昶養(yǎng)病的時(shí)候無(wú)聊得緊，就擺弄起種種東西打發(fā)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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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什么老道士施展神跡，這些都是司馬昶技術(shù)成了后，在拿老宦官當(dāng)試驗(yàn)品，只要他們都沒問題，他就幫胡嬤嬤接完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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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生就是干這個(gè)的料，司馬昶給胡嬤嬤施術(shù)相當(dāng)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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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等傷口愈合，司馬昶就安排女人給胡嬤嬤。選徐雅言么，一來(lái)人選就近，二來(lái)這丫的從背后捅司馬昶一刀，他怎么可能不拿她出點(diǎn)氣。雖然在心底，胡嬤嬤就是他親爹親娘，但是，司馬昶也得承認(rèn)，胡嬤嬤在那事上面的的****癖好，絕對(duì)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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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做這事，主要就是幫胡嬤嬤整個(gè)后人，諸如算計(jì)景帝，借皇后勢(shì)打壓太后，都不過(guò)是這個(gè)計(jì)劃額外的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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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真以為你一聽叔英伯黨說(shuō)，你就知道了。”司馬昶靠著她，哄道，“你生氣，打我出氣吧，別氣著自己，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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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擰著他的耳朵，哼道：“下回再敢，我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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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覆身壓住她，笑得很快活。兩人這回可真扎扎實(shí)實(shí)在屋子關(guān)了好幾天，做什么大家都知道。顧家琪會(huì)順著他胡來(lái)，不過(guò)是發(fā)現(xiàn)這小子真地長(zhǎng)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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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換在從前，司馬昶必然借著事逼問她樂安之行的種種，要她做保證，哪怕他一個(gè)字都不信也要她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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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魘足地出府扮他的假道士，顧家琪躺在馨遠(yuǎn)閣前的花房院子里打盹，她全身酥軟無(wú)力，卻又睡不著，干脆出來(lái)吹吹風(fēng)見見太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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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雪球，快下來(lái)，雪球！”一陣喧嘩聲在院子外響起，顧家琪不適地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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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珠玉道她去看看，鴛鴦繼續(xù)給世子妃打扇子，冬蟲夏草再打開一封新信，邊念邊請(qǐng)主子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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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喵~”白貓?zhí)M(jìn)了小樓內(nèi)，剩下三個(gè)助手驚得都停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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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珠玉匆忙趕進(jìn)來(lái)，低語(yǔ)徐雅言請(qǐng)了包括永謙王王妃、海陵王王妃等在內(nèi)的蕃王親眷在府里坐客聽曲。戲聽到一半，那貓就跑了，一群人正往這頭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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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誰(shuí)準(zhǔn)的？”冬蟲壓低了聲音，喝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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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珠玉平平板板地回道：“不是爺應(yīng)的么，誰(shuí)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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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主子，婢子這就把貓攆出去。”鴛鴦放下團(tuán)扇，飛身去逮貓。冬蟲夏草也去幫忙，這貓好生靈活，高高低低地跑來(lái)跳去，三婢一時(shí)拿不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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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徐雅言和她的嬸嬸舅母等長(zhǎng)輩已來(lái)到馨遠(yuǎn)小樓外，徐雅言溫柔婉約的嗓門兒聽得分外清楚，她道：“舅媽，姐姐性子好呢，她從來(lái)不欺負(f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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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海陵王王妃說(shuō)了句什么，徐雅言又回道：“哪是不能讓您見孫子，是元兒有些咳，姐姐院子暖和，世子爺就讓元兒在姐姐這兒住幾天。您要不信，咱進(jìn)去瞧瞧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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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朗聲道：“姐姐，妹妹看您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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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四婢也顧不得抓貓了，這徐雅言真是好心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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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要讓全京城蕃王親眷目睹海世子的元配大房并沒有善待她的兒子，顧家琪霸著人家兒子不管的事，一定會(huì)被捅到宮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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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劉皇后和李太后斗法，正缺名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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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去把人抱來(lái)，先擋擋。”珠玉急道。鴛鴦拍她一腦門，道：“你這呆子，她就是要讓她兒子養(yǎng)在咱主子的院子里，才來(lái)這么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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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珠玉一時(shí)轉(zhuǎn)不過(guò)彎，道：“那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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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鴛鴦看向自己的兩位前輩同僚，冬蟲夏草也沒轍，這都逼到門口了，臨時(shí)怎么布局。要論武功查消息，她們?cè)谝共鎹u暗衛(wèi)里那是一等一的好手。這論起后院里女人勾心斗角計(jì)，一時(shí)間還真想不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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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打個(gè)哈欠，合著眼唔道：“說(shuō)貓?bào)@了孩子，給抱別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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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四婢愣在那兒，回過(guò)神，不停地干咽口水。外頭，海陵王王妃催促叫人快開院子門，鴛鴦面相圓潤(rùn)，比較討喜，她走到院前，手里拎著白貓，遞過(guò)去，用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聲音回道：“王妃娘娘，徐夫人，諸位王妃，貓?bào)@到了孩子，世子妃讓人把孩子抱到飛燕閣壓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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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徐雅言溫嫻的神情瞬間驚變，又神態(tài)自如笑道：“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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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挽著海陵王王妃的胳臂，道：“舅媽，雅兒帶您去飛燕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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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徐夫人，”鴛鴦猛吸一口氣，眼神帶著豁出一切的含意，遞上貓，用盡可能平淡的聲音回道，“這是您的貓，請(qǐng)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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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永謙王夫人瞧了瞧，和身邊的外家王妃道：“我養(yǎng)孩子那會(huì)兒啊，這院子里別說(shuō)貓，就是伺候的人，也一定要選足六遍，身家摸得倍兒透，這樣我都不敢十分放心。這做人娘的心思啊，怎么緊張仔細(xì)都不覺得過(guò)分的。”她像嘮家常一樣笑打趣，“現(xiàn)在的人吶，自己有主意，可聽不進(jìn)我們老太婆的話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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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不是，我那媳婦就這樣，表面上吧，恭恭順順的，待人也客氣，什么都很看得開不介意的樣子。”外家王妃應(yīng)道，媳婦都說(shuō)婆婆壞話，又有哪個(gè)婆婆對(duì)媳婦不是一肚子牢騷，“私底下就編話，我怎么怎么不會(huì)管下人，讓她寶貝兒子摔跟頭磕破皮什么的，以后會(huì)變傻變呆沒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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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丈夫還是我一手帶大的呢，她怎么就選上我養(yǎng)大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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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人吶，表面說(shuō)一套，背面又做一套，真是說(shuō)起來(lái)啊，都嫌嗝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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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們這還算好的了，知道我那媳婦不？”又一個(gè)外蕃王妃插嘴道，“她呀，占著娘家有幾個(gè)錢，就拾掇著我兒子要單過(guò)，要分家，要自己出去闖，不做二世祖。哎喲，他們年輕人吃過(guò)幾粒鹽，根本就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要不是人家賣他老子幾分薄面，他們養(yǎng)都養(yǎng)不活自己，哪里還談得上不靠家里。一個(gè)月下來(lái)，我孫子都瘦得成皮包骨，心痛得我呀，真想槌她幾棒子。這到底是在害誰(shu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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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蕃王的老王妃們相互吐心中的苦，這自揭短，也有好的，能換來(lái)別人府里更多的短，八卦交流起來(lái)異常順暢。那些藏著掖著不說(shuō)點(diǎn)什么的，這時(shí)候人家不會(huì)說(shuō)她家里好，只會(huì)在腹誹那一家的壞話，什么也不說(shuō)的人會(huì)發(fā)現(xiàn)聚會(huì)散后，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討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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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太太們自說(shuō)自話，聽在徐雅言耳里，只覺得句句都在說(shu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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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看向鴛鴦手里的貓，一咬玫瑰色的唇瓣道：“把貓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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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誒，貓認(rèn)得路的。半夜跑回來(lái)，就停在孩子的籃頭，嗨喲，那更了不得。十個(gè)孩子，十個(gè)魂都給這夜貓吸走了。”一個(gè)老太太用她老一輩人的經(jīng)驗(yàn)，指點(diǎn)不懂事的新母親，要為孩子，就要?dú)⒘诉@貓，剝了它的皮，扔在大馬路中間千人踩萬(wàn)人踏，如此，貓的冤魂不會(huì)纏主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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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徐雅言粉色的臉?biāo)⒌匮┌祝Ａ晖跬蹂膊坏貌怀銮涣耍溃骸盀榱嗽獌海瓦@么辦。”她拍著外甥女的手背，溫言笑道，“雅兒，回頭啊，讓昶兒再給你挑只更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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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舅媽，雅兒省得的。”徐雅言吩咐自己的丫環(huán)把貓接過(guò)來(lái)，比照郭老王妃的意思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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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徐雅言帶著這些人離去，鴛鴦回院子復(fù)命。卻見躺椅空了，問其他三人。冬蟲夏草收拾文信，低頭不語(yǔ)。珠玉手指指比來(lái)比去：主子剛聽外面那些老太太說(shuō)話，臉色不太好，一個(gè)人進(jìn)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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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在屋子里看那些新挑的童裝，摸來(lái)摸去，想像這些衣服穿著兒子身上的效果，越想心情越急，都忍不住想要飛奔去看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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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傍晚，司馬昶回府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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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等他吃得七成飽，顧家琪兩手放在桌上，半趴著探問道：“我們搬去島上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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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現(xiàn)在走不開。”司馬昶很理性地很成熟地很沉穩(wěn)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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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不是說(shuō)樣樣都依我，這么簡(jiǎn)單一件事，你都推三阻四，”顧家琪一撐桌子，站起來(lái)，要求一個(gè)確切地答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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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夾了兩筷子魚，吞下嘴里的米飯，看著她，道：“夏侯雍好像逮著了然赤，你確定現(xiàn)在要去島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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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心里沖突頻起，如果夏侯雍要秘密返京，那她布局十年的網(wǎng)就可以收了，越到?jīng)Q戰(zhàn)前夕，變數(shù)越多，這時(shí)候不能離人，必須步步跟進(jìn)，不能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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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空了，我就帶你回島上，”司馬昶摟著她的肩，低語(yǔ)道，“給你蓋個(gè)大王城，就跟那蘇丹的王宮一樣全用象牙黃金鋪，你喜歡什么樣咱們就蓋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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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得得得，少說(shuō)好聽的，說(shuō)說(shuō)，怎么回事，他怎么能這么快逮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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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司馬昶噫了一聲，并抬雙眉，道：“忘了？不是你到我那兒挑了把刀，送人。那家伙魔功大成，大顯身手，就把人逮著。唔，得想個(gè)法子，留洛江笙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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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顧家琪思索后，道：“這事我有數(shù)，讓石先生不要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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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就交給你了哦。”司馬昶在她臉上親了下，“我去確定夏侯雍什么時(shí)候回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