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枝箭(求收藏)
又是在看資料和碼字中度過的沒有睡眠的一夜,來點票子和收藏吧?慘叫完畢,洗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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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羽箭‘咻——’地一聲破空而出,它帶著銳利的風(fēng)聲鉆進一頭灰兔的頸部,。箭頭破開皮毛,剎那間暴起一朵血花,灰兔慘兮兮的哀鳴,雙腿抽蹬,不一會便失去生命。箭鏃勁道十足地插在土地上,它仍在顫動。
一騎快馬‘嘚嘚’奔馳,馬上騎士在吼“獵中!”,快速馳騁之中竟然還能俯身撿起地上的灰兔,高舉被射殺的獵物不斷晃悠,為自己的主人炫耀。
“殿……啊!公子好箭法!”
“呵,承基為何不去捕獵?”
“承基自當跟隨公子左右,以瞻公子英姿!”
“和你父親的嘴巴一樣甜。”
“謝公子夸獎!”
講一句實在話,楊廣的騎馬技術(shù)和箭術(shù)還真的不錯,他能在奔馳之中張弓射箭,發(fā)了七箭射中兩只野兔、四只野雞,只有一箭釘入樹干射空。這么一位身份高貴的皇子能有這樣的箭術(shù)足可見并沒有因為身份高貴而養(yǎng)尊處優(yōu),相反地,看得出來,他經(jīng)常游獵鍛煉。
這是一片樹林,南方樹林少松樹,一般都是一些適合南方生長的榕樹等樹類,由于比較靠近水源的關(guān)系,這片樹林里面野生動物不少,使得來游獵的人收獲頗豐。
這時,楊廣的侍衛(wèi)頭子來護兒馬側(cè)已經(jīng)掛了不少獵物,其中的六只當然是楊廣射殺的獵物,余下的一頭野豬卻是來護兒肉搏獵殺得來。
其余公子哥也多射殺了不少獵物,但是他們明顯不敢與楊廣爭鋒,所獵殺的動物一定不會超過六只,遇見一些比兔和雞稍大的獵物也都是故意射空。這是漢俗的謙讓上位者的禮節(jié),也只有江南人士才會注意到。
宇文承基則是非常干脆地像跟屁蟲似得牢牢跟緊楊廣,他的弓矢就像是裝飾物一般,從頭到尾沒有射過一箭,只光顧拍馬屁去了。
這一行人的人數(shù)委實不少,光是公子哥就有十三位,小姐們九人,而那些侍衛(wèi)和護衛(wèi)之流多達五百余人,其中光是楊廣的侍衛(wèi)就足有百人,其余公子哥和小姐所帶護衛(wèi)由十余人至五十余人不等,其中算是陳宗澤帶的人最少,只有區(qū)區(qū)八人。
或許帶的人少沒有什么,但是陳宗澤也是從頭到尾沒有射過一箭的人之一,這里有他不會射箭的關(guān)系,同時還是沒怎么適應(yīng)騎馬,非是不想射而是沒有機會。
陳宗澤悠閑的模樣在一群爭相表現(xiàn)的人群中實在有夠礙眼,他與十二生肖之八并沒有太靠近楊廣,幾乎是從剛開始就落在隊伍的倒數(shù)第二行,而最后一行自然是那群燕雀女流。
這時,程佩珍又在數(shù)落陳宗澤了,她不掩飾聲音,“妹妹看吧,那個獐頭鼠目的家伙一直故意留在后面,肯定是對姐妹們起了什么壞心思才這樣!”
方怡柔輕笑沒有說什么。
一位名喚夏楠的女子湊上去好奇問:“會是什么壞心思呢?”
程佩珍嚇唬道:“當然是像惡狼啦,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撲上來咬你一口!”
夏楠像極膽子很小,被一嚇唬竟是哆嗦了一下,遲疑道:“不會吧?陳公子那么斯文,怎么會咬人呢?”
眾位姑娘就好像是找到了一塊新大陸,她們紛紛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一時間陳宗澤又成了人家打發(fā)時間的談?wù)撛掝}。
前方煙塵滾滾,馬技精湛的晉王府侍衛(wèi)驅(qū)趕一只花鹿,試圖將花鹿趕到楊廣箭矢可達的距離之內(nèi)。
那頭花鹿被趕得驚慌失措,就在它一個跳躍想要逃開時,一枝羽箭破空而來,羽箭沒有射中,花鹿卻是自己一頭撞上樹干,只聽‘砰’的一聲,花鹿脛骨折斷軟趴趴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那枝射空了的羽箭徑直插在地上搖晃箭尾。
楊廣先是郁悶沒有射中,再瞧花鹿竟然自己一頭撞死,當下忍不住一愣……
宇文承基也是怔了怔,看到楊廣臉色有些不悅,長久訓(xùn)練出來的生存技能馬上發(fā)動,高聲說:“公子高明!料到花鹿奔跑之行跡,一箭逼迫花鹿自己了卻殘生,此可謂‘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公子實在睿智!”
來護兒用不屑的眼神掃視宇文承基,自己偷偷嘀咕:“射不中就是射不中,殿下都沒說什么,宇文家的這個小崽子屁話那么多。”
后面的陳宗澤還是那副悠閑的模樣,他當然也看到剛剛那一幕,想發(fā)笑又覺得時機不對,他看到楊廣興致索然地回看過來,又見楊廣像趕蒼蠅似得揮手讓宇文承基走開,他這下真的是笑出來了。
“六爺,咱們?yōu)槭裁床猾C呀?”
“廢話!當然是六爺不喜歡太小的獵物,要獵便獵猛禽,單獵如此小只的動物,獵之乏味。”
陳宗澤看到楊廣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這邊走來,讓說話的陳牛和陳兔噤聲,他自己則是拍拍‘卷毛’的屁股驅(qū)馬迎上去。
“鴻杰啊,為何悠閑如此。生為男兒自當騎烈馬,張強弓!鴻杰如此怎行?”
很顯然,楊廣一定是看見陳宗澤剛剛發(fā)笑了,他沒射中又被宇文承基一陣馬屁惡心得要死,心情郁悶又看見陳宗澤笑,以他的性格沒道理不來問個究竟。
陳宗澤確定楊廣的身份后一直很收斂本來就有些隨意的個性,他看見楊廣臉上的不悅,答道:“鴻杰不擅騎馬,可張弓,準頭卻差,有自知之明便不獻丑了。”
楊廣高高昂起頭:“如此可不行!男兒漢,功名但在馬上取,鴻杰日后應(yīng)該多加勤練才是!”
來護兒突然插嘴:“你胯下馬匹神駿,身布連環(huán)旋毛霎是奇異,不像無法馳騁之馬。如此神駿馬匹,主人卻不擅騎騁,實在可惜!”
陳宗澤并沒有覺得來護兒話說得有多么難聽,他覺得不擅長就是不擅長,如果不懂還硬撐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楊廣饒有意思地看著陳宗澤淡然的表情,“鴻杰果然沉穩(wěn)。不過……,身為男兒,應(yīng)當好動一些才是。與我一同到前方去,并馳引弓射獵!”,說完也不管陳宗澤了,他大喝一聲“駕!”,胯下西極馬踏動四蹄奔馳而去。
來護兒不屑地瞄一眼陳宗澤,像極是在用眼神表達“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隨后也大喝“駕”往前追去。
大隋雖然一統(tǒng)天下了,但是周邊戰(zhàn)事從來沒有減少,因為戰(zhàn)事多發(fā)的關(guān)系,大隋國內(nèi)極其尚武,比較看重武力可觀的壯士,雖然朝廷開科舉,但事實上無論是皇帝還是朝臣都有點看不起單純的文人。
所謂單純文人自然是指全身死的只剩下嘴巴呱噪的文騷墨客,而似乎陳宗澤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xiàn)出有武力的一面,不但楊廣將陳宗澤看成沒有武力的文人,就是其他公子哥也都覺得陳宗澤就算有武力也高不到哪去,不然這么好的機會怎么不表現(xiàn)一下呢?
陳宗澤不受激,但他算是明白要是不表現(xiàn)一下會被人看不起,被看不起就會被欺負,容不得他不想獻丑,只有拍馬跟上。
晉王府侍衛(wèi)多次配合楊廣游獵,他們總是在最恰當?shù)臅r機驅(qū)趕來獵物讓主人張弓射箭,楊廣有了這群侍衛(wèi)的配合,他射殺起來得心應(yīng)手,騎獵期間不斷回頭看陳宗澤在干什么,在射殺一頭野豬后,他仍是看陳宗澤一箭未發(fā)不由有些失望。
楊廣就在想了:“可惜不會武技,真是可惜可惱。”也不知道他在可惱什么。
其他的公子哥也在心里笑話呢,他們暗自嘲笑陳宗澤既然不會射箭為什么還要帶弓,還是帶的一張四石強弓,這不是徒惹笑話么?他們琢磨著暴發(fā)戶就是少了一些底蘊,像是大家公子誰不會射箭啊?
楊廣有心幫助,他向來護兒,氣惱地吩咐:“差使數(shù)名侍衛(wèi)為鴻杰驅(qū)趕獵物,本王就不信他不引弓射箭!”
其實陳宗澤心里那個叫憋屈啊!他不是不想射,而是對弓箭這玩意不熟悉,每當注意上一只獵物總會被人先行射殺,他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會。再則,他手下的人少,不像公子哥們有數(shù)十名護衛(wèi)為他們驅(qū)趕獵物,委實是有‘冤屈’沒處伸冤,琢磨著就是那群公子哥故意不讓他射殺獵物,這下不由也有些動氣了。
沒等來護兒吩咐手下為陳宗澤創(chuàng)造機會,陳宗澤已經(jīng)盯上一搓不斷搖晃的草叢,他不等‘卷毛’停下來就搭箭瞄準,看見一顆腦袋伸出來,那張被拉成滿月形狀的四石強弓響起弓弦聲,羽箭呼嘯射出!
楊廣眼睛一亮,他還以為陳宗澤那張四石強弓是擺設(shè),沒想陳宗澤真的拉得開,那需要多少力氣?少說也需要三四百斤!他真沒想到陳宗澤有那么大的力氣。可是呢,接下來的一幕又讓他看得傻眼了……
勁道十足的羽箭呼嘯著迎向一枝樹干,‘咚’的一聲羽箭從樹干穿透而過,羽箭的去勢依然不減,‘砰’地再次穿透一根樹干,這下總算是飛向草叢那只被聲響嚇到想溜的野豬,它連續(xù)穿透兩枝樹干后力道已經(jīng)銳減,不過總算還是插在野豬的屁股上,惹得野豬一陣‘嗚嗚——’叫,一溜煙就想跑。
陳宗澤在發(fā)去第一箭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射中獵物,他在第一箭剛射出去就又搭箭張弓射出第二枝箭。
楊廣驚訝箭矢的力道,他回頭看時剛好是看見陳宗澤發(fā)出第二箭,惹得他頗為激動地關(guān)注,不過這一次他又愣住了,只因第二箭竟是飛向天空,瞬間就成了一個小點。他就想:“力氣不小,但還真不會射箭!怎么給射天上去了?”
可是呢,沒等公子哥們發(fā)出笑聲,也沒等楊廣想完,不遠處卻是突然響起了野豬的慘嚎,這讓他們有些發(fā)怵。
沒等一會,兩名侍衛(wèi)抬出一頭被正中后腦勺的野豬,這下眾人換成有點不可思議地盯著陳宗澤猛瞧,活像見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