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犧牲大了
剛開始,我還只是在原地扭腰擺臀,接著,我隨著他彈奏出的音律,魅惑地扭動著腰肢來到他的面前,單手搭著他的肩膀,在他的身邊不停地扭動。
宇文君手有些不穩(wěn),曲子也越彈越?jīng)]有章法,連節(jié)奏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看來,宇文君離發(fā)火不遠(yuǎn)了!
于是,我扭得更加的賣力了,在他的前面扭,后面扭,旁邊扭,咬著花朵在他的臉龐前搖來搖去,再滿含媚態(tài)地向他明送秋波,然后又來到他的正前面,面對著他深深地一彎腰,然后再抬頭一點一點地直起身子,這個動作的魅惑就在于可以讓他看到我若隱若現(xiàn)的……為了拿到休書,我也是咬牙拼了。
宇文君,你倒是快點發(fā)火啊,我都跳得有點累了!
可是,在我即將完全直起身時,我竟看見,宇文君的鼻子里,竟流淌出刺眼的紅色!
我頓時一愣,停下動作,宇文君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尷尬,連忙停下?lián)崆伲斐鲭p手捂住他的鼻子。
宇文君,竟然流鼻血了!
“王爺。”我愣愣地喊了他一聲。
宇文君捂著鼻子,眼神像是在躲避我,不敢與我直視,但是語氣仍十分淡定地說道:“嗯,王妃今日為本王獻(xiàn)的禮物不錯,明日去管家處領(lǐng)賞吧!”
這……就完了?
我木木地站了半天,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木然地回道:“謝王爺!”
“行了,下去吧!”
我……
哎,我終是郁悶地離開了宇文君的院子,失策啊,本想讓宇文君生氣賜我一紙休書,沒想到,他竟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還沒有完全離開宇文君的院子,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杜娘和身后跟著四五個丫鬟急匆匆的往這邊趕來,看到我站在宇文君的院門口,頓時松了一口氣,腳上的動作也慢了不少。
“喲,姐姐怎么突然想著來見王爺了?”
我正想著編個什么樣的理由,杜娘又開口了:“難不成,姐姐自知前幾日在王府做的丑事,想趁著王爺生辰之日,來給王爺賠禮道歉?”
我咬了咬唇,大腦飛快地轉(zhuǎn)著,只聽杜娘繼續(xù)說道:“可惜王爺一點也不在意姐姐,任姐姐怎么絞盡腦汁在王爺面前表現(xiàn),王爺也對你視若無睹哦,這不,深更半夜的,姐姐來找王爺,卻沒有被王爺留下來侍寢,姐姐還是真是總讓我同情不已啊!”說完,毫不掩飾地用手帕捂著嘴笑了起來,身后跟著的丫鬟也一點沒忌憚我,都憋不住地笑出了聲。
我頓時牙咬得直癢癢,卻又對我這般大晚上出現(xiàn)在宇文君的院子外面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更不可能告訴她我是在勾引宇文君,要被她知道我勾引不成豈不被她笑話得更加厲害。
杜娘笑夠了,又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姐姐啊,這做人呢,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才行吶!”說完,心情很是愉悅地帶著她的丫鬟們慢悠悠地離開了,留下我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憤恨不已。
都怪東家出的餿主意,今天我可是犧牲大了!
過后的幾日,我沒有在茶莊見著東家,倒是蘭花每次看我都欲言又止,讓我有點疑惑。
這次,看著她咬著唇想說又憋著不說的樣子,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蘭花,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別做出這樣一副憋得難受的樣子。”
蘭花幽幽地看著我,猶豫了一下,終是說道:“最近幾日,府里都在傳,王妃為了前幾日做的丑事向王爺?shù)狼福笸砩隙寂赖搅送鯛數(shù)拇采狭耍鯛斠矝]有留下王妃,還讓王妃獨自一人回到了她的庭院。”蘭花頓了頓,抬頭看了看我,繼續(xù)說道:“王妃,奴婢知道您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這些做法也確實是王妃做出來的,奴婢實在是不明白……”
“啪!”聽到這,我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了,忍不住大力拍了一下桌子,蘭花也懂事地沒有再說話。
沒想到,那日的事竟被這樣傳了出去,更讓我氣憤的是,我休書沒拿到,反而陰差陽錯的,為宇文君拾回了臉面!
本來,如果我生辰那日沒有去勾引他,府里人都心知肚明我曾經(jīng)在府里當(dāng)眾偷過男人,怎么都是他宇文君沒有面子,這倒好,現(xiàn)在變成我知道錯了,去向宇文君認(rèn)錯還被他打發(fā)掉了!
“一派胡言!”我憤恨地說道。
蘭花也在一旁跟風(fēng)說道:“王妃說得對,我也覺得他們是胡說,王妃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呢!……”
可是,我能讓蘭花相信我,卻不能讓王府的所有人都相信我啊!知道他們私下傳著不實的事情,我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心中無奈至極。
這日,清韻茶莊內(nèi)。
幾日不見的東家終于出現(xiàn)了,東家見著我,神情有些恍惚,我一股氣上來,豪不客氣地走到東家面前,指著東家的鼻子說道:“東家,你終于來了,都怪你出的餿主意,現(xiàn)在好了,休書不僅沒有拿到,還讓他找回了臉面,現(xiàn)在我在府上人人都笑話我!”
東家伸手溫柔地把我指著他的手拿下來,有些不自然地躲避著我的眼神,看到東家有些羞愧地表情,我的怒氣也減去了不少。
東家的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紅,瞥向我的眼神帶著閃躲:“那干脆你就別再去要休書了。”
我驚愕:“為什么?休書可關(guān)乎我的自由,我怎么可能不再去要。”
東家頓了頓,說道:“你當(dāng)真覺得你現(xiàn)在過得不自由?但是我覺得這個身份并沒有給你帶來什么束縛。”
我斜下眼眸思索,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想過,現(xiàn)在又被東家提了出來,不禁再次陷入沉思,我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其實還蠻不錯的,但是我仍據(jù)理力爭:“可我受不了他一夫兩妻啊!他那么愛側(cè)妃,干嘛還要留著我啊!”
東家嘆了嘆氣,難得認(rèn)真地說道:“君王生活的那個環(huán)境,有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他身上背負(fù)了很多責(zé)任,命運也很不公平的,僅僅是出生的不同,就要給他平添上那份責(zé)任,他或許內(nèi)心也想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雙宿雙飛,但是他不行,僅僅只是因為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過得隨心所欲。”
“……”我第一次聽見對宇文君另一個角度的看法,不由得聽得很是仔細(xì),雖然我不知道宇文君留著我王妃的頭銜到底有何用。
“很多事情,自己眼睛看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他寵了那個女人五年又怎樣,連個孩子都沒有,你就沒細(xì)想過這是為什么?”
對哦,東家說的很有道理,可:“難道不是那個女人身體有問題,生不出來?”
我感覺到東家聽完我的話后很是無語。
“總之,甜甜,我希望你能隨著自己的心意而活,不要被這些表面的現(xiàn)象蒙蔽了雙眼,至少,你現(xiàn)在,活得還算快樂不是嗎?”
我沉默,東家剖析問題很是精確。
“既然這樣,為什么不能就這樣快樂地過下去,你能保證離開了這里的生活,你就能過得比現(xiàn)在幸福?”
我依舊沉默著,東家說到我的心坎上去了,現(xiàn)在的生活,我從內(nèi)心來講,其實是很滿意的。
我感覺我好像被東家說服了。
“可是,就這么不再去要休書了,還有點不甘心呢,現(xiàn)在府里的人都在傳我為了宇文君,大晚上的爬上他的床,卻被他遣回院子了呢!”我微微蹙眉道,其實這時候,我也沒有那么強(qiáng)烈想要休書的渴望了,只是想跟東家抱怨一下那個主意實在太餿!
東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平復(fù)下去的臉色,又開始微微發(fā)紅,語氣還帶著些許怪異地回道:“你還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你只是不甘心失敗吧!再說了,你在王府和那些下人平常也見不著面,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去唄,對你也造不成任何影響!”
我頓時醒悟,是啊,我孫甜甜是在乎別人怎么看我的人嗎?怎么在這個問題上我還糾結(jié)上了!
沒想到,東家居然這么懂我!再次看向東家,我頓時一臉崇拜,東家怎么可以這么聰明,什么事情都看得透透的!
倒是從那之后,我就再也沒有提過離開君王府的事情了,或許有一日,宇文君做了我徹底不能容忍的事,我會再次想著離開,但是至少不是現(xiàn)在。
其實不想離開,還有一個緣由,因為,我偷偷發(fā)現(xiàn),我竟有點舍不得離開像東家這么睿智的男人,我漸漸喜歡上了和他相處的日子。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想法時,我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我可是一個有夫之婦,我怎么可以喜歡上別的男人,這可是不道德的行為。
我趕緊把自己心里升起的小火苗掐滅,可恨的是,它又總時不時地燃起來。
后來沒有辦法,我只好對心中的小火苗妥協(xié),有點小小的想法,想想就好了,只要不被別人知道,就好了嘛。
于是我又可以開開心心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了,偶爾心里小小地期待著東家能來店里,等東家來店里了,我又期盼著東家來店里的時間能頻繁一些。
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帝聽見了我的祈求,我發(fā)現(xiàn)東家來店里的時間好像真的越來越頻繁了,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能過來轉(zhuǎn)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