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敢聽嗎
幾句話說出來已經(jīng)聽到別人頭皮發(fā)麻,現(xiàn)在的問題是,這個男人隨便說出來的一件事情,都足以讓現(xiàn)場一群高級軍官聽到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應(yīng)該阻止他,還是讓他繼續(xù)往下說。高順當然挺無所謂的,你們不是要知道嗎,那就通通說出來讓你們知道好了。</br>
高順也是一氣之下真的火了,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密信,打開的同時隨口介紹起來:“再看看這個吧,密信,一年以來我里通外國,從美國馬里蘭州藥品黑市采購大批藥品,前后往阿富汗南部幾大城市走私的藥品清單。呃,注射用丁卡因麻醉劑五千盒,注射用羅庫溴胺八千針還有這個溶血紗布是最大宗的,遇血遇水迅速融化,廣譜殺菌”</br>
指揮室里除了高級軍官還有衛(wèi)兵,同時聽的啞口無言,被他輕松的口氣說到目瞪口呆。最后還是秦武反應(yīng)過來,面帶冷笑一副看好戲的口氣:“要說里通外國我也有份,前幾個月不還運了幾百噸藥品嗎,要不連我也抓了吧。”</br>
王司令員這才驚醒過來,有點尷尬的下達命令:“都出去吧還有你,別記錄了,你他媽傻的吧!”</br>
白癡都知道這事牽扯之廣泛,影響力之大,恐怕不是一個小小的軍區(qū)級安全部門能管的了吧。這些話哪怕是有一句傳出去了,那就是渲染大波國際影響,一個中國人跑到美國去走私藥品,還運到阿富汗南部戰(zhàn)亂地區(qū),你想想那是多大的事情,搞不好連好幾國政府都得卷了進去。</br>
方司令員正在擺弄那副假腿,一聽這話也不干了,眼睛一瞪暴喝一聲:“都給我站住了。誰也不許走。”</br>
一群衛(wèi)兵軍官嚇的一個哆嗦,卻也只好站在原地不敢亂動。</br>
高順念完密信的同時。無所謂的繼續(xù)羅嗦:“我的公開身份,是國際紅十字會十二人國際委員會成員,駐聯(lián)合國紐約總部高級觀察員。兩千零四年四月,進入阿富汗南部最大的難民營工作。殺過人放過火。零五年一月,組織一百一十四名阿富汗難民非法入境到巴控克什米爾地區(qū)從零六年元旦起,我跟阿南部各武裝勢力保持一定聯(lián)系,其中包括大名鼎鼎地基地組織。最近印度街頭發(fā)生的恐怖襲擊,就是來自該組織最新地訓(xùn)練基地,地點位于印控”</br>
王司令員終于聽到大冒冷汗,頭皮發(fā)麻站了出來:“出去,都給我出去啊,還有你們?nèi)齻€還楞著干什么。”</br>
事實上不等他吩咐,包括三位密探在內(nèi)的一眾軍官,也聽到驚駭欲絕臉色大變,差點就想把自己耳朵捂起來。要是讓這位老兄再說下去,可就連基地組織的老巢在哪都說出來了。白癡也知道這種事情,一般人還是不知道的好。</br>
秦武難免趁機咧嘴冷笑:“喲,不抓人啦。瞅你們這點出息,人家都說了又不敢聽。”</br>
當然也沒人敢在這種時候跟他斗嘴,沒出息就沒出息吧,總比聽進耳朵里放個大疙瘩,晚上嚇到失眠地好。這事倒也聽好笑的。先前那三位老兄還想方設(shè)法什么都想問問。這會高順都說出來了反倒沒人敢聽了。新來的王司令員也在不停的冒冷汗,以他地級別來說。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冷酷男人絕非是在亂吹牛皮,恐怕嘴里說的都是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事實。</br>
只不過事實一旦說出來,也未免太嚇人了一點,走私,偷渡,殺人放火,跟恐怖組織合作,還有什么是這個男人不敢做的。高順也是看看人都讓他嚇跑了,也就閉嘴不說了,身邊羅依同樣嚇到張大嘴巴,握著高順的纖手也有點抖了。高順安慰性質(zhì)的反握一下,才讓頭皮發(fā)麻的羅依重新感受到他的體溫。</br>
當然這世界上出色的男人也絕對不少,能用幾句話就把別人嚇成這樣地,應(yīng)該也是不多見吧。</br>
最后還是方司令員,好笑的同時勸了王司令員一句:“想處理他的問題,你級別不夠,去打電話請示吧。”</br>
一句話說完再也懶地理他,一邊搖頭失笑然后走人。高順同時往秦武那邊使個眼色,然后拽著身邊美女揚長而去。</br>
十分鐘后,軍區(qū)大院。</br>
秦武摘到帽子的同時,也忍不住打個寒噤搖頭苦笑:“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就燒到你老兄頭上來了,嘿嘿,不過這位王司令員未免打錯算盤了。”</br>
高順也很想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笑不出來,經(jīng)營多年的走私通道就此斷絕,以后只能通過委員會煩瑣的審批程序,再申請藥品援助可就困難多了。又想起哈桑醫(yī)生常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這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地角落。</br>
羅依同樣拽了拽衣服袖子,緊張地問:“剛才你說的那些事情,應(yīng)該都是開玩笑地吧。”</br>
秦武很難得不給美女面子,咧嘴冷笑:“你覺得咧。”</br>
羅依又是一陣發(fā)呆,下意識停住腳步離他們遠了一點,也是高順剛才說出來的話實在太驚人了,讓她也一時有點接受不了,走私偷渡恐怖分子,在一般人聽來確實有點難以接受,畢竟是大白天的,聽起來好像是在說笑話。</br>
高順很理解的隨口跟她打個招呼,然后告辭走人。羅依也沒料到他說走就走,也終究是沒有出聲留他。回到賓館房間里洗了把臉,在床上躺了一會,然后爬起來收拾行李,他的性格最懶的受這種閑氣,準備就此放下一切回家過年。輕柔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高順很清楚門外來的是誰,猶豫片刻還是打開門讓她進來。</br>
羅依稍顯尷尬卻是好奇的打量了幾眼,然后問道:“怎么沒看見雅婷。”</br>
高順隨手抓起幾件衣服,胡亂塞進行李箱的同時隨口回答:“昨天下午回家了。”</br>
羅依有點意外的輕嘆一聲:“是啊,快過年了。你收拾東西干嘛,我?guī)湍惆伞!?lt;/br>
高順抬頭看她一眼,終于露出欣然笑意,羅依看他并沒有生氣,這才挽起袖子湊趣的幫忙,要說女孩子畢竟是心細多了,一件衣服非要折的方方正正,又整理了半天才放進行李箱里,又比大男人收拾起來仔細多了。</br>
下一個來敲門的是個警衛(wèi)員,相當嚴肅口氣站在門口立正:“報告,醫(yī)院值班室通知讓我來通知您,有急診。”</br>
高順心里一陣厭煩,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不去!”</br>
警衛(wèi)員一陣啞然不知道該怎么辦,羅依畢竟是地頭蛇,一個心軟善意的問他:“小張你說清楚點,什么急診,誰讓你找到這里來的。”</br>
小張同志又是一個立正:“報告羅主任,是院長讓來的,說是軍區(qū)療養(yǎng)院那邊轉(zhuǎn)來個危重病人,上面點名要高醫(yī)生參與搶救。”</br>
高順很自然的冷哼一聲,正打算一口回絕的時候,走廊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起話來悶聲悶氣的:“受委屈了,是該發(fā)點脾氣。”</br>
高順訝然抬頭,赫然看見一身便裝的老將軍出現(xiàn)在門口,正在跟他打招呼,看氣色還算相當不錯。</br>
老頭把警衛(wèi)員支走以后,才呵呵一笑苦口婆心的勸:“你面子大,連我一個退休在家的老頭子都坐不住了。韓信能受胯下之辱,你怕什么事情,我已經(jīng)幫你擺平了。”</br>
高順終究是面如表情沒有說話,他本來想說的是,他高某人就從來沒有過當什么韓信的想法。</br>
老將軍也是很了解他的性格,再說起話來也算是軟語相求了:“走吧,這回病的是我的老部下,當年的獨臂將軍你聽說過沒有這一關(guān),看來是不太容易過了。”</br>
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高順終究是無法袖手旁觀,面無表情隨手抓過件外套,一路急匆匆往急診室趕。</br>
晚上七點,軍區(qū)總醫(yī)院,急診室。</br>
院長同志正在接電話,冷汗直流應(yīng)聲回答:“是,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了最好的專家,是,全力搶救高醫(yī)生,報告首長,高醫(yī)生還沒到。”高順快走幾步走了過去,隨手拍拍他肩膀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來了,院長同志終于如釋重負的把電話遞了過來。高順隨手接過電話應(yīng)了幾句,也就隨手給掛上了,院長同志似乎這時候才領(lǐng)教到他的身份之超然,很可能比他預(yù)料中的還要過分。</br>
點頭哈腰的同時招呼護士:“還楞著干什么,趕緊給高醫(yī)生找衣服,器械啊。”</br>
高順穿上醫(yī)生制服的同時,頭也不抬進了急診室,病床上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見,卻絕對無法激起他任何一點表情上的變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