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婚期
外界看來,皇帝對武王的大婚真的非常慎重,選沖喜新娘時請了神意,決定大婚日子時,又非常慎重的請示了一次神意!
可如此一來二去卻又耽擱了不少時間,才終于定下了大婚日子十二月初八!
京都,武王府。
一個比一個殺氣騰騰的“忍”字,在藥癡筆下生出。
“嘖嘖嘖嘖嘖”使勁嘖了一串還是不足以發(fā)泄,藥癡猛然拍筆,猛然爆道:“他xx的那個潘什么,他還是三歲小孩嗎他?那么大個人竟然玩絕食的爛把戲!爺爺我要是他老子,老早把他塞回他娘肚子去了。”
“那,是,不,可,能,滴~”
半空細繩上的唐鏡明懶懶伸腰,接話:“要能塞回去,晉安侯肯定老早就想把他塞回去了,可他就那么兩個兒子,大那個優(yōu)秀得沒話說可偏偏身子不行,硬拖到二十多終究還是沒了為了潘家不落個爭爵內(nèi)亂而垮臺,現(xiàn)在這個兒子再怎么他也得想辦法保住。瞧著吧,雖然太后現(xiàn)在還不肯點頭下懿旨,但最終為了潘家不垮,她也還是會從了那個潘什么。”
嘿嘿笑著翻身,改趴在細繩上,看著下面搖椅中閉目養(yǎng)神的人,道:“雖說那個潘什么的實在太卑鄙無恥下流,可他連至親血親都敢這么玩,膽子確實不小啊,或者換個角度說,他為了那丫頭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啊~啊~啊~,嘿嘿,你真打算放著他不管?萬一大婚那天,他真把人換”
搖椅里的人緩緩睜開眼,看著他。
唐鏡明識趣的斷了話,看向藥癡也同時改了口:“喂喂二師兄,這死孩子最近上火啊,都快燒屋子啦,你還不給他配點卸火氣的藥!”
“這是方子,你去抓。”藥癡揚手一揮,薄薄的紙張墨跡未干,卻如鋒利的薄刃一般飛向半空。
“喂喂,你想殺我啊?”唐鏡明沒好氣的探手接住紙張,以免那薄薄卻灌滿內(nèi)力的紙張削斷細繩,摔他下去。
掃了一眼方子,直接甩飛回去:“你個庸醫(yī),不知道這味奇花長刺還長腿嗎?十二月初八才開呢,現(xiàn)在保準(zhǔn)誰去扎誰個鮮血淋漓再跑,我才不去!”
“管你,反正方子爺爺我開啦,是你個破打鐵的沒本事弄來。”藥癡哼哼著,伸手要借飛回來的紙,卻不料抓了個空,那張紙似乎被什么勾住,往搖椅方向飛去。
“額”他要不要現(xiàn)在轉(zhuǎn)身出門去上個茅房捏?
藥癡邊想便轉(zhuǎn)身,卻聽噗哧一聲,回頭,就見搖椅輕搖,窩在里面的人很是欣賞的看著那張紙輕笑:“曠世奇花這形容,不錯!”
啊啊,現(xiàn)在才十月十四,離十二月初八還有五十五天,按時辰算就是還有六百六十個時辰,按刻算就是還得五千二百八十刻,一刻千金
“誰能借我五百二十八萬千斤金子?”
對某人冷不丁冒出來的呻吟,唐鏡明和藥癡先是莫名其妙了下,而后整齊翻了個白眼,異口同聲:“周公!”
還金子呢,就是那么多沙子,找來搬來也不容易!
十月十七,離武王大婚吉日還有五十二天。
沒人壓得住的潘瑾瑜已經(jīng)絕食六天,太后無奈終于應(yīng)了他的懇求,但因為他還有孝在身,賜婚影響不好,所以,已經(jīng)擬好的懿旨要在他除孝服的第二天才能公布。
全然不知這一切的蕭家,正忙碌著準(zhǔn)備蕭如梅出嫁的同時,也張羅著蕭如玥的嫁妝。
許是蕭如玥嫁的好歹是當(dāng)今武王,許是擔(dān)心蕭云軒真的給蕭如玥什么特別的嫁妝,操辦起她的嫁妝來,不只是端木芳兒眼也不眨的下了大手筆,其他幾房也不甘示弱不手軟不心疼,往狠了給蕭如玥置辦東西,明顯是在暗示當(dāng)?shù)哪橙?br/>
吶吶,我們已經(jīng)給她辦那么大份的嫁妝了,都頂過四五個公主了,你可不能再私底下給她什么啊!
不過
人在做,天在看,某人他爹到底看沒看就不是那么清楚了,反正,他一如既往由始至終半聲吭聲一眼沒瞧,壓根沒有女兒要出嫁的爹的自覺,依舊我行我素一層不變,讓人,心頭直打鼓!
日子越近,端木芳兒眼皮跳的越厲害,終于忍不住,以送蕭如梅出嫁為由,把在國子監(jiān)的蕭勤玉召了回來。
她沒份量,可老太太還是有份量的,而要想老太太倒戈過來,就得靠勤玉了!
于是,蕭勤玉請了假,隨便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便啟程回家,只是同寢室那兩個人,揣著說是父輩準(zhǔn)備給蕭家四小姐和六小姐的大婚禮物,非要跟著去蕭家!
穆云飛是禮部尚書的公子,這時候不給他臉面等同不給禮部尚書臉拒絕不了。
子墨說是穆云飛的親戚,也是靠著這層關(guān)系進的國子監(jiān),但蕭勤玉心里一直清楚不是那么簡單反正,也是不能拒絕的。
蕭勤玉無奈:“去可以,不過我爹不太好相處,你們”
“知道知道,蕭大當(dāng)家嘛,他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的。”子墨不停點頭。
“還有”蕭勤玉張嘴,話卻關(guān)鍵時刻又卡在喉嚨里了:“算了,反正到時候別亂跑。”
十月二十四夜,通城蕭府。
蕭云軒的目光只淡淡從某處滑過,緩步未頓也未停,便直接進了書房坐下,隨手拿起擱在書桌上的書翻開,沒再抬頭,也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房外,夜三正轉(zhuǎn)眸瞥向院中,看清落地的人,驚詫頓時從眸中滑過,但很快消隱,沖那人微微欠身,聲還未出,對方先開了口。
“夜三爺不必多禮,我想求見蕭大當(dāng)家。”
夜三微微頷首,抬手輕敲了敲門:“爺,晉安侯世子爺親臨。”
淡淡的,房里應(yīng)了一聲。
夜三推開門,恭敬讓道:“世子爺,請。”
“謝謝。”潘瑾瑜道了聲謝,暗暗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進書房。
蕭云軒抬頭看著那個明顯一臉風(fēng)塵的俊美男子,一層不變的面無表情目無焦距,倒是淡淡出了聲:“世子爺這時候到訪,不知有何吩咐。”
潘瑾瑜一聽,俊臉不禁微微變色,雖說他如今是晉安侯世子,在誰看來都是尊貴無比的身份,可這蕭大當(dāng)家雖是皇商為朝廷軍隊培育戰(zhàn)馬,可,卻終歸不是他的部下,豈能這么用上“吩咐”二字?
趕緊抱拳恭敬欠身,歉意道:“謹(jǐn)瑜有孝之身夜入蕭府,確實冒昧又無禮,還望蕭大當(dāng)家大人大量。”可,他不是沒辦法嗎?大當(dāng)家為了去年蕭如雪的事,一直將他的人拒之門外!
“請坐。”淡淡一聲,蕭云軒垂眸翻書。
潘瑾瑜道了謝,坐下,直奔主題:“大當(dāng)家向來洞察秋毫,相信也已經(jīng)猜到這次賜婚,不過是要借武王的名將你們蕭家換下”
蕭云軒抬眸,看著他,并未出聲。
潘瑾瑜不禁暗暗心顫,但一想到此行目的,又鎮(zhèn)定下來了,抱拳不卑不亢:“謹(jǐn)瑜也不瞞大當(dāng)家,事實上謹(jǐn)瑜已經(jīng)求得太后賜婚懿旨,雖然懿旨上點的是五小姐,但謹(jǐn)瑜想要娶的,是六小姐!”
說完,心中又開始忐忑起來,定定的盯著蕭云軒,想從他臉上找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可供揣摩的線索,但
什么也沒有!
這事并未公布,可他卻似乎已經(jīng)知道,果然蕭家被皇家忌憚,不是沒有道理的!
蕭云軒淡淡道:“蕭某無能為力。”
“這事不需要大當(dāng)家出面,大當(dāng)家只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潘瑾瑜卻不放棄:“當(dāng)然,作為交換,我也會助蕭家一臂之力。”
蕭云軒沉默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垂下眸去,竟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世子爺誤會了,蕭某的意思是,那兩個孩子太像,又都跟蕭某不親說實話,蕭某都時常分不清她們到底誰是誰。”
聽罷這話,潘瑾瑜暗喜,但也不露聲色的堅定道:“大當(dāng)家放心,別的謹(jǐn)瑜不敢說,但區(qū)分五小姐和六小姐,謹(jǐn)瑜還是有把握的。”
“你確定?”蕭云軒又抬眸看著他。
潘瑾瑜用力點頭。
蕭云軒依舊面無表情目無焦距,卻道:“試試如何?”
潘瑾瑜微怔,而后喜上眉梢:“大當(dāng)家肯讓我見六小姐?”
“明日午時,醉香樓,一次機會,倘若認(rèn)錯”蕭云軒看著他:“可否請世子爺就此罷手,求太后收回懿旨?”
潘瑾瑜再度一怔,抿唇,堅定開口:“謹(jǐn)瑜絕不會認(rèn)錯。”
*繼續(xù)分*
已是深夜凌晨,蕭府藥地卻亮著盞燈籠,映出二大一小三道忙碌的身影。
正賣力挖著什么東西的蕭如玥忽然一頓,抬頭,就見不遠外多了個長影,他面前的是一株她嫁接長成的矮樹。
看他竟然蹲下去看,也忍不住起身走過去:“別動啊,雖然小,可您金山銀山也買不起。”
曉雨曉露這才發(fā)現(xiàn)蕭云軒在那里,瞬間變了木頭人。
蕭云軒頭也沒抬:“下月,太后會下懿旨賜婚如雪。”
蕭如玥微愣:“對方誰?”
“晉安侯世子。”
蕭如玥再訝,但很快淡定了。都要嫁武王了,自然得事先對京都錯綜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有所了解,當(dāng)然就知道了那個人跟太后的關(guān)系,求道懿旨,也不算太難,只是
“該不會那么巧,跟我同天大婚吧?”
沉默等于默認(rèn)。
蕭如玥明了,卻沒心沒肺的呵呵笑了起來:“誒呀呀,好大的風(fēng),一下就給蕭家刮來三位權(quán)貴至極的乘龍快婿。”
太后懿旨啊,那意味著就算她們不肯,死人爹出面,也沒辦法改變,何況潘家樹大根深但,某種程度而言,合了蕭如雪的意,只是
斜眸,瞥那爹:“您該不會是在變相的問我,五姐現(xiàn)在對那潘什么的心思吧?”
嘴角,微微翹了翹,卻沒有應(yīng)聲。
“難不成您還能讓太后收回懿旨?”蕭如玥挑眉。不能的話,還問個屁!換成是她,還能來個詐死脫殼,脫離蕭家不是活不下去,可蕭如雪的話
藏原始森林世外地絕對活不了,可,哪怕是放個人跡稀少的地方,只要有人,被發(fā)現(xiàn)的幾率都相當(dāng)大!
“不能。”微頓,才又道:“有些人寧讓玉碎,不留瓦全。”
柳眉挑起,蕭如玥忽然彎下腰去,貼近著盯那張死人臉,道:“可別告訴我,那人找上門來了。”
蕭云軒頓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這孩子聰明得,連他都覺得有些可怕。
而那聰明孩子,卻用那只剛才挖東西還粘著泥的小手,啪啪的拍上他的肩頭,滿目憐憫:“內(nèi)憂外患八方搗亂,這些年還真不是普通的辛苦您了,可是爹啊,別太看得起我噻,我真不會分身術(shù),也無法保護五姐一輩子,出了蕭家大門,她,終究得靠她自己!”
內(nèi)容沒錯,可是她的語氣神態(tài),卻讓人啼笑皆非,而且,她那么定定的一眨不眨眼的看著他,擺明他出個聲就沒完,但
她這番話后那個隱晦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顧好你自己”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
不知道!
次日清早。
外院派人來傳話,讓蕭如雪和蕭如玥去一趟外書房,可
“才出映月泮,在那里候著的夜三爺便直接把五小姐和六小姐帶出了門,外面早準(zhǔn)備好了馬車,也不知道去的哪,連曉雨曉露和玉錦玉帛都不讓跟。”徐媽媽輕聲匯報道。
端木芳兒蹙眉,煩躁的走來走去,忽的一停,卻問:“勤玉什么時候到?”
“昨兒早出發(fā)的話,今兒個最快也得午后。”徐媽媽應(yīng)道。
“派幾個人去接。”
“是。”
*分啊分*
等了許久不見蕭勤鑫落棋,蕭勤政不禁抬頭,竟見對面的人不知魂游何處,頓時不滿了:“誒喲,哥~,你到底要不要繼續(xù)啊?”
是他拖他下棋的也,卻頻頻開小差!
“不下了。”蕭勤鑫說罷,丟棋起身就往外走。
“咦?”蕭勤政怔了一下,追上去:“你去”出門,卻都不見人了:“搞什么啊?”最近都莫名其妙的。
*分啊分*
上車前,夜三便道:“爺有交代,不管看到什么發(fā)生什么事,兩位小姐都不要出聲。”
微愣,蕭如玥便隱約明了,而蕭如雪卻是莫名其妙。
馬車?yán)铮捜缪┝荚綌Q越緊,卻因為那番莫名其妙的交代而不敢出聲。
蕭如玥斜了她幾眼,最終還是看不過去的拉過她的手,指點上唇示意她別出聲,而后纖指在她掌心一陣飛舞。
【記住,你是我,我是你!】
蕭如雪先是瞪大眼看著她,而后似乎反應(yīng)過來了,俏臉浮上淡淡的暈色。
某件事,她們事先約定好了的,可是
心中才搖擺,掌心便被掐了一下,疼,足以讓她回神,卻不至于讓她驚呼出聲。
抬眸,看著那個明明比自己小一些,卻總袒護著她的妹妹,蕭如雪眼眶頓時一酸泛起紅,咬著唇,慎重的點了點頭。
【我才知道,那個人已經(jīng)有不得不娶的未婚妻了,我跟他注定有緣無份】
她雖然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但她真的分不清她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夜三將蕭如玥和蕭如雪被帶進了醉香樓最大的雅間,留在門外。
雅間里,所有的窗子都開著,蕭云軒早在那里了。
姐妹兩相視一眼,手牽手走進去,在蕭云軒身側(cè)停下才松開,因為交代了不能出聲,所以兩人都只是垂眸福身行禮。
雖說稍有先后并不算百分百同步,但姿勢動作卻神似!
蕭云軒擺手示意下,兩人肩并肩對面坐下,才取下面紗,便有敲門聲傳來。
“進來。”
淡淡一聲,門開,潘瑾瑜面色微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兩個簡直一模一樣的人兒!
從乍見他的驚愕,到不自然的垂眸躲避,雖然十分相似,卻也略有差別,可都跟烙在記憶的那個小人兒,有巨大的區(qū)別!
原來她沒騙他,她真的變了,她已不是他了若指掌的丫頭,已真的真的回不到原來
猶如鈍器猛然刺穿心臟,再慢慢將傷口撕寬扯大一般,愈來愈痛,無法喘息了進門才兩步的潘瑾瑜面色難看的倒退著出去:“對不起我對不起”。
忽的,轉(zhuǎn)身快步離去,步聲凌亂沉重。
蕭如雪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走了,鳳眸一下暗了下去,微轉(zhuǎn),卻見那個妹妹和那個爹,都一副早知道會這樣的淡定的喝著茶
張嘴,猛然想起不能說話,低下頭去,更沮喪了。
“他沒認(rèn)出來”
蕭如雪聞聲一怔,抬頭看向沖她咧嘴笑的蕭如玥,就聽到她重復(fù)道:“他沒認(rèn)出來哦。”
很清楚的聽到了話的內(nèi)容,但蕭如雪只是瞪大著眼,明顯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蕭如玥生怕人看不見似得,非常用力的嘆了聲氣,抬手,落上蕭如雪頭頂,忽的就使勁揉啊揉:“丫頭啊丫頭,你好歹比我早出世一兩刻鐘啊,這么迷糊,讓我怎么放心你嫁人?”
“亂了啦亂了你說什么?!”護發(fā)型的蕭如雪猛然反應(yīng)過來后半句,怔住。
蕭如玥抬手撐桌,托腮,懶懶的斜瞥對面的爹:“個人覺得吧,有些事情既然避不開,就勇往直前,說不定能柳暗花明,何況(轉(zhuǎn)瞥稀里糊涂的蕭如雪)這丫頭明顯已經(jīng)死心眼了,攔得住那頭恐怕也阻止不了這邊,所以吧,有些事呢,還是說清楚讓她有個心理準(zhǔn)備的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各種凌亂。”
“嗯。”淡淡應(yīng)聲的同時,蕭云軒起身,直接往外走。
蕭如玥略微怔了一下,瞪大眼,怒:“喂,我是讓你說,不是我說?喂喂你當(dāng)?shù)€是我當(dāng)?shù) ?br/>
瞧著不對,夜三手疾,正好讓摔過來的茶杯啪一聲,撞上剛掩上的門背,再啪一聲,落地開花。
雅間里,蕭如雪一愣二回神,趕緊拉住暴起準(zhǔn)備連茶壺都摔過去的蕭如玥:“六妹你你你那可是爹啊”
“個屁爹!你見過那樣的爹嗎?”
“見過啊,他也是我爹”
“額”
夜三暗暗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倏地瞪大了眼,他眼花了嗎?看錯了嗎?看錯了吧?爺竟然笑得肩都抖起來了?
但很快,夜三又聽到一聲無奈的輕嘆
“如雪也能像那孩子哪怕只有一半”
“爺”
“送她們回去吧。”
午后,帶著兩個客人回府的蕭勤玉,剛好跟外面回來的蕭如雪和蕭如玥遇上。
沒帶武婢卻由夜三送回來,蕭勤玉自然驚訝,但礙著穆云飛和子墨在場,也不好問,便只是行了禮后,簡單介紹一下。
畢竟那么巧的遇上了
好在,兩人都戴著面紗!
“本來是打算晚些吃的,看在你有客人的份上,喏,都給你了。”蕭如玥把從醉香樓打包回來的食盒塞給蕭勤玉。
不待蕭勤玉出聲,跟蕭如雪手牽手就直接走了。
子墨瞧著蕭勤玉一副被打敗的樣子,抿著唇,忍著沒笑,本是要轉(zhuǎn)眸目送那俏皮的人兒,卻不經(jīng)意,瞧見穆云飛定定的望著手牽手漸去漸遠的兩人兒。
那兩人兒肩并肩手牽手,還真是難以確定他到底在看誰
不禁貼近,低聲:“看的誰?”
“五咳!”穆云飛猛然回過神來,率先往蕭勤玉那邊掃了一眼,發(fā)覺他也正看著他,頓時紅了臉,尷尬的摸著鼻子:“那個什么不進去嗎?”
雖然同一屆,但其實三人并不同歲,子墨比蕭勤玉大一歲半,穆云飛也比蕭勤玉大一歲,被比自己小的用那種眼神看著,總覺得很尷尬!
蕭勤玉并沒吱聲,拎著蕭如玥塞給他的食盒,率先往里走。
而蕭如玥和蕭如雪結(jié)伴回內(nèi)院時,卻在映月泮,遇上坐在橋廊欄上往湖里拋魚食逗錦鯉玩的蕭勤鑫,本打算打個招呼就走,卻不想
瞧著蕭如雪探了一眼,蕭勤鑫便笑笑將魚食遞給她:“給。”
遲疑了下,蕭如雪還是接過了。
回來的路上六妹給她說了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狀況,雖然有一部分早就心里打算著的,可真的事到臨頭,她還是忍不住心煩意亂,何況她想要的,是六妹硬生生犧牲換來的!
蕭如玥無奈,只好留下來陪她,她還真怕她一個不小心,被蕭勤鑫套了話。
“后悔么?”蕭勤鑫突兀的轉(zhuǎn)頭問蕭如玥,聲音很輕很低:“為什么要站出來當(dāng)武王的沖喜新娘”
蕭如雪正失神自己的事,竟沒聽到。
蕭如玥也想假裝沒聽到,可蕭勤鑫那雙眼卻一直盯著她,盯著她
那眼神,讓她不舒服!
沒好氣搭腔:“與其被強推著去,還不如自己主動站出來還為此賺到了很大一份嫁妝,也不錯啊。”
還以為他會繼續(xù)說什么,卻沒想到,直到她們離開,他都沒再說什么奇怪的話,也似平常一樣道了別。
可,為毛她總覺他怪怪的?
算了
稍晚一些,蕭勤玉領(lǐng)著子墨和穆云飛去見了蕭云軒,蕭老夫人,而后才去的端木芳兒。
知道兩人身份,蕭老夫人和端木芳兒都很高興,因為三人在國子監(jiān)就住在一個寢室里,端木芳兒便讓兩人這段時間就住蕭勤玉在外院的院子了。
當(dāng)夜。
一只白爪大雕帶著紙條,熟門熟路進了外書房。
【我認(rèn)得出!要測試么?】
乍見那八個字,蕭云軒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凌晨。
爪白回到京都武王府,熟練的從窗縫鉆入,卻被聞聲醒來守在窗下的兩人猛的出手逮住,不顧他的粗嘎謾罵拼命掙扎,強行搶走了綁在白爪上的紙條。
“咦?”
看著空白一片的紙條,兩人均是一怔,撓頭摩下巴的研究起來。
“寫了什么?”床上,淡淡的輕聲傳出。
“什么都沒有!”唐鏡明應(yīng)道。
藥癡把紙條翻來覆去又覆去翻來,橫豎怎么看都只是一張普通的空白紙條,嘟囔:“怎么會什么都沒有呢?會不會是用了什么特俗墨汁寫的?”
床上的人費勁的翻身面向床內(nèi)側(cè),嘆氣嘟囔:“果真是父女”一樣的難搞!
“這到底什么玄機啊?”唐鏡明自問腦子不錯,可這也太深奧了點!
“難道是默許了?”藥癡兩眼一亮:“那我們什么時候去啊?”天天蹲在這里,他快長一腦袋蘑菇了。
“不去。”床上的人沒好氣應(yīng)道。
人家爹他準(zhǔn)岳父大人都對他的行為表示很無語了,他還自討沒趣,不是找死嗎?那對父女,看起來不像,可實質(zhì)是一路的,惹毛了什么都干得出來,萬一真惹毛了他們,指不定合作無間的給他來個詐死脫殼,然后頂著圣旨,硬塞另一個蕭家嫡女給他,那他他他豈不虧死?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忍啊忍,忍啊忍,忍忍忍大婚之前,名分落定之前,他忍,他忍,無論如何他都忍他們!
*分啊分*
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十一月初四,蕭如梅風(fēng)風(fēng)光光,順利出嫁。
四夫人房氏嫁進蕭家十幾年,總算揚眉吐氣的狠狠風(fēng)光了一把,三天后蕭如梅回門,又爽爽風(fēng)光一次,只是,這翹上天的尾巴還沒甩幾下呢,十一月十八,一道太后懿旨砸進府來,直接把她那滿臉榮光震了個龜裂。
蕭如玥做武王的沖喜新娘,等同送死,所以沒什么好妒忌羨慕恨的,但太后竟然賜婚蕭如雪和晉安侯世子這這這,為免也太讓人咬牙切齒恨了!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先看到表相的風(fēng)光
端木芳兒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竟然定了同一天大婚,可真有趣了”
那頭四房嫡女才出嫁,這邊大房兩位嫡女又要大婚,蕭府上上下下,忙得像打仗一樣,喘息的時間,日子匆匆逼近
十一月初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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