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被堵
先前女子遇襲失蹤數(shù)天,楚燁急著找她,楚云惜和沈香薇為此逃過一劫。
再者,楚燁找到她們之前,她們也被某些個滿腔惡趣味又暫時閑著沒事可干的家伙們整得挺慘,吃不飽睡不安就算了,還好幾次拉撒到一半就忽然有抓人的呼喝聲傳來,嚇得她們不得不硬憋回去提起褲子就跑,一來二去,華麗麗生成隱疾了!
所謂隱疾,那就是不可告人滴,自然不會有幾個人知道,甚至不會有人知道,所以,華貴的裳裙和精致的妝容之下,她們?nèi)匀皇歉哔F的公主大人,美麗的相府小姐
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得救是她們被以禁足為由而變相的保護(hù)起來,起初還擔(dān)心楚燁會上門找麻煩,可連續(xù)過去半個多月了,日子始終太平的太陽東升西落,她們就忍不住的又開始閑得蛋疼了。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忌諱著楚燁,所以,她們這一次是以發(fā)貼子的形式把女子邀請出八皇子府,美其名曰帶她品嘗皇城各大酒樓美食,以及,結(jié)交皇城諸家千金小姐。
為此,她們也確實貼子發(fā)得跟雪片飄似的,不管是不是平常合得來的,只要是有家世的她們都統(tǒng)統(tǒng)請,還不來就是不給她們面子
云兒給女子念罷貼子,不但眉頭鎖緊,連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們姑娘安安靜靜誰也不招不惹,可這云惜公主怎么就偏偏愛找她麻煩呢?這貼子說得好聽是請客,可綜合之前的種種來看,誰又知道她們是安的什么心?也虧得是在楚國,雖然也是男尊女卑,但對女子的禮教管束卻相交別過來得寬厚的多,不然這種事若是擱在別國,比如鳳國,一大群千金小姐出去這么聚,成何體統(tǒng)
翠兒也擰眉,對女子道:“姑娘,如果您不想去,可以跟八皇子說一聲的,隨便找個理由推掉就是了,有八皇子給你撐腰,就是云惜公主也不能說你什么。”
云惜公主絕對是故意的,請那么多千金小姐,礙著男女有別,八皇子就算是想跟也不好跟
女子卻笑了,微微啟唇,吐了一個無聲的“去”字。
去,當(dāng)然要去,人家鋪了那么大的排場等她,橫豎怎么看都熱鬧,為什么不去?
*分啊分啊*
皇城最大的酒樓,醉仙樓,依街傍江,交通便利菜色豐富,河鮮做得最絕,宮中御廚都甘拜下風(fēng),備受權(quán)貴們和大江南北過往的豪富青睞。
楚云惜倒是很想豪氣的包場,只可惜,她的銀子也是有限滴,不過,她能包下那間最大的雅間,也已經(jīng)夠有面子了。
“真巧。”
淡淡的聲音,低沉磁啞中夾雜絲絲徹骨的冰冷,卻說不出的迷人,讓帶著四個孩子和一大群丫鬟準(zhǔn)備進(jìn)醉仙樓的女子停下了腳步。
微微側(cè)首,看向蕭勤玉,和,和他一起的幾人。
“姑娘,上摟吧,免得云惜公主等久了。”云兒淺笑著上前一步,巧妙的擋住女子看蕭勤玉的視線。
沒辦法,八皇子之前有交代過,萬一不巧在什么地方遇上這幾個人,不折手段也不能讓姑娘跟他們處在一起!
好在,女子雖然不太理人,可向來好說話,見她如此說了,倒也沒有不悅,直接點點頭,就由兩“鴨蛋”牽著進(jìn)門去了。
云兒和翠兒相視一眼,暗暗抹了把冷汗,卻一口氣還沒松完,眼看女子正要進(jìn)雅間,就聽到樓下有人豪氣的對掌柜道:“我們家主子說,今天天字間的開銷全算他的。”
天字間,不就是她們
女子又停了下來,頓時嚇得云兒和翠兒那口沒松完的氣又吸了回去,轉(zhuǎn)頭,就見蕭勤玉的隨從墨硯豪邁的掏出厚厚一疊銀票甩給掌柜,并道:“所有菜色統(tǒng)統(tǒng)先上一份,不夠就加,甭管價格,只要那位姑娘喜歡。”
“不愧是小兄弟,真夠豪氣的,不過”早一步先到的七皇子走了出來,笑著湊近蕭勤玉耳邊低聲道:“膽子不小啊,八弟的人你也敢近。”
蕭勤玉微微勾唇,搭著那半臉面具,說不出的邪魅,意味深長的應(yīng)了句:“我,是生意人”
那天蕭勤玉跟楚燁“談價”時七皇子也在場,雖然全程啞謎來啞謎去七皇子聽得糊涂,卻也至少還是聽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蕭勤玉這只獅子口太大,縱是楚燁想堵也難堵,或者是楚燁顧忌著什么而不敢貿(mào)然應(yīng)下,因而,最終也只是面色難看的“仔細(xì)考慮考慮”暫告一段落,說白了,就是價格兩人沒談攏!
而,“合作者”的手段,那可是天下聞名的,不然,他又怎能在短短幾年間吃掉半個董家吞下半個蕭家,踩下董蕭兩家兩只在鳳國叱咤風(fēng)云幾十年的老狐貍,成就如今鳳國西北兩部最大勢力
現(xiàn)下,不太明白狀況卻又硬覺得自己很聰明的七皇子殿下,眼睜睜看著蕭勤玉突兀來這么一出,哪能不多想,不誤會蕭勤玉是在使手段變相的威脅楚燁,從而得到他想拿到的某種“價格”?
人嘛,有時候有些事還真就是不能瞎想,不然,本來沒啥,也一想就想出很多啥來了,于是,為了對得起自己天馬行空的腦細(xì)胞,不得不裝十三的擠出一臉“我是明白人我都懂”滴嘴臉,來證明掉進(jìn)別人陷阱里的自己智商不低
此時,挑了挑眉后哈哈大笑的七皇子,就是如此!
“別太囂張啊。”他還自認(rèn)為帥氣又哥們的拍了拍蕭勤玉。
蕭勤玉倒也不吝嗇,回了他個淡淡卻傾城的淺笑。
一旁,淺青澀長袍,一派事不關(guān)己般氣定神閑的皇甫煜看在眼里,早已笑得腸胃打結(jié),不得不狠狠贊一句:玥玥,好眼光!
楚云惜聞訊沖出天字間,蕭勤玉等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地字間,她本想就這么直接沖進(jìn)地字間去,卻轉(zhuǎn)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扭頭又回了天字間,硬拖上女子一起去地字間美其名曰道謝,哪里還記得來之前,沈香薇暗示過她什么
沈香薇勸不住一心只想著蕭勤玉的楚云惜,只能暗自咬牙,也跟了一起過去,美其名曰,道謝。
如果說天字間是百花爭艷,那么,地字間是群俊斗帥,平日里跟七皇子交好的王侯貴公子,統(tǒng)統(tǒng)都在。
男人,多半視覺動物,一聽說楚云惜攜兩大美人前來道謝,立馬一個個整衣清嗓擦亮雙眼,預(yù)備古今傳奇趣聞兩三百,詩詞歌賦四五千,以便美人一問對答如流侃侃而談,如此一來,縱是得不到美人青睞,也能讓她們坐久一點養(yǎng)養(yǎng)眼。
只是,美人前腳才進(jìn)門,八皇子楚燁后腳也來了,還一臉黑氣死死盯著楚云惜,擺明了要逼她把女子帶回天字間去。
楚云惜本來還好些害怕,可一拉住女子躲到她身后,就頓時覺得安全了,一派委屈道:“八哥,你別這么瞪著我嘛?我這不也是為了姑娘好,帶她多認(rèn)識一些朋友,免得她老是孤孤單單的”
楚燁不理她,看向女子滿臉黑氣就立馬退了去,換上一臉溫和的輕聲道:“我就在這邊。”
女子將定在蕭勤玉身上的目光移向楚燁,只看了他一眼,而后就想轉(zhuǎn)身退出地字間去,卻被不肯走的楚云惜按在那里。
“云惜。”楚燁沉聲警告。
楚云惜琴瑟了下,卻還是硬著頭皮頂住。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這里這么多外人在看著呢,八哥總不好太怎么她
“云惜公主,男女有別,我們還是回天字間吧。”沈香薇輕聲的從旁勸,還不忘把女子也拖下水:“姑娘,你也勸勸云惜吧,這兒全是男人,我們留著實在不太好”
明知道她無法說話,還叫她勸人,安的什么心!
楚燁墨眸微沉,卻并沒說什么,低下頭去對給女子當(dāng)眼睛的兩“鴨蛋”道:“姑娘就交給你們了,好好照顧她。”
說著,楚云惜就陡然吃痛般倒吸了口涼氣,松了按住女子的手。
“姑娘,小心。”
“姑娘,慢點。”
兩“鴨蛋”則乖巧的一左一右拉住女子,帶她離開地字間。沒辦法,八皇子的話可以不聽,爹的眼神,不看的后果很嚴(yán)重啊
女子和沈香薇都走了,楚云惜也不好多呆,又連連謝了蕭勤玉盼他看她一眼應(yīng)她一聲,卻什么也等不到,只好黯然的回天字間去。
天字間很大,可以同時開八大桌,此時已經(jīng)鴛鴛燕燕圍坐得差不多了。
“誒喲,這就回來啦?我還以為是要賴在那邊不走了呢。”
楚云惜一進(jìn)門,就一個尖酸的聲音傳來,根本不需抬眼去看,也知道是誰
林玲瓏,忠勇侯長孫女,楚國之內(nèi)敢公然跟云惜公主嗆聲的為數(shù)不多的人之一,兩人的恩怨歷史悠久,可追朔到她們蹣跚學(xué)步時。
楚云惜抬眼看去,頓時俏臉就沉了下去:“林玲瓏,你怎么也來了?”
林玲瓏咧嘴,搖了搖手里的貼子:“你云惜公主這么大的臉,我怎么敢不給?”說罷,把貼子垃圾似得隨意往桌上一扔,就來到女子面前,一臉善意的笑:“姑娘,久仰大名,我叫林玲瓏,忠勇侯長孫女,初次見面,來,我們一塊兒坐。”
說著,也不管女子樂不樂意,拉著她就往自己那邊位子去。
“你怎么連她的貼子都寫了。”
楚云惜一邊不高興的嗔了沈香薇一句,一邊拉住女子另一邊,大聲對林玲瓏道:“林玲瓏,你不要太過分了,既然是客人,就該有客人的樣子,當(dāng)著我的面強(qiáng)拉我的客人去那里坐,當(dāng)我這個做東的死的嗎?”
沈香薇張嘴不及解釋,就被林玲瓏的高聲蓋了過去:“誒?今天是你做東嗎?可我剛剛怎么聽說,是一位神秘的公子給的銀子?還是看,在,這,位,姑,娘,的,面,上,的?如此算起來的話,云惜公主,你也不過是個客而已吧。”
說著,轉(zhuǎn)頭沖諸家小姐嬌嗔:“敢情你們是騙我的么?”
兩人的斗爭,眾人早已司空見慣,自然學(xué)聰明的不敢應(yīng)聲,而楚云惜,頓時起的臉都綠了:“你貼子是我發(fā)的!”
林玲瓏只當(dāng)沒聽見,笑得挑釁而囂張,還婀娜的扭著柳腰退回來,直接去扯楚云惜拉住女子的手:“誒誒誒,撒手啊,人家姑娘嬌滴滴的,你這么粗魯?shù)淖е思遥筇哿巳思以趺崔k?姑娘,來,我們都是斯文人,不跟那些蠻牛投胎的一塊兒坐,免得啊”
話到一半就不說了,挑釁的飛了楚云惜一眼,拉著女子往她那桌去,自來熟的巴拉巴拉個沒完沒了。
楚云惜哪能服氣,倒也不伸手去拉女子了,而是直接出口威脅:“姑娘,你自己說,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坐,還是要林玲瓏那小騷貨一起坐。”
“嘖嘖。”林玲瓏譏諷的嘖了兩聲:“云惜公主,您除了威脅人,還會什么?”而后又對女子道:“姑娘,別怕她,直管跟我一塊兒坐,她要敢怎么你,直管跟我說,我給你出頭。”
“我呸!”楚云惜直接粗魯?shù)膰娏艘豢谕倌骸傲至岘嚕阊b什么好人,惡不惡心,你說的好聽,卻也不過是想借她接近我八哥而已!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我八哥看上香薇也不會看上你!”
林玲瓏一聽,面色頓青,但一看沈香薇面色也不好,頓時又痛快了,憐憫的看著沈香薇:“香薇,我真心佩服你,為了接近八皇子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說話時,還很惡心般的掃了掃楚云惜。
“林玲瓏!”楚云惜氣得爆炸,猛的就沖過來,揚(yáng)手就沖林玲瓏嬌俏的臉揮去。
眾人一見這架勢,頓時嚇得倒吸了口涼氣,閉上眼不敢看。
開玩笑,云惜公主從小就像個男孩子,不愛女紅愛習(xí)武,而林玲瓏雖然尖酸刻薄沒人能比,卻是標(biāo)準(zhǔn)的弱女子,琴棋書畫倒是樣樣通,這拳腳嘛,只有挨打的份
“云惜公主,你個蠻牛轉(zhuǎn)世,君子動口不動手懂不懂?”林玲瓏邊大叫著,邊利落的躲到女子身后去,以女子做盾牌。哼哼,她可是聽說了的,這姑娘武功很厲害,楚云惜上次還被她直接踢飛了。
“公主”
“小姐”
頓時,以女子為中心,楚云惜和林玲瓏一個追一個躲,各自的丫鬟紛紛上前想勸架,畫面混亂得說不出的滑稽難看。
看著情勢完全如自己所料,沈香薇不禁得意得勾了勾唇,卻,脊背陡然一寒,似有什么忽然在她身后!
大驚失色,她本能回頭,背后卻只是墻。
為了不被波及到,她剛剛已經(jīng)退到了墻邊,身后根本不可能會有人,可是她分明感覺似有一雙眼,忽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如同猛獸看著無力反抗的獵物一般的看著她!
霎時間,她毛骨悚然,才想難道是墻的另一邊有什么人,就又覺得那雙眼忽然轉(zhuǎn)到了她腦后,驚得她頃刻間冷汗簌簌,再一次轉(zhuǎn)頭,就對上了女子的眼
那是一雙美得詭艷的眸子,恍若驕陽下一柄利刃藏于鏡湖之下,浸滿了湖的水汽又沾染著驕陽的熱光,迸發(fā)出尖銳刺目的利芒,艷到妖魅!
女子忽然就沖她這邊抬了下手,姿勢就像在甩射什么東西,頓時嚇得沈香薇踉蹌后退想避,卻腳下一滑,結(jié)實的撞上了墻:“啊!”
驚恐加上超乎想像的痛,尖叫十分刺耳,一下驚停了混亂,所有人錯愕的看著面色蒼白的她。
“香薇,你怎么了?”楚云惜二話不說把林玲瓏撇下,飛奔過來與清韻一起扶住她。
沈香薇頭痛欲裂,抬手一摸,后腦勺撞墻的地方竟迅速腫起了個大包,她不敢置信,卻是真的,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撞的。
本能抬眸看向那女子,就見她看著自己,淡色的唇還緩緩的勾起,那一瞬,如妖似魔,說不出的邪魅,一眼,立馬讓人冷透心凍透骨,控制不住的寒顫不止!
“香薇,香薇”
楚云惜見沈香薇不應(yīng),面色還越來越蒼白甚至渾身發(fā)抖,不禁著急了,順著她看的方向看去,那邊不過是女子趁著眾人注意力在這邊時,兀自轉(zhuǎn)身去尋了位子坐
沈香薇終于動了動唇,卻聲到嘴邊,又改了內(nèi)容:“沒事,我沒事。”
那么詭異的事,她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楚云惜不信:“還說沒事,你的臉蒼白得像白紙似得,還有,你看,竟然一下出了這么多汗。”
沈香薇現(xiàn)在實在沒有什么心情跟她多做糾纏,干脆道:“只是忽然有點不舒服,我想,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好了,先失陪了,諸位慢用,下次聊。”
說罷,就讓清韻攙扶她離開。
楚云惜對她卻是意外的寬容,見她的樣子實在不好,也不跟她計較那么多,還叮嚀清韻好好照顧她,甚至親自送到門口。
“就愛裝!”
林玲瓏鄙夷的撇撇嘴,轉(zhuǎn)身又揚(yáng)起一臉笑,本想坐到女子身邊去,可兩“鴨蛋”已經(jīng)一左一右的占了近坐,蕭勤安挨著“蛋蛋”坐下,春芽則挨著蕭勤安坐下
總不好跟小孩子搶位子,林玲瓏只好坐到了“丫丫”的旁邊去,親切的問:“小妹妹,你想吃什么啊,姐姐給你夾好不好?”
楚云惜回來,已經(jīng)沒了跟女子的近座,也不好跟小孩子搶位子,也就故作大方的坐到春芽旁邊去了,跟林玲瓏比賽了似得,使勁給春芽夾菜剝蝦
某種角度而言,這餐飯著實吃得熱鬧非凡。
地字間那邊,聽到天字間吵鬧聲時楚燁就想過去看看,卻被六皇子和七皇子一左一右的按住。
“八弟,姑娘家的事,我們?nèi)胶舷袷裁丛挘俊?br/>
“就是。再說了,那姑娘身手那么了得,前陣子不是遇襲還能帶著兩個孩子逃開嗎?姑娘家的吵吵鬧鬧,又哪能傷得了她?”
楚燁面色微沉,不語,只是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蕭勤玉和皇甫煜,好一會兒,忽然道:“兩位,凡事適可而止,太過貪心可不好。”
皇甫煜只是呵呵的笑了兩聲,不予以更多評論,實在懶得評論。
蕭勤玉也笑了,卻頭也不抬的兀自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原來八皇子也懂這個理兒的啊,我還以為”
說了一半,又不說了,只是唇角翹高了些,而后,慢條斯理的品著杯中的酒,渾然天成的優(yōu)雅貴氣。
楚燁面色有些發(fā)青,沒在說話,而天字間那邊的吵鬧,也在這時隨著沈香薇突兀的一聲尖叫而停歇了下來。
地字間里暗潮洶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六皇子不禁挑了挑眉,瞥了瞥難得面色發(fā)青卻竟然沒有發(fā)作的楚燁,又斜向七皇子,無聲詢問蕭勤玉二人的來頭,卻見七皇子只是回他簡單的笑笑。
不一會兒,有人來報,沈香薇似乎身體不舒服先行離去,其他人還在天字間用餐,那位姑娘安然無恙。
楚燁稍稍放了心。
六皇子忽然道:“對了八弟,什么時候請喝喜酒啊?不是說只要那位姑娘肯點頭,你就立馬八抬大轎娶人家進(jìn)門嗎?怎么,她還沒點頭?”
一聽,蕭勤玉立馬斜了身邊的皇甫煜一眼,果真見他平靜無波的面容上,一雙墨眸陡然就陰沉了下去
不得不桌下抬腳,踢了踢他:注意點,別人看著呢!
皇甫煜抿唇,橫了他一眼:沒大沒小,什么時候輪到你教訓(xùn)我了?再說了,沒聽到那個混蛋當(dāng)著我的面說要娶我的女人嗎?
蕭勤玉薄唇微翹:我不介意你現(xiàn)在就掀桌切了他!
皇甫煜黑了黑臉:要不是你姐失憶,我用得著等!
蕭勤玉薄唇翹得更高,直接轉(zhuǎn)眸看他,舉杯敬了敬:那你就當(dāng)他放屁好了,堂堂武王,不至于為了個屁置氣吧。
皇甫煜抬頭挺胸展扇,使勁的扇扇扇:我就為了個屁置氣怎么了?我就愛為了個屁置氣,怎么樣!
蕭勤玉白眼一翻,懶得理他,卻看到坐對面的數(shù)位,個個瞪大著眼看住他和皇甫煜,滿滿震驚和
猛然想起,早年某姐頂著“合作者”的身份,曾跟頂著神風(fēng)門門主面具的某姐夫在某花船上公然出演過曖昧
霎時間,蕭勤玉只想罵x,難道他們剛才像眉來眼去?
*分啊分啊*
“姑娘。”
女子才自醉仙樓茅房出來,就看到一個婆子向她欠身行禮,而負(fù)責(zé)保護(hù)她的那幾個武婢,連同給她當(dāng)眼睛的兩“鴨蛋”,全被定在了那里。
“我家主子想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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