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柳暗花明
國佳告訴我,阮大偉他們是被一種罕見的淡水珊瑚蟲影響了,這種珊瑚蟲應(yīng)該和我們現(xiàn)在常見的珊瑚屬于遠親,而且一直處于變異的過程中。早在百年前,東南亞一帶就已經(jīng)有了很成熟的人工飼養(yǎng)技術(shù),只不過這些東西始終沒有派上正經(jīng)的用場,因此知道現(xiàn)代醫(yī)學相對發(fā)達的今天,才開始逐步走入人們的視線。
國佳還告訴我,他曾經(jīng)有幸在東北的某個生物工程機構(gòu),見過這種東西,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這種有針對性的藥物是否研究成功,因此對于阮大偉和佘濤,還能不能救,她也不能確定。無論如何,至少這讓阮大偉看到了希望,真沒想到。我們苦苦哈哈的尋找了這么久,國佳的到來,覺然讓所有的疑問都迎刃而解了。
“咱們下一步怎么辦?”阮大偉見自己的病情有希望了,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許多。
“我覺得咱們還是還是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佘濤吧,畢竟國佳帶來的喜訊,對你們倆而言,太重要了。”
“可是,這么晚了?”國佳有點兒猶豫,細想也是,折騰了這么久,國佳也怪累的。
“好吧,今天都早點兒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去找佘濤,另外下午咱們還得去那個泉眼看看。最好能把他毀了,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到牽連。”說完我和阮大偉回了自己的房間。
“曇哥,真不知道怎么謝你。即便我的病治不好,也能讓我死的明白。”剛一進屋,阮大偉就跟我客氣上了。其實阮大偉只要不是病情發(fā)作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跟一般他這個年紀的人一樣,青春陽光。
“行了,真要謝我,等比徹底痊愈了,好好請我搓一頓,另外這事兒,國佳姐姐幫了大忙。”
我跟阮大偉閑聊了很久,后來實在困了才各自上床休息。半夜我正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突然被一陣電話聲吵醒,睜眼眼睛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阮大偉的電話。
“大偉,電話。”
“恩?哦!”阮大偉迷迷糊糊的從枕頭邊把電話拿起來,可電話剛一接通,他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啥?你別急,好我們馬上過去,曇哥,快起來。佘濤要**!”
我和阮大偉一邊兒忘佘濤家跑,一邊詢問他怎么回事兒。
大偉告訴我,剛才打電話來的,是佘衛(wèi)國。老頭說咱們走了之后,佘濤就不對勁兒,非要跟老頭好好談?wù)劊苄l(wèi)國覺得奇怪,不過也沒多想。而且他發(fā)現(xiàn),佘濤反常的進了廚房,甚至還做了一桌子的菜。
爺倆坐定之后,佘濤給佘衛(wèi)國滿了杯酒,然后對佘衛(wèi)國說,自己這幾年干了許多出格的事兒,沒盡到一個當兒子的該盡的義務(wù)。讓佘衛(wèi)國別記恨他,說完自己先干了一杯。
然后又跟佘衛(wèi)國說,因為自己這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讓老頭跟著受了不少委屈,遭受了不少嘲笑,他知道背地里有不少人笑話佘衛(wèi)國,說他一個堂堂校長,居然養(yǎng)了個二流子。這第二杯酒,還是賠罪。
佘衛(wèi)國見狀趕緊攔住佘濤,這么多年,他從沒見佘濤像今天這樣。
佘濤有滿了第三杯酒,他告訴佘衛(wèi)國,這杯酒是為了感謝他的養(yǎng)育之恩,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哭了起來。佘衛(wèi)國受佘濤的影響,也開始老淚縱橫,爺倆把這幾年的心結(jié)都說了個遍,后來佘濤有點兒多了,于是便回自己房間休息。
佘衛(wèi)國平生滴酒不沾,而這次也不例外,看著佘濤的背影,他心里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于是他便悄悄的趴在佘濤的窗臺下,順著窗簾的縫隙,他看到佘濤把自己家里的酒都打開了,喝了幾口之后便開始往地上到。佘衛(wèi)國還以為佘濤是幡然悔悟了,把酒都倒掉以后再也不喝了。
可沒想到的是,沒到多久,佘濤就開始往被子上灑酒,而且還往自己身上潑了不少,還沒等佘衛(wèi)國反應(yīng)過來,佘濤手里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多了個打火機。這下佘衛(wèi)國才明白佘濤是要**。
驚得一覺蹬開了房門,并把佘濤死死的抱住,他告訴佘濤,他還年輕,有什么事兒都得往開了想,如果他今天質(zhì)疑要死,他就陪著,反正佘濤死了,自己也活不了幾天。佘濤泣不成聲,佘衛(wèi)國也是淚流滿面。趁著這個機會,老頭給阮大偉打了個電話。女以頁才。
我們趕到佘衛(wèi)國家時,爺倆還抱在一起。見我們過來,佘濤顯得很抵觸。
“濤哥,你這是干什么啊。”阮大偉搶先一步搶過他手里的打火機。
“你們別管我,我今天說什么都得死。你知道么,要不是我異想天開的想當神仙,也不會連累你那兩位哥們兒,因為我的牽連,我爸老了老了,有家不能回,我他們混蛋啊我。”
我很奇怪,佘濤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短時間內(nèi)心態(tài)居然有了這么大的改變。
“濤哥,你這是怎么了。有事兒說事兒,你再把老人嚇著。”說著我走到佘濤身邊,把佘衛(wèi)國從地上攙起來。此時佘濤身上的酒已經(jīng)揮發(fā)的差不多了,因此不必擔心他再**。
佘濤告訴我,就在我們走后不久,他又進去了一趟那個地道,為的是在仔細找找,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獲,雖然那地道,這幾年他已經(jīng)下去過無數(shù)次了,但始終心有不甘。而這次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這次佘濤果然有了一個巨大的發(fā)現(xiàn)。
那是一封信,更像是一封遺書,而存放的位置異常隱秘,居然是在那坐像手中的磁瓶子里,這讓佘濤很興奮,心想著自己修仙有望了,可看到信的內(nèi)容之后,他整個人都傻了。
“鄙人王學文,富力小學教員,因倭寇進犯,無奈帶學生進山避難,今壽命將盡之際,特請有緣人,將鄙人尸骨葬于安徽鳳陽縣陳集鎮(zhèn),若夙望可達,縱成鬼亦不敢相望大恩大德。學問拜謝恩公。”
看完這封信的內(nèi)容,和我想象的基本一致,這個自稱王學文的人,曾經(jīng)帶著學生上山避難,也就說說他玩全有機會接觸到那個可怕的泉眼,因為死于饑餓,因此沒法正常的轉(zhuǎn)世投胎,這才扣請后背有緣人,把自己尸體送回故土。而所謂神仙之類的說法,要么事王學文騙了佘濤,要么是佘濤半夢半醒之間領(lǐng)悟錯誤,總之,這是個誤會,在王學文的遺書中只字未提,這個佘濤口中的神仙,其實和他父親一樣,都是個教書匠。
“行了,濤哥,別難過了,誰年輕時不犯點兒錯誤,況且你現(xiàn)在也不老,而且你這會兒如果要死,說不定會后悔的。”
佘濤聽我這么一說,馬上停止了哭哭啼啼的狀態(tài)。
“后悔?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的情況,還有救兒,估計你死不了了。”我知道佘濤之所以要**,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得了怪病,而且暫時找不到醫(yī)治的辦法,走投無路才會想到用這種方法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其實他也可以躺在床上一直不動的死去,或許相比之下,他覺得**更能保證他的尊嚴吧。
“算了吧,別騙我了,咱們在一起好幾天了,剛才還一籌莫展,這回兒卻說有辦法,你糊弄鬼呢,兄弟我知道你們是好意,可我不想自己變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去,趁我現(xiàn)在還能選擇,求你們讓我走的體面點兒吧。”
說著作勢要去搶打火機。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曇說的沒錯,他沒騙你,你的情況還有救!”說話的正是國佳,剛才我和阮大偉來的匆忙,甚至沒來得急叫醒他。此時她的出現(xiàn)正好可以為佘濤解開心結(jié)。
“大偉,佘濤,剛才我給我的一位老朋友打了電話,他告訴我,治療你們身上寄生蟲的藥馬上就要研究成功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動物實驗階段,而且他告訴我,如果你們愿意配合他們一起研究這種藥物的話,不單會免除你們的所有費用,甚至還會得到一筆數(shù)目不菲的獎金。”
阮大偉聽完顯得很興奮,可佘濤卻有點兒懵了,他不明白國佳所說的寄生蟲是怎么回事兒。國佳只好把她的發(fā)現(xiàn),講個佘濤,雖然佘濤對此一直顯得很吃驚的樣子,但最終還是癱在了地上,看樣子是放棄了尋思的念頭,見此,我們一屋子人都松了口氣。
當晚為了防止佘濤在干什么出格的事兒,國佳我們幾個陪著佘衛(wèi)國在客廳呆了一宿,好在佘濤一晚上睡的都很踏實,佘衛(wèi)國嘆了口氣,對我和阮大偉表示感謝,他告訴我們,佘濤已經(jīng)好多年,沒這么安穩(wěn)的睡過覺了。
阮大偉心里有點兒難受,因為他始終認為,佘濤現(xiàn)在這樣,是當初他們那瓶白酒造成的,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有些事兒還是不說的好。
第二天上午,我和阮大偉跟佘衛(wèi)國借了些工具,打算到山上把那個泉眼破壞了,趕到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泉眼估計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干涸了,看來阮大偉他們,會被寄生蟲影響,還真是緣分使然。
我和阮大偉跟著國佳先回了北京,佘濤則要先去安徽,把王學文的骨灰葬了,他說有些事既然答應(yīng)了,就得辦到。不過他讓我們放心,葬完王學文他會去北京找我們的。后來在國佳的引薦下,阮大偉盒佘濤去了東北,據(jù)說那項醫(yī)藥工程的研究,有一定的保密級別,因此時至今日我也沒在見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