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抓到真兇
柳云湘暗暗打量著韓自成,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越來越難看,隱隱透著陰狠之氣。</br> 如若兇手真是他,那他應該是極其殘暴且暴虐的人,而且還是容易沖動,一旦瘋起來便沒有理智的。年兒死時的慘相,便可說明兇手那時的精神狀態(tài),以至于分尸后沒有處理,直接被莊子上的人發(fā)現(xiàn)并報官。</br> 而且她能感覺到這韓自成對嚴暮有一種莫名的仇恨,這種恨很強烈。</br> 她故意這么說就是為了激怒他,想逼他露出尾巴。</br> 韓自成壓了壓那股戾氣,道:“曝曬嚴翀的尸骨,奴才只是依皇上的旨意行事。”</br> “那又如何,殺死你不就是殺死一只螻蟻,解氣就好。”</br> 韓自成瞇眼,“奴才是皇上身邊的人,只怕殿下和王妃還沒有機會。”</br> “總會有的,到時我會讓人將你全身骨頭打碎,再也拼不起來,哦,對了,你本也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br> 韓自成拳頭一下握緊,再次望了望四周,好似老天爺給了他這么一個機會,錯過的話,便再也沒有了。</br> “王妃,奴才怎能丟下你一人在這兒,還是上馬車吧。”</br> “滾走!”</br> “奴才扶你。”</br> “別碰我!”</br> 韓自成眼神一厲,一把扯住柳云湘的胳膊,將她拖進了林子里面。</br> 柳云湘心驚之余,喊道:“韓自成,你要干什么?快放開我,我可是鎮(zhèn)北王妃,你若傷了我,鎮(zhèn)北王不會放過你的!”</br> 多虧了林中野草旺盛,這般拖拽,沒有傷到柳云湘,然不想這韓自成看上去清瘦的很,力氣竟這般大,不容她掙扎,很快就被拖進了里面。</br> 因天色不好,林子里面更加陰暗,柳云湘被扔到野草堆里,慌亂間轉頭看向那韓自成,他立在那兒,臉色陰郁,正沉眸看著她,仿佛從地下鉆出來的厲鬼一般。</br> “你,你不怕我回去告訴鎮(zhèn)北王?”柳云湘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br> 韓自成冷笑一聲,“你覺得你還能活著見到嚴暮嗎?”</br> “你……你要殺了我不成?你敢!”</br> “呵,殺了你,又有誰知道兇手是我呢?”</br> “你不要過來!”柳云湘往后退,退了幾步,背頂?shù)缴砗蟮臉涓桑倏聪蝽n自成,看著他從懷里拿出一把刀。這刀不過一尺長,兩頭有柄,中間的刃子用白布纏著。因為小巧,所以很方便攜帶。</br> 看到這把刀,柳云湘裝作吃驚的樣子,“殺婢女年兒的兇手用的就是這樣的到,難道是……”</br> 韓自成笑了,“對,是我。”</br> “你,是你!”柳云湘雖料到了,但聽到他承認,仍是吃驚不已,以至臉都變色了,“你為什么要殺一個小婢女,還用那樣殘忍的手段!”</br> 韓自成笑得極陰沉,他蹲到柳云湘面前,當著她的面慢慢將刀刃上纏的白布一圈一圈的解開,最后露出鋸齒狀的刃子。他擺弄著這把刀,臉上露出欣賞的表情來。</br> “這刀是我自己畫圖,拿到鐵匠鋪讓他們打造出來的,一共打造了兩把,那日慌亂見丟了一把,還剩這把。這刀是這樣用的,手握住兩頭,刃子放到大腿上或是手臂上,這樣一下一下拉鋸,血肉亂飛,受刑人便會發(fā)出美妙的哀嚎,聽到人身心愉悅。”</br> 說這話時,韓自成露出了享受的表情。</br> “變態(tài)!”柳云湘怒喝一聲,“你因為不健全,心里扭曲,所以這樣迫害女人!你就是徹徹底底的惡魔!”</br> “你還真說對了,只有這種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身為男人的愉悅!”韓自成說到這兒,拿著那殺人的刀在柳云湘胳膊上比劃著,“我是先鋸了你的胳膊還是腿?害怕了吧?后悔惹怒我了?”</br> “不過,你太美了。”韓自成看著柳云湘臉,露出貪婪之色,“難怪嚴暮喜歡,我瞧著也心動的很。”</br> “嚴暮一定會查到你的!”</br> “你說他要是看到你被強辱后分尸,他會變成什么樣,悲痛欲絕,哭天嚎地?哈哈,比起折磨你,我更喜歡看他失去心愛之人后可憐的樣子。”</br> 柳云湘抿了抿嘴,壓下心驚后,問:“你為什么這么恨他?”</br> “恨他?”韓自成嗤笑一聲,“我配嗎?我原是大將軍的一個小廝,一直在他身邊伺候,盡心盡力,可我不過是一時貪色,要了一個小婢女,事后還道歉了,并答應娶了那小婢女,可他卻不依不饒,竟讓家奴斷了我的根!”</br> “哈,我不是因為進宮而被閹,而是他閹了我!”</br> 看著韓自成癲狂的樣子,柳云湘不由捂住嘴,原來他和嚴暮有這么深的宿怨。嚴暮失去記憶了,不記得他了,但韓自成還記得,所以才會處處針對嚴暮。</br> “你怎么會進宮的?不對,應該這樣問,你怎么到上官胥手底下的?”</br> “當時我被趕出將軍府,但我不甘心,一直守在附近。之后將軍府被抄家,我以為嚴暮會死,可卻見上官督主將嚴暮從府上帶了出來。我恨極了,嚴暮不死,我寢食不安。我守在督公府門口,終于有機會堵住上官督主的路,說是嚴暮的小廝,愿意繼續(xù)追隨他。上官督主將我?guī)У絿滥好媲埃莻€時候看到我,仍是滿臉厭惡,不肯要我。后上官督主留住我,問清緣由,可憐我,將我安插進宮里當差。但只要有嚴暮在,我就只能躲著,永無出頭之日。一晃十年,終于他落難了,我才被上官督主調到皇上身邊伺候,一步步成為太監(jiān)總管。”</br> “對了,上官督主還給了我一個報仇的機會,那時讓我將嚴暮腿打斷,將毒藥喂到他嘴里。”韓自成先得意的笑了一聲,繼而又嘆了口氣:“我以為他會死在北金,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br> 說完,韓自成再看向柳云湘,這回是譏笑,“而如今,你又落到了我手里,這就是嚴暮的報應!”</br> 柳云湘瞇了瞇眼,“你為什么殺年兒?”</br> “行了,你的問題太多了,接下來享受死亡的過程吧。”</br> 韓自成貪婪的看著柳云湘,手在她面前打了一圈,正要去勾住她衣帶。</br> “侯夫人懷孕了,年兒是不是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才被殺的?”柳云湘急吼一聲,同時看到大黑他們要上前,忙沖他們打了個眼色,讓他們退回去。</br> 韓自成嚯了一聲,“你竟知道了!”</br> “若是殺人滅口,可為什么是你動手?你……你與這件事有什么聯(lián)系?”</br> 韓自成嗤笑,“想不通吧,倒不妨告訴你。”</br> 柳云湘不自覺咽了一口吐沫,等著韓自成往下說。</br> 那個巨大的謎團,馬上要解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