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的名字叫羅漢
羅漢勉強睜開雙眼,眼前有些模糊,昏暗至極的燈光下,他甚至看不清十米以外沈殘的臉。
“唔…”羅漢使勁搖搖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殘存在他體內的才剛剛起到效果。
“你是誰?”羅漢窮極目力也看不清楚對面那個椅子的男人。
“為什么要殺我?”沈殘說話間帶著些許幽恨,使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神鬼。
“殺你…?你是…沈殘!”羅漢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全身都在發(fā)軟,他悶哼道:“是你把我騙到這來的?臺風呢?”
“呵呵,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沈殘開始裝傻,他站起來,身閃出些許光芒,映亮了他的四周。
三十六具懸吊在半空的尸體像是一副活生生的地獄畫卷,他們微微擺動著,房頂還時不時傳來蝙蝠拍打翅膀的聲音。
“你真是沈殘…”羅漢咬咬牙,他很睿智,睿智的人都不信神鬼。“為什么帶我來這?你想干嘛?殺我?”
“不…為什么要殺你呢?”沈殘走前,經過化妝,他看起來更滲人了,臉色慘白無光,他蹲在羅漢面前,輕輕伸出枯瘦的手指,邪笑道:“想必你不知道,自從我繼承了降頭師的力量后還沒親手殺過一個人,我不希望你是個。”
“我不明白…”
“羅漢,看清楚我的臉…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我?”
“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嘍…你以為憑你的手下就能殺掉我?”沈殘忽然轉身,房頂?shù)穆曧懺絹碓酱螅瑪?shù)千只蝙蝠漫天飛舞,空氣中傳出喳喳喳的鳴叫聲。
“他媽的…跟老子裝神弄鬼!去死!”羅漢猛地掏出手槍,只聽‘砰’的一聲,沈殘鋃蹌著倒在地。
“媽的!臭小子,還敢糊弄老子!老子是被你嚇大的么?”羅漢正得意著,忽然感覺手中似乎有些黏,他仔細一看,頓時嚇的丟下了手槍,他的手中沾滿了鮮血。再看之前倒下的沈殘卻又站了起來,正沖他擺著手指頭,“羅漢,我要是真想殺你,就跟踩死一只螻蟻那么簡單。為什么你仍然執(zhí)迷不悟,非要跟我作對呢?”
羅漢有些恐懼了,不光因為沈殘中槍而不死,他在陰暗的角落里又發(fā)現(xiàn)了許許多多鬼魅在搖擺,在翩翩起舞,最可怕的是他根本看不清那些是什么。
“你給我聽好,今天留你一命。不管怎么說你也是天命所歸,能奪取你性命的除了楊嘯再無他人,但你要是再敢對我不敬,下場就跟他們一樣。”
“嘩啦”在蝙蝠的飛舞中,那些尸體紛紛落地,地板頓時傳來轟轟的撞擊聲,這些可憐的日本人,就連死了尸體都要受到虐待。
“我就說…媽的,明明已經殺了你,為什么又會忽然出現(xiàn)…莫非你真的有法力?不是普通人?”羅漢捂著胸口,藥效快把他逼瘋了,他現(xiàn)在看人都是重影,思維開始混亂。
為了增加可信度,沈殘右手一揮,帕雅低著頭走過來,而后吟唱了一段咒語,只見她割破手心,將鮮血涂抹在草人身,輕輕那么一吹。
羅漢全身劇震,像是有根針扎進了自己的胸膛,刺痛使他發(fā)出呻吟:“唔…”
沈殘再一次蹲下來,黑暗中的微弱燈光由屋頂射下來,他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輕輕的抬起羅漢的下巴,微笑:“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別惹我,永遠不要…”
“啪!”一記手刀砍在他的后腦勺。
羅漢重重的摔倒在地,與此同時廠子內被一片日光燈照的如同白晝,一直躲在角落觀看的胖子王等人紛紛走出來。
那些從開始就一直赤裸著身體跳舞的女人們也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像是有意討好似的湊到胖子王身邊,“導演,我們演的還行嗎?”
“還不錯。”胖子王使勁拍打了一下女優(yōu)的屁股,大叫:“那個,誰誰誰,裝炸藥,把這個鬼地方炸了,媽的,那些蝙蝠長的可真惡心!”
“這樣就行了?”臺風有些擔心。
沈殘卻是一點也不擔心,笑道:“足夠,我敢保證這五分鐘絕對讓他畢生難忘,臺風哥,接下來要麻煩你再做一場戲嘍。”
“嗯…這個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帕雅忽然摔倒了,沈殘趕忙扶起她,一握手發(fā)現(xiàn)她的手掌滿是鮮血,她先前割破的傷口竟開始惡化,蔓延。
“這是怎么回事?”沈殘大驚,這種事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帕雅勉強讓自己的身體站立,搖著頭說:“我不知道…這可能就是天譴…為什么會這樣,我…我真的不知道。”
“天譴?你又沒殺人,你是用降頭術小小的整了他一下,怎么會突然遭天譴了呢?”沈殘看著幾位小弟把昏迷的羅漢送車。回想著帕雅在游船跟他說的話,心中頓時有些明白了…
“帕雅,你說過…降頭師最忌諱在仙廟前害人…有這么一回事?”
“是…”
“唉…我完全懂了。”沈殘深深嘆了口氣,“這個家伙雖然不是仙……也不是什么神……可他的名字是…羅漢啊…”
“沈殘哥,你害慘我了,你竟讓我對一個名叫羅漢的人下降…”帕雅身子一軟昏過去了。
“快,送帕雅回住所。”沈殘手忙腳亂的呼喊著,心里咒罵:什么破降頭術,有它還不如沒有。
咖啡廳,臺風搖晃著羅漢的身體,良久他才醒來。
臺風滿臉不悅道:“羅漢,你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很累么?你就這么在我面前睡了一個小時。”
羅漢看著桌面已經冷掉的咖啡,還有周圍忙碌的服務生,疑惑道:“沈殘呢?”
“什么沈殘?”臺風反問。
“我…我剛才睡著了?沒出去過?”
臺風很是茫然,“你在說什么?你不是一直躺在這睡覺么?”
“哎呀,我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對不起先告辭。”羅漢倉皇逃出咖啡廳,坐進轎車內,他發(fā)現(xiàn)了胸口處被針刺傷后的痕跡。
大螯奇怪地看著他,“羅總,臺風他對你出手了?”
“不…不是,很奇怪,我今天遇到了很奇怪的事,好象做了個夢…”羅漢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