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
    余悅本來以為這個中秋席誠硯會一直呆在她家, 沒想到兩個人從水上公園回來之后,席誠硯只將她送回家, 連樓都沒上,就回去了, 說他要早點回去,明早去香港。
    余悅本來等著席誠硯說讓她和他一起去,結(jié)果他卻一直沒說,看樣子是想單獨去,余悅?cè)塘擞秩?,到底還是咽下了那句:用我陪你去嗎?看著席誠硯黑色的路虎絕塵而去,心里卻有點不是滋味。明明昨天的時候還讓自己跟他一起去, 一天都沒過去這就變卦了!
    不過席誠硯走的時候說了, 他明天下午就回來,讓她等他吃晚飯,估計是不想自己折騰?所以才不讓自己去?余悅一邊想著,一邊上了樓, 覺得自己這以后也被席誠硯傳染的有些神經(jīng)兮兮的了。
    席誠硯不在她這里, 余悅有些失落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席誠硯的毛病多,尤其是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必須要有他喜歡吃的東西,要不然就不吃,或者吃很少。余悅又不能總是做那幾道菜,因此以往的每天, 她從早上就開始想今晚要吃什么飯。
    這下好了,他不在,她就能隨便了。第二天,余悅足足快要到中午才起來,洗漱完畢后去廚房煮了一鍋粥,就著香菇醬喝了一碗粥就算是早飯加午飯了。吃過飯后,余悅閑著無聊,又懶得看電視上網(wǎng),干脆開始大掃除。
    將家里的各處都擦了一遍,就連柜子底下都沒放過,地板都被擦的幾乎可以當(dāng)鏡子照了。
    只是,余悅沒想到,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嚇一跳,她家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塞滿了席誠硯的東西,小到洗漱用的牙刷毛巾,大到西裝外套襯衫,甚至皮鞋,一樣俱全,硬生生的在她這個單人住的地方塞進(jìn)了第二個人。
    要說過夜,席誠硯還真沒在她這里住過幾天,一來是她家地方小,住不下,二來,她不想天天跟席誠硯睡一張床,因此每天晚上一到點了,就會立刻將席誠硯趕走。
    但是席誠硯卻還是堅定不移的、一點點的,像是螞蟻搬家一樣,將自己的東西往她這里搬。
    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說他一句,別看他愛干凈,有強(qiáng)迫癥,但是卻不怎么會收拾東西,每次都是將拿來的東西往她家沙發(fā)上一堆就算完事,也不管那些名貴的西裝這么放起不起褶皺。
    但是時間久了,她漸漸也習(xí)慣了他這種行為,每次他走后都會掃一眼沙發(fā),看看這次他是不是又帶了東西。
    果然習(xí)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余悅嘆了口氣,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了,便換上外出的衣服,準(zhǔn)備出門買菜等席誠硯吃飯。
    她這邊是順順利利了,但是席誠硯那邊卻遇到了大麻煩。他每次去香港都是從福田口岸過關(guān),從來沒出過岔子,沒想到這次不知道怎么了,指紋總是對不上,不管打了幾次都不行,最后直接被口岸大隊帶走了!
    特么的最近到底怎么了?席誠硯坐在海關(guān)的監(jiān)察室中,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去燒一炷香了。
    “怎么樣,查明白了嗎?”口岸大隊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問手底下的人。
    “身份證、通行證都查了,確實沒問題?!蹦侨藫蠐项^,也有些不解。今天過關(guān)的人那么多,大家的指紋都對的上,唯獨眼前這個人,不論打了幾次,指紋都對不上。
    “上網(wǎng)查了?”那隊長還不放心,又問了一遍。其實也不怪他,每年從港口過關(guān)都有渾水摸魚的,能揪出來還好,揪不出來到時候出事了大家就得一起玩完!
    “都查了,隊長,沒問題!”
    “那再帶他驗一遍指紋吧,要是還是對不上……”他頓了頓,抱歉的望著席誠硯,“那就只能下次來了?!?br/>
    聞言,席誠硯的臉倏地黑了。
    下次再來?他這是去香港買東西娶媳婦呢?若是下次再來他媳婦跑了誰負(fù)責(zé)?
    插在褲兜里的手指動了動,席誠硯到底忍下了打電話找人的欲*望。這次先去看看,要是指紋還是對不上再說。
    說來也怪,這次席誠硯再去驗指紋,輕輕松松就過了,就連口岸大隊一群什么都經(jīng)歷過的漢子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這沒搞錯吧,竟然還會有這種奇葩事?!
    被這個小插曲一耽誤,席誠硯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想著就快要趕不上余悅的晚餐了,席誠硯身上頓時殺氣四溢,臉色黑的像是鍋底一樣,看的卡地亞專柜的美女渾身直發(fā)顫,這位客人該不是搶了銀行后來購物的吧?!
    而余悅做好了晚餐,在家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席誠硯。想要給席誠硯打電話,又忽然想到他在香港,沒法打電話,于是便給他發(fā)了一條微信:怎么還不回來?
    幾秒鐘后,席誠硯就回了:有點事耽擱了,現(xiàn)在快要過關(guān)了。
    余悅:那我就先不等你了,自己吃嘍。
    這次,席誠硯簡短的回了一個恩字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小氣,余悅放下手機(jī)撇撇嘴。知道席誠硯肯定是因為她沒等他吃飯有些不高興了,也沒理他,她餓著呢,一天就喝了一碗粥,等著他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呢!
    等到余悅吃完晚飯,對著電腦看了一集又一集無聊的宮斗劇之后,門口這才響起了嘩啦嘩啦的鑰匙聲。她連忙放下鼠標(biāo),迎了上去。
    席誠硯這次穿的十分騷包,上身一件淡綠色的翻領(lǐng)襯衫,下面則穿著純黑的西褲,更襯得他長身玉立,芝蘭玉樹。余悅側(cè)開身把他迎了進(jìn)來,又拿著拖鞋給他換了,方才說:“去洗手吃飯,飯菜都是現(xiàn)成的,我去給你熱熱。”
    “不用?!毕\硯拉住了她的手沒讓她走。
    咦?余悅有些詫異,按照席誠硯龜毛的程度,回來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手洗臉,有什么事比他洗手還重要?
    “給你的?!睂ι纤@訝的大眼睛,席誠硯將自己手上提著的一堆精致的袋子統(tǒng)統(tǒng)塞到了余悅的手上,余悅方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上還拎著不少東西。
    所以……這是給她買的禮物?
    “買東西干什么,我什么東西都不缺?!庇鄲傄贿叴蜷_手中的袋子,一遍嘟囔了一句。只是說是這么說的,心里卻是十分開心。
    打開第一個袋子的時候,余悅就驚呆了,雖然她不太懂什么奢侈品,但是卡地亞她還是知道的,那個手表……余悅抖著手面癱著一張臉合上了那個盒子,在席誠硯期待的眼神中接著打開了第二個、第三個盒子……
    到了最后她對著琳瑯滿目的奢侈品已經(jīng)麻木了……
    “你、你這是干什么?”余悅覺得這幾個小袋子中的東西都可以將她買下來了,她長這么大,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膜拜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送你的?!毕\硯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隨后望了望廚房的方向,摸了摸肚子,嘟囔了一句,“餓了。”便邁開大步朝洗手間走了過去。
    得趕緊洗手,余悅剛剛說過廚房有好吃的……
    “我、我不要!”余悅追上他,將那些東西一個勁的往他懷里塞??吹侥莻€卡地亞手表的時候,她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抱著一絲希望打開了接下來的幾個袋子,本來以為他不會這么土豪,誰想到事實卻恰恰相反。
    余悅覺得自己拿著這些東西的手心都燙了,心里禁不住淚流滿面,她就是一小市民,忽然這么多奢侈品砸下來,她表示,她消受不起??!
    “怎么?”看到余悅對這些東西十分抗拒,席誠硯蹙了眉,臉色有些黑,她怎么能不要他送的東西,明顯就是沒把他當(dāng)男朋友!
    余悅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想歪了,連忙解釋道:“這些東西太貴了,我覺得自己要是收了,就像是在家里供養(yǎng)著無數(shù)個祖宗一樣,心里惶恐?!?br/>
    聽他這么說,席誠硯噗嗤一聲笑了,剛才的怒氣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臉上都仿佛笑出了一朵花,“給你就收著?!?br/>
    頓了頓,見余悅?cè)允且桓睉?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接受的模樣,把臉一沉,低聲說:“讓你收就收著,墨跡什么!”墨跡這個詞還是他跟余悅學(xué)的,現(xiàn)在反倒過來教訓(xùn)余悅了。
    余悅見怎么推也推不出去,只好像是捧著自己心肝兒一樣捧著那幾個小盒子,這里望望,那里瞧瞧,想在自己又小又舊的家里找個稍微高大上的、能夠配上這些東西的地方。奈何看了許多地方都覺得不合適,只好一直從這里鉆到那里,又從那里鉆到這里。
    席誠硯看的心癢癢,覺得余悅怎么瞧怎么可愛,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飯也不吃了,直接走過去對著余悅一頓揉搓,直到余悅臉紅氣喘了,方才放過她,老老實實洗手去廚房吃飯了。
    吃過晚飯,紅茶也喝過了,到席誠硯離開的時候了,然而今天不管余悅怎么頻頻暗示,他都像是沒看到一樣,穩(wěn)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也不動。
    余悅猶豫了半晌,最后還是開口道:“席誠硯,你該回家了?!?br/>
    席誠硯抬起頭,看著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動物一樣。
    余悅被他看得心里惴惴不安,在自己臉上揉了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怎、怎么了?”
    “哦,就是看看你?!?br/>
    余悅眨眨眼睛,看完了就走嗎?
    沒想到席誠硯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挑唇淡淡一笑,順手剝開了一顆椰子糖,慢條斯理的說:“走?我為什么要走。”說著,他稍稍停了一下,搶在余悅開口前再次道:“拿人手短,這個道理你不懂?”
    臥槽!這個人為什么這么無恥!沒這么干的!余悅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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