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看了眼楚子燁，不自覺將語氣放緩，打著商量：“班長找不到人幫他，你這邊離辦公室很近的。”
    “哦？”程亦眉毛聳了下，沒搭理許清如，轉(zhuǎn)身漫不經(jīng)心地拍了拍旁邊一小個子的肩膀，“你們班長需要有人幫他拿東西，去幫一下。同學(xué)？”
    同學(xué)兩個字加重了音，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小個子給拍的差點沒站穩(wěn)，忙不迭地點頭，推了推眼鏡就站過去，“班長，我?guī)湍惆伞！?br/>     許清如抿了抿嘴唇。
    讓你去你就去啊，真……
    算了。
    她低咳了一聲，轉(zhuǎn)過身，聲音有點無可奈何，“走了。”
    她開始覺得程亦轉(zhuǎn)學(xué)就是為了來找她麻煩的。
    楚子燁似有似無譏笑了一聲，先他們一步走出班級，脊背挺的很直，小個子亦步亦趨地跟著。
    辦公室和教學(xué)樓遙遙相對，中間隔了一個小的籃球場，有人在上體育課正在打球，撲騰起一點汗味兒和泥土。
    程亦不緊不慢地跟在許清如后面，望見那幾個小雞崽子，嗤笑了聲，“你們一中也有籃球場？”
    聲音里有點不屑。
    許清如往那邊看，冷不丁被太陽刺了眼睛，“哪個學(xué)校都有籃球場的。”
    程亦默了會兒，挑眉問她：“給你們跳廣場舞？”
    許清如壓了壓火氣，“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
    他語調(diào)散漫，存心要氣人。
    許清如不理他了，加快自己腳步，早點帶他過去，沒準(zhǔn)還能快點回去默寫單詞。
    肩膀那塊突然緊了起來，程亦在后面單手拽著她的領(lǐng)口，許清如步子跨得很大，收不回來險些跌倒，順著力道控制不到往后仰，撞得程亦都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她立刻站穩(wěn)，十分氣惱：“你干嘛？”
    程亦瞟了一眼她的小腿，站的松松垮垮，“你挺重啊。”
    “程亦。”許清如站直了，認認真真告訴他，“我會罵人的。”
    程亦當(dāng)然知道。
    但他還是相當(dāng)不給面子地睨了許清如一眼，肩膀聳了下渾然不在意。
    跟個貓都沒長齊全的小奶貓揮著爪子威脅人似的。
    他半真半假地抱怨，“走那么快，老子都跟不上了。”
    不是腳扭了么。
    許清如已經(jīng)不想搭理程亦了，默默走在前面，程亦就伸出一只手揪著許清如的衣領(lǐng)口，不許她走的快。
    打籃球的同學(xué)也停了下來，詭異地看著這兩人穿過校園。
    將程亦帶到了辦公室門口，她板著臉，“這里，我們班主任的辦公室，你記著路。”
    程亦后知后覺，掃了眼這門框，“嗯？”
    沒睡醒一樣。
    許清如忍無可忍，一把拍掉了他還拽著自己衣服的手，掉頭就走。
    程亦在后面嘀咕了句：“健步如飛啊。”
    還腳扭了？
    許清如沒上體育課只是來例假，對著程亦又不好說出口，隨口說了句扭腳了。
    根本沒想到這看著吊兒郎當(dāng)?shù)娜藭闲摹?br/>     第三節(jié)課上課的時候，班長和程亦都沒還沒回來，倒是剛下課的時候，剛被使喚著出去的小個子一臉驚慌地跑了回來。
    他在位置上坐下，驚魂未定，“班長和程亦差點打起來。”
    “臥槽，真假？”陳雪長了一副聽八卦的長耳朵，激動不已。
    帥哥打架是很有看頭的一件事。
    小個子信誓旦旦，“真的，兩人現(xiàn)在都在辦公室里挨訓(xùn)呢。”
    陳雪嘖了一聲，“就感覺這兩人不對盤。”
    許清如一手按著自己的小腹，嘴唇有點白，后知后覺問了句：“他們?yōu)槭裁创蚣埽俊?br/>     柳獲轉(zhuǎn)過頭來，才看見許清如似的，“啊？”
    “我說，”許清如很有耐心，“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蚣軉幔俊?br/>     陳雪瞄了許清如一眼，難得看見她過問這些事情。
    “我也不知道。”柳獲摸了摸鼻子，“就突然……”
    問了半天什么都沒搞清楚。
    打架，睡覺，和同學(xué)起沖突。
    他只是換個學(xué)校混的吧？
    第四節(jié)課，兩個人回來了，班長明顯非常陰沉，程亦倒還是那幅樣子。
    他掃了一眼班級，而后直直略過許清如，敲了敲陳雪的桌子。
    “同學(xué)。”他眼睛低垂著，說：“換個位置。”
    陳雪懵了。
    許清如也停下了手里的筆，臉色有點蒼白，眉頭緊鎖，想說什么都沒力氣。
    陳雪只愣了一會兒，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收拾東西，“好哦…我收拾下東西。”
    楚子燁指甲掐了下的掌心，留下幾道深深的白印子。
    程亦這人，好像天生就是當(dāng)老大的一樣，他說的話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服從，少爺相。
    陳雪東西收拾差不多了，許清如轉(zhuǎn)身按住了她的手，眼睛卻是看著程亦的，“陳雪眼睛有點近視，去你那個位置不太好。”
    陳雪不敢吭聲，眼巴巴地看著她。
    程亦眼睛慢慢地眨了下，唇角慢慢挑起，“許清如，你什么都管啊？”
    他看向許清如的眼神里有點不一樣，直白又毫無顧忌，就算被許清如折了面子也混不在意。
    陳雪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當(dāng)機立斷：“沒事……我換，我剛好去窗戶口，能吹吹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