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大敵皆至
在葉依琳期待的目光中,陳飛宇笑了笑,道:“等過兩天,跟我一起回明濟市吧,映雪還在等著你這位副總裁呢。”</br> 原來不是讓自己留下來陪他。</br> 葉依琳心里有一瞬間的失落,不過心情很快就重新明媚起來,至少,還有和他再相見的機會,便重重點頭。</br> “一定一定,再過幾天,等陳先生這邊的事情了結后,我就讓依琳回明濟市繼續(xù)工作。”葉長樂大大方方地表示。</br> 他表面笑呵呵的,但內心卻一陣不以為然,等陳飛宇和蘇家的恩怨了結,結局無非是兩種,要么陳飛宇死,要么蘇家被踏滅,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都不妨礙葉依琳回明濟市。</br> 當然,在他心中,蘇家殺死陳飛宇的概率,要超過99%,畢竟中月省蘇家的“六大金剛”可不是吃閑飯的。</br> 說完后,葉長樂就帶著葉依琳兩女離開了。</br> 很快,原本還熙熙攘攘的宴會大廳中,只剩下了陳飛宇、紅蓮和司徒影三人,至于成仲,估摸著已經(jīng)去處理蕭海舒和苗鵬博的事情了。</br> “原本來安河市,只是想讓你征服琉璃,哪想到還招惹上了中月省蘇家。”紅蓮微微嘆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br> “招惹蘇家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陳飛宇自信地道。</br> 想起明天就能見到琉璃,陳飛宇的心中,也多了一絲莫名的期待。</br> 深夜,安河市一間高檔酒吧內。</br> 兩名金發(fā)碧眼,相貌俊美的西方人,正在吧臺暢飲。</br> “勝華,我千里迢迢從教廷趕到華夏,你就來這種地方宴請我?這酒的味道,可比我在教廷里喝到的酒,滋味差遠了。”一名身材高大,帶著金色手套的男子表情無語。</br> 沒錯,另外一人,就是在明濟市海天高爾夫俱樂部挑釁陳飛宇,卻反被陳飛宇打臉的英國貴族勝華。</br> 至于說話之人,則是勝華為了對付陳飛宇,特地從西方教廷騎士團請來的黃金騎士,威名響震整個西方世界的“太陽神”盧埃林·阿博特。</br> “太陽神”阿博特如刀削一樣棱角分明的臉上,自帶一股威嚴之氣,雖然看上去年輕,但實際上,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br> “哦,親愛的阿博特,你也知道,這里是華夏,而且還是華夏的三線城市,比不上教廷的美酒,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勝華聳聳肩,將杯中的藍色雞尾酒一飲而盡,接著笑道:“再說了,這里的酒雖然味道不怎么樣,但是女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br> 他懷中摟著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妖冶美女,左手順勢撫摸著她白皙的大腿。</br> 當然,這妖冶美女姿色也算中上,在其他人眼中,絕對屬于“女神”級別,但是在見識過謝星軒、喬文雅等女美貌的勝華眼中,也只能勉強評得上“有幾分姿色”。</br> “太陽神”阿博特更是直接,不屑地撇撇嘴,對比起教廷中那位堪稱妖孽的“圣女”,勝華懷中的女人,簡直就是庸脂俗粉!</br> “勝華,你說的陳飛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讓你動用英國王室和教廷的關系,特地把我請來華夏,我倒真是對他好奇。”阿博特不在糾結美酒與女人,直接說出來這趟華夏之行的目的。</br> “他是一個讓我恨之入骨的人!”勝華眼中閃過刻骨的仇恨,接著道:“你不是一直對華夏武道很感興趣嗎,正巧,陳飛宇就是華夏武道中人。”</br> “你知道的,我可是教廷騎士團的黃金騎士。”阿博特皺眉道,他身份高貴,如果陳飛宇只是一個普通武者的話,他連出手的興趣都欠奉。</br> “尊貴的阿博特閣下,我自然知道你的高貴身份。”勝華笑了笑,道:“五年前,一戰(zhàn)擊敗黑暗世界多位頂尖殺手,仿佛太陽一樣驅散黑暗,被教皇授予'太陽神'的稱號,這樣的殊榮,在整個教廷騎士團都不多見。</br> 你覺得,如果陳飛宇只是普通普通武者的話,我會勞煩大名鼎鼎的'太陽神'特地來華夏一趟嗎?”</br> 想起阿博特輝煌的經(jīng)歷,縱然勝華是英國王室貴族,心中也不由一陣神往。</br> “哦?那你的意思是,陳飛宇有過人之處?”阿博特有了一絲好奇。</br> 勝華神秘一笑,道“根據(jù)我這些天對陳飛宇的調查,他極有可能,就是華夏武道中傳說的宗師。”</br> 宗師!</br> 阿博特精神一振,他曾聽教皇陛下說過,華夏武道中的宗師,和教廷騎士團的黃金騎士相差無幾,當時他就想來華夏找宗師強者大打一場,看看華夏宗師有何資格與教廷黃金騎士并稱,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罷了。</br> “如果陳飛宇真是華夏宗師,我倒是期待與他一決高下,當然,要是他沒法給我?guī)響?zhàn)斗的愉悅的話,我一定會把陳飛宇的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阿博特眼中閃過戰(zhàn)斗的狂熱。</br> 他是貨真價實的戰(zhàn)斗狂,畢生心愿,就是逐一挑戰(zhàn)全球高手,讓“太陽神阿博特”的威名,播撒于全世界!</br> “那我預祝你的成功。”勝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等把陳飛宇虐殺后,再把喬文雅和謝星軒那兩個婊子給抓去英國,還不是任自己蹂躪?</br> 勝華神色間充滿了即將復仇的快感,以及熊熊燃燒的欲望!</br> 同一時刻,有一架飛往安河市的專用飛機,再過不到半小時,就要降落在安河市飛機場。</br> 這架小型飛機是中月省蘇家的專機,縱然以蘇家強大的實力以及影響力,也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搞到手的。</br> 此刻,這架飛機上除了兩位駕駛員外,一共有七人!</br> 他們正是蘇家名震中月省的“六大金剛”,以及蘇家家主蘇元天,而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陳飛宇!</br> 這次蘇家傾巢而動,只為了對付一個陳飛宇,這在整個蘇家歷史上還是首次,也由此能夠看得出來,蘇家對于陳飛宇是何等的重視,又是何等的仇視!</br> “老三,你確定陳飛宇拒絕向蘇家臣服,而且他的女人還打傷了苗鵬博?”一個身穿白色太極服的老者淡淡道,雖然他神色不變,但是聲音中充滿了十足的寒意,看得出來,他在強行壓抑自己的殺意!</br> 他叫秦紫威,是實打實的內家拳大成者,太極拳、形意拳與八卦拳三大內家拳法無一不通,無一不精,一身渾厚無比的修為,就算在人才濟濟、強者眾多的蘇家里面,他的實力也能排的上名列前茅。</br> 而先前在宴會廳上挑釁陳飛宇的苗鵬博,正是他的徒弟,雖然只是他諸多徒弟之一,但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陳飛宇竟然縱容自己的女人打傷苗鵬博,分明是在打他的臉,更是在打中月省蘇家的臉!</br> 一位身材高大,雙眼亮如火的老者冷笑道:“沒錯,我在上飛機前收到的消息,在今晚安河市興嘉大酒店的宴會廳里,不但苗鵬博被陳飛宇的女人所傷,而且蕭家蕭海舒,更是被打斷了膝蓋骨,陳飛宇接二連三與我們作對,將來必成我們蘇家的大敵!”</br> 說到這里,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芒。</br> 他叫應殊然,被中月省武道界尊稱為“五彩神拳”,先前在蔚光酒吧中,被陳飛宇斬殺的宗師強者解蕭然正是他的師弟!</br> 應殊然一身修為已經(jīng)到了宗師中期,自然勝過解蕭然良多,而在“雀羽拳罡”的修煉上,更是強過解蕭然不知凡幾。</br> 聽說解蕭然被陳飛宇斬殺后,他內心憤怒至極,要不是臨時被其他事情絆住,說不定早就沖到長臨省安河市找陳飛宇報仇了。</br> “我倒是好奇,陳飛宇年紀輕輕,為什么會有這么深厚的修為?莫非,他背后有一個強大的勢力,或者是不世出的高人師父?”一位戴著眼鏡,穿著西裝,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正在平板電腦上查看著陳飛宇的資料,越看越對陳飛宇產生興趣。</br> 如果了解蘇家的人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他叫陸仁,是蘇家最為驚才絕艷的人物,不但是武道宗師,而且偏偏學歷還高的嚇人,是美國哈佛的雙料博士,歸國后直接進入蘇家決策層,操縱著蘇家大大小小的生意,不出數(shù)年,便使蘇家產業(yè)翻了好幾番,絕對屬于文武雙全的天才人士。</br> 可以說,中月省蘇家之所以能有今天這么龐大的規(guī)模,陸仁的存在居功至偉!</br> “這次咱們蘇家傾巢而動,就算陳飛宇背后真有一股龐大實力,咱們蘇家又有何懼?大不了,一同摧毀就是了,更何況,有沒有還是兩說呢。”應殊然不滿地道,很看不慣陸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做派。</br> 陸仁笑了笑,絲毫不以為意,道:“應兄說的是,不過所謂料敵從寬嘛,大戰(zhàn)當前,多想想總是沒錯。”</br> 應殊然還要再說。</br> 突然,原先坐在最前排,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半百男子,突然睜開了雙眼,有一瞬間,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道:“好了,無須爭論,陳飛宇殺我愛子,更斬我蘇家茅清泉與解蕭然兩位宗師,壞咱們蘇家大事,血海深仇不可不報,陳飛宇此子不可不殺。”</br> 他聲音平淡,但是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br> 無論是秦紫威、應殊然,還是陸仁,亦或者是其他原先沒說話的三位宗師,紛紛低眉,恭敬地應了一聲。</br> 因為這位半百男子,正是蘇家的家主,“半步傳奇”蘇元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